南家有玉 上——不会下棋
不会下棋  发于:2015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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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摔,脸朝地的那种,鼻子都红了,还流了好多鼻血,那形象,真是要多狼狈有些狼狈,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班玉被他的“英姿”震住了,傻傻的看着他豪放的用t恤下摆擦了擦鼻血,然后没事人一样的跟着医生护士奔进了医院,良久,他回神,嫌弃的下了结论,“真傻。”

无聊的养病少爷终于有了消遣,他爱上了站在窗边看热闹。

第一天,那个流鼻血的傻家伙抱着一个保温桶进了医院,几个小时后,又沮丧的抱着保温桶回去了。

班玉评价,呆!

第二天,那个流鼻血的傻家伙提着一个大包进了医院,十几分钟后,他又急匆匆跑了出去,买了开水瓶和一些生活日用品回来。

班玉评价,蠢!

第五天,那个鼻子红肿的丑家伙坐着一辆看起来还算凑活的汽车进了医院,身边跟着一对中年人,头垂着,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

班玉皱眉,没精神的丑东西,更丑了!

第十一天,日头正烈,鼻子消肿后勉强还算清秀的傻家伙急匆匆赶到医院,傍晚时分,又急匆匆的离去,看上去好像瘦了一点。

班二少十分不开心,抠着窗台上的瓷砖,在心中喝骂,笨死了!

……

第二十三天,穿着白色t恤的俊秀少年扶着一位老人在小花园里散步,夕阳下,他脸上的笑容十分好看。

班玉撇撇嘴,拉上窗帘,窝回沙发上,闷闷看书。

……

一个暑假的时间就这么在看与被看中度过了,他长高了一些,身体却更差了。

医生强制他卧床休息,他顺从的躺着,话却越来越少。

治疗方案出了一个又一个,父母也越来越着急,他无聊的躺着,把玩着枕头下的玉石,心中想的却是该不该想办法见一见那个笨家伙。

他身体差他知道,总也养不好他也知道,也许活不了几年这种事……他也知道。病房门又不是全然隔音的,父母和医生吵成那样,他想不知道都难。

既然都活不长了,那偶尔任性一下,也没关系吧。

——哼,要是那个丑东西敢嫌弃他,他就让保镖把他捆起来揍一顿……揍到流鼻血为止!

身体状况稍好一些之后,他再次站到了窗边,只可惜,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时间里,他再也没见到那个丑家伙来医院。

从国外匆匆飞回来的班大少被他那怨气满满的阴暗脸吓到,作死问道,“失恋了?不对,你连朋友都没有一个,那你这是……鬼上身?”

班玉恨恨瞪他一眼,将葛喜送来的一块极品翡翠扔出了窗外。

班大少刷一下黑了脸,深呼吸,咬牙切齿道,“很好,你果然还是我弟弟,亲的。”

“哼!”

翡翠被路过的一个小护士捡到了,那护士还算有点见识,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忙心慌慌的往楼里跑,寻找失主。

寻到这的时候,兄弟俩仍在闹别扭。

班大少被气得够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重心长道,“小玉,你整天站在窗边看啊看的,我都不知道你在看些什么,医生说你的治疗态度很消极,这样不对!你才多大,到底在消极些什么?”

班玉扭头,不理他。

“你跟我说,这病房窗外有什么好看的!看就算了,还发呆,发呆就算了,还一会笑一会皱眉的,妈都快怀疑你精神出问题了!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班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看向班珏,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看到他……大哥,我到底怎么了?”

班珏语塞加心塞。

听了半天壁脚的护士小心敲了敲半开的门,迟疑道,“那什么……你弟弟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班珏震惊。

班玉闻言皱眉,然后更疑惑了,“总是想要看到他,就是喜欢吗?”

护士被他的桃花眼直直看着,血槽瞬间爆炸,恍惚道,“对、对啊,你不喜欢他,怎么会总想看到他呢?”

班二少恍然大悟——原来他喜欢那个丑家伙啊……不对,他喜欢的人怎么会丑,他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

班珏无语的看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他想他找到能让弟弟积极治疗的办法了。

在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喜欢后,他对每天的“窗边看热闹”活动便越发热衷起来。

第不知道多少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在柏南再一次扶着老爷爷去花园散步时,下楼来了次“偶遇”。

丑东西近看更加好看了……他看得太专注,然后一个没注意,吧唧摔倒了。

缓缓靠近的爷孙俩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他羞愤欲死,慌乱间不小心对上了少年看过来的温和视线,脸蹭一下红了,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

“你没事吧?”温润低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头都不敢抬,只胡乱点了点头,便转身跑掉了。

匆忙间,他只来得及听见老人喊的那一句“南南”。

“所以,你就是那个摔倒之后匆忙跑掉的姑娘?”柏南听到这里,不由得惊讶出声。

班玉满脸的温柔怀念瞬间被羞恼取代,怒道,“什么姑娘!我哪里像姑娘了!”

