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苦笑不得,好看?他活了两辈子,还没看到比他更好看的人,且是无论男女。现在他竟然妒忌起一个外人来。他也只不过是因为这一时的气场罢了,一时之间还真让他有些恍神。不亏是落青瑞,修长生与自已师父的朋友,这气场还真不逊如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只是苏清河有些黑线的又在心里想着,他当年的落跑不是因为修长生的那个师姐吗?现在却怎么跟风见宇走到一起了,再爱人也无不可,但由女变成男的就让人有些黑线了。
修罗天看苏清河依然一付神游天外的样子,心情更不佳了,现在他的脾气可是一点就爆,因而立马就展开了行动,凑上前便直直的又吻了上去。
苏清河只感觉到唇上一热,没等他反应过来,立马口中就多了一条滑腻异常的舌头。扑面而来的气息更加的熟悉,让他一时之间竟也有些面红耳赤,全身发软。还好他还记得现在他们两人究竟身在何处,狠狠的踩了修罗天一脚,将他给推开。看来以后要与他约法三章,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动手动脚,最近也许因为他拒绝的太狠了,让眼前这个人是严重的欲求不满。
“你能不能别随时随地的发情?”苏清河怒道。
“你眼珠子回来了?”修罗天语竟气也十分的不佳道。
苏清河神情一滞,这才明白修罗天为什么会这么做。抬头看看他那一样不佳的神色,又想起他刚才的那句话,心就不由得又抽了抽。只是就在这时,他脑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也是一个与刚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问题。
“我一直忘了问你,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苏清河忽然好声好气的问道。
问得修罗天一时之间都有些蒙了。这思绪换得也太快了点,这次换他抽了,半响没反应过来苏清河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看他,只是觉得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穿越了似的?”苏清河简单的解释道。
修罗天抬头看了看落青瑞,不得不接受苏清河的解释,他的确没有说错。但即使是这样,心还是有些不悦的。强调摇拥有权般,将人又搂了搂,紧拥进怀里又没见苏清河挣扎这才安下心来。
而这时风见宇落青瑞这对夫夫,已完全的瞠目结舌了。
风见宇是再一次的被震憾了,而落青瑞则认出了修罗天。他有些怔然的看着修罗天,一时之间也无法理清自己究竟是悲是喜或者是惊,还是完全的苦笑不得。
他走的时候,修罗天虽已成年,但因师门的‘娇养’,如个孩童没什么差别。他与修长生是好友,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圣昭宫的记名弟子,所以对于师门之中这个不仅天资卓越,而且更有一付好皮相的小弟子也是久闻大名的。
只是那时见面的次数却并不多,因为当时的修罗天年纪虽小,但对修道之心却比他们这些长辈都要坚定的多,所以经常闭关修炼,因而圣昭宫的弟子见其面的并不多。而落青瑞如果不是与修长生交好,以他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其实与修罗天也是完全扯不上关系的。
因为圣昭宫不仅名气大,而且宫里的宫规也更是苛刻的很。因为宫规所限,记名弟子与真正的宫中弟子有着本质的区别,平时大多是扯不上关系的。就是真正的宫中弟子也有内外之分,层层级级,等级森然,可不是落青瑞这样一个记名弟子就能违抗的。修罗天可是位于金字塔的最顶端啊,他见其几面也不过是因与其师修长生是好友而已。
但现在,当年那个孩子就立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变得如此的剽悍。让落青瑞一时之间只能感叹,当真的是物事人非事事休啊,当年那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少年竟然变的这样气势昂然,让人只有仰视的份。
光阴似箭,他真的离开圣昭宫这么多年了?一时之间看着修罗天那张脸,便恍惚起来。
“他就是落青瑞?”苏清河打破了这份寂静轻声的问道。
“应当没有错吧。”修罗天懒洋洋的回了一句:“风见宇,你不会要在这里待客吧。”
“啊,啊,不不,两位前辈请。”风见宇被修罗天一句话给打醒,扯了扯眼中已有泪痕的落青瑞:“阿瑞,我们先带两位前辈回屋再说吧。”
落青瑞被风见宇一扯给扯醒了,听了风见宇的称呼,只是呆了呆,却并未说什么。
“他是你师父的朋友,辈份似乎比你高吧。”苏清河忽然对修罗天道。
修罗天白了他一眼:“他也是你师父的朋友,不是吗?”
苏清河有些狡黠的一笑:“虽然与我师父是朋友,但达者为师,称我一声前辈也无关系。但你们之间可并不同,他毕竟还是你们圣昭宫的弟子不是吗?即然没驱逐出门,那你还是得称一声师叔。”
修罗天不理苏清河的挑衅,但风见宇却为两人的谈话给惊住了,有些愕然的看向落青瑞,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爱人竟然有着如此高的辈份。
不过苏清河到也想错了,在圣昭宫中记名弟子是不记在宫中弟子辈份的排行之中的。以修罗天在圣昭宫中的身份,落青瑞见了他只有俯身见礼的份。不过修罗天并没提这件事,也是全了修长生的面子,因为当年见时,修罗天就在修长生的要求下喊一声师叔的。所以现在自然也就不提这些事情了。
第六章:旧怨
“我已有五百余岁了。”落青瑞有些苦笑的对风见宇说了一句:“你可会嫌我老吗?”
