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9：记得，怎么？

00000：哼哼哼~末时代的人类确实没有基命呢╮（╯_╰）╭

00009：你说没有就没有？

00000：嘛嘛~不要抵赖哦，输了就是输了，别忘了我们的赌注，三个试验体我明天就要在实验室里看到他们╭（╯3╰）╮

00009：滚

系统：对方退出连接’

“切，真是不可爱……”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拉斐尔兴致缺缺地将屏幕推到一旁。

六十九、黄泉的秘密

司明睿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依旧在燃烧中的建筑物，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跳动的火焰。

“对不起，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半晌后司明睿如此说到，要不是黄泉，恐怕他真的就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中灰飞烟灭了，他可没有黄泉那种随时转移位置的能力。

而黄泉上前几步，直接抬起手将它搭在了司明睿的肩膀上，他可以感受到这个青年现在低落的心情，也希望借此来给予几分力量和支持。

再次环视现场，司明睿长叹一口气，把手里一直捏着的小纸片重新扔回半空中，“我们回去吧，发生这么大的事故一定会有人过来查探的。”说着转过身向着黄泉伸出手，司明睿看到对方像是瞧见什么奇怪东西一样盯着自己的指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抓了上来，之后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那重新得到自由的小纸片慢慢飘荡着飞向远方，夜风就像是它的翅膀，当它快要越过一栋残破的高墙时，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握在的拳心里。

指间布满着厚厚的老茧，大手的主人摊平五指，眼神深幽地望着已被捏成一团的废纸，嘴角挂上了残酷的冷笑。

“很好，拉斐尔，等我收拾完这里就回去跟你算清这笔账。”风突然变大，夹带着细沙吹得人睁不开眼，而当劲风停止，剩下的只有掉在地上的纸团在微微左右滚动。

虽然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但司明睿觉得自己依旧无法习惯，或者永远都不能习惯这种瞬移所带来的恶心感，这也令他想起第一次坐长途客车吐得头昏眼花的悲惨经历。

当眼前一片明亮，放松下来的司明睿觉得全身无力，而这个直接后果就是脚下一软向后倒去，而拉住他手的黄泉竟顺势也这样被一起拉倒，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你……给我起来……我的腰……”司明睿咬着牙，黄泉好死不死地正趴在自己身上，对方的一只脚恰好插在他的两腿之间，这样子的动作可以说是把司明睿死死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前面也不知道是黄泉身体哪部分冲撞到了他的腰，司明睿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要断了。更别提脑后勺带着的钝痛感，刚刚他可是在没有任何缓冲的情况下砸在地上，不知道会不会造成脑震荡。

但身上之人并没有听话的起来，反而是搂住司明睿的脖子就着这个动作一翻身，等司明睿反应过来，他与对方的体位转了个个，变成他骑在了黄泉身上，而黄泉却松开手，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嗯？你没事吧？”司明睿第一个反应是凑近黄泉，因为对方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很好，眼神低垂着有几分涣散，没了平常的锐利和冷静，原本苍白的皮肤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可是用手摸摸黄泉的额头却发现没有发烫。

赶忙从黄泉身上下来，然后半蹲在一旁扶起对方。司明睿揪起眉头，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心里打着鼓，但还是把人先掺了起来扶到了沙发上。

在旅店的客厅里急得直打转，可是司明睿还是无法确定黄泉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对于基命类体他的了解不多，也不清楚这种现象说明了什么。当瞄了瞄已经闭上眼睛像是在休息的黄泉，司明睿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导师？导师！导……’

‘别叫了、别叫了，老头子我听到了啊！你这个小混蛋，之前打情骂俏都没有想到导师我，现在对方出问题了倒是急冲冲地大呼小叫来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知道现在插嘴说话只会火上浇油，虽然心里着急，但司明睿依旧等老人抱怨完之后才接着开口说道：“黄泉他没事吧？之前都没有什么征兆，怎么就……’

‘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这小子的能力我已经猜得马马虎虎了，哼……’

‘他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司明睿对黄泉的能力是什么居然一点都不好奇，依然在关心对方现下的状况，老人默默在心底感到几分无力，他刚刚可是等着徒弟来追问他关于异能的问题，没想到自己这位好徒弟毫不犹豫的把它无视了。

‘好了，他没事，不用担心了。’

‘没事？他到现在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是没事？他的脸色看上去很不正常啊……’司明睿怕老人之前没有认真看，忍不住念叨。

你倒是看得很仔细，强忍着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老人在心底撇了撇嘴角，这种态度不让人想歪都不行，这两人年轻人……

跟自认为看得很清楚的老人不同，司明睿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比黄泉更加煞白的表情，与之前在通道里被黄泉吓到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面对这种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司明睿除了手足无措不作他想。也可能是那个男人一直以强势无敌的形象出现，到了展现出虚弱的样子，更给司明睿添加了几分心理冲击。

