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 下——秋雨未央
秋雨未央  发于:2013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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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渊看到木叶清秀的字迹跃然于纸上时,有一种悲戚的感受难以言喻。

周三,五点半吗?你周三下午不是没有课吗?想去见他?

林渊没有拆穿,这是无可厚非的,他想,虽然心里对于木叶这种明目张胆的欺骗有些愤慨,恨不得马上鞭子抽到他不敢撒谎了位

为止,可是心里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妥协,木叶的未来并不属于他。林渊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在表白完之后,木叶的回绝是这

么刻骨铭心,想起木叶犹豫的哀怨的眼神,林渊心里第一次萌生了一种怨恨的东西。

木叶写完了时间,偷偷地看着林渊,他想林渊大概是不会在自己偶尔的刺激谈话里记住自己的上课时间的,看样子的确是这样,

木叶在一种侥幸的成功里,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很难过,林渊的确没记得。

“你好好休息吧。”林渊的情绪有些不对,木叶因为心里有愧也没有叫住他。

林渊离开了自己的书房,吴妈送来了止疼的药,木叶也不知道怎么折腾了一夜没睡,林渊一早就吩咐吴妈去买了药。木叶疼的样

子,林渊简直不想看见。不关事昨夜的并不严重的打里,还是一次一次让木叶彻底垮下来的打里,林渊的心痛和他的怨恨交织的

不能自拔。

“不用了,拿下去吧,让他疼着。”

“林少爷,要出去吗?”

“林少爷,你可回来了。”吴妈接过林渊的皮包,递过来的拖鞋放在地上。“木少爷这些天折腾得厉害,您又不许给他止疼的药

,从你昨天中午走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疼的直打滚,晚上大概也没睡着。”

林渊本不是什么重要的公出,只不过生木叶的气自己逃了出去,这两天心里记挂着木叶,本是明天晚上回来,想到可能木叶坚持

的去上课,林渊回来就看不到他,心里怎么也忍不住就赶了回来。

“吴妈,你准备点清粥,我上去看看他,你做好了不用送上去,我自己下来拿。”

“诶,知道了,林少爷。”吴妈知道不用自己送上去,林少爷是怕木叶害臊,自然是知趣得答应着。

在林家伺候了这么多年,对这两个孩子就好像亲生的一样,虽然吴妈思想保守,可是在他心里也有一种期望,希望他们都能幸福

,最好是一起幸福。可是吴妈又总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太奇怪,也并不多想。

林渊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楼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被褥整齐的叠好,并不见木叶的影子,虽然知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到

底心里一个激灵。

“吴妈,吴妈。”林渊慌乱的跑下来。“木叶呢?”

“啊,他回自己的房间了,您的屋子我已经帮你打扫好了。”还没等吴妈说完。林渊已经跑了回去,吴妈笑笑,这么多年了,还

是这么疼木叶,话说回来,这么心疼,何苦教训的那么狠,还一走就是两天,不许给药吃。

林渊推开木叶的房门,白色的羽绒被里木叶看得出来在发抖。

“怎么样,小叶子,难受的厉害吗?”林渊的语气里都是软绵绵的心疼。再多的逃避,再多的狠心,看见你难过的眼神,再也计

较不了你的欺骗,再也狠不下心说你爱的不是榈冠吗?何苦要我怜悯,不是你要我怜悯,是我心甘情愿,心甘情愿这样心不甘情

不愿的怜悯你,只要你在,我就不会放弃。

木叶睁开眼睛看是林渊,再也忍不住,转了头,趴在枕头上,呜呜的哭了。

“好了,身上疼得厉害?”林渊坐过去抱起木叶,才发现他身上烫的厉害,木叶本来就雪白的脸异常的苍白,嘴唇干涩的剥了皮

,颜色浅的有些吓人,迷离的眼睛半睁着,血丝让一双眼睛在雪白的脸上有些狰狞。

“我叫吴妈做了些吃的,你好好躺着,我下楼叫医生过来。”林渊把木叶放好,转身离开。心里乱的想了全世界了的东西,可是

竟然想不清要先打电话还是拿吃的上来。

“哥……”木叶的声音干涩的刺耳“不要叫医生好不好,我没事的,就是……就是好疼。”

“都多大了,还怕见医生。”林渊数落着,眼里的伤神没有人看见,疲倦的不知道怎么能解除,抵抗着全世界给他的压力。“你

烧得这么厉害,我叫医生来看看”

“不要,哥……”木叶几乎是闭着眼睛“不要,哥……别打我,我错了。”木叶啜泣着,这种意识模糊的话让林渊的心都碎了。

“来,小叶子,不打你,不打你,那我们先吃点东西,我再叫吴妈拿点止痛药上来,你睡一觉,要是还是不好,我们就叫医生。

”这是一个不好的妥协,可是木叶迷茫的眼睛,看着林渊,林渊的一切取舍都变得一文不值,他十多年的干练再也不能支持他走

下去,未必是对你最好的,可是的确是对你最不忍心的。

木叶好像点了点头,又好像没有,梦里,木叶回到了那个十三岁的夜晚。木叶病的很厉害,吴妈叫了当时的医生过来,林渊在外

应酬,那段时间生意非常的不顺,木叶哭着不要打针,一定要他哥哥,吴妈实在是看不过去,就打给了林渊,林渊哪里走得开,

只叫吴妈先应付着。

“好孩子,你哥哥又是回不来,你赶快打针,打完了哥哥就回来了。”

