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正宫娘娘——金千秋
金千秋  发于:2013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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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他四岁的恋人不仅脾气坏,而且讲究特别多。他说过酒喝多了嘴里会难闻,那会影响他的“福利”质量。

“这不是重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毕夏脑子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心里无限复杂:“我和Karl不认识,初次见面而已。”

终于意识到郑宫的报复缘由了,毕夏心中却涌起一阵愧疚。

今晚原本是郑宫的生日,可是作为交往了一年的恋人,他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而且当他看着郑宫和毕远站在一起心中会难过,

那么当郑宫看见他和Karl站在一起时的心情是不是也……

“我哪儿知道你在偷偷看我们?”还是不想认输,毕总经理殊死顽抗。宴会上他一直有在看郑宫,可是每次看那人都一本正经似

乎不曾朝自己施舍过一个眼神,闹半天,原来是自己被人不动声色地一直盯着。

看毕夏还不认输,郑宫乌黑的视线像被放大镜聚集成一点的光焦一样投射在他身上。突然郑宫将他手腕噗通压在床头,阴沉沉问

:“准备好了吗?”

看着郑宫阴森森的眼神,毕总经理寒气侵体,当即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当着你面和陌生人说话!……”

可惜,为时已晚。

七、闹脾气多可爱

那一晚真的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或者更有可能是一直没得睡觉,昏昏沉沉就到天亮了。

窗外阳光正好,金色流苏样的光芒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打在此时累得睁不开眼的毕夏的眼皮上。

到了十点整,客房的窗帘突然被人拉开,房间里猛然大亮,惊醒某个还在沉睡的人。

“啊!我在哪儿?”惊得坐起来,毕夏捂着发痛的额头问窗前站着的人。

“19号客房,您不记得了?昨晚您喝多了,是我送您进来的。”穿着客房经理衣服的年轻小伙回头笑笑,把闹钟放在毕夏眼前。

“本来不应该打扰您的,不过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务必叫醒您,您中午还有一个重要饭局不能错过。”

“什么饭局?”脑子乱哄哄,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饭局。

“打电话来的人说您肯定不记得,不过有人已经安排好,您稍后就能接到通知。”

端坐在公司十一位股东面前,毕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这些人前不久还疾言厉色,好像跟自己有多大仇一样要解散

了公司,可是现在桌上琳琅满目的好酒好菜,人都谄媚笑着,都望着他,像极了平日里有求于他的样子。

“诸位跟了我也不是一两年,我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毕夏阅历不浅,看这些人谄媚表情就能猜

个大概。商海如战场风云变幻,肯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让现在这帮人不得不掉过头来要讨好他。只不过毕夏心里还恍惚,这些

人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总经理说的是。”股东当中资历最老的徐秒率先给毕夏斟酒,言辞间尊敬且卑微。之前毕夏和这些人都做过工作,可是就属这

个徐秒态度最蛮横,谈不到三句拍案而起走了。

现在他变得这么低眉顺眼,毕总经理虽然一向正直,可是这时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报复的快意。“说吧,你们请我来究竟是什么意

思?”

懒得旁敲侧击,最后一层纸干脆揭开了。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突然都凝固了,居然半晌没一个人说话。

“诸位没什么可说的?那这样我就先回了。毕竟我现在是债务缠身,公司要解散了,我一堆‘后事’要处理呢。”

“总经理我们错了还不行吗?我们以前有眼无珠不知您势大通天,要是早知道您有本事和郑氏联上手,我们也不至于傻到乱了阵

脚不是?”

这话前面就已经够让毕夏糊涂,后面又扯上郑氏,毕夏就算再才思敏捷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时饭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助手小江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总经理。”他笑盈盈看着毕夏,眼睛弯得眯起来。递上一份档案夹,说:“这是刚刚郑氏那边签署的联合体声明,就等您签字

了。我们和郑氏合作,拿下西山工业园那个十亿的标的。”

见到小江拿了文件进来,在坐的其他股东全都坐不住了。因为就算他们把整个公司都抢到手,能得到的利润也比不上将来西山项

目一半的分红。而且这个项目是长期性的,能得到的效益自然也是成比例增长。

毕夏看着助理时眼神变了再变,最后终于给小江一个眼色使过来,清醒一些。转头看着在坐的十一人,不冷不热地说:“公司解

散在即,这个项目我看只有放弃了。”

“总经理您运筹帷幄就别挤兑我们了,您没看今天来的人少了一个吗?”

