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君子——李商子
李商子  发于:2013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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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仇人一般,让我不寒而栗。她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乖乖地答了她。突然,她大发雷霆,跳起身来,拍案大声质问

:“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什么时候隐名埋姓了?”我吓得跄踉几步,浑身颤抖,胆怯地问她怎么回事。她怒不可遏地臭骂道:

“先是臭名昭着,活不下去了,然后,隐名埋姓,换个名字,你以为别人就不认识你了?”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当年“坟

蝶”的我肯定借用了他的男人,被她发现了,只有这个解释能行同,最多八九不离十。我当时无地自容,满脸灰土,打算离开,

可我得一起带着稿子。正当我要伸手拿那稿子时,那白总一手抢过去,撕成几大块,抛出高空,只见那残缺的稿子如雪花纷纷坠

地。我的心也同那些稿子被撕碎了。那白总一面还在不依不饶地用着极难入耳的词汇咒骂我。积蓄的委屈和泪水早已泛滥,但我

仍然俯身把那些碎片一一拾起,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那白总没有就此放过我,她从里面快速跑出来,阻止我收拾那些残稿。

我不依,那是我心血,不管怎样我要拿走。她见我如此强硬,竟用力推我,我没有防备,被搡倒在地。尽管这样我还是要我的稿

子,谁想她竟用脚开始去踩,而且咒骂声一直不断。我终于暴发,抓住她的头发撕打起来,她也舍命和我相拼,我俩一边打一边

骂。她骂我天下那么多男人,为什么要偏偏偷她老工。我反驳她谁叫你人老珠黄,是个人就要到外面找个新鲜的。她骂我怎么还

活在这个世上,我回答她我就是为她老公而活……当时,办公室里可挪动的书本、文稿都被我们当成武器,打得四处乱飞,屋里

顿时笼罩在乌烟之中,狼藉满地。

保安到我们打到精疲力尽时才赶过来。我毕竟比她年轻,精力充足,可也快支撑不住了。而那个白总尽管累得快趴下,还是强撑

一口气,不肯示弱。但她看到保安来后,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刚才的底气和余力一下瓦解,委屈满腔地号哭起来,下令道:“把

这个混蛋给我赶出去,现在就把她弄走,现在就现在!!!”那几个保安什么也不问就要拽我走。我也忍着泪水大声撕喊:“放

开你们的手,我自己会走!”不过,我还是把自己的稿子一同带走了。

下了楼,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那是小福特意赶过来接我。我看见他,有着跟刚才白总见到自己公司的保安一样的心情

,所有的武装全部瓦解怠尽,扑进他的怀里不顾及任何颜面地号哭起来。小福以为我投稿失败,受不了打击才会这样,所以什么

也没问任我哭泣发泄一番后,才说了几句安慰和以后再接再厉的话来。而我也只能附和跟他恩恩啊啊,把这事搪塞过去。即使后

来,我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及给我带来多大的打击,只字未提。

回家后,我关上房门,抛开顾虑,痛快淋漓哭了一场。看到那些被撕成几块的稿子,我不由地想试着拼凑起来,谁想越拼越伤心

,所有被刻意埋藏的往事及今天发生的一切一一过目呈现,伤心,难过,悔恨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使我一下子觉得所有事情都

已黯然无趣,甚至我手里的稿子都变得毫无价值,是的,它确实毫无价值,一个妓女写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可读性?我反复追问

,想到这里,突然鬼使神差地把那稿子冷酷无情地往天上抛洒出去,看着它们被我扔弃孤苦零落,一片一片从空中旋转而落的样

子,心中一丝快感刹然而生。我望着那些纸片,傻傻地冷笑几声,我像是复仇成功而大喜快慰,那地上残缺不全的文稿正是我的

战利品,忽而,复又伤心哭丧几声,原来这些战利品却是我以践踏尊严换来的,可叹又可悲。如此反复,时哭时笑,如同一个精

神失常者,呆滞败落。

第十一章:爱上只喜欢女人的男人的痛苦(5)

