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VS学渣——heerolee
heerolee  发于:2015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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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丈夫买了这么贵的玩意,王莹秀无奈摇摇头,嘟哝了句“慈父多败儿”,擦擦手上的油渍水渍,接过玩具,递给夏晴。

夏晴一言不发,没有抗拒,任她把玩具塞进自己手里。在夏敬修准备露出一个宽慰放心的笑容时,夏晴狠狠把玩具车砸到地上。车子散架,其中一个车轮打了几个滚,一路平滑,直到撞到墙角,不再动弹。

他的家,正如散落一地的破车,千疮百孔、分崩离析。

夏晴冲回房间,锁上房门。

王莹秀慌鄂不已,他的儿子已经反叛到如此地步了?!她暴跳如雷,猛敲房门。

“夏晴你出来!给爸道歉,这是他专程买给你的!出来道歉!马上!”

道歉?该道歉的是他!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女人温柔年轻漂亮!他背叛了你我!

陪伴着夏晴无数个晚上安睡的玩具,此刻让他喘不过气。他背靠房门,身心俱疲,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埋首抱膝。

“你至少先吃饭!”王莹秀又生气又担心。

夏敬修好言相劝,门外的声音渐渐平息。这样的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直到平常叫醒自己午睡的闹钟响起。一点四十五分。得上学了。

素来讨厌上学的夏晴如今竟觉得学校是个好地方。至少,看不到这对可能不能再做夫妻的夫妻。

他夺门而出,在门口看到谢森。

“这么巧? ” 夏晴开口。看到熟悉的身影,气消了大半。

哪来这么多巧合,特意等的。谢森心里说。

“走吧。”

“从没和你一起上过学。” 夏晴平复心情说。暗自庆幸平常的自己回来了。

谢森没说什么,路过面包店,买了三文治和鲜奶,塞给夏晴。

夏晴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心里泛起融融暖意,粗鲁啃着三文治,大口喝着鲜奶,绽放着大大的笑容说:“好吃!”

生活再不如意,还是会有人默默关心自己。

6、验伤

学校,课堂上。

张城管说还有一个月就是母亲节,这堂课让大家谈谈“我的母亲”。这次不是按座位顺序发言,而是张城管点到谁谁就回答。

“夏晴。”张城管第一个点名就点他。

命运抓弄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呆呆站起,一时语塞。他以为他的伤口愈合了,被谢森贴心的等候、悉心的同行、暖心的午餐。竟经不起这一堂要剖心切腹的课。

他一片混乱,满脑空白。想起酒店,忆起家里,一幕幕,一出出,模糊又清晰,朦胧又真实。要勉强说几句吗?他心想。但伪装,他并不擅长。

张城管见他半天不吭一声,问:“夏晴?你平常不是最多话的吗?”

某个角落翁声翁气飘出句:“夏晴妈妈好凶的,简直就是河东狮吼。”声音不大,在安静的教室响起时却飘进每人耳际。

伤害的话语碰触到夏晴的逆鳞,忍耐到了极限,理智断弦。他环视课室,目光如剑,寻找声源。

“卢海鹏。”毫无预兆地,夏晴跳上课桌,踩着同学们的书桌,来到卢海鹏座位,猛揪他衣领,向他吼道:“我妈怎么样轮到你来说长道短?!”

凶,泼妇,脾气坏,所以爸才找了个温柔的女人……妈脾气不好但她关心我!装着狠揍我,巴掌落下时却一点也不痛;每次到学校见老师赔笑脸;每次称赞隔壁孩子优秀,自己口无遮拦说着“那你让他做你儿子”时,她却说“我的儿子只有你”。

我的妈妈也只有你啊!

