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国师系统)中——枫香
枫香  发于:2015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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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顿时就觉得安心了,什么纠结都没有了。

樊浩轩抱了一会儿,将人懒腰一抱,快速塞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里,自己也跟着进去,吩咐:“回府。”

随从们的表情简直一脸血。过几天就是大喜日子了啊,新娘子/新郎官应该住在自己家,再抬过门才对啊!

樊浩轩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在他的理解,他的家就是元嘉的家,他们回自己家,这么哪里都不错啊。

鲁成:终于可以不用念账本了!

到了只有两个人的马车上面,樊浩轩不顾夏天闷热,直接就将两边的车帘子一拉,车厢里的光线顿时就暗了下来。

元嘉顿时一警醒,就要从樊浩轩的怀里爬起来,扑腾了两下却没成功,反倒被摁着扒衣服……好吧,没扒衣服。

但是手都伸进去全都摸遍了,这扒不扒的有区别吗!

分别大半个月,元嘉有了点心理问题,樊浩轩也是有的。

开始的时候其实也还好,那会儿樊浩轩还沉浸在元嘉是需要他依赖他的美好感觉中,但随着战事的真正开始,一天天的杀戮,尤其是他这支人马几乎负责了全部的夜袭骚扰任务。黑夜里不能点火把,山林里面一片漆黑,像极了那个地窖。到了最后几天的时候,他实在是累积了,有时候精神恍惚了一下,就会觉得还在那个地窖里面。

然后,他开始等,等元嘉掉下来……元嘉当然是不会掉下来的。

这样,一次两次三次,最后次数多了,他就有些受不住了。

只有这样,看到了听到了碰到了,也还是缺乏实质的感受,好像这个人随时就会不见一样,好像那个漆黑的地窖从来没有坍塌,也从来没有人掉下来过。

这样的亲昵,其实元嘉早就已经习惯了,内心暗搓搓地还觉得……略爽。

现在是在马车上面,樊浩轩就算再怎么也不会太出格。再说元嘉哪怕嘴上不说,心里面也确实有些想樊浩轩了,动作间就各种顺从,还带了点回应。

结果樊浩轩就疯了。

马车驶进府门的时候,樊浩轩在里面吩咐:“直接到平山院。”

平山院就是樊浩轩住的那处院子,等余人全都退下之后,樊浩轩才在车厢里替元嘉整理好衣物,再抱回房间。

元嘉看着自己身上能起到最大遮蔽作用的,不过是一件樊浩轩的外袍,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会对樊浩轩产生安全感,明明这个人才是最大的不安全因素!

第五十九章:香馍馍

天色已经晚了,房间内的采光也不是很好。

樊浩轩没有点灯,直接就将人放在床上,松松的外袍散开,露出少年盈白的身体。

吹了那么久的海风,非但没有晒黑,整个人都白皙了,似乎还透着水汽。

现在的元嘉,除了头发还有些微黄,腿上的伤口还在,整个人哪里能看出一点当初的影子?

元嘉原本还没觉得什么,结果被樊浩轩这么看着,突然间就有些脸红:“那啥……肚子饿……”说话的时候,他的双手绕着樊浩轩的脖子,还用脚趾蹭了蹭樊浩轩的小腿。但是!他发誓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别的意思,一点深意都没有!

樊浩轩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直接低头含糊道:“嗯,我也饿了。”

元嘉被樊浩轩的动作激得脚趾头都绷了起来!这流氓!

