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韩子高(一)——老花花
老花花  发于:201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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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固执地告诉自己也许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他现在这么说,也有些害怕陈蒨知道了会嫌弃自己,所以,本能地加了一句他没有和那陈薇儿怎样,其实他若仔细解释的话陈蒨应该也不会怎样怪他,毕竟他其实是个受害者。

但他患得患失,这件事对他来讲他又觉得非常耻辱,加上陈蒨为了他义无反顾地选择危险,更何况他知道陈蒨对他的醋劲多么的大,他害怕失去陈蒨,那和陈薇儿没有怎么样的话也就说了出来。

有一句话说如果坦白是一种伤害,我选择谎言。

只不过,谎言就是谎言,最后却也总有被戳破的一天。

却说陈蒨听他说他没和那陈薇儿怎样,这么多的日子的担惊受怕终于过去了,一时突然轻松了许多。

二人此时紧紧相拥,都心潮澎湃,良久,陈蒨看着韩子高道:“子高,你的伤势如何?你怎么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我的手臂已经无大碍了,只是还有些使不上力。子华,你也瘦了呢。”

陈蒨微微一笑,突然孩子气地道:“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子高,真的不知道,这是说你呢还是说我自个儿呢?”(注:诗经:自您去东方(征战),我的乱蓬蓬的头发象飞蓬,难道没有沐浴的东东吗?不过既然木有你,我又能为谁妆扮!)

韩子高面色一红,却又有着那甜蜜的痛感浮上了心头,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欣喜还是难过?他总是在极度艰难中告诉自己他的感情他的爱,而自己却被那陈薇儿……

韩子高心里一痛,不敢接他的话,顿了顿,终于接着问:“子华,你准备怎么办?”他们没有兵马,如何去打那杜龛?

杜龛是王僧辩的女婿,也是他最得力的骁勇善战的战将,当年在诛杀侯景的战役中,立有汗马功劳,如今统领兵马两万余人,驻守吴兴,实在不可小觑。

华皎他们一直站在离他俩两三丈的距离处,此时看他俩分开了,也聚拢了来,陈蒨问:“我们清点人数,共有多少人?”

华皎道:“刚刚我已去清点了,共428人。”

“哦?怎么会有这么多?我的侍卫应该只有一百余人啊。”

华皎微微笑:“我带的那三百人一直都没有算在正式编制里,所以,我们还是有四百多人的。”

陈蒨仰天大笑道:“好,子高你看,我们的人数还是挺多的嘛!那我们现在就集合人数出发吧。”

韩子高内心忧虑道:“子华,我们人数还是太少了。”

陈蒨看他过于忧愁,伸手抱住了他笑:“子高,你要相信你的男人!”说着冲他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韩子高原本满含焦虑和内疚,此时也不禁一笑,内心稍微轻松了些。

陈蒨歪头想了想,对骆牙道:“骆牙,你寻几辆马车,将大司马府上值钱的金银首饰能装的装上一些,甚至实在不成就装一些绫罗绸缎,我们先出发,我现在出发去长城县,我给你二十个士兵,二十几天的时间,你用这些金银首饰沿途招收一些兵马,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训练他们,然后来长城县跟我会合。”

骆牙躬身道:“遵命!”

陈蒨对华皎、周成道:“我们也装上粮食和一些必需品,以及金钱等,即刻出发吧。”

二人躬身领命。

陈蒨拉着韩子高的手说,“子高,咱们先休息一下,一会儿他们准备完毕,一齐出发。”

二人拉着手进屋,陈蒨在一椅子上坐了,韩子高和他舍不得分开,他干脆坐在陈蒨腿上,他原本刚认识陈蒨的时候,陈蒨常常搂着他,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他就把他放在腿上,这样子一直到16岁多,只是他最近一年长的高了,也重了,却不怎么这么坐了。

