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莹皱着小脸，叉着腰向那些人道，“呸呸呸，说什么呢，谁是拐回来的啊。”

绿莹向来精灵古怪的紧，族内人大都知道这小美人的火辣性子，于是任由她叫着，却只顾捂嘴窃窃私语，瞧着绿莹身旁那娇滴滴地大美人。

绿莹拉着桑，一路走一路笑，倒是桑，跟在她身后被她笑得红了脸。绿莹忍不住调凯他道，“我的好弟弟，果然生的好看，就连我这女人也要羞愧几分了。”

桑听了这话，又气又闹，忍不住瞪着眼，嘟着嘴，摸样到是可爱得紧。于是，两人打打闹闹，嬉笑地入了皇宫。绿莹瞧瞧找了宫里的执掌管，这人长官宫中大小事务，所有事情都要由他过目。也不知绿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那一脸严肃地执掌管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绿莹带着满意而傲娇地笑容出来的时候桑脸上简直就露出了崇拜的表情，而后他望着绿莹，问，“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绿莹向他眨巴眨巴眼睛，却并没打算告诉他，而是卖着关子道，“这是秘密。”

说着，转身向着前方走去，身着绿衫地女子身材轻动，动作飘逸，像是在跳一曲舞蹈。桑瞧着，忍不住想，怪不得别人都说绿莹姐姐跳舞好看，原来她连走起路来也像是在跳舞呢。

落羽回宫的时候已的不轻，连续几日都在会议室里渡过，想必他劳累的出了身体还有那脑袋。执掌管瞧他回来，打算让人送来吃的，却被他挥手拒绝。这种时候，自然是先洗去这一身尘土最紧要。他挥手斥退了丫鬟属下，直径去了浴室。浴室很大，而后他褪去衣衫跳了下去。他闭目躺着，整个身子也放松了下来，可是脑子却并未闲着，他又想起了那些老家伙的告诫。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心烦，桑，桑！

这一刻他才突然发现，他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那少年了。想到少年，他便觉得心痛，痛的整个人仿佛都要痉挛了。正在这时，肩上突然放上了一双手，那手修长纤细，划过他的肌肤。不重不轻，按摩地恰到好处，落羽正闭目养神，这突然而至的按摩更是让他整个神智都放松下来。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看见了少年那张清秀地脸，他忍不住低喃道，“桑……”

“恩。”少年应道。

他一惊，突然反应过来，惊得一下子弹开，而后回头，却瞧见身后蹲着一位身着大红华服的美人。

红如火的衣服。

白如雪的肌肤。

这人很美，可是他却不认识。

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走进自己身边的？

这些念头在落羽地脑子里不断乱转，而后他忍不住皱眉大声道，“你是谁？为何要接近本王。”

那人一愣，而后抬头望着自己，当瞧见那双眼睛的时候落羽却忍不住一愣，这双眼眸是如此熟悉，他心下一动，动容道，“你是……桑……”

那美人低下头，红晕却已爬上了颈项。而后，咱们的鲛人王就很没有义气地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桑原本心里就有些纠结不安，此刻听见鲛人王不给面子地大笑，心里又羞又怒，忍不住瞪眼道，“你笑什么？不准笑！”

少年生气了，是真生气了。所以鲛人王不敢笑了，他忍着笑爬到岸边，抬头望着少年，认真道，“桑，我很喜欢。”

“啊？”

“我很喜欢，你为了我这么做。”鲛人王脸上突然换上的认真地表情让少年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男人已站起来抬头吻在了他的唇上。他一吓，想要推开男人，显然鲛人王并不打算给少年反抗的机会，他伸手，拽着少年的脖子，将他身子拉低。唇间溢出的呻吟，嘤咛一声，而后只听一声惨叫，溅起一地水花。

“你……居然拉我下水……”桑怒了。

可是，下面的话却又断在了那段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里。

躲在屋外的绿莹悄悄地将门关上，而后捂着嘴笑着回头，她一抬眼，却瞧见面前直愣愣地站着一人，一吓，忍不住要惊呼出声，好在来人反应快，已一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绿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瞪着眼前的人，道，“我说执掌管大人，你什么时候走路也没个身影，躲在人家背后偷听了。小心，偷瞧可是要长针眼的哟。”

年轻地执掌管淡淡地瞧了绿莹一眼，道，“我已在你身后站了一段时间，是你太入迷了，没有瞧见的。”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是光明正大，而做贼心虚，偷瞧长针眼地仁兄是另有其人。听了这话，绿莹自知理亏，轻咳一声，而后拉着执掌管便朝外走。

“看来，你倒是真心疼那孩子呢。”执掌管幽幽开口，语气里，倒是含着些酸味。听了这话，绿莹忍不住暗道一句，这家伙莫非又吃醋了？

于是，回头，望着执掌管郑重其事道，“那是我弟弟，我帮他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

这一次，执掌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只是绿莹却没发现，若是她能早些发现，是不是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至少那孩子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设，绿莹没有瞧见执掌管语调里的隐含情绪，执掌管也没有说出心中的忧虑。