自那天受辱之后,开始几天萎靡不振,不过,身边有小福和小涛轮流安慰我,给我鼓励,逗我开心,心情逐渐开朗起来,尤其是

小涛那段沉浸在冯准的单相思里,因为爱情滋润,生命力得到前所未有地盛放,只见他生机勃勃,幸福洋溢,神采焕发,不仅感

染了我,也带动了我。因此,我没有被过去地不堪所打倒,反而在逆境之中学会了应对和坦然。我重振旗鼓,奋书疾笔,稳稳当

当续写我的小说。我告诉自己,只要坚持和努力,愿望总有实现的时候。

写作是件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脑力活,也是件极其考验作者耐心、耐力地磨人活儿,谁能坚持最后谁就是胜者。而我比较喜欢

在夜深人静之时,泼墨挥笔,只觉灵感随性大发,文思泉涌,龙蛇游走。

那天深夜,所有人都回屋歇息了,四下一片详静,偶尔鼾声梦语,显得夜更深、更沉了。我独坐灯下,持笔沉思,待要下笔时,

听见外屋大门有人开琐,一阵急促的窸窣嘈杂后,小涛闷声不吭地进屋了。他今天显得异常安静。往常,他早活泼乱跳地粘上我

,手舞足蹈地跟我说些他和冯准的事儿。见他这般怏怏不及,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安,便轻声问他一句。他头都没转过来哼一声就

进屋了。我速急跟过去,再度问他怎么了。他勉强地一笑,说是今天玩得太累了,想早点休息。我信以为真,拍拍他,转身离开

。到了卧房,我重新提笔,埋头创作,开始笔游春秋。

就这样安静无事地过了大约半个钟头,一阵极其压抑的啜泣声隐隐约约飘来,我心一紧,感觉到前所未有地紧张和不安。我起身

悄然走出来,发现这个屋里的所有人依然沉睡之中,那哭声不在这里,但仔细一看,小涛的床铺空无一人,原来他站在外面阳台

上去了,刚才的哭声也正是从那里传来。我惊讶不止,跟了过去。

我轻轻喊了一声:“小涛,你站在那里干啥呢?”小涛似乎有些慌乱,哭声戛然而止,挤笑道:“没,没什么。一个人出来透透

气!”我走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抚摩在他的脸上,心疼道:“还在骗我?快说,刚才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什么?”话刚落音,那小

涛一下就崩溃了,整个人软倒在了我的怀里,努力地压着嗓子,一抽一搭地哭起来。泪水浸透了我的衣服。

我抱紧他,如同孩子一般哄着他,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就是不说,就知道放肆大哭,最后都快要换不过气来了。看着这个孩子

如此伤心难过,我也被他感触了,竟偷偷掉下泪来。好久,他才终于停下来,抽噎道:“没事儿,哭一会儿就好了,没事儿……

”他说这话带着一种大人安慰小孩的口气,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我。随后,他说他冷了,遂要进屋休息。我也没

拦他,跟着他进去,看着他躺下来闭上眼后,我才转身进屋,被他这么一闹,哪还有心思写东西,把那些散乱的书籍整理了下,

也上床睡去了。

躺在床上,我睁大眼睛,展转难眠,为的就是小涛刚才那番催人心肺地伤心。我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使他那么通彻心扉,

不能自已?三下五除二,我一口断定这是情殇,也只有感情会让他寸寸断肠。但是哪个女孩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他这样失控?后

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女孩,就是与他朝夕相伴的冯准。

原来在这几个小时之前,冯准约他出来逛街。地点是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公园,这个公园与这个‘铁西区’广场不远,那里到了晚

上附近居民便出来狂街遛狗,运动休闲、打牌散心、甚至跳秧歌的都有,那带人流聚集,热闹非凡。

那冯准早就出来了,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带着女朋友同来,路上,他同女朋友交代了他与小涛之间“铁哥们儿”的关系

