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相公是个良人,二人间还有个吃奶的孩子。朕不过是想使坏罢。”深刻的皱纹颤了颤,终勾出个苦笑的轮廓。看着有些
龌龊。
少年的恶意,老了,应报才到。
及至晌午,该交代的该叮嘱的都吩咐够了,皇上静默半响,才挥挥手道:“去罢去罢,别再来了。”
李言瑾叩了个响头:“儿臣告退。”
春寒料峭。
元翊将圣旨随意丢在一旁,因背对着,不知在看什么。
御花园里无人光顾却一切照旧。李言瑾虽打定主意不单独见他,此刻又想拿上东西赶紧回去算了,是便破了功。
让元翊低眉凝神的,还是那局棋。
“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呆着?你又跑到……言瑾……我正打算去找你。”元翊回头,怔怔地望着他。显然,来人与他预计有差。
“有劳了。”李言瑾嘴上客气着,却已将那圣旨顺入皮袄内,恰没看见对方两眼失神的一瞬。
“不看看内容么?”
“不必。”
有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李言瑾瞅准时机正想跑路,元翊却道:“我一直想不透,为何是三面夹击?”
李言瑾眨眨眼,这棋是他自己下的,反倒来问别人?脑子里却忽地灵光一闪。上回见他爹时,记得是有过这么一说。爹问他,东
郅有几股势力,他说四股……三面夹击……元翊也说过,自己与那谋反一方毫无干系……李言勋,莫决,李言秉……那么造反的
是谁?造反了却不想将皇上的军?李言瑾自己该把自己放在哪里?
元翊见李言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正待开口——
“相公!”王衿一蹦一跳地从假山石后头跑了过来,眼里满是元翊,正眼都不瞧李言瑾一下。
李言瑾哼都懒得哼一声,径直走了。
心事重重地边读着圣旨边进了自家大门,不意一瞥,陈芍烈妖娆地笑了开来。
这女人,真是轰也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