知道两人走了很远，绿莹嘴角还是挂着笑。

桑红着脸，脸上涂抹地那些胭脂水粉已被洗净，露出少年原有的清秀表面，落羽轻轻地在少年脸上吻了一下，有些宠溺地道，“我还是喜欢真实的你。”

少年红着脸，别开头，嘴却可爱地嘟着，他没好气地说，“谁愿意做女人装扮。”

这样可爱的少年，怎能不让他喜爱，他抱着少年，两人紧贴着，“我很感动。”

“恩？”

“你为我这般做，我真是开心死了。桑，我爱你。”

“我也爱你。”

“若是你不愿意，我会停下来。”落羽低头，瞧着怀里的少年，眼里含满了宠溺。

少年羞红着脸，侧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落羽胸中一动，低头深深地吻在了少年光滑洁白地肌肤上。

桑，你知不知道，这一刻，你美的令我心痛。

我想永远这样，抱着你，不分开。

第七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人鱼姥姥发现，最近那个人类孩子嘴角总是挂着笑。

那笑容很幸福。

所以人鱼姥姥脸上也是挂着幸福的笑。

只要这孩子觉得开心，她也就觉得心满意足，至少，她觉得自己这一次做的这个决定或许是正确的。

看来，落羽这次是认真地。人鱼姥姥想。

人鱼姥姥这样想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个困扰族人长老们的那个事情真相。因为鲛人王担心人鱼姥姥年老体迈，再因为这事情伤了身体，于是一直瞒着她，所以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比不多。

桑自然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正被以一种货物的价格摆在做面上供人商讨。

鲛人王铁青着脸，坐在最高位。

他第一次觉得无力，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他对于对面的敌人开出来的条件居然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勇气。

特别是当对上敌人那双冷冰冰地视线以及周围自己的臣子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做到拍桌而起。因为他身上还肩负了太多的东西，比如他的族人，比如他们赖以生存的这片海域。

敌人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如果你答应了这个条件，那么我们水族绝对不会选择侵犯你们。

这是一个诱惑人的条件，特别是对于一直以来都是以防御为主的鲛人族来说。水族是新起的族群，可是这个族群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这群人嗜战，好斗，是一群蛮不讲理可是又野心勃勃的家伙，他们就如一批批发狂的豹子，若是谁惹了他们，那么后果定然是极其可怕的。

所以这也是鲛人族的长老们一脸担忧的原因。

因为他们实在是害怕自己的王惹怒了这群使者，因为若是两方真的翻了脸，敌人来犯，最终遭罪的还是族人。

所以，即便鲛人王心里火气再大，即便他的脸色已经铁青的很不好看了，可是他却还是坐着没有动，甚至都没有出言反驳。

他不说话，水族的人就当他是默认。

所以水族的人最后很满意的走了。

他们走之前如实对鲛人王说，我们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们回来带人的。

他们觉得他们已经很仁慈了，至少他们给了鲛人王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一个月的时间能够做是什么？

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对于鲛人王来说远远不够。

他真想要和桑一辈子都不分开，他突然想起了在前些日子，自己给那个孩子的承诺，自己曾对他说，要一辈子保护他，一辈子不和他分开。

想到那些话，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骗子，欺骗了桑。

所以当桑用那双干净纯洁不含有半丝杂质地眼眸望向他的时候，他忍不住扭开了头，刚好瞧见不远处那株珊瑚树。

他记得，曾经桑说，它就快要死了。

当时他还曾笑话他，说他说的是胡话。可是现在，当他瞧着那株珊瑚树的时候，他也觉得，它似乎真的快要死了。

莫非，一个人的心情也会影响到他的视觉？

就在鲛人王胡思乱想之间，却突然被一人拥住，他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可爱的少年。其后果不其然，他听见少年闷闷地开口，你不舒服？

少年的声音很轻，仿佛害怕打扰他。

他突然觉得心很疼，他回身，将少年紧紧地搂住。

他将脸埋在少年的颈项，他闭着眼，感受到自己眼觉的湿润，然后他压着嗓子开口，他说，桑，我爱你。

他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矫情，可是他却想要这样矫情一次，任性一次。

每个人这一生能够任性而为的时候实在不算多，而对于鲛人王来说就更是少了。

因为他在还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要表现得比同龄人成熟，因为他是这个柔弱的族群的领导者。

鲛人王希望，至少在那一天来之前，他要好好地对待这个少年。

所以从那天之后，他就真的将少年接到了自己的寝宫里，两人同食同睡，基本上已到了不离不分的地步。那些原本就异常固执的长老们居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绿莹瞧着，还忍不住捂嘴偷笑，问桑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王对其如此宠溺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绿莹说的夸张，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鲛人王为什么突然就对自己这般好，简直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有时候，他甚至都从梦里惊醒过来，知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睡熟的人是自己爱着的那个人，他心里的不安才变得淡了，他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是梦。而那一刻，这个单纯的人类少年就会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