“夏晴你疯了!咳……咳……放……” “放开我”还没说出口,卢海鹏脸上被夏晴狠狠揍了一拳。

卢海鹏,学渣之一,平常对夏晴并不友好,互相有口舌之争却从未严重到大展拳脚。这次生生被吃一拳,卢海鹏恼羞成怒,毫不手软进行反击。两只幼兽瞬间扭打到一起,场面一度混乱失控。

“她脾气再坏也只有我能说她,你老几?除了我谁也不准说她半句!”夏晴像受伤的野兽,边打边吼。

张城管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喝着。“反了反了!!都给我停 !!”

石头班长和林仁杰拼命按住卢海鹏的肩,谢森死死抱着夏晴的腰。三人合力把两只没有理性的幼兽分开。

张城管立即致电二人父母,紧急处理事件。下午在家休息的夏敬修马上赶到,王莹秀请假后亦匆匆飞奔而来。

主任办公室里,张城管大致陈述了打人的前因后果,批评了卢海鹏几句“不应挑拨是非”后,叹了口气,对夏晴父亲说:“事件影响相当恶劣,一般是要被退学处理……”

“退学?老师求您不要让他退学……”王莹秀激动地摇着张城管的肩,哭着哽咽,“要是……要是……退学,他以后怎么办?怎么办……”

“他品性不坏,还是会有学校愿意收的……”张城管安慰道。每到被迫清退一些学生时,主任办公室均会重演着无奈的悲剧。有些被成功劝退,有些继续留校观察。

“既然您也这样说,”王莹秀察觉到张城管的立场开始松动,死死抓住最后的希望,“就请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张老师!求求您!”

夏敬修诚恳低头向张城管鞠躬。“小儿顽劣,我们保证多加管教,以后不再重犯。”

卢海鹏父亲指着夏晴,对夏敬修说,“他打我儿子,岂可不了了之?”

夏晴不甘反驳道:“他有还手!”卢海鹏则回击:“我那是正当防卫。”

“我打人,我道歉可以,但他对我妈说是道非,他得给向我妈道歉!”夏晴狠狠盯着卢海鹏,丝毫没有退让的架势。

“我说的都是事实!哪个同学不知道你妈……”卢海鹏碰上夏晴气红的眼,知道他疯起来不是人,怕再次被打,不敢往下说。

夏晴突然眼珠一转,扬扬眉,由暴怒转到平静。“我被退学,成绩排第一的还是谢森,但排倒数第一的就得易主了,你说这殊荣会是你还是林仁杰获得?真期待呢。”

卢海鹏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揍过去。“夏晴你混蛋!”

“都给我停!”张城管重重拍着办公桌,“你们这是认错的态度吗?都回去好好给我写检讨,明天在课堂上大声念!”

写检讨,意思就是暂时不劝退。王莹秀和夏敬修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卢海鹏父亲见自家儿子被说几句就差点打人,深知他也好不到哪里,五十步何必笑百步?于是他不再吭声。

退出办公室时,华灯初上。谢森一直站在门外等候。

他礼貌地向王莹秀点点头,接着说:“伯母,抱歉我们先走,他受伤了。”说完他拉起夏晴快步离开。

刚才被退学的事冲昏头脑,连儿子受伤的事都丢到一旁。王莹秀擦擦眼角的泪,叹了口气。夏敬修沉默半晌,轻拍她的肩。“莹秀,我们,谈谈吧。”

******

今天特别漫长,发生了好多事情。漫长到似乎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谢森拉着他,心无旁骛,目视前方,身姿笔挺,一往无前。

夏晴目不转睛地盯着牵着的手。这手拉过他三次。第一次是自己钻车底沾到便便时,他拉着自己跑楼梯;第二次是在酒店看到爸和另一女子亲密,他拉着自己逃开伤心地;现在是第三次,他拉起受伤的自己。

什么时候和谢森亲近了这么多?

前两天怀着心事,没来得及思考。这次可以静静欣赏,细细感受。原来,他的手如此温暖,如此温柔。很想以后都这样被他牵着……

没多久就到了谢森家。

谢森让夏晴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转身开柜子取药箱。手被松开时,夏晴心中泛起空虚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依赖这双手?