,还要求她等会儿见了面热情相待。那女朋友唯唯诺诺,连连称赞,显然是百般呵护他地。这些,他事先没有招呼小涛。小涛从

来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换句话说他一直认为他跟自己一样,喜欢着对方。不到一会儿他们碰面了。小涛远远看到冯准拉着他女朋

友的手,正在一个小地摊边上选购一个小玩意儿,俩人像是议论价格,显得非常甜蜜亲热。小涛感觉不对,醋意大发,越发不顺

眼,赶紧走上去欲要问个明白。

小涛走过去后,跟他冷冷招呼了一声“我来了”,那冯准和他女朋友谈得正起劲,所以只回头看他一眼,随即把他冷在了一边。

这时,小涛压着怒火,问他可以不可以走了?那冯准依然只顾他女朋友,只笑着应一句很快就走的话,但实际动都没动。小涛终

于发火,但却是不动声色地转身即走。这时,冯准登时放下手里的小玩意儿,起身准备要追他去,但不忘跟她女朋友招呼在先,

要她等自己一会儿,回来之后再陪她。那女朋友有些匪夷所思,跟冯准说,你那个朋友真得有点怪。

冯准三两步赶过去,问他怎么了。小涛三缄其口,拉着脸径自往前走,而冯准尾随其后亦步亦趋。走过一段,他俩来到一条行人

较少的小道上,在路边一棵大树下停了。小涛眼望过路的行人,若无其事,心下却乱成一片,少时,他镇定地说道:“你还记得

以前跟我说过你中了彩票会带我到巴黎旅游的事儿吗?”冯准懵怔而诺。小涛复问:“我又说过,在飞往巴黎之前,我会问你一

个事儿,如果你答应我了,我才会去,如果没有,我只好离开。”冯准一愣,发蒙之中想起了以前小涛陪他去买彩票的种种,他

俩经常在一起幻想将来中奖的善后事宜,好象真中奖似的,滔滔不绝,激动人心,其中那冯准就亲口说起他中了500万一定要先

带小涛出国旅游,国家随他选。小涛不假思索地要去巴黎,那是他平生向往的地方,因为听说巴黎很浪漫,同性恋几乎都有着惊

人地相似,好比冯准于下层社会的人们都爱买彩票有着共同追求一样。而后,冯准又无意加上一句话,声称去巴黎那天只带他一

人。这话听得小涛心花怒放,欣喜若狂。就在那刻,他心生一念,鼓起莫大勇气跟他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决定将在去巴黎上

飞机之前,问你一件事儿,如果你答应了我才去,没有答应我就不去了。冯准好奇地问他是一件什么事儿,值得你连巴黎都不去

了?又是为什么现在不说?那小涛脸蛋飞红,笑而不答,非要等到那一天才说。看他态度坚定,冯准也不好追问下去了。但小涛

曾给冯准提示过,这个秘密跟他有关,一旦说出后,他们关系将发生巨大变化,或生或死!冯准也不是傻子,谁都能听出其中的

蹊跷,心下难免猜疑,就曾一度怀疑他对自己是不是有点那个。不过,时间一久,俩人都淡忘了。毕竟中奖不是哪个人的专利。

今天大树下的他们旧话重提,不禁感慨万分,幽伤起来。小涛叹息地说道:“我明知道中奖是一个不可当真的玩笑话,但我依然

把它当作依靠和寄托安慰自己。其实,这个问题简单得很,可我就是不敢问,我觉得希望太渺茫了,甚至比你中奖的机会都还要

低。今天,我想还是跟你说了吧,不想再卖关子了。不过,你能答应我把这事儿说出后,你还会可以跟我做朋友吗?”那冯准像

是早有预料,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只要你不是同性恋,什么都好说!”小涛措手不及,顿时语塞,不知所云。气氛呈现一片