他心怀感谢，想念着自己已逝去了的父亲，总会如此感叹，幸亏他还有这个男人，幸亏他还有朋友。

所以，幸福对于这个可怜的人类少年来说，其实也很简单。

只是再简单的梦，也终究有醒来的一天，知道当梦醒的时候，那又要是如何的痛苦？

烟花如梦

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不管这个梦是噩梦还是好梦。

当桑从落羽给他编制的梦里醒来的时候，心里那份痛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当时他睁大了眼睛，瞧着落羽，那时候他的人已经被突然冲上来的侍卫抓住了。当时他吓坏了，也愣住了，他只是傻傻地盯着那个他满心爱着的男人。

那男人站在大堂上，穿一身华服，摸样依然英俊挺拔。那一身衣服很衬他，那是自己早上的时候给他穿上的。

傻子，你当真以为他爱你？那人在一旁讥笑，他记得那人仿佛是水族的长老，生的一脸妖孽之相，他不喜欢这个人，从第一眼瞧见就不喜欢，所以他狠狠地瞪着那人。

那人一脸玩味，而后他拍着手，挑衅似地对他说，你当真以为，他真爱你？若是他真爱你，就不会将交给我们了。

男人继续在自己耳边说着恶毒的语言，可是他却充耳不闻，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个昨晚上还对自己说着爱着自己的男人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走。

他朝着男人喊，落羽，救我！

可是，他却瞧见那男人转身，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很疼，疼得仿佛要窒息了。直到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直到他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他感觉到一双手摸着自己的嘴角，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他厌恶的男人得意的嘴脸，他笑着，带着幸灾乐祸，怎么？你当真以为他爱你？傻瓜，他是玩你的呢。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

他狠狠地瞪着男人，咬牙切齿，然后他狠狠地一口唾沫吐在了那男人的脸上。他瞧见男人气急败坏地摸样，但是他却突然笑了，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对自己说，落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曾经很多次这样问自己，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他永远不知道那个男人当初为什么会背叛他。从他被那群人带回水族的时候他就知道，或许这一辈子他就再也得不到那个答案了。

这是深海里，一个冰冷地世界。

从桑踏入这片水域开始，他的心也变得冰冷。

冰冷地贴墙，冰冷地地面。

他四肢被拴着冰冷地铁链，扔在了这个冰冷的地方。

每日会有固定的人送来三餐，那些人的表情也都是一样的，冷冰冰，就和这环境一样。

没有人会和他说话，自然了，他也不会和这些人说话。

他变得更加内向，更加安静。那双原本漆黑，亮若星辰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

他总是蜷缩成一团坐在那里，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宠物。

直到有一天，他的视线里走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女人很漂亮，有着一头褐色卷成大大波浪卷的长发。

白皙地肌肤，漂亮的五官。

这女人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瞧起来也很温柔。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她向着桑走来，用她那柔柔地好听地嗓音道，“这就是兰亚和那个人类的孩子？”

她身后跟着那个桑不喜欢的家伙，听人称呼他为大长老，叫做鞑攞。这些日子，桑总算是对自己的身世有了些许了解，他知道那个长的一脸妖娆之相的男人是自己母亲的哥哥。他第一次听见自己的母亲，便是从这个漂亮的女人口里听说的。

鞑攞冷着脸，瞧着桑。从他的表情里，桑知道，这男人也不喜欢自己。他想，那真是好极了。因为他也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男人。

男人原本想要装作和颜悦色，可是桑却不买账，后来这男人也没辙了，他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将了一军实在是很没有面子。可是他又是一个很懂得隐忍的人，一旦事情还没有落成，他还是不想和这小子翻脸。

所以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好法子，从另一个方面可以撬开这小子的嘴。

所以，桑就见到了这个漂亮的女人。或许是女人那温柔的善意地笑容，亦或许是女人身上特有的气质，突然让他想起了母亲。

母亲，这实在是一个很温馨的词。

而在桑眼里，母亲又是一个很温柔的形象。他从未得到过母爱，所以他内心里其实是很渴望母爱的。而这个美丽而漂亮的女人显然很懂得运用人的弱点。

这个叫梅里亚，自称是桑的母亲的好姐妹的女人得到了桑的好感。

鞑攞之所以一直留着桑没有杀了他是因为这孩子拥有这世间最纯净地身体，他需要这样一个人，成为自己和那个人建起合作桥梁的纽带。而桑，显然就是不二人选。

可是显然这孩子并不懂得何为识时务，他当真是一点也不配合，而且这孩子居然还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个鲛人。这是最为让他恼火的。

他又想起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妹妹，这孩子出生本来就是他家族的一个耻辱。原本他是恨不得将这孩子傻了省的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好在这小子还总算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居然是‘纯然之体’。索性他才会留着他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