不过导师说的话还是让司明睿的担心减轻了一点，他站在沙发前蹲下|身帮黄泉解开领口的扣子好让对方更加顺畅的呼吸，而且至少有了行动也能给自己一点安心下来的理由。

当解开一半的扣子，正在拉开领口的司明睿突然看到黄泉脖子后面有什么奇怪的痕迹。看了一眼依旧紧闭双目的黄泉，司明睿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像是做贼一般蹑手悄悄撩起对方垂落的银色发丝。不敢乱翻动黄泉的身子，司明睿只好这样子歪着头细致观察脖子上露出一点点的印迹。可还没等司明睿看个明白，自己的手就被牢牢抓住了，然后正对上了一双暗红的双眼。

“你的眼……”没等司明睿惊呼完，他就瞧见眼前那双眸子依旧是自己熟悉的铅墨色，仿佛刚刚只是他眼花了。

‘导师，你看到了吗？’可司明睿还是不能相信那只是自己看错了眼，急忙询问戒指里的老人。

‘看到什么？’老人不解地反问，好像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一样。

当听闻这种语气，司明睿思考了半天还是谨慎地开口：‘他的眼睛，您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眼睛？没有啊，不就是跟你一样是黑色的嘛。’

听到这句话，再看看黄泉并无异状的表情，司明睿只好认为是自己看差了眼，但心底的那份疑虑并没有消失。

“你还好吧？怎么突然表情那么苍白？”注意到黄泉费尽地坐起身，然后半个身子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司明睿伸手扶住对方也坐在了沙发上。

听到司明睿带着担心语气的问题，黄泉只是摇摇头，然后用镇定的声音回答：“我没事。”

没事，在嘴里咀嚼了两遍这个单词，司明睿没有选择相信对方的话。

“好了，你给我去床上乖乖躺好，哼，看起来一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的可怜样子，等下真昏倒了我可不负责搬人。”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司明睿熟练地把人拉了起来，然后一路拎到卧室里，把黄泉推倒在床上后，顺便脱下对方的鞋子，接着盖好被子。都全套工作完成，这才发现黄泉一直用某种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司明睿尴尬地扭开脸，心底暗骂自己照顾人照顾上瘾了。

一想到这句话，司明睿突然有几分黯然，在原来的时代里，自己离开孤儿院后依旧会经常回去看看，特别是放长假期间，自己安排的生活就是一边打工一边帮忙照看孤儿院里的小毛头，看着那些孩子，自己就不会感觉是孤单一人了。

指尖被人轻轻的触碰，沉浸在回忆里回过神来的司明睿才发现是黄泉坐起身正轻抚他的手指。

对于这种触碰司明睿感到几分平和，心里冒出的回忆也渐渐消褪。

要是真的需要自己做出抉择，司明睿一边反复思量着这个念头一边坐在床沿，眼神落在黄泉凝眸深处，然后突然挨近身子将头直直靠在了对方的肩上。

过了一会儿，司明睿感到一只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搂紧。

“……看你不舒服的样子才不推开你的。”司明睿闷声闷气地冒出这句话，换来了黄泉的轻笑声。

‘喂喂喂！也不怕老头子我长针眼吗？’

‘……’

当司明睿再次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也躺在床上睡着了，看了看时间计算出自己睡了将近五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早上快九点了。

揉着眼睛起身，司明睿扭头看了看旁边，黄泉并不在那里，被窝里也是凉凉的，看样子他很早就离开了。

等司明睿洗漱好离开里间，一出门就看见黄泉翘着腿坐在沙发的正中间，而安布罗西和久艾像是一大一小两只鹌鹑，畏畏缩缩地挤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Master……”

“爸爸……”

都比平常低了八度的呼唤声，叫好以后还偷偷摸摸的打量一下黄泉的反应。听闻安布罗西的称呼，黄泉倒是面容不变，可久艾的轻喊声让他眼神一冷。

久艾双手揪着衣角站了起来，当发觉黄泉没有任何动作后，像小鸡看到母亲一般撒腿奔来过来，然后躲在司明睿身后，可是小脑袋却一缩一缩地做出想看黄泉却不敢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管在背后鼓捣小动作的久艾，司明睿对着安布罗西点头道。

安布罗西坐直身体，目不斜视地回到道：“我和久艾大概是早上七点钟回来，本来是想看看Master你回来没有，也顺便收拾一下东西，没想到……”说罢低下头。

只是没想到黄泉也在。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冲突嘛，司明睿走近黄泉，俯下|身看了看对方的脸色，“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吃过早饭了吗？”

安布罗西大叔……昨晚爸爸和妈妈在旅店里羞羞了！

因为抓着司明睿的衣摆，久艾不得不被拖了过来，当她听到司明睿问出的这句话，连忙转过脸对安布罗西打眼色。

小小年纪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而且你哪里听出来两个人做了什么，给我停下那些胡思乱想！

似乎被久艾惊吓到了，安布罗西在身体轻颤过后急忙用眼神警告她。

爸爸妈妈的感情果然很好，而且妈妈现在看起来好温柔啊，刚刚那么凶的样子久艾都不敢跟他说话。

都说了他不是你母亲了！

……

司明睿还不晓得自己的手下和‘女儿’正在眼皮子底下挤眉弄眼，反而是黄泉眼神顿了顿，然后那些漫天乱飞的讯息全都不见了。

“你们两个……”