僵局。

俩人成默片刻后,冯准态度冷淡地说了一句客套话,要走。小涛急忙问他干什么去,冯准如实地说他要去陪自己的女朋友,说完

便信步而去。小涛再次喊住了他,含着泪水,稳住哭腔,道:“如果我真是同性恋,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我俩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是吗?”冯准对此有些反感,他不耐烦地说道:“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先走了!”小涛没有听见

似地说他的:“有意义,意义很大。去巴黎是我的梦想,是我平生向往的地方,也是我认为最纯洁的地方,我只想跟着自己的爱

人去。所以,我要在上飞机之前确定你是不是!”冯准脸上突现惊讶之色,他质问道:“小涛,你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小涛

不置可否,强笑道:“这个‘喜欢’要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我要不起它。我只想知道如果你真中奖了,你带我一个人去巴黎是

为了什么?”冯准沉思而答:“为了我俩的这份交情,为了报答你对我的好!”小涛的泪珠瞬间散落,伤心至极,他终于省悟过

来自始至终自己扮演的是一个多情的角色,所有的暧昧只是他一相情愿而误会成一栋海市蜃楼罢了,他抽动着肩膀问他:“你和

我除了有交情,有这个‘好’以外,没有其它任何感情在内吗?哪怕是一丁点,也没有吗?——啊?”冯准难以开口,喃喃道:

“我想和你有点关系,哪怕是你所说的‘暧昧’。可是,小涛,无论咱俩再好,我总不能把你娶回家吧?”“如果可以呢?如果

我是个女孩呢?”小涛情绪失控,不能自抑。冯准道:“没有这个如果,小涛,在这个世上,除了你的父母,只有我懂你了。如

果真有一个机会让你做女人,我想你也不会的,我说得对不对?”小涛泪涕泗流,放声痛哭。

这时,站在远处观察他俩许久的冯准女友喊了一声,吆喝冯准过去陪她。冯准立即应了一声,随即,草草安慰小涛几句,然后,

转身而去。小涛立定原地,形单影只,凄凄凉凉。就在此刻,那远去的冯准不知为何突然折身而来,奔上前去抱住了小涛,在他

耳际留一下句刻骨铭心的话:“兄弟,我爱你!在我变心之前,你也可以说一句你想要说的话!”小涛夹紧双手,死死扣住他的

后背,使劲全身力气抱住他,闭上双眼同他在这一刻同呼异吸,呴气相湿。小涛的泪水没有停过,他几乎是带着怨恨发泄情绪,

因为他还没有享受好这梦寐以求的温馨时刻,然而,他却知道就在自己将要睁开眼,松开他的时候,便是和他各安天涯,从此不

再有任何暧昧了。他已感觉到冯准开始挣扎要脱离自己了。他在麻麻木木的梦幻意识之中,任他所抱的人一点点舍他而去,而他

的心也在一点点被啃噬,被揉碎。冯准终于快要挣脱掉了。小涛强忍心痛,抓住时机,含着离恨别意,柔情万种说道: “我—

—爱——你!”冯准笑着“恩”了一声。那是发自肺腑地一笑、一答。终于,终于,他俩结束了。他向他的幸福奔去,而他却还

是孑然一身,怏怏地回到了 “旅店”。

对于这些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我没想到小涛也有性情宛然的一面,跟他平常嬉皮笑脸的作风大相径庭。可在那晚,我却始终睡

不着,翻来覆去,思前想后,总觉得小涛的事不止他所说的那么简单。果然,那屋突然又传来哭泣的声音。我心一惊,霍然起身

,趿鞋过去。

这屋所有睡觉的人被小涛地哭泣所惊醒,大家睡眼惺忪,面面相觑。我跟过去坐到小涛床头,问他到底怎么了。那小涛默默流泪

,迟疑片刻,突然抱住我,再次失声大哭。我抱着他,用手轻轻拍他,哄他,嘴里不止地安慰他,还嘘声而道:“不哭,不哭了

,不哭了……”,那晚注定是个悲伤的日子,我哄着他,安慰他,谁想自己也失控哭起来,最后和他抱在一起,相拥而泣。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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