木叶半信半疑的看着吴妈,他已经很几天没看见林渊了,这个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

医生在木叶的手上找着血管,因为高烧和厌食,医生打了好多次后没有回血,木叶坚持的闭着眼睛,唯一让他坚持的信念,是打

完针可以见到哥哥。

一点不夸张的说,扎了十几次,还是没能成功,也不知道为什么,医生也有些厌烦,至于处于什么原因,这就无从考证了“把手

伸过来点,你这个样子怎么打的江进去。”说完用力的一拉,木叶瘦小的身躯竟然因为刚才就很配合的向前已经露出了床去,跌

倒在地上,身体的痛苦加上这样的刺激,木叶爬起来用属于一个孩子的倔强眼神看着医生,木叶心里几乎是把他能想到的恶毒词

汇都骂了出来。

林渊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木叶,即便是再难的推脱也是抽身出来,想要看木叶一眼,但是他土门而入的时

候竟然是这种场面。

林渊的脸一直是沉的,医生的态度无来由的好了起来,然后林渊的眉头和医生扭曲的笑容搅在一起,木叶再也无从分辨。

“哥,好疼……”木叶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林渊,只是和梦境中更成熟了。

林渊安慰着,要他再睡一会,木叶,你怎么这么固执,在我的房间里带着不好吗?你自己如何走过来的?你怎么这么骄傲,我走

了你就要坚持回来你的房间,这是唯一属于你的叛逆吗?木叶,到底要怎样才能保护好你这种不为人知的骄傲,为什么你要在他

面前那么作践自己。

第四十八章:前夕

“我在,我在,快睡吧。”林渊安慰着在梦里苦苦挣扎的木叶,觉得自己特别的残忍,木叶漂亮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才能知道这

个孩子瘦到了什么程度,之间的冰冷和死死拉住自己的力量。林渊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有多后悔,为什么把他扔在家里,自己赌气

走了。不是说了会等他,不是说了爱他,不是下定决心不再伤害他,要争取他吗,看来自己总觉得榈冠不够爱木叶,倒也未必,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想到木叶自甘堕落的被那个什么榈冠折磨,林渊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再想到木叶撒谎说周三五点才下课,林渊真是恨不得把

他拉起来再教训一顿。

木叶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木叶不停地回到过去,林渊的苛责,林渊的冷淡,每一次都深深地伤到了他的心里,每一次睁开眼睛,

看到林渊微笑着示意自己再睡一会,都是木叶没能发现的安心。

然后,木叶想的是榈冠怎么样了。

梦境和现实总是难以区分,可是我们却逼着自己明白有些人是属于梦的,过往的曾经只能在梦里怀念了,偶尔在现实里多看一眼

,找一份慰藉,也只能是淡淡的了。可有一些人注定了没有回忆,即便木叶每天都做很多的梦,却很少梦见榈冠,榈冠占据了他

很大一部分心领,可是关于他而回忆就好像是秋天晒干的豆角,还来不及放在水里浸泡。就算是有一天灌入了沁人的春露,却还

是干涩的不如过往的曾经。

一直到周一早上,木叶才发了汗,脱了热,榈冠也就放心下来,在他身边和衣躺下了。

“哥……”木叶的声音干涩的让林渊的心都碎了。

“再睡一会吧,昨天也没睡好,今天不用去上课了,我叫人请了假,”林渊知道对于木叶来说不上一天课完全不会耽误他的成绩

。“晚上钢琴老师就来了,我晚上恐怕不得不出去,你跟着他练一会,我回来可是会问他你做得好不好。”

木叶有些害羞的听林渊说这样的话,好像自己还是十几岁,吓唬一下,让老师监督者,要是做不好,林渊回来就要自己在老师面

前脱了裤子按板子。

“哥……”木叶潜意识的拉住了林渊的手,然后又放开了。木叶不停的问自己,你是怎么了,怎么生个病,到是这样不懂事起来

,林渊要出去应酬,你竟然想要试图挽留。

“怎么?”

“哥也没睡好吧,休息一下吧,我没事了,我下去看看吴妈的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啊。”木叶一翻身还是疼得有些厉害,加上好久没吃饭,脚根本支撑不住身体,木叶承认,自己是希望躲开林渊去看看手机有

没有榈冠的消息的。那种得不到的盼望牵动着他的心,可是面对林渊的控制不住的爱恋又深深地叫他自责,要是不爱,一切都说

得过去,可是明明在乎,为什么还记挂着另外一个人。

“别胡闹了,好好躺着。”林渊赶紧去抱他“怎么?饿了?我去帮你看看。”林渊揉一揉有些疲惫的眼睛。

“没,我一点也不饿,哥哥再陪小叶睡一会吧。”木叶祈求的看着林渊。

林渊把木叶安放好,就躺在了一遍。

“哥,晚上是那个老师呀,认识吗?”

