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容熬这一连串的话,一品红的脸色逐渐暗淡了下去,愤愤看向他。不是要你来对他指手画脚的,废话。
这话说的玉清风心里也不是滋味,可这脸上却噙着笑,道“太上皇言之有理,可皇上去哪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一个小小的男妃怎比太上皇与皇上之间的情,我劝不如太上皇亲自劝。”
一品红看向玉清风,很是满意的笑着。在慕容熬开口前先一步抢了话去,道“清风说的有理。靠孩子来拴住丈夫的心的女人似乎很悲哀,何况,为丈夫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也听闻睿妃一直住在长萧殿由汉明太妃照顾,还担心什么?倒是,清风三番几次经历生死,理当需要皇上保护和照顾。是吧?皇上。”
玉清风的话算是激起了慕容熬心里的怒火,可慕容策在这,一品红在这,他愣是生生的咽在肚子里。再闻一品红的话,这是一肚子火不知该吐向那。现在,他眼有所意的看向慕容策,这个儿子。
慕容策立在那,对玉清风的话也没办法,当初不就是这性子吗?现在倒好,一品红逼着自己,自己父皇也逼着自己,而玉清风的话也挑明了是要问他的意见,相当于逼着他。三面临敌,帮谁都不好?
“策儿,你怎么不说话了?那日不是说的振振有词吗?”慕容熬不悦。
“是啊!皇上,你倒是说句评评对错。”一品红擒笑故意捉弄。
玉清风侧身看向慕容策,道“五郎,你还是多去看看睿妃吧!毕竟,她才是你妻子。”这话不是玉清风刻意寻可怜,而是实话,他可不会相信慕容策对她会有半点夫妻之情。对于,一品红及慕容熬的逼迫,他也愿意找个阶给他下。
一品红、慕容熬皆惊。
而在慕容策看来这话不是给他台阶下,而是在以平静的话语变相的问你,或许是出于习惯理解他的行为,不知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逆着他的话去说,可慕容熬还看着呢?
“父皇,母后。睿妃受太妃照顾,家人又在京城,而清风出朕之外在京城便无家人,儿臣只能照顾他。想睿妃心胸大度也会如此想。”
一品红得意,慕容熬不悦,可这话说的有理。
一品红起身走下台阶,取出平安符,笑道“清风,几经生死,却又安然活着。想来你一生多舛,这次出去时在寺庙里遇到一位算命老先生,我便去为你算了一卦。他说你几生几死,祸福相伴,待一切平定便会安然无恙,拨开云雾见青天。我想他说的属实便求了一道平安符。你拿着戴在身上,不论是真是假都要戴着。”
玉清风接过嗅着彼岸花的平安符看了看,心里感动,笑道“多谢义母关心,清风会一直戴在身上。”
一品红拉起他的手,再拉起慕容策的手,将他们好好的放在一起,不知怎么滴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含在眼里,道“我这辈子还没经历过生与死的诀别,只是经历了他人的生死。云儿没了,清风,我不想你再没了。策儿,我非你生母可却将你视为自己的孩子,多年来的恩情我不求你回报我的,但求你好好保护,我的孩子清风。好吗?”说到了最后,一品红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落在了紧握的手上。
慕容策握着玉清风的手,点点头。一品红如何对他他心里明白,利用他却真的将自己视为他孩子,这一路走来,她也帮他无数次。仇也没了,恨也没了。
听完这话的玉清风忍不住的松了手一把抱住一品红,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道“娘亲。”他没有娘亲,没有爹爹,没有哥哥,什么都没有,一家人只剩下他一个,都是慕容策害的。可偏偏这唯一的亲情却是慕容策给的,天意弄人。他无情,心里只有仇恨可他却抛开了许多慢慢的喜欢慕容策,对自己主子一直惟命是从,可他对他有情却不知是哪一种。现在,一品红完全给予他失去的。
这一身叫碎了一品红冰冷的心,想念孩子的心。
慕容策看着他们,眼里多了一点哀伤。我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死在我面前,而我无能为力;一个死在我背后,而我无动于衷。我注定不能拥有这些,更不可能掉一滴眼泪。
慕容熬坐在那,渐渐的变得复杂。
61.京城案
玉清风躺在床上用手摇着平安符,双眼还未干。千倾画,这一切都属于玉清风的,你不过是一个替身。你何必当真?慕容策害你失去了完整的家,你应该杀了他,对不对?可他是好人,你应该杀他,对吗?
槿浓进来时瞧他那模样有些疑惑,过去看了看,道“公子,躺着的时候记得用被子遮着肚子。”说着,温和的过去取了一张白毛裘掩在他的肚子上。
而玉清风看着平安符也没注意,待觉肚子暖和一点时才反应了过来。槿浓正给他立着肚子上的毛裘。
“槿浓,你做什么?”
“用东西遮着腹部,不会受凉。公子,下次别忘了。”槿浓细心的解释。
槿浓片刻的温和让玉清风有些错觉。
“槿浓,如果你失去了家人,而你的仇人却给予你家的温暖。你是杀他还是不杀?”