“老?”风见宇一怔:“阿瑞,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的辈份这么高。”看了看苏清河两人,现在对两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再喊不出前辈两个字的。
“这位小道友说的没有错,修真界一向是达者为师的,称声前辈完全没有错。”落青瑞温柔的道。
对着风见宇说完,又看了看苏清河,似乎在猜测他的身份,半响才又轻声的问:“你是风扬的弟子?”
苏清河笑笑:“落前辈好眼光,我正是师父最小的弟子苏清河。”
说完似乎又笑了笑,有些不经意的道:“在这里竟能碰到落前辈,还真有些缘份。我们这次西行的目的之一就是寻找前辈,想劝前辈将当年所带走的地图再拿回来。”
苏清河的话成功的让落青瑞的神色变了,那张清雅绝伦的脸上现在是一片羞愧加黯然。是啊,还真是巧。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的快,不是快,而应当说是这么的让人措手不及。
风见宇现在到是感觉不对劲了,但现在却是想后悔都已来不及了,因而只能将他亲手带回来的人迎回了正屋。四个人分三个方向坐好,送上茶水的竟然也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童子。让苏清河看得眼又直了。再看看四周,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三个人,他与修罗天加上一个风见宇。
“其实我们三人一起穿了吧。”苏清河喃喃的道。
风见宇苦笑不得,看看坐在一起的两人,没有例外,修罗天还是将苏清河紧锁在自己的身边。而他想跟阿瑞坐一起时,却被阿瑞一个眼光给制止了。阿瑞一向温柔和善,但当他神色淡下来时,那就代表他真的有事,而他只有听话的份,所以风见宇这才万般不情愿的自己坐到一边。
看苏清河的样子,似乎刚才他真的是无意才说出那番话来,而实际上却是对那件事并不上心。
但落青瑞的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他在思索该怎样来开口,是为自己来解释或是更多的是掩饰。也或许他应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三百多年前,当他选择了背叛时就应当已想到了结局,所以他现在还奢求什么,只是当目光落至可怜巴巴的正看着自己的风见宇身上时,心却又软了,他不能就这么的放弃。
“你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风见宇却提前开口问道,目光落在苏清河身上。
刚才他没看错,苏清河的话未落,阿瑞的脸色就变了,而且变得那般的难看,他从来没见过阿瑞会露出那样神色,愧意悔意又加上刻骨的悲伤与落寞,或者还有一丝淡不可见的怨恨之意吧。
苏清河耸了耸肩,没答,目光却还是看向落青瑞,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是那女子的转世?”
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成功的让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三个人都黑线了,这人什么脑袋?
风见宇更是鸡皮疙瘩满地爬,苏清河说那女子转世的话可是看着他的,所以如果他还能淡定那才叫怪。而修罗天与落青瑞却一样的心思,这小孩究竟是怎么想的,会问出这么一句不经大脑的话来。
“你能不能正经一些。”修罗天无奈的叹口气,他感觉自己未来的路有些任重而道远,看来对于眼前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不够多,如果不是这样,这前后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他怎么就被弄怔了两回呢?
苏清河那十分不着边的问题自然没有得到落青瑞的回答,但四人之间的气氛却缓和了很多。落青瑞心里有些感激的,他认为这是苏清河在为他解围,他却没想到一开始让他下不来台的也是这个人。
“地图不在我这里。”落青瑞郁郁寡欢的道。
这个问题始终要解决,还不如说得直接一点的好。眼前这两个人,是那两个人的弟子啊,定也不耐烦人与人之间的拐弯摸角才对,这一次,落青瑞到押对了宝。
其实得知落青瑞在这里那一刻,苏清河就知道地图肯定不在他身上了,所以当下他说出来也并未惊讶。
“你给谁了?”似乎十分不在意的问了一句,这到让落青瑞讶然的看了他一眼。
“二十年前我拿他换回了我自己的自由。”还是沉默了一下,落青瑞才轻轻的说了一声。
他的回答到还真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苏清河挑了挑眉:“自由?”
“当年我想的太过简单了。”落青瑞苦笑:“我一去就被禁锢起来,不过到也没受多大的罪,只是失去自由,这我后来才知是有人相护的结果。却也正是因此我才有时间好好的理清自己的所做所为。其实不过几年的时间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想回却没那么简单。纵使在他们眼里我没有什么价值,但那张地图却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自然也就无法脱身,这一禁就被禁了这么长的时间。”
“即然一开始他们就不想放你离开,为什么二十年前会与你做这笔交易?即然开始你就说有人相护,他怎么就不能救你出来?”苏清河不经意的问。
落青瑞又看了一眼苏清河,只是从他那么简单的讲述之中就能抓住这些问题,似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但却个个问到了点了上,眼前这个少年绝对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简单。
不过,韩风扬的弟子啊,又怎能用一个简单的词语来形容呢?