夏晴甩甩脑袋,努力做点什么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细细打量着上次来访时没有好好看过的起居室。墙上有个长条型的入墙式玻璃展柜。长度和整面墙一致,宽约50厘米。左边数起,依次摆了六件精致的物品。

第一件是陶瓷娃娃,第二件是椰子壳做的手工碗筷,第三件是丝巾,第四件是首饰盒,第五件是小型石雕,第六件是香水瓶。展示柜很长,仅摆满了左边,右边的全部空着。

夏晴站起来,把脸贴到玻璃面细看,不禁赞叹道:“谢森,这柜子的东西真漂亮!”

“嗯。”谢森没往墙上看,免得勾起回忆。他补充了句,“旅行纪念品。”

“东西这么好,怎么不摆满它啊?”

谢森顿了顿,没回答他。取来药箱和热毛巾,让夏晴重新坐好。拨开他额前的刘海,小心避开他的伤口,用热毛巾轻轻为他试擦额角和脸颊。

拭完脸颊,放下毛巾,谢森用食指缓缓抬起夏晴的下巴。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情愫。压抑的亲密感让夏晴不知所措,脸刷地红透了。

好近,近到可以闻到谢森的气息。瞬间心如鹿撞,僵直身子,屏住呼吸。

真好闻……好想再近点……要是,被他亲一下,也很不错……

认真验伤的谢森察觉到下颚也有瘀青,皱皱眉头,继续凝视专注。

指尖传来微微的温烫和轻轻轻的颤抖,谢森感到有一丝疑惑,轻抬眼睑,对上夏晴双眼。目光碰撞,夏晴慌乱不已,仰起头避开他的手。

“?”

被发现了……谢森一定知道自己在想着猥琐之事。夏晴开始语无伦次。“我我我我绝对没有在想被你亲的事……”

手足无措的此地无银,让谢森微愣,随即扬起唇角,失笑。这家伙,怎么总让人心情大好呢?

俊朗的脸绽放着浅浅暖暖的笑意,夏晴不禁看呆。

谢森放下停在空中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执起夏晴的手,继续用毛巾拭擦。

拭擦的过程中,细数过他的伤口。额头、嘴角擦破了皮,血迹已干。颧骨、下颚、拳头留有瘀伤。清洗、消毒、上药,一丝不苟,一件不落。

夏晴以为快完工了,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

谢森左手握着夏晴左腕,夏晴刷地继续绷直身子,大气不敢喘,手握成拳。谢森右手握拳,轻轻和夏晴的拳头相碰。他问夏晴:“这是什么?”

夏晴不明所以,看看他,又看看二人相碰的拳头,想了片刻,答:“这是我出石头你出石头,没输没赢。”

话粗理不粗,谢森把它提炼成句。“这是以暴制暴。”

接着,谢森松开拳头,手掌包裹着夏晴的拳头,继续问夏晴:“这个呢?”

夏晴迷糊了,不过心中想到什么就回答什么。“这是我出你石头你出布,我输你赢。”

“这是以柔克刚。”

说完,谢森松开夏晴的拳头,用自己的手掌复上他的。掌心相触,温热蔓延。

夏晴屏住呼吸,用心感受。

“这是以诚相待。”

夏晴似懂非懂,点点头。

“往后,善用、慎用你的拳头。”

“拳头不打架,留着它干嘛?”夏晴不解地问。

“爱惜它,用它扞卫你重要的物,保护你重要的人。”