槿浓理好后便在旁边立着,以为他要休息,卸下一边的流苏帐。听闻这话,也只是笑了笑,道“如果奴婢是你家人,会希望你放下仇恨,好好活着,无论,身边那人是谁,只要他好好对你。但如果奴婢是你的话,会不顾一切的报仇。这个问题,奴婢觉得始终都要听从心。”
“听从心。”玉清风呢喃道。爹、娘,你们希望我怎么做?而我的心究竟想怎么做?是就此罢手,还是不顾一切?
槿浓卸下床头的帐子,道“好好休息。”
水莱坊内。
玉清风一身青绿衣衫带着白色遮面斗笠从大门进了水莱坊里,里面歌舞正华,群客满桌,也不知现在跳的是什么。
仆人见到这般装饰的人进来,倒是有些提防着。
此时一位男子从另一边走了出来,一身水绿锦袍,摇着纸扇,倒是眉清目秀,双眼精明。瞧到玉清风时,缓步走了过去。
玉清风疑惑的看着他,正准备走时,忽闻“千公子,你主子让我交代你一些事情。”
玉清风止步看向他,细声道“后院见。”说着便去了。
男子抿着笑,眼里淡然,而这时,另一位锦衣公子走来了,笑道“月二少爷,难得一见尊容啊!”
月末离看向讨好的人,道“好玩。”说完便走了。
看着这人的背影,男子低骂了一声便去了。
玉清风立在院里看着绿树,疑惑怎么是这人来通知自己,主子去哪里了?
月末离看了看玉清风的身影,抬步过去,一身书香。
“千公子。”
玉清风转身看向他,问道“你是谁?我主子呢?”
“我叫月末离,是然大人身边的一个杀手。你的主子有事需亲自处理,先离开了。”
“离开?难道他回国了?”玉清风惊慌。
月末离含笑看向别处,道“你还在此处他怎会独自回国?”
玉清风不再询问下去,他也答应过自己不会把他丢在这里,如果,他真的回了国他就罢手。
“据我所知,朝中并无姓然的大人。看来,你们都在说谎。”玉清风仔细看着这人。
月末离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属下怎会知晓我家大人的名讳?你问问你家主子就清楚了。”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快说主子要我做的事情。”
“好,看来,真不知你的脾气在皇宫里究竟如何活下来的。”月末离嘲讽道,而玉清风却笑了笑,遮面谁也看不到。月末离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动作斯文雅气,“这上面的人你今晚全部杀了。”
玉清风接过看了看,一共三个人,都是自己没听说的。不过,杀人以他一人之力是不行的。
“我一人根本不行。”
“我与你一起去。”
御翔殿内。
“昨晚我朝三位大人被杀,皆死于一种手法。皇上,此事事关重大。”方重道。
慕容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三位大臣是跟随朕的。除去了三位官位不显赫的,他们的意思是什么?”
“微臣不知。”
“丞相,你先回去。等朕想清楚了再招你进宫。”
“好。”
方重离开后,慕容策唤来血心,与他交代了一些事情。
连着数日,帝都一些小官员接连被杀,更有官员之家被火烧成废墟,家中无一人生还。而渐渐的矛头开始指向了朝中的重臣身上,鹿府更是在一夜间被遭刺杀,幸及有人护住方的保全性命。
而这事在帝都也是成了大家聊天的话题,皇帝也没有给出什么话,让他们也有些不安,慎怕出现在自家。
一夜的丞相府里,两道身影从屋顶闪过,一人身子矫捷一人轻功不高,步步出声。他们在主院停下,互视眼色便落下门前。
玉清风看着四周的动静,月末离朝里面吹了迷烟,待做好后,用剑开了门栓。两人进去,借着外面的灯看见了睡在床榻上的两人,小心的靠近。
就在他们要靠近时,那睡在边上的人翻了身子。两人大惊。
“我们走。”玉清风拦住月末离,小心的说道。这入了迷烟这人都还在动,而且,他们昨晚杀了三人,今晚,各自采取保护措施也是可能的。
月末离看了他一眼,点头。
“来了,何不坐坐?”就在两人刚刚转身时身后传来了调戏的声音。
“不好。”月末离道。
可玉清风却在此刻回了身去,果真是慕容策还有血心。可月末离却趁着现在时辰不晚时开了门出去,不闻玉清风跟来,回头喊道“走啊!”
玉清风却拔剑向慕容策刺去,他知道打不过他,可不想罢手。
血心见到那双眼睛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这是自掘坟墓啊!
慕容策用手中的纸扇直接挡了过去,将人引到一边,给血心路去追月末离。血心明白,趁着空隙连忙去追。
“你杀人都杀到国之众臣的头上了。”他就知道他们打的就是这主意,先杀小的官员,让他们误以为除去小官而放心大官。没想到,自己猜对了。
玉清风闭口不言,这一出声准被看出来,现在,只能想办法脱身了。真是愚笨!