不经提醒毕夏也知道少了谁,那是他平时最倚重的副总蒋天。

“跟您说实话吧,之前都是蒋副总逼得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前段时间公司系统里出了个‘漏洞’,我们也不敢和您说,于是

为了自保就犯糊涂了。”

毕夏心里有点发寒,因为他真的是非常信任蒋天的。可是除此之外,他心里又愧疚了——原来不是郑宫背后出手报复他啊。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想这些,毕夏把联合体声明拿过来签下,转头对满桌的人说:“诸位也不容易,这次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公司

以后还要倚靠你们呢。”心里怨归怨,不过也明了了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说到底一切还是看利益。他不强求这帮人对自己忠心

不二,但是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他们还是会尽力发展公司的。

当晚回了家,毕夏早早坐在客厅里等着。

六点整衣帽间有响动,接着郑宫赤着脚走进来。还是如往常一样,木着脸,沉着眉,裸体套着一件袍子。毕夏喊了他一声,对方

纹丝不应。

毕夏正直却薄脸皮,有的事情叫他去做真是比杀头都难一些。不过不做又不行,所以从郑宫进门起他就如坐针毡。

稍等了一下,看郑宫如往常一样在电脑桌后坐下了,毕夏才踮着脚,轻轻挪到专属于自己的那一块沙发扶手坐了。

“你,今晚能不能就不处理公务了?”清清喉咙,说话时很没底气。“我就问你一件事,那天你为什么不准我往你公司打电话?

”那天要不是客服小姐说,接到通知对他这条线的通话一概不予理会,他也不会傻到以为郑宫真的会为了区区按摩费逼他上绝路

曾几何时,西门吹雪说过,一把宝剑,总有一个合适他的剑鞘。也许剑和鞘自己心里想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一旦对方想什么

,就相反知道得比较明确,心有灵犀倒像是真的了。

毕夏心里才刚刚生出对郑宫的愧疚之心来,那边郑宫马上就变成了讨债者一样的表情,对这样的灵犀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今天因为受到郑宫帮忙才保住公司,像毕夏这么有恩必报的正直男人,不表示点什么是于心难安的。

毕夏坐在旁边等待郑宫回答,视线突然落到郑宫的电脑上。郑宫根本没在工作,他在看《孙子兵法》。

眼皮一跳,毕夏苦笑着想起昨晚半醉中郑宫说的那句——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告诉我,为什么那天不接我电话?”不屈不挠,硬着头皮要讨一个解释。

郑宫不声不响地按了“↓”,电脑上的《孙子兵法》往后翻了一页。

世界上有两种人你永远是最没辙的,一种是死鸭子硬汉型,那种软硬不吃,任你说破天也别想撬动他心里那条缝。还有一种是冷

墙壁棉花型,这种软硬都吃,但吃了不吐,不管你使多大力,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得不到半点回应,因为他们身上根本连缝隙都

没,无处可以发力。

不巧的郑宫属于这型。

“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毕总经理今年二十八岁,奔三的年纪了,这样一个人说一次“对不起”或者“我错了”本来就不容易,可是在小自己四岁的恋人

面前,这些词真是说的都没新鲜感了。

听恋人道歉了,郑宫才稍微抬起眼皮。“我办公室的电话最近装了监听系统。”

“这样啊……”终于知道原因了,可是还是有点不解。“可是就算你公司监听了又怎么样?我又没什么商业机密要和你讨论。为

什么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郑宫突然头一抬,漆黑的眼睛像放大镜积聚起来的光焦一样定在毕夏身上。

毕夏呼吸一滞,知道“正宫娘娘”这是又生气了。可是他皱眉想想,还是没觉得自己刚才有说错什么。

看着毕夏呆板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郑宫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低着头继续看《孙子兵法》,漆黑的眼睛里折射着淡蓝色的屏幕光

泽。

八、继续闹别扭

第二天早晨毕总经理又再次黑着眼圈去了公司,在办公室落座时一杯热茶递上来。

“总经理早啊。”小江依旧笑如春风,阳光的脸好像从来不带忧愁。他照例把桌子收拾收拾,把今天要处理的事情一一理顺了放

在毕夏手边:“总经理,您不舒服?”

毕夏手肘撑在桌上,拇指和食指按着额角两边。叹了一口气,忧愁道:“他昨晚看了一夜的《孙子兵法》。”抬头看助理一脸不

解,于是追加道:“整整一夜!”

小江把总经理的话消化了一下,突然两手圈成望远镜,煞有其事地盯着对面大厦。

“你干什么?”

“我在看郑氏总裁。”

“……”

“不好!他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肯定是因为昨晚没睡好。”

“从哪条楼梯摔的?!!!”毕总经理关心则乱,一听说郑宫摔了立马窜到窗前,扒在玻璃上使劲往那边看。“你怎么看的?为

什么我看不见?”

“嘿嘿。”小江这时才露出本性,笑嘻嘻地看着总经理。“开玩笑的。郑氏的玻璃幕墙那么厚,我怎么可能看得穿?”