“是以前的陈老师。”

“好久没见了”

“是呀,上一次你还小呢,他出国这么多年又回来了,就联系上了,我还是觉得他教的比较好。”

当然好了,他教的时候差点没被你打死,每天练钢琴,都是屁股上带着伤。你回来了老师又要说一些毛病,又要自己脱了裤子在

讨厌的老师面前被你打。木叶想一想微微的笑了,讨厌的老师,多么遥远的词汇呀。

不过想到陈老师木叶还是有些害怕的,再说想到以前也是有些难为情的。

“哥,去年的刘老师不是很好吗?”

“好好练,自然就不会丢脸。”林渊看出了木叶的心思,一语道破,弄得木叶再也不说话,默默地躺着。

林渊很快即睡着了,木叶痴痴的看着林渊,好久都没有陪自己睡过了,就算是陪着,也是自己都睡着了他才过来。

木叶实在禁不住诱惑,向林渊怀里靠去,那份温暖随着年量的增长,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林渊的环保很温暖,还是像以前那样,

木叶想到底哪个有福气的人可以占有他呢?林渊的怀抱并不陌生,可是这种默默地考过去索取的温暖最动人。

木叶想到这里,有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同于榈冠要离开使得惶恐和不安,不是对自己未来孤单的恐惧,而是一整真

正的痛,好像感受了这样的痛木叶就不再或者了一样。

木叶委屈的吊着眼泪,试探的去楼林渊的腰,把自己埋在林渊的怀里,眼泪浸湿了林渊的衣服。

林渊的梦里什么也没有,要是他没有那么累,没有那么多公务,没有木叶不停地给他的状况,说不定他还在装睡,可以嘴角微微

露出一些笑意,他或许会知道如果自己做得足够好,木叶并不需要在榈冠那里受那些苦,可是没有,一切都是如果,林渊太累了

,他为木叶撑起的这片天空并不容易,却忘了去亲吻天空下的向他仰望祈祷的唯一的臣民。

“榈冠,对不起,这些天没给你发短信。”当木叶看到手机空空如也的时候,他向家里偷偷打了个电话,试探的想要知道是不是

手机停机了,或者有了什么问题,他多么期盼,榈冠可以问一问他怎么了,为什么是这样,自己没有消息榈冠就从来没有想到自

己,想到这里,木叶是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啊。”

“怎么没找找我呢?“

“我想你应该有什么事,再说没事找你做什么。”

“你就没想我?”

“还行吧,一直玩游戏来着”

“你就不怕我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

木叶守着自己出于自尊说的那好了,就再也提不起精神,为什么那么要强,就算是和他说说话不好吗?在陈老师来这前偷偷地来

看看手机,木叶一起的期望一瞬间化为泡影,可是竟然谈不上有多么震撼,或者说是习惯了吧,可是木叶不知道或者说是木叶本

就没有那么在乎。我们以为的过了多年以后,看起来无非是一场笑话,可是我们倔强的说那个时候再来一次我们还是心甘情愿的

看不清楚。

“陈老师,怎么样,还好吧?”林渊晚上十二点才回到家里,眼睛里有些疲劳,被陈老师拿着教鞭打了一晚上的木叶惊恐的看着

林渊,林渊疲劳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发脾气。木叶却没有很大的动静,希望这次会好,只是和陈老师练琴。

林渊问老师还好吧,就是不希望老师太苛责的意思,木叶好久没弹过琴,生疏是难免的,更何况木叶身体才有点起色,林渊也不

想教训他。

“依我看,还不如我叫他的第一天弹得好。”陈老师可不是个懂得人情世故说好话的人,但是他的琴弹的的确好,小的时候也教

过林渊,开始也爱过教训,可是林渊要强的那段时间每时每刻都在想钢琴,有时间就去练钢琴,到底是看到了陈老师的笑容,不

是为了取悦,而是有那个能力,就要政府。我们总说这样的人有骄傲的本钱。

而且,对于一个教乐器的老师来说,严师出高徒更是一个普遍的真理。

木叶看看林渊,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要是这个时候林渊要他向小的时候那样脱了裤子挨打,木叶可是要害臊死了。

“木叶的确很久没弹琴了,都这么晚了,我叫司机送您回去,我在看着他练习一会,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偷懒的、”林渊的钢

琴虽比不上陈老师这些专业的人,可是指导一下木叶这样的公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木叶,送陈老师下楼。”

“是。”木叶知道哥哥没有让他难堪心里感激,别说送老师下楼是份内的事,就是别的木叶也是愿意做的。

“哥……”木叶从楼下上来,就又做到了钢琴边。

“来,等会再练,”林渊一把抱过来木叶,放在腿上“我看看伤怎么样了,别乱动。这有什么害羞的,打的时候还不是……现在

倒是难为情了。”林渊说的很温柔,没有一点折辱的意思,完全是对一个孩子的宠爱,那种心疼,后悔,可爱,各种感情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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