但二人分离了这么久,又发生了那事,现在都舍不得分开,就这么搂着小睡了一会儿。

这二人这几天都是日日煎熬,根本都没怎么睡,这一下放松,都接着睡去。

华皎、周成准备完毕,进来唤醒了他。他起来写了一封信,交给一个士兵,嘱咐了半天,那士兵拿着信离去了。

他们随后出发了。

九月底,到达那长城县,这时的县令是那原来的县令(到仲举)的侄子,这到仲举却是陈蒨的一个铁杆粉丝。

领袖的魅力就在于他走到哪儿都会有粉丝,那陈蒨就是这么一个有着领袖的魅力的人。

到仲举十年前就认得他,那时的陈蒨更是姿容秀美,风流倜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博古贯今,立刻就把到仲举童鞋迷的五迷三道的。他立刻成了陈蒨滴忠实粉丝。

第八十章:心理阴霭

到仲举童鞋十年前认识偶像之后,天天上门请陈蒨去他府上喝酒,很多时候就在他自己的府上住宿,听着偶像侃侃而谈,他心里甭提多么地陶醉了。

有一天陈蒨喝醉了,就在他家歇宿,到仲举去见陈蒨时,却发生了幻觉,八成他自己大力丸吃多了,居然见到陈蒨身上有五彩的霞光,满室馨香,那是立刻就把仲举同学给震晕廖,他认定陈蒨奏是将来的真命天子,愣是非得和他联姻,好在他有个儿子和陈蒨的妹妹差不多大,就求亲,硬是和他结成了亲家。

他对自己这个儿媳那是恭敬有礼,严禁自己的儿子纳妾,好在他的儿子到郁和陈蒨的妹妹倒是情投意合,夫妻伉俪情深,他自己也不想纳妾。二人已经有二子一女,生活幸福美满。

到仲举本已升官,但前几个月他就收到了偶像的信,知道陈蒨要来,自己早早地跑到这长城县恭候偶像大驾光临。反正这县丞是他侄子,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陈蒨和韩子高等率领四百余军士和侍卫们,日夜兼程,来到长城县。

这日到达城门口,就见远远地,站立着一位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此人长的忠厚老实,面色也算白皙,身穿官袍,领着二十余人在那儿张望,正是铁杆粉丝到仲举。

此时到仲举见日思夜盼的偶像到来,立刻喜出望外,将他赶紧安顿下来。

陈蒨坐下问:“仲举,你手里有募集的兵士吗?”

“有但不多,只有八、九十人。”顿了顿:“不过,卑职按照将军信中所嘱,让城中所有的铁匠铺连续每日造箭,这过去的几个月里,已造了三万余只箭了,又准备了很多的滚木、擂石,方圆几百里能找得到的都被卑职命人搬到城墙之上了,城内也准备了大量的储粮,就等将军来到安排。”

这下韩子高听明白了,才知道陈蒨早在几个月前就秘密写信给到仲举,让他准备这些战争用的工具和武器。

他此时心里对自己爱恋的这个男人更是又是佩服又是吃惊:他真的是未雨绸缪,运筹帷幄啊!

陈蒨可以用战略家来形容,他对战争的全局非常了解,高瞻远瞩,这也是叔父陈霸先又要防着他又不得不用他的原因。

“明日你将他们都召集来,我有大用。”

“好!”晚上将所有的士兵都安顿下来,到仲举在家里陪着陈蒨、韩子高,华皎、周成几个吃饭喝酒。

到仲举喝的醉了,加上刚见到偶像,心里不免过于激动,免不了将陈蒨年轻时的逸事说了一遍,说到全身五彩霞光乃帝王之相时,陈蒨嘘声道:“仲举,休要乱言。”

韩子高内心一动,虽然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但现在王僧辩一死,则陈霸先大权在握,他几乎可以算做没有子嗣,若是有朝一日陈霸先取而代之,则陈蒨就有可能成为皇帝。

他了解自己的这个男人,他一直野心勃勃,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现在他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则自己真的代他高兴,而且也愿意尽全力帮他。

但突然又想到若是他成为天下之主,则自己和他这不伦不类的关系势必要影响到他,而且史上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那自己夹在那儿究竟算是个什么?

况且自己也失了身?

