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股神——碧色微橘
碧色微橘  发于:2013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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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终于开始行动了,而且力度前所未有。”贺子安苦笑,“你应该打开电视了吧?”

何宁点头,屏幕上的一片绿意实在吓人,“是从今天一开盘就开始的吗?”

“对,之前完全没有征兆,连金大少这次都栽了。”贺子安顿了顿,又说,“何宁,你的损失怎么样?”

“我从那次比赛之后就把钱全部从股市撤了。”何宁倒是很淡定,“我觉得会出事,太危险了,就全提了。”

“果然还是散户好。”贺子安摇头,自己家的公司就是船大不好掉头,所以现在损失惨重,“我还以为可以撑一段时间,没

想到他集结资金的速度这么快。”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到了这个层面上,技术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双方比的更多的是庞大的资金,不过只要他们需要,

何宁就愿意帮助他们,哪怕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现在还不知道,金大少和尚半仙已经在联系人了,准备先开个会再说。”一大早起来就是这么大的打击,饶是贺子安这般

冷静的人也已经受不了了,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何宁,我再透个消息给你,这一次的罪魁祸首,跟你有着密切的关系

。”

何宁一时愣住了,“和我?难道是爷爷……”

“没错。”贺子安也是刚刚才从贺老爷子那里知道的,刚知道时他几乎不敢置信,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他叫钟进

,是你爷爷的第一个学生。”

何宁还来不及问详细情况,门铃响了,还刷着牙的霍诤打开门,不知跟对方说了什么,然后吐着半口的白色泡沫含糊不清地

冲着何宁喊道,“何小宁,找你的。”

何宁望过去,一个中年男子脱帽向他微笑,“何宁,你好,我是钟进。”

32.扫墓

钟进请求和何宁进行一场私人的谈话,霍诤虽然心里觉得不舒服,但还是把空间腾了出来,自己默默跑到阳台上看了一会儿

风景,直到何宁过来找他。

“他走了?有什么事找你?”霍诤好奇地探头,撇开行为不谈,他其实对钟进很有好感,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细格条纹呢子

大衣,里面是干干净净的白色镶藏青色边的V领毛衣,行为举止彬彬有礼——实在很难让人产生恶感,特别是在霍诤十分欣赏

他的穿衣品味的前提下。

“嗯。”何宁闷闷不乐地环抱住霍诤,脑袋正好抵在他的脖颈旁,话语含糊不清,“钟进过来想要拉拢我,他让我叫他师兄

。”

“你爷爷没跟你提过这个人吗?”霍诤也觉得奇怪,因为一向都说贺子安的爷爷是股神唯一的弟子,从来没有听说过钟进这

个人。

“他说他和爷爷当初产生了一点误会,一气之下爷爷就说不认他这个弟子了,他也一直很后悔什么的。”何宁对上一辈的恩

恩怨怨还是好奇得很,但是关于钟进,他始终保持着警惕,特别是在他提出那个要求之后。

“霍诤,你这个周六有空吗?”何宁的手被霍诤握着,感觉暖洋洋的,“我想回家一趟,清明节快到了,我想回去给爷爷扫

墓。”

霍诤点点头,“嗯,这个周末我陪你回去吧,顺便可以看看咱爷爷。”他特地咬字清楚地在“咱”上加重了语气。

何宁扑哧笑出声,“爷爷肯定不会高兴我找个你的。”

“为什么,我不挺好的。”霍诤不干了,为自己辩解,“虽然下不了厨房好歹也上得了厅堂。”

何宁不说话了,蹭蹭霍诤的脸颊,“没事儿,我去跟爷爷说,就算他不喜欢你也没关系,只要我一开口爷爷肯定没撤了。”

爷爷,你在天堂一定要好好的,因为我和霍诤在这里也过得好好的呢。

初春的季节总是弥漫着小雨,何宁撑着伞带着霍诤一边走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一边介绍,“看,那里全是油菜花,等到四

五月份的时候会一大片一大片的盛开,很漂亮。”

霍诤呼吸着乡间独有的清新空气,夹杂着雨水的味道,心胸也一下开阔起来,“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真好。”

何宁得意地点头,“对啊,看远处那个房子没有,那个是一个草棚,到了夏季西瓜成熟的时候,会有人在里面值夜,我爷爷

也值过,然后我偷偷去偷了瓜来吃,被他发现了,好一顿骂呢。”

“我还以为你小时候一定很乖的那种,没想到也会去偷瓜。”霍诤轻快地笑出声,“原来跟我也差不多嘛。”

“后来慢慢就懂事了,也没那么馋了。”何宁眼里满是笑意,“小的时候饿,又没东西吃,有个西瓜吃就感觉很满足了。”

两人一路聊着,逐渐就靠近了村庄,村里的不少人都认出了何宁,纷纷跟他打招呼,“何伢子,上大学咯?好玩不?”

何宁点点头,“李婶,好久没见你了,村里还好吗?”

“好得很,你是回来祭拜你爷爷的吧?等会儿我让你李哥拿点菜到你家,要不饿死你。”李婶招呼着。

何宁也不客气,当即谢过,“谢谢李婶,李哥结婚了吧。”

“早结了,孩子都怀上了。”李婶早就注意到了身后穿的人模人样的霍诤,就是没好意思问,好不容易扒拉了两句,忍不住

了,“何伢子,这个是你同学,长得好俊的哩。”

何宁好笑地回头看看霍诤,早叫他穿的低调点,非说第一次见家长,一定要穿的好看点,就穿了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件铁灰色

风衣,版型很好,加上霍诤身材好,穿在身上拉风得简直像是模特儿,不过脚上的一双咖啡色登山靴早就被一路上的泥泞弄

得变成了土黄色。

“是我朋友,没来过乡下,就一起回来看看。”何宁也没多说,唠叨了两句便径直走向自己家。

霍诤紧赶两步追上何宁,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赞叹道,“你们这个村里房子造的不错。”

因为现在是新农村建设,要求农村房子统一样式,所以看起来特别好看,加上房门口的红灯笼什么的,更是增加了几分喜庆

色彩。

“是啊,不过造这个房子把爷爷的积蓄掏空了,所以我上大学就只留了第一年的学费。”何宁掏出许久没用的钥匙,打开门

,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咳咳。”霍诤咳嗽两声,拉住何宁,等灰尘过去后才自己先进门,“灰尘太大了,你躲在我身后。”

何宁打开窗,好不容易让灰尘散开,“太久没回来了,估计爷爷都要念叨我了。”

霍诤将一大包东西放到桌上,“我们是先去扫墓还是再坐一会儿?”

“我先打扫一下卫生,霍诤,屋子后面有扫把,你帮我把地扫一下。”何宁一边指挥着霍诤,一边在屋子里转悠,拎起一块

抹布,浸了水,东擦擦西擦擦,把八仙桌擦得锃亮锃亮的。

两人一起劳动,很快就把屋子打扫干净了,霍诤的外套也被丢到一旁,额头上汗津津的。

“何宁,水。”霍诤从塑胶袋里拿出带来的矿泉水,递了一瓶给何宁,“喝完我们就去吧,不然我怕晚了。”

何宁旋开瓶盖,闷不作声地灌了一口,点点头,“嗯,走吧。”

何宁爷爷葬在后山统一的公墓中,因为地处乡下,所以空气清新,也没有寻常公墓里绵延不绝的烟火味。

何宁把橘子苹果等水果糕点摆成两盘,又依照风俗点上香,双手合十跪