“可你当时头发挺长,还长得挺漂亮……”

“我那是一直没机会去剪!”班玉愤愤,独自气了一会,又惊讶的转回头,“不对……你记得我?”

“当然记得。”柏南心中有些感慨,又有些欣喜,“能把病号服穿得那么漂亮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想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班玉被他夸得有些害羞,扭头,嘟囔道,“算了,看在你那么早就看上我……的长相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认错性别这件事了……”

“后来呢?”柏南微笑,追问道,“后来为什么没再继续找我?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能提前几年在一起。”

“我去治病了啊。”班玉眯眯眼,昂起下巴说道,“我喜欢你,就要好好照顾你,所以你活多久,我就要活多久。”

他转头看着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自豪道,“我现在已经养好身体了,能很好的照顾你的。”说完又看向墓碑,认真道,“所以爷爷,您能将南南交给我吗?我会很疼他的。”

柏南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干涩道,“小玉……”

班玉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拧巴拧巴,将合在一起的两半玉佩分开,拿起其中一半,送到他面前,认真道,“南南,我们结婚吧。”

柏南仰头,怔怔看他半响,然后抬手,搭上他拿着玉佩的手,握紧,微笑点头,“好,我们结婚。”

傍晚墓园里的求婚,很不浪漫,却让人幸福得想要大哭一场。

第40章:拿到遗产

祭拜完老人,天已经差不多黑透了。

“这个怎么办?”班玉指指装着玩具的纸箱,问道,“和爷爷埋在一起吗?”

柏南摸了摸碑上老人的名字,摇头,“不了,找个孤儿院放下吧,爷爷很喜欢小孩子,就当是帮爷爷做好事了。”

“好。”班玉点头,低声道,“走吧,回家吃饭,爸妈他们还等着。”

柏南抱起纸箱,眷念的看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转身,对班玉笑道,“回家吧。”

纸箱被他们就近找了个孤儿院放下了,回到车上后,柏南靠在椅背里,眯眼看着窗外亮起的路灯,心中有种放下某物后的空落感。

“小玉。”

“嗯?”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班玉握住他的手,认真点头,“嗯,不会。”

他勾唇,闭上眼,回握住他的手,“我也是。”

柏南睡着了,班玉不忍心叫醒他,犹豫半响后,他回绝了保镖帮忙的请求,红着脸将人抱了起来,送到了自己房里。

曲文欣和班朗坐在客厅里,保持着瞪大眼看稀奇的眼神,目送他抱着人回房,良久,曲文欣捧大脸,恍惚低语,“小玉和南南这是……摘苹果了?”

班朗黑线了一下,将手中的文件盖上,皱眉,沉吟半响,迟疑道,“所以看样子……小玉是上面那个?”

曲文欣刷一下站起身,往厨房跑,“我去给南南煮粥!红豆的!”

“你回来!”班朗黑着脸喊住她,训斥道,“煮什么粥,小玉那孩子没经验,要他们真……咳,那还吃什么粥啊,请医生要紧!”

曲文欣一副被雷到劈了的样子,傻傻瞪着他,结结巴巴道,“请、请医生?小玉的技术就、就差成那样?”

“你们在说什么?请医生干什么,谁生病了?”班珏从玄关处拐进来,脱掉外套丢到沙发上,扯松领带,皱眉问道。

曲文欣和班朗同时一僵,然后迅速摇头。

“没、没什么,小珏你饿不饿,吃饭了吗?”

班珏挑眉,抱胸看着他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曲文欣仰头望天,班朗低头看文件。

班玉啪嗒啪嗒的从楼上跑下来,冲过来一把抱住曲文欣,兴奋道,“妈,南南答应和我结婚了,我们来挑日子吧!”

班朗一个手抖,文件被他撕了半截。

曲文欣被这个消息震蒙了,蒙过之后便是激动,她欣慰的拍拍班玉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小玉干得好,先上车后补票什么的果然好使,嗯嗯,小玉是负责任的好男人,妈没看错你!挑日子是吧?没问题,咱们现在就挑。”

班玉跟着傻兮兮的笑了会,然后疑惑问道,“妈,先上车后补票是什么?我和南南坐的是自家的车回来的,不需要补票啊。”

曲文欣笑脸一僵——见鬼,小儿子好像被他们养得太纯洁了一点。

被晾在一旁的班珏冷笑一声,开始解袖口的扣子,“先上车后补票,嗯?结婚,嗯?”他将袖子撸起来,掰手指,冷冷看着众人,“你们不准备好好解释一下吗,嗯?”

