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攻猛回头 上——第一灵
第一灵  发于:2015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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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见他们两个人开始交谈就回了原来的位置坐下,季诗礼之前大概担心醉酒,这会放松下来往后靠近沙发里,郝竞先的手臂只要稍微移动就能搭上他的肩膀,相对于别人他对自己似乎防备得并不那么重,郝竞先因为这个认知心情愉悦。

季诗礼对他的防备其实和对别人的一样,只不过一个四十多岁还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跟一个二十多岁身材体型外加那张脸也算顺眼的人比起来,在没有其他办法的同一前提下,自然还是后者顺心一点,简单来说,只不过是因为他也看脸,再者就是,他现在不需要求着郝竞先,出了这个门还可以跑嘛!

郝竞先又跟陈总喝了杯酒,聊了些客套话,末了陈总说:“诗礼今天来还没唱歌,就唱一首你上次唱的吧。”

季诗礼没有推脱,笑着让人点歌切歌,有人把话筒传递过来,季诗礼拿了一只,还一只顺手给了郝竞先,郝竞先没打算唱歌,但还是把话筒接在了手里,前奏响起,是首有很浓中国风的歌曲,郝竞先静静地听着,顺便打量了下包厢里的人,都是一个人陪另一个或者两个人陪一个,被郝竞先占了位置的女人这会就挤去了制片旁边,扫过一圈看到只有那个在点歌器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人。因为奇怪,郝竞先多看了他两眼,随后就移开了目光安心听歌。

季诗礼唱完歌把话筒给出去,郝竞先也把话筒搁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自有要唱歌的人过来拿。

季诗礼侧过头低声跟他说了句:“那人也是个导演,他有剧本想拍,在这等着想跟陈总拉赞助。”

郝竞先抬眼往点歌器那里看了一眼,为了拉赞助凑到别人的聚会里来,这种豁得出去脸面的做法倒是值得人佩服。

季诗礼见他不接话也就没有再开口,这时候包厢的门又被拉开,进来个二十左右的男生,挂着一张笑脸挨个给人打了招呼,他不认识郝竞先,只是笑着跟他说了句“你好”,陈总这才跟郝竞先说:“郝总应该还有事要忙就不耽搁你了。”

“那……”郝竞先明白过来,这男生大概是谁喊来代替季诗礼陪陈总的,当下他的手从沙发上移下来搂在了季诗礼的肩上,继续说,“陈总玩得开心,我跟诗礼就先失陪了。”

陈总不置可否地说:“诗礼的酒可还没有喝完呢。”

郝竞先看着桌上那半杯白酒正要开口,季诗礼已经拿了酒杯,笑着说:“今天抱歉了,有机会再陪陈总。”说完一口喝完杯中的酒。

陈总也没再为难,挥了挥手放人,新来的男生就在季诗礼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出了包厢季诗礼也懒得再装,直接挥开了郝竞先搭在他肩上的手,疏离地说:“郝总应该还有其他事吧,我就不陪了。”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季诗礼说完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他酒喝下去有一会了,现在神智清醒,脚下已经开始踉跄,他倚着墙站了会,才伸手扶着墙往前。

郝竞先过去扶了他一把问:“你还打算把酒吐了?”问完又说,“你刚才逞什么强?最后那杯也不是非得喝。”

季诗礼这一次倒没甩开他的手,听了他的话冷笑了声,说:“你也未必就真的愿意为我得罪人,何况……”季诗礼说到这里偏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没必要欠你的情。”姓陈的不想他走也不愿意得罪郝竞先,他一直不松口不过就是为了看对方的态度,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多少还是明白一点。

“他不是你下部戏的投资商吗?我得罪了他不要紧,你的戏怎么办?”

“别和我说这些。”季诗礼打断他,问,“说说你到底想干嘛?我们认识吗?熟吗?”

“现在认识了,以后会熟的。”

“……”季诗礼觉得自己的大脑被酒精麻痹了,理智的自己告诉他不能骂人,感性的自己觉得应该骂人,当他决定骂人的时候却发现他找不到词。

几步路就到了卫生间,郝竞先松开手说:“以后你还是少喝点酒吧。”他想到自己在乎的人上辈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就这么喝酒躲出来吐,再喝再吐如此循环就觉得心里憋闷。

季诗礼没有回答他,进了隔间关了门,不一会里面就传出了呕吐的声音,郝竞先有些受不了这种声音冲击耳膜,伸手挡在了自动水龙头的感应区域,水哗啦啦地冲在手上也掩盖了隔间的声音,上辈子他认识季诗礼的时候,对方酒量已经很好,两个人对着喝自己也喝不赢他,何况那时候季诗礼已经在圈子里磨砺久了,懂得怎么可以少喝甚至不喝,所以他还从不曾见过他像如今这么狼狈。

第5章

在郝竞先听来隔间里面吐得撕心裂肺,因而他等在外面的几分钟也好似度日如年,他擦着手催促道:“差不多就可以了,反正你也不用再喝,醉就醉了吧。”

季诗礼没有回答,但隔间里已经响起了冲水声,不一会人也从里面出来,一只手正压在胃的位置。

郝竞先皱着眉问:“胃痛?”