其实苏清河与修罗天心里在听了落青瑞的话后,都有些主意了。
落青瑞再怎么说也是圣昭宫的记名弟子,即然圣昭宫当初并没有在修真界发出驱逐他出宫的消息,在西方的那个圣昭宫的老祖宗天心月自然会关照他一二。不过关照是关照,他毕竟还是做错了事,因而禁他自由一是为了惩罚,二也是为了保护他吧。
看看现在的落青瑞,也许人是聪明,但实力却不够高,这种变相的保护怕落青瑞心里也是知晓一些的,所又这才安安静静的在西方呆了近三百年的时间。后来为什么以物相换自由,这其中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十年前,我终于得见老祖宗一面,说了想回国,老祖宗应了。但西方那些人却是不能轻易答应,最后老祖宗冷静的让我将地图拿了出来给了他们,然后一声不响的送我回来。我哪里还有脸面再回去,只好流落在香江昏昏噩噩,自我放逐,不想却遇到了见宇,这才有了一个家。”说到最后,声音渐消,极不可闻,他脸上的神色也是黯淡无光,看来这些年来日子也不太好过。
落青瑞一看就是那种思虑很重的人,心结结得也够久够深了,也不怪风见宇怕他心结再积下去危及生命,因而才找了他们过来。
似乎怔了很长时间,他才打起精神又开口道:“今天得见小宫主,那我自是回宫领罚,这么些年来也算是白赚来的,还贪心什么呢?”神色有些怔忡的道,只是目光不在看向风见宇,怕自己会心软吧。
风见宇这可不干了,他带两人回来是做什么?是想劝自己恋人解开心结的,但现在心结不但没结开了,还明明确确的要回去领罚,这怎么能行?
刚才这一番话下来,虽然始末不明,但他连听带猜的,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一拉落青瑞:“阿瑞,你说什么呢?那地图谁拿了,我们再拿回来你还回去不就行了吗?”他强硬的道,神色有些不善的看向坐在一边的两人,那两人神色清淡,竟然半丝的同情之色都没有,当下就更加的懊恼了,恨不得立即将两人给赶出去。
“那里那么简单。”落青瑞苦笑:“那地图被老祖宗给了西方魔法工会的会长逻迦,想从他手里拿出地图那简直是做梦,老祖宗在西方受制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此人。”
逻迦,总算是不出两人的所料出场了,苏清河立马十分感兴趣的起身坐好,就是修罗天也睁开微合的眼睛。他们没听错吧,让天心月都十分忌惮的人,修罗天纵使没放在心上,但还是有了点兴趣。何况他们刚分开没多长时间,那个人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让天心月忌惮的地方?难道连自己都给骗了?
这却让修罗天又想到了另一个人,蜘蛛皇,这两个人还真让修罗天给记到了心里。而对于那两个人来说,却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认识逻迦?”苏清河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落青瑞怔了怔,后又想到两人的身份,与逻迦打过交道也不无可能,最近这些年,他纵然轻易不涉修真界,但对于东西方交流之事还是有所闻的。即使他心里极不赞同,但为了这灵力日渐稀薄的地球,两方进行合作也未尝不可,他们都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何况他在西方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自由,但平时西方那些人却没少见,对他们的能力自然也知其一二。如果真的与之相比,他们能不能胜其还真不好说。
本来万年前西渡的那些修行者大多都是来自于星际修真文明,与本土修士相比,那水平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其实近些年,东方的修真者发展的也很快,只可惜依旧内部分化,外来的修真文明与本土的修真文明之间的问题始终是阻碍其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也是始终逊如西方一筹的原因吧。
不过太玄学院近些年的崛起,却是一个异类。在西方,落青瑞还是有一些朋友的,虽然近年联系的不多了,但偶而还是有人过来拜访,就曾谈起过西方对其的忌惮之意,对于太玄学院的两个院长叶放与白云峰,他们可没小下手,只可惜护在两人身边的人也极可观,这才没让他们得逞。
别人不认识,但叶放与白云峰,落青瑞可是相识的,韩风扬的弟子,第一次听到那两个名字之时,他可是百感交集了很长时间。
时光如箭,一晃眼,好友的弟子都已可独挡一面了,这就让他更加的惭愧与悔恨。
因为苏清河的一句话,竟让落青瑞杂七杂八的想了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苏清河因其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怕还要想下去。
“怎会不认识?”落青瑞落寞的一笑:“当年就是他收留的我。”
“当年?”苏清河一高蹦了起来,似乎怔了一会,才不由得放声大笑,回头看向修罗天:“天天,看到没有,还近而立之年呢,这都几个而立之龄了啊,这人到真好手段,只怕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了。”
他们一直都认为逻迦只有三十多岁的年龄,就是两个师兄也这样因为,但苏清河却一直有些怀疑,只是却抓不到他的痛脚,无法证实。现在终算让落青瑞给证实了,虽然依旧不知道他的年龄,但三百多年前他就存在了,那是一人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