元嘉还是吃上了晚饭,就是时间上略迟,几乎都不知道吃了点什么。

樊浩轩将元嘉清洗干净,又抹了药膏,才抱着人拉上被子。这个人在他怀里面,就在他的身边,仅仅是这样,内心的惶恐瞬间被安抚。

想到刚才的欢爱,樊浩轩忍不住将人更加抱紧一点。距离成亲没几日了,他知道自己该有耐心,该等到名正言顺的那一天,可是他没忍住。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几乎已经突破了他的某种极限。

元嘉好不容易变得那么柔顺,不像以往那样总是对他的亲密带上一点排斥。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暂时也不想细问,但是他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气运珠:我想自己睡。

樊浩轩额角青筋一跳,将气运珠摘了扔床脚。

元嘉第二天是在过分刺激的晨运中醒过来的。不管这个大定是怎么接受契兄弟的,但毕竟身体构造并没有什么不同,元嘉昨天又是第一次,还是有很多不适,今天早上再来这么一回,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等到樊浩轩注意到元嘉的状态不对的时候,元嘉已经全身绵软地像是死过一回。

樊浩轩吓坏了。他平日里虽然老成惯了,但要说岁数也不过才二十,又是刚开荤,面对着自己心尖上的人昨天已经够克制的了,才做了一次就休息了,事后处理也很到位。但是他天真地以自己的外伤恢复速度,来推测元嘉的“内伤”,成功地把元嘉给坑了。

元嘉眼眶都红了,蚊子一样呐呐:“都说不要了。”

樊浩轩白着脸,声音都有些抖:“我、我去叫大夫。”

元嘉来不及阻止,就看到樊浩轩胡乱穿了两件衣服,转身出门的时候,差点撞倒了屏风,随之又传来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元嘉实在是累得狠了,头一歪就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又是华灯初上。

樊浩轩注意到动静,张了张嘴才勉强发出声音:“元元……”他只是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元嘉,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大夫说元嘉没什么大碍,但是樊浩轩的手还是抖的。明明恨不得将最好的双手捧到这个人的面前,却因为他的一时失控就变成这副样子。

元嘉张了张嘴,喉咙又痛又干,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樊浩轩适时地兑了一杯温水,轻手轻脚地扶了元嘉坐起来,喂了一杯水下去。他的手一直在细微地颤抖,幸亏水杯不是很满,才没洒出来。

元嘉才觉得像是活了过来。

等樊浩轩也慢慢缓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给他一边喂食,一边将大夫的诊断并自我检讨书说了。

元嘉肚子里有了点存粮,流质食物好消化,脑子也跟着开始打转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早上的反应过度,其实应该和樊浩轩的那啥,没多大关系。

不舒服是肯定的。樊浩轩这货不过是刚开荤,又没什么技巧,就算是做了一点研究,他那么忙,想必也不会怎么深入,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

但是元嘉的身体状况,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海上面抢劫海盗抢嗨了。

元嘉给樊浩轩的聘礼就是这么给抢到的。从夏家搜刮到的东西不能拿出来,但是海盗嘛,海盗木有人权哒。再说他也没必要以海盗的名义拿出来,就说是从海商那里秘密购入的也可以啊,反正全饶城都知道他和那群乌纳人走得近。

樊浩轩的话很简短,说完了,元嘉试了试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来。

樊浩轩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俯身抱了抱元嘉:“元元。”这声音里都带着点哽咽。

元嘉惊呆了,愣了好几秒才抬着酸软无力的手臂,抬不高,勉强拍了拍樊浩轩的腰腿。

元嘉就这么一路躺平到了成亲那日。

契兄弟的成亲仪式比较简单,但还是比较隆重的,尤其是沾上了樊浩轩的名头。

元嘉到底没有直接从樊家的院子里住到成亲,前一天晚上他就硬是被打包送去了庄子上。

庄子里已经张灯结彩,布置一新,完全是联欢晚会的节奏。

樊浩轩当然是跟着元嘉一起搬过来,勉强算是住了一晚,到了成亲当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去自己府上。

樊浩轩现在所主持的这个樊家,虽然远远不是整个宗族,但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手下不说人才济济,但是得用的人还是挺多的。

因为是族长的婚礼,家族内几乎有头有脸的人都出席了。当然,人也是分了三六九等。樊浩轩的帖子发得很苛刻,加上府内的老奴们恪守规矩,什么人能有帖子,什么人坐在什么地方,都是有严格的规定的。