7、御厨

谢森松开掌心,夏晴还没反应过来。直至感到热度退去,才发现眼前人早转到厨房张罗。

夏晴一人呆在起居室,觉得无聊,进厨房探个究竟。谢森围着围裙,正在切配菜调酱料。

“哇,你会做菜啊!”夏晴见他一身专业架势,觉得不可思议。“居家好男人”五个字立即浮现在脑海中。

现代简约的厨房里播着夏晴听不懂的语言。夏晴好奇地打量着起来,只见墙上镶有平板电脑,声音正是从它那里发出的。

“正在播的是什么?”夏晴问。

“法语,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吵架?你不说我还以为在谈情呢?法语真好听。”

“嗯。”

平板电脑上还装有菜谱、新闻等客户端。边做饭边学外语,夏晴心想谢森还真是不遗余力地学习呢。

夏晴想起要是芳姨在这,谢森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便问:“芳姨什么时候才回来?挺想她了,她老拿水果给我吃,还说我活泼开朗。”

谢森把配料放进干净的碟子里,抿抿唇,说:“她母亲走了,料完后事回来。”

夏晴听到这个坏消息,默默看着谢森为晚餐忙碌,久久没有说话。想到谢森和芳姨相处多年,感情一定深厚。他尝试安慰谢森:“她母亲挺年长的,算是喜丧吧。”

谢森用刀背拍扁两颗蒜头,倒了一勺食用油进锅里,等油温稍热,把蒜头扔进锅里,用锅铲推了数下,开始向锅里放肉丝翻炒。

夏晴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不过,至亲离去,无论年纪多大还是会难过吧。”

油烟机努力工作,烟还是朦胧了谢森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嗯” 的一声附和。

张罗完毕,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热菜陆续上桌。夏晴伸出爪子偷吃,嘴角沾满酱汁。边吃边赞不绝口:“谢森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要是学校考厨艺,你一定又是第一。”

“和我爸比,不算什么。”

此时谢晓东回来。他是知名外企的高管,工事繁忙。疲惫的他把皮鞋收进鞋柜,换上拖鞋,在柜顶放下公文包。进屋看到夏晴,有点意外。没想到素来疏远人群的儿子会邀人进屋。

见他正巧赶上开饭时间,夏晴禁不住问:“叔叔也是吃货?一开饭就回来。”

一般孩子们和大人打招呼不外乎“叔叔好”“伯父好”,谢晓东被他逗乐了,笑着点点头。

“是啊,”看着偷吃忘擦嘴的夏晴,谢晓东忍不住和他开玩笑,“和你一样。”

洗过手擦过脸,谢晓东坐在餐椅上,夏晴也乖乖就坐。谢森细致为每位用餐者铺上洁净的餐巾、摆上干净的骨碟、盛上甘香的米饭,并为谢晓东倒上小半杯红酒。

“好像高级饭店!”夏晴啧啧称赞,蹦出在电视上学到的单词,眯眼看着谢森,扬起手,掌心向上,“唷,WATER,给爷来碗香槟。”

“……”是WAITER(侍应)不是WATER(水)。谢森白了他一眼,优雅就坐开始用餐。

谢晓东心情愉快,敢调侃自家孩子的看来只有夏晴了。他喜欢夏晴,稚气浓重、直率坦荡。平常要是只有自己与儿子二人,通常是自己问,儿子答。现有夏晴在,气氛融洽活泼多了。

“夏晴,有空多来找谢森玩。”

“他很闷的!就知道看书。” 夏晴抓住机会向谢晓东投诉,不过很快他就更正过来,“还知道做饭,还做得很好吃……”

夏晴不情不愿的赞许惹得谢晓东哭笑不得。“好吃多吃点。”

“吃剩能不能打包啊?”夏晴得寸进尺。

谢晓东忍着笑意,连连点头。“把谢森打包走做你御厨怎么样?”夏晴欢欣鼓舞,大赞谢晓东英明。

“……”谢森汗颜。那一大一小完全没征求过自己意见。

门外的声响破坏了乐也融融的气氛。显然是夏晴父母回家了,一边吵架一边进屋。谢夏两家没有关上木门,即使是进屋后,仍然传来隐约断续的吵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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