他原来嫖女支是因为他觉得陈蒨不爱他,自己做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有着报复般的快感,做完后也一直恨他而不肯原谅他。但现在他知道他深爱自己,那自己和那陈薇儿之事就觉得对不起他。

他正心烦意乱胡思乱想处,没成想到仲举喝的醉了却开始胡说起来。他神经大条居然没看出来韩子高和陈蒨的关系,看着韩子高的面容,突然笑:“韩侍卫,你太美了,你虽说是个男子,但容貌竟如此艳丽,如此的美,比侯爷当年喜爱的那姓严的侍妾还要美的多。当年我看到严夫人时,就已经觉得是天下少有的绝色了,侯爷当年也很喜爱她,没想到和韩侍卫一比,还是被比下去了。”

粉丝虽然说的很高兴,却没有注意到偶像的面色大变。

却原来陈蒨十八岁一直到二十六七时很风流倜傥,也常和不少美女狎玩,偏偏到仲举都知道,也还记得。

他确有一侍妾,姓严,长得很美,能弹会唱,正是美丽妖娆,沉鱼落雁。她又乖巧可爱,陈蒨当年的确还挺喜欢她的,她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是陈蒨的长子。

韩子高正心烦意乱时听到这话突然心中更是烦乱无比,一则嫉妒,二则自卑,他原本只在意认识陈蒨之后他是否专情,毕竟他过去的侍妾都是认识他之前的事。

但此时听到这话突然想自己就算和那陈薇儿有什么也是被陷害的,而你却有过很多女子,你是主动的,那自己和陈薇儿的事应该不算对不起你吧?但尽管给自己找理由,却更加烦恼起来。

因为他也明白,这不过是找借口罢了,毕竟陈蒨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

他原本清高自傲,认为自己和陈蒨相爱,那么自己和他爱爱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但自从那陈薇儿之后,他就开始自卑起来。

这件事还是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他突然害怕看见陈蒨那含情脉脉的双眸,更加害怕晚上和他的裸呈相对。

却说陈蒨闻言却面色大变,呵斥道:“仲举,你喝多了,休要胡说八道!”偷偷看了韩子高一眼,看他似乎眼中有怒意,心里害怕,急急去拉他的手问:“子高,你没事吧?”

韩子高隐忍了多日的心事无处可发,突然大怒,将他的手甩开,喝道:“别碰我!”

猛然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陈蒨大惊,跟着叫:“子高!子高!”也跟着冲了出去。

韩子高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陈蒨上马追去,那绝地何等迅捷,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第八十一章:误会

陈蒨自然认为韩子高不要自己碰他是因为听到了过去侍妾的事嫌弃自己脏了;但其实韩子高不是嫌弃他脏了,而是自卑觉得自己脏了。

陈蒨心中烦闷,恨不能把那到仲举抓起来臭揍一顿。

又想自己的确是年轻时荒唐了些,侍妾多了点,真的恨不能将她们都休了,但她们又都有孩子了,自己不见她们也就是了。

心里发了上百个誓,想子高你相信我,我决不再和她们有任何亲密关系。

现在他骑马到处乱找,却也找不到韩子高的痕迹。他心急如焚,不死心,沿着绝地跑的方向继续找寻下去。

到仲举的酒已经醒了,才知道那侍卫是陈蒨的新宠,一时吓得真想打自己的嘴巴。

华皎周成他们集合士兵和侍卫们,让所有的士兵都去寻找。

却说韩子高打马飞驰,心情郁郁,冲到一小河边,跳下马抽出剑来,朝着一棵树狠狠砍去,仿佛那是陈薇儿父女,他恨不能杀了他们才好。又哭又喊发泄了一通,实在累了,他自从那事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二人最近风餐露宿的赶路,也没能好好休息,他索性躺倒在地,沉沉睡去。

陈蒨和所有的士兵终于找到这小树林,陈蒨远远看去,看到那雪白的绝地,心中大喜,叫士兵在原地等待,自己一个人过去,正看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韩子高。

初冬了,地上都是枯黄的落叶,韩子高就躺在那些枯黄的落叶之上,他的发丝有些湿,初冬的夜晚,月牙儿在天上挂着,昏黑的月色下,这美到极致的人儿孤独地躺在这些落叶之上,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长剑。

落寞,孤独,心伤,陈蒨默默地盯着他,突然心里一阵发酸,将身上的披风脱下,轻轻盖在韩子高身上,轻道:“子高,现在初冬了,地上凉,你这样躺着,该冻病了。”

将他抱起来,在他耳边轻喃:“子高,我再不会和别的人在一起,好吗?”