季诗礼摇了摇头,走过来漱口洗脸,他动作有些粗鲁,套在衬衫外面的线衣也溅了不少水点。

“我送你回去吧,你也知道的,这边比较难打车。”

季诗礼抹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面反射的灯光让他有些失重的眩晕感,他没有再阴阳怪调地跟郝竞先说话,只是用很普通的语气说:“不用,我有朋友来接。”

“嗯。”郝竞先没有勉强,看他整理好自己又问:“还能走吧?”

季诗礼偏头看他,露出笑容,郝竞先突然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季诗礼开口说:“郝先生,虽然你今天把我从包厢里带出来让我多少有些感激,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郝竞先顺着他的话反问:“哪种人?”

“那天你在会所门口一套房子、一个角色就打发的那种。”

季诗礼是个骄傲的人,上辈子他送给他的东西不多,分手的时候都留在了他们常住的那套别墅里,钥匙还是让他当时的助理送还的,郝竞先本来就没有把他闹脾气这件事放在心上,就连看到钥匙也以为是他闹脾气的升级,等隔断时间回去,看到他留下的东西连挽留都已经太晚,当然,他当时未必就有想过挽留,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季诗礼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稍微特别点的那个,没多久他身边就换了另外的人,只不过他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一个人跟季诗礼很像。

季诗礼回答完就往外走,他到底是醉了,走得比较慢,郝竞先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想要扶他又伸不出手,隔了一会才说:“我没那么想。”他是想跟他好好在一起的。

郝竞先看出季诗礼的笑容在听到他这句话以后满含嘲讽,但他也没有解释,服务员早就走过来按了电梯,两个人走过去电梯已经到了,季诗礼进了电梯就靠在一边,郝竞先站在他的旁边问:“你朋友什么时候到?”

“很快吧。”

“你在楼下等我一会,我替你打包份粥。”

“不用了。”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底层,门向两边滑开。

郝竞先试图说服他,开口道:“很快的,反正你也要等你朋友。”

“我回去可以吃。”季诗礼走出电梯,语气平静地说,“你是姓郝没错,我记得你可不是叫仁。”

“你在门口等我一会。”郝竞先没有理他的话,出了电梯就去找一楼的服务员要一份粥打包。

季诗礼在大厅里顿了步子,侧头看了眼郝竞先的背影,把他这种行为归类为富二代的不服输,这种人大概是觉得自己看上的就该是自己的,经不得别人拒绝。

季诗礼出了门就有人在斜对面的暗影里喊了他一声,季诗礼走出了条歪七扭八的路线才到达对面。

郑旭背上背着装吉他的包靠在摩托车上等他,看见他走过来就问:“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季诗礼不在意地说:“我还没醉呢。”

“我看也差不了多少,要不要打车?”

季诗礼扶着他的肩跨了两次才跨坐上后座,笑着跟他说:“这里打不到车。”

郑旭也坐了上去把安全帽递给季诗礼,妥协道:“那我开慢点,你自己注意,可别掉下去。”

季诗礼边戴帽子边说:“行了,我知道。”

摩托车“吱噌吱噌”地发动了一会,才开始往前,季诗礼凑在郑旭的肩旁提高声音告诉他说:“合约签下来了,这几天就能拿到定金,我跟经纪人说好了,他那份等到付全款的时候再给,这次的钱给我妈寄一点,剩下的都给你吧。”

郑旭没有戴安全帽,迎面而来的风把头发都吹竖起来了,一开口就灌了满嘴的风,他偏着头问:“给我干嘛?”

风有些大,季诗礼低了头在他背后说:“给你存着啊!你不是想学音乐的吗?可以报个班先学着。你一直想去维也纳看看,等我红了就有钱可以去了!”季诗礼说这话的时候兴致很高,好像他明天就可以红,明天就可以去维也纳一样。

“你戏还没拍呢,这会就想着红会不会太早了点?”

季诗礼不满他的话,又凑到了他的肩膀旁,大声说:“我肯定能红的!”

郑旭偏着头问他:“你要是红了还能一起去维也纳吗?会不会有记者跟着你拍?”

季诗礼的酒劲上来,有些发疯,“哈哈哈”地笑着,他张开双臂迎着风说:“能啊,把脸蒙了就行。”

郑旭感觉到他的动作喊了句:“你要不抱着我吧?你这样很吓人,我怕你摔了。”

季诗礼笑着收回手,抓在了他身后的吉他上,对他说:“摔不了,我清醒着呢!”说完又笑了起来,郑旭被他带着笑,莫名其妙地问:“你笑得我也想笑,可是你到底在笑什么?”