“Master你有什么吩咐吗？”跟安布罗西精神抖擞的样子不同，久艾嘟起嘴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有几分困顿。

在久艾的小身板上停留了一下，司明睿摇摇头，“没事，你带她去休息一下吧，我有行动会再通知你的。”

看着安布罗西拦腰抱起不断想挣脱的久艾进入另一间睡房，司明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对着黄泉摊开手，司明睿一脸苦恼。昨天真是给他当头一棒，现在他也不敢想着随随便便对摩尔生命做什么了。

黄泉站了起来，对着司明睿做了一个跟我来的表情，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旅店。

虽然考虑过现在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会不会有麻烦，毕竟昨天他们两个可是大摇大摆闯进了摩尔生命在这里的分部，即使是假的。但看到黄泉不以为意的态度，司明睿也就懒得多想了。

跟了一段路，发觉黄泉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司明睿忍不住问出声：“你要带我去哪里？”

可回答他的只是对方左右摇摆的衣角，司明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在小路里穿来穿去，黄泉好像对这里很熟悉，脚步没有一点停滞。

看着对方挺拔的背影，司明睿突然想着就这么一直跟下去恐怕也不会觉得慌乱吧，其实说真的他也是一个喜欢跟随强势力量的人，而对现在的他而言，黄泉有着一切让他信任的理由。这个无法用语言表述，不可否认当面对黄泉的所作所为而升起对方喜欢自己的念头时，司明睿心底有过窃喜，如果黄泉确实喜欢着自己，那他就更有砝码去相信黄泉了。

暗下有自己的考量，之后没有再多想，司明睿开始一心一意观摩起身旁的建筑物。说起来TAKAPUNA应该算是一座历史还算悠久的城市，至少它的城市日志里可记载的时间能追叙到四百多年前，这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而城市风格也没有像Northcote那样有浓重的科技金属氛围，在这儿的小巷里，道路是用水凝胶板铺成的，故意做旧使得这里的深巷很有悠闲的气息。

至于被废弃的旧城区，司明睿突然想到那片残破建筑堆砌的区域，其实在很久之前那里才算是Takapuna的繁华中心，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整座城总体迁移了几公里。

就在司明睿一边回想着看过的资料，一边不紧不慢跟着黄泉时，突然眼前一空，鼻子嗅到了一股淡雅的芬芳。呆呆地站在原地，司明睿一时半刻转不过自己的思路，只是瞪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飘洒着花瓣，永不凋谢之花不叶瑟。

还是黄泉突然进入视线中才让司明睿回神，他仰着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遮天蔽日的花束，忍不住有些咂舌，Northcote图书馆旁边看到的花丛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你怎么知道这座城市还有这种地方？”不叶瑟实在不能归类为什么普通常见的花种，至少这是司明睿第二次见识到它。

黄泉接住一朵飘然落下的花朵，脸色温和。

司明睿万分不想承认自己居然看傻了眼，咳嗽几声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顺着用青石板接成的小道慢慢走向花海中央的空地。

这里不是只有司明睿和黄泉，树荫里影影绰绰也还有不少身影，但大家都默契的拉开距离不去打扰别人。说起来不就像是一个约会的圣地吗？永不凋零不止可以用来形容花，也能形容两个人之间的深厚感情。

七十、梦想与现实

司明睿将手搭在小道旁竖起的木质扶手上，然后顺着它走到某个分叉口，停下脚步观望了一会，他决定向另一边延伸出的一条小路走去。

经过半分钟左右的路程，司明睿进入了一个由众多花树环绕形成的圆形空间，四周茂密的树丛使得这里多了几分隐秘感，非常适合于情侣之间做一些亲密的事情。司明睿倒是没想这么多，他走到扶栏尽头后然跳起坐在上面，两只脚搭在第二层的栏杆上，看上去也算是动作潇洒了，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黄泉却只是侧过身子，斜倚着靠在司明睿身旁的扶栏上，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视线少见的没有放在司明睿那儿，而是看着在橄榄绿叶丛中几处微微露出一点颜色的不叶瑟之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司明睿抖抖脚，然后撇过眼，因为位置的高低原因，现在的他反倒比黄泉高了一个半头多，可以很轻松的看到对方一头银发的脑袋，当斑驳的光影透过花与叶的间隙落在黄泉周身上，那些漂亮顺直的银色发丝更反射出了几缕耀眼的彩光，看得司明睿的手有几分蠢蠢欲动，异常想上去狠狠揉几把。

心底正在挣扎着，司明睿的眼角正好扫到对方的发根部分，脑中一下子回想起昨晚的意外以及那脖颈后神秘的印记。可现在黄泉贴合的衣领严严实实的遮住了那部分的皮肤，司明睿的眼睛可没有x光的能力，自然看不出什么，但这样却激起了他更强的好奇心。双手握住长栏，以脚尖为支撑点，上半身微微俯下好于方便他与黄泉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