可惜韩子高已经睡着了。

带着他上马,慢慢让马跑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韩子高,象抱了一块珍宝一般,看着韩子高略有憔悴的容颜,此时他的眼角甚至有泪痕,他轻轻地给他抹去那泪痕,内心也一阵苦涩,喃喃道:“子高,你原谅我,我绝对不会负你,你别伤心了,好吗?”

将他紧紧地搂在胸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紧了他,再不会失去他。

良久,陈蒨看着韩子高的睡颜,终于将他轻轻地放到那大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他如今面色有些苍白,眉头紧皱着,似乎在做一个很不好的梦,梦里也不得轻松。

陈蒨看着他似乎略有哀愁的绝美的容颜,将手轻按在他紧皱的眉心处,给他将眉心抹平:“子高,你还这么年轻,是我不好,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烦恼。”

韩子高真的年轻,他周岁还不到18啊!其实都是自己,让他过早地承受了生命中不该有的沉重,更加多的是那流言、讥笑和伤痛。

他终于沉着脸出来,到仲举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他气急,顾不得过去的情谊,一个马鞭抽到他的背上,把他打得一个哆嗦,他沉声道:“仲举,你若再在子高面前提过去的侍妾之事,或者提子嗣之事,我立刻割去你的舌头!”

到仲举吓得磕头道:“卑职再也不敢了。”

他长叹一口气,道:“下去吧。”

到仲举下去,吩咐下人送上温热的水请陈蒨洗浴。

陈蒨洗完却也觉得乏了,抱着韩子高也沉沉睡去。

好在第二日韩子高醒来也没提他的侍妾之事,也似乎没表现得嫌弃他脏,陈蒨心里暗自舒了口气。

日子突然忙碌了起来,陈蒨指挥所有的士兵修补防御栅栏,修补工事,修补城墙,同时储备粮草,多多制造弓箭,训练士兵,准备打仗。

那韩子高一个人就催促给他造一千支箭。

他惊道:“这么多?”但还是吩咐多给他造。

韩子高每日和大家一起拼命训练,尤其是训练他那有伤的臂膀,让它变得重新可以使力。

陈蒨还是发现他有些不同——他们没有再做那种事。

除此之外,很多时候,他觉得韩子高在有意避开自己。他甚至经常在晚上也不按时回来吃饭,每晚,都要陈蒨派人去请他好多次,因为其实大家都在一起吃,到仲举也都陪着,所以也没办法问他究竟有何心事?

吃完晚饭到仲举送上来温热的水,每日韩子高大汗淋漓,虽然他们很多时候还会一起洗,但是韩子高总是一副累的不想说话也不看自己的样子。

他似乎洗浴完接着就睡了,开始陈蒨觉得他太累了,但是他们从分离到再见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做过,这么算下来的话已经两个月了。

每次洗浴时陈蒨跟他讲话,有的时候试图去抱他,他都一副倦怠无比的样子,似乎累的话都不愿意说,对陈蒨的拥抱、亲吻等都有着一丝抗拒和回避。

他想了又想,认为其实韩子高心里还是嫌弃自己脏了。

他有好几次洗浴完想要抱他,他却几乎立刻就呼呼睡去,很多时候他表现的睡得太快,以至于精明的陈蒨还是觉得这很不正常。

而且不仅如此,他话也很少,而且也常常避开自己的眼光。若是仔细想的话,他的表现很有些象那段时间和自己打冷战时的表现,但是又不完全相同,若是平时在军营中自己和他讲话,他却又表现的很正常,也没有那种冷淡的感觉,这真的让陈蒨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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