“高兴啊……啊……”季诗礼又在后座喊了两声,笑声和郑旭的笑骂声都散在了风里。

郝竞先拿了打包好的粥匆匆走出雅致,四下找了找也没看到季诗礼的影子,他猜不准对方是被人接走了还是又沿着路往回走,他觉得心里堵得慌,难得对个人这般尽心换来的却是对方的不屑一顾。

真是报应啊。郝竞先这么评价了自己一句,拿了手机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等着的时候遇到会所有人出来,是之前跟季诗礼一个包厢的那个导演,对方也看见了郝竞先,不过思索了几秒就凑过来跟他打招呼说:“郝总,怎么就一个人?在等人吗?”

郝竞先没有心情应付人,只随便“嗯”了一声,奈何对方没有这个眼力或者说是脸皮太厚,他能凑进别人的聚会就说明脸皮也不会薄到哪去。

“郝总,您对影视投资这块有没有兴趣?我手上有个很不错的剧本……”

“我对影视这块并不在行。”郝竞先开口阻止了他的自我推销,他上辈子虽然有为之前刚分开的那个男生投资影视,但他也只是提出这个想法,实际操作并不是他去做的,所以他说对影视并不在行也没有说谎。

绕是脸皮再厚,那位导演听到郝竞先的话也说不下去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隔了一会他才讪笑着跟郝竞先说:“那有机会再聊,我就先回去了。”

郝竞先不置可否,也未开口,那人转身离开,却不是往停车场的方向,郝竞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季诗礼,对方没有车,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到热闹的拐角,然后打车又或者等人来接,之前季诗礼在包厢里跟他介绍这位导演未必就没有帮他一把的心思。

他们站着的这会,司机已经开着车到了门前,他拿着打包好的粥上车,车快要经过那位导演时郝竞先开口对司机说:“停一下。”

郝竞先打开的车窗对已经停步的导演说:“你认识季诗礼吧?你把你说的剧本给他,如果他愿意参演你可以来找我。”

那位导演的脸上出现了狂喜的神色,郝竞先接着说:“同时你准备一份剧本分析给我,需要投资的数目、剧本受众以及你自己估算的价值,我是商人,不懂文艺那些高尚的东西,只懂利益。”

“好的好的。”那位一迭声地应了,也没忘了问,“到时候去哪里找你?”

“去我公司找就行,我会交代前台。”郝竞先说完就说,“那就这样,期待下次见面。”

“您慢走!”

郝竞先关了车窗,车子重新出发,很快就没入夜色中。旁边座位上的粥还温热着,整个车里都有点淡淡的米香,郝竞先一路上都注意着路边,结果自然是没能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人。

回到家两位老人已经睡下,郝竞先把打包的粥放在餐桌上,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才拿出手机翻出季诗礼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对话响了一会才被接起,对方略带疑惑地“喂”了一声,然后问:“请问你是哪位?”

那声音并不是季诗礼的,郝竞先一时有些摸不准俞丞给自己的信息对不对,他犹豫了下问:“这个号码是季诗礼的吗?”

“是他的,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要是有事可以告诉我,我会帮忙转达的。”

“我只是确定下他有没有到家,没有其他事。”

“嗯,谢谢关心。”对方客气地道了谢,然后问,“方便留个名字吗?他没有存这个号码。”

“我姓郝。”

“嗯,好的,我会跟他说你打过电话来。”

第6章

郝竞先在心里猜测对方的身份,在挂电话前随口问了句:“你是他室友?”

对方大概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隔了好几秒才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刚才吐了,可以的话,麻烦你替他弄些吃的。”

“我知道。我还有事就先挂了,再见。”

郝竞先打算开口道一句“再见”,可手机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的声音,他拿着手机的手略显僵硬,好一会才把手机收起,他伸手碰了碰装粥的盒子,还有些余温,他第一次知道想对一个人好其实也挺难,尤其是实际上和自己隔了三年光阴轨道的人,本来季诗礼的生命里现在还没有自己,他把装粥的盒子从包装袋里拿了出来,空荡荡的大厅里亮着盏灯,他就那样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喝完了那份粥。

最近的娱乐新闻偶尔会有一两条关于季诗礼正在拍的那部偶像剧《流年不说谎》的消息,季诗礼在戏里是男二,他在这部戏之前是完全的新人,报道里提到他的内容都很简短,大多只有一句话,连他的名字加在一起数的话,字数都过不了十五。郝竞先是见过季诗礼人气巅峰的,穿了件什么衣服或者熬夜拍戏有了黑眼圈这种小事都能作为一条新闻单独报道,所以如今这些报道在当事人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郝竞先就先憋闷了起来。

郝氏企业新项目已经拍板定下,只等资金到位就能启动。郝竞先在这个短暂的空闲时期里经常性地会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季诗礼”三个字,搜索后跳出来的词条信息已经由最初的十几条增加到一千多条,看着增多的信息让郝竞先有种自己在以另外一种方法陪伴季诗礼成长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他搜完词条信息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在二十六岁的年纪做这种十六岁才会做的事一定是闲得慌,其实更准确地说他已经三十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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