也是因为樊浩轩是族长,又是结的契兄弟,背后还有个刚发过威的夏王妃撑着场子,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婚礼准备周全。

中间虽然樊浩轩有很多不合规矩的地方,但是碍于他的拳头大,也没人敢吭声。

契兄弟因为双方是男性,其实并没有什么严格的聘礼嫁妆一说,连接新娘子的环节都是没有的。到了吉时,双方新郎同时骑马出门,装扮也是一样的大红色情侣装通用款。

元嘉觉得:略挫。

中间出了点意外,就是樊浩轩的动作太快,刚出城门就直接撒开了马蹄狂奔。元嘉这种只是在马上拗造型的货,前面还要有人牵着,两边还要有人守着,在半道的半道还没有的地方,新郎官就被新郎官给打劫了。

樊浩轩将元嘉抱到了自己身前,小心护住,这时候来迎亲的队伍才跟上。两个队伍合做一处,再慢慢敲锣打鼓地去往云州城内。

这就算是迎亲了的。

至于嫁妆聘礼什么的,也是背了一长溜的车子拖着,得溜达一圈显摆显摆。这中间大部分都是日常器物,从家具被褥到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区别就是好一点的和差一点,多一点或者少一点。

元嘉的嫁妆是樊浩轩准备的。他自己的部分是夏王妃早就备下的。樊浩轩开头不知道,既然自己已经有了夏王妃的那份,就将原本给自己准备的那份一并划到元嘉身上。

所以等两边的车队一汇合,差不多排开了两里地。

这些东西到了婚房之后,大部分是先收拢起来,但也有一部分是用作展示的。这些东西会马上摆出来,专门对着来客显摆。

成亲的双方嘛,难免有个条件好差,尤其是结契兄弟的,这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的,在途中就混在了一起,根本就不会有傻缺问这是谁家买的那是谁家买的之类的问题。有些就算是知道的,最多也就是等到回家了,跟自己家里人背后说上两句。

但是元嘉还真就遇到了傻缺,还不止一个!

“樊哥哥这一场婚事好辛苦,又是娶媳妇儿,又是嫁闺女儿呐!”

“樊哥哥这回真是破费了。”

“唉。樊哥哥这样的人品就算是……结契兄弟,也有不少人愿意的啊。”

“就是,那些个世家子弟恐怕也是争着抢着呢,何苦跟那个……”

“听说还是个流民?”

“唉,别说这个。我可受不了,好不容易假装忘记了。”

“那……到底有什么好的,能把樊哥哥迷成那样?”

“我倒是听说了一点,好像那位会妖法。”

元嘉看着离开自己不到三米远的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年少女,像是当他不存在一样,一边点评着摆出来展示的器物,一边就将他从头到脚嫌弃了一遍。

元嘉倒是不至于和一群最多也就是十五六的小孩儿计较,就是这满耳朵的樊哥哥,听着实在不顺耳。敢情樊浩轩这货还挺抢手的?

这会儿各种东西还没搬完,院子里有些乱。

元嘉看着唯一一样自己准备的东西搬了进来,快步走了过去:“小心点抬。”

他这一出声,刚才那些议论纷纷的少年少女顿时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想到刚才他们说他坏话的时候,被这个人听去了,倒是不显尴尬,反倒是有些恼羞成怒,心中不免嘀咕两句,接着顺着元嘉的脚步看去,就见蒙着一块红布的东西,形状很是怪异。从外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那东西很高,看起来也很重。

有个胆子大的少年就走到元嘉跟前问道:“喂,这就是你准备的?”