慕容策守而不攻却揪着他不放让他想跑也跑不了,他想看看他怎么做?是揭下面具把一切都挑开说,还是与自己斗到底?
“不回答。”慕容策禁锢住他的剑,慢慢的把他往柱子那边逼去。
玉清风挣脱不了,是又气又恨,见到慕容策这调戏的模样更是恨不得一剑杀了他。难道对每个人你都这样吗?
“揭下你的面纱,让我看看你的容貌。”慕容策一副玩世不恭的说着,这手还真准备去揭面纱。
玉清风没注意,身子撞到了柱子上,这样一来,他没地跑了。可慕容策的手却越来越近。
慕容策将手附上他的下颚,故作一副我要欺负你的表情,道“知道当今皇上最喜欢什么吗?”说着,这不安分的靠近了他。
玉清风不悦的瞥过头去。该死的。
“皇上。”就在这时,血心匆匆跑回来了,见到这情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慕容策寻声看去,故意松开了手,这若是真把人逼急了还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玉清风趁他放松之际连忙推开人,从小窗离开。
慕容策风雅的打开纸扇看着摇晃的小窗,噙着玩味的笑。
血心过去问道“皇上,你就这么放走他们。不担心他们还会再来吗?”
“放心,暂时是不会了。我们回宫。”谁会这么笨还来。
玉清风急匆匆的跑到无人之处,看着满河的皓水,愤怒的扯下面纱扔进了河里。太可恶了。
月末离不悦的从暗处走出来,问道“是不是你告诉慕容策的?”怎么可能这么巧?
正在气头上的玉清风愤怒的回身,拔剑架到月末离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你是凤渊朝的人,如若我告诉慕容策还不如说是你。”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我告诉你,没有你们太子照样可以完成他的事情。”
脖颈上的剑冰冷刺骨,时时危机着他的神经。“千倾画你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杀你脏我的剑。”说完收剑走了,他必须回去,在慕容策去凤承殿之前回去。
玉清风走后,月末离扯下面巾,一脸沉郁。而这时萧玉暮寒带着彩寻从一边走了出来。
“看来倾画现在脾气越来越怪了。”
月末离看向萧玉暮寒,笑道“太子好好看着你的属下,这种事再出现一次,属下可不保证不会动手。”
萧玉暮寒笑而不语。
62.闭门羹
慕容策衣服都没换就心情极好的去了凤承殿,可刚刚进去就听闻摔东西的声音,这步子放缓了一些,脸色也沉下去了。季莲也是疑惑着屋里是怎么了?
屋里的玉清风是见什么摔什么,摆设的东西全摔了一地,宫女太监是跪在那不敢出声,包括青衣、白鸟、紫捷、槿浓在内。
慕容策进屋时一个瓷瓶就飞向了自己,幸及他闪的快才没被打着,却摔在自己脚边,碎了一地的渣。
“玉清风你做什么?”
闻声的玉清风看去,愤愤的将手里的宝蓝色琉璃鱼盏眼都不眨的扔到他脚边,再是甩袖而去。慕容策微惊。
闻声的众人行礼。
“紫捷,这是怎么了?”
“属下不知,公子一回来就开始摔东西。”
“你们起来吧!”
慕容策去寝房时才发觉门是关着的,而且推时里面竟被拴着,暗自叹气,道“清风,开门。”这和自己斗气准是刚才过火了。
坐在床上的人抱着枕头看着地上的火光。我究竟怎么了?唉!我不能这样。
“清风,你怎么了?”慕容策将手放在门栓的地方,准备着他不开就把门栓给毁了。这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什么?
屋里的玉清风闭上疲惫的双眼,没力气的说道“皇上,我不舒服,你今晚去别处吧!”
“我让御医来给你看看,你先开门好吗?”
躲在暗处的血心看着慕容策立在房门外敲着门,几乎都是在求了,这心里有些过不去啊!
“血心,你偷看主子做什么?”偷偷跟来的孤琯疑惑的问道,这一回来就跟着主子四处走,都跟到这里来了。莫问他,他心里有些吃味了。
闻声的血心阴着脸看去,一眸子全是利箭,死死的说道“我乐意。”
“血心,你这是干嘛啊!”血心很少生气,这些年来几乎没于他生过气,这次似乎来真的了。可,这些日子冷落自己已经消气了吧!现在竟然这样子。
“你烦不烦啊!没事撑的是吧!我记得主子让你和天行抄佛经来着的。”
孤琯不悦的抓住血心的肩膀,今晚他来硬的了。
“哥,今晚,你太让我生气了。”
“啊!”一声闷声从房顶上消失,接着看到的是凤承殿某处两道人影滚在了草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然后再地上抱着打起来了。
“沈卓林,你今晚敢做什么,我绝对不原谅你。”出于现在窘态来说血心的声音不敢大。
孤琯死死的禁锢着血心,手已经不安分的去解他的腰带了。“沈记林,我告诉你,你看我敢不敢。竟敢背着我和主子躺在一个床上。”
“你胡说什么?我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