柏南醒来的时候很是迷茫,床很软,跟他平时睡的完全不一样;被子上的气味淡淡的,闻起来有点熟悉;天花板上的花纹很精致,他眯眼看了半响,仍没弄明白那上面画的都是些啥。

他揉揉眼睛,爬起身,捶额头……头好沉好重。

“南南……你醒了啊,饿不饿?”

一个迷迷糊糊的熟悉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他捶额头的动作一僵,扭头看去,然后傻了,“小、小玉?你怎么在我床上?”

班玉起身,探过去摸摸他的脸和头发,转身下床,往外走去,声音含糊仍带着睡意,“南南乖,你等会,我去给你拿吃的。”

房门关闭,柏南从班玉的美色冲击中醒过神,愣愣的摸摸被子,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停留在羞窘上……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爬到小玉的床上来的?

班玉端着餐盘回来时,柏南已经整理好情绪,去洗手间简单的洗漱过了。

“南南你快吃,不喜欢我再换。”班玉将餐盘放下,喜滋滋的坐到柏南对面,睁大眼看着他。

“谢谢。”柏南接过餐盘,拿起勺子搅了搅粥,抬头看向班玉,欲言又止。

“怎么不吃?太烫了?”班玉伸手过去碰了碰盛粥的碗,疑惑道,“是温的啊,南南你不喜欢鱼片粥吗?那我帮你换一个。”

“等等。”柏南按住他端餐盘的手,迟疑道,“小玉,我们昨晚是一起睡的?”

“对、对啊。”班玉缩回手,脸红了。

柏南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满意了——以小玉的性格,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整晚,怎么可能不害羞嘛……嗯,他对小玉还是很了解的。

班玉被他看得脸越发红了,红着红着,想到了某种可能,又刷一下白了,忙扑过去急急解释道,“南南,我昨晚没有对你做什么的,真的!你别讨厌我!我、我有注意的,睡觉的时候,我起码和你隔了一……不对,隔了一尺半!”

柏南轻笑出声,放下勺子,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摸摸他的头发,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班玉倒抽一口凉气,捂嘴唇,转身往洗手间跑,“我、我还没刷牙,你怎么能亲我!不对,刚刚亲的不算!”

两人在房间里磨叽了太久,下楼时,班家其他人已经全部出门上班去了。

“我先回小公寓了,毕设耽搁了太久,得尽快交上去。”柏南转身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说道。

“我让司机送你。”班玉红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也会好好赚钱的。”

“嗯。”柏南凑过去亲亲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下次接吻的时候,别再咬人了。”

班玉像被电到了一样后退一步,推着他往外走,“不、不许乱说话!快走快走,我要去玉器行了。”

回到公寓后,柏南在第一时间给潘教授和辅导员打了电话,商量敲定了毕设的上交时间。

在准备材料的空隙,他抽空去网店上看了看。客服甲乙丙丁很尽责,客户评价和销售额也都十分喜人,他放了心,在谢过他们之后,专心投入到了毕业设计的制作中。

两天后,何老给他打来了电话,通知他去一趟律师事务所。

老爷子的财产已经全部分割清点完毕,遗嘱宣读完后,柏南拿到了老房子的房产证和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班玉被班珏硬拉着忙古韵新一季的拍卖去了,没空过来,来的是他的助理陈泽和一位中年律师。

柏南拿到东西后,便直接把东西给了陈泽,让他将这些转交给班玉。

“南少,这是……”陈泽拿着房产证和保险柜钥匙,十分疑惑。

“聘礼。”柏南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塞过去,“还有这个,伯母说婚礼的事情她包了,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些都拿去吧,反正我的就是小玉的,谁拿着都一样。”

“可二少让我把这些东西都转交给您……”陈泽有些哭笑不得的转身,从律师手中接过一份文件,递给他,“您看看。”

柏南疑惑的接过来,翻开看了看,然后囧了,“这是……”

“二少的财产清单。”陈泽整理一下衣袖,笑着说道,“二少跟您是一个意思,您看这些……”

柏南合上文件,眼中泛出些温柔的笑意,摇摇头,将文件递还给他,说道,“拿回去给他吧,我不太会理财,让他拿着,帮我多赚些钱。”

“我明白了。”陈泽接过文件,看向柏南的眼神温和了许多,笑道,“我会原话转告的。”

柏南点头。

守在一边的保镖突然凑近,低声说道,“南少,柏家最小的那位少爷在偷听。”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的位置。

柏南皱眉看去,却只看到柏北和柏向军夫妻离开的背影。

柏南等在律师事务所门口,见柏东出来,忙喊住他,说道,“哥,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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