元嘉头都不抬。

少年就跟不满意,拔高声音道:“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元嘉还是不理会,径自指挥着人,将东西小心搬到指定的地方安置。

今天事情多,哪怕是樊家也有顾不过来的地方。樊浩轩在外面应酬,元嘉就在院子里安排内务。现在这个院子里大部分都是些粗使的下人,他们虽然听到几个少年少女的话很是气愤,但是元嘉都没发话,他们就更加不敢发话。

众人见少年人不得理会,人群中就有少女噗嗤一下笑了。

少年顿时就中二了,熊孩子熊起来,都有一个特征叫不计后果。

少年飞起一脚就将那下人们小心抬着的东西踹倒在地。

这一下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变故,就是元嘉也没想到。

下一秒钟,就看见一树粉红色的珊瑚树,粉身碎骨。

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六十章:脸的正确使用方法

元嘉这段时间见过的“海货”极多,这其中珊瑚树并不算是什么稀少的品种。但是,珊瑚树还是白色的多,当然白色的不值钱。他见过的最嚣张的珊瑚树,还要属夏家库房中的那一盆。

但是那样的珊瑚树太少见了,几乎就像是指纹一样有认证的。夏家虽然从饶城撤了出去,但是人家现在人就在云州城内。反正,那盆珊瑚树是肯定不能拿出来的。

元嘉准备的这一盆呢,略微低调一些。首先,它不是牛血红的,而是粉红色的。虽然粉红色的珊瑚一样值钱,但绝对没有牛血红的值钱。

关键是,这盆珊瑚树够大,两米左右的高度,长得也很匀称,从品相来说,几乎无可挑剔。

珊瑚这种东西呢,元嘉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具体是怎么定价的,但是在他以前那个时代,是论克卖的。

如果是大到了这种程度,博物馆里也未必能够看到的。这个就不是价格的问题了。

这么哗啦啦地碎下来,别说是元嘉的脸黑了,连那群少年少女都白了小脸,犯熊的蠢货直接就软倒在了地上。

他们这群人别看着好像出身高门了,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反倒属于不怎么受家族重视的。单凭着元嘉都没把东西归置好,他们就这么闯进来,叽叽喳喳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就足以看出一二。

也是元嘉也不知道规矩,才会让他们说个一二,否则就凭着他现在是这府上的主人,直接扫把打出去也是客气的。

现在珊瑚树这么一碎,就不是扫把的问题,而是算盘的问题了。

院子里的虽然都是粗使下人,到底在高门当差那么多年,没有眼光,眼色也是有的。在少年少女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把院门锁了,并且差人去通报了能当家做主的人,包括樊浩轩,包括少年少女的爹娘。

没想到,夏王妃也跟来了。

夏王妃这么一跟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珊瑚树被扶了起来,到底没有全摔断,余下的还能有个半米高,虽然也是难得,但到底不算是绝品了。剩下的珊瑚拢一拢收成一堆。

少年少女们全都挤成了鹌鹑,全都吓得嘴唇都白了。

他们就算再没眼光,也知道这么一盆珊瑚树价值不菲。他们虽然没直接下脚踢,可是论行为也能算的上一个冲撞或者是不敬主人,反正他们这回做客,真的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但其中也不乏有熊家长,直接就杠上了夏王妃。来人不是别人,就是熊娘,姓温。

温姓在西南并不算是大姓,但是这个温却是盘龙镇出来的。

盘龙镇的底细,这个圈子里的人其实都是知道的,但是这种事情不能说破。其实每个大族背后都有一些阴私事情,难道就温家的被人知道了,夏家就没有吗?樊家就没有吗?

都有的,只是大家知道归知道,都不说。

温氏嫁的是云州城一个望族,明面上还是温柔娴淑的一个妇人,先是承认了错误,然后和儿子一起向主人家道歉,又说了直接赔偿,端的是讲理。

这赔偿,估计也就是这温氏敢说,其余人哪怕是夏王妃也是不敢的。她刚进门都没反应过来呢,要不是架子一直端习惯了,地位又高,恐怕此刻已经失态了。在见到那一地碎珊瑚的时候,她直接就在脑子里将之换算成等价的钱粮,眼看着这么多钱粮就飞了,简直就是……嗯?赔?

夏王妃捕捉到关键词,瞬间就清醒了,对着几位当事人道:“今日是我家二郎的大喜日子,诸位还请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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