“你!”毕总经理气结,半天没说出话。

“您别生气啊,我也是为您好,想让您看清事实——你明明害怕他有事,那昨晚又何必惹他生气呢?”

小江说的很有理,大部分情侣吵架的时候都该想想这句话。

“可是不对啊,我根本都不知道哪里惹他了。”

“我料到了,呵呵。您跟我说说经过吧,说不定我旁观者清看得明白些呢?”

这个助理虽然做事不靠谱,可是毕夏说不明的就是特别信任他,什么心里话也都可以跟他说了。

大致地了解了事情经过,小江摸着下巴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情况出在哪儿了。”

“哪儿?”

“你想啊,那天是他生日啊,这可是比情人节重要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情人节那天他给你送花了啊,那他生日你不应该打个电

话说两句情话吗?情人间的话能让外人听吗?您怎么这么糊涂啊?”

毕总经理这方面经验不是很足,但是听了助理的话还是一道一道地觉得有道理。但是再思考一下,又苦笑:“我根本不知道那天

是他生日,他没说。”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您还真不一般的迟钝。”小江看着总经理,压低了眉峰一脸痛心疾首。“你们是情人啊,一年了吧?他肯

定料不到您这么长时间还没摸清他生日。所以那天他见你不表示,一定是以为您给准备惊喜了。可是到头一场空欢喜,谁受得了

这个啊?”

小江说的又很有理。

回想一下的话,会发现那天在酒会上,郑宫实际上是以同样的手段报复他了——先在台上给他一个大大的充满惊喜的暗示,然后

再把另一个人请上去。毕夏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从云端跌下谷底的揪心感受。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单手撑在玻璃上,毕总经理一脸无奈。

想到昨晚郑宫坐在电脑前坐了一整夜,毕夏心里便光秃秃的,好像被风吹袭的黄土丘一样瑟瑟痛起来。看来惹郑宫惹的不轻,因

为守时、守空间、守权威、守“福利”如草原看守领地的雄狮般的郑宫——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失常过。

“您这个情况比较难搞哦。”小江一脸无辜地摇摇头,似乎也是技穷了。“首先还是谋定而后动吧,先看看他今晚什么反应,如

果还是在看孙子兵法,那您可就得当心了。”

“好吧。”

于是忐忐忑忑的一天过去,又经过了一个夜晚。

到了早上,毕总经理默默落座,双手抱头撑在办公桌上,显然昨天又是一夜的煎熬。

小江依旧笑如春风般走进来,递上一杯热茶。他一看总经理这副模样,当即对毕总经理昨晚的遭遇有所了解了。

于是微微俯身,带点同情地小声问:“总经理?他昨晚真的又看了一夜的《孙子兵法》啊?”

毕总经理却默默摇头。

“那很好啊,没看就证明他也没生气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小江估摸着总经理是被郑宫用别的法子“整理“了,于是劝道:“他

有怨气肯发出来是好事,您怎么也年长一些,吃点‘亏’就吃了吧。”

毕夏把头抬起来,露出一张石灰板一样的脸:“他是没看《孙子兵法》——他昨晚改手抄的了。”见助理张大嘴的懵懂表情,毕

总经理悲苦地又低下头。“整整一篇《孙子兵法》,五千九百字,他昨晚整整抄写了十遍。”

小江:“……”

“那我帮不了您了。”小江也皱着眉,和毕夏一样摆出悲苦不已的表情。“而且我看事情恶化得这么严重,总经理您要好自为之

——那个,您上回说的,如果我递交辞呈,会按照最高补贴标准给我补偿的事,还算数吧?”

毕夏:“……”

慢慢抬起头,毕总经理和善地盯着助理,微笑道:“这样吧,你去人才市场跑一趟,我准备重新招个助理。”

“总经理我错了您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您好好休息我出去了!”一口气说完,某助理深鞠一躬急急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毕夏笑着摇摇头,伸手打开电脑。不知道今天郑宫的黑客会不会来远程他的电脑,换换桌面,视频聊天

什么的也好啊。不过电脑一点异常都没有,鼠标也没见自己动起来。

一阵沮丧,毕夏手肘撑桌扶额,视线便从落地窗远远地飞出去,壁虎游墙般在对面郑氏大厦的玻璃幕上徘徊……

九、那个……委屈你

下班的路上不太想驾车,于是手抄着口袋,在微风和夕阳里一步一步往回走。

前天晚上回家郑宫一夜不眠地看《孙子兵法》,昨天晚上回家郑宫一夜不睡地抄《孙子兵法》,不知道今天回家郑宫又会做什么

毕夏忍不住想,他和郑宫交往也一年多了,郑宫的各种“习性”他就算没有了如指掌,但至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郑宫这个人很

理智,对利弊的把关看得很重。他做事一般都从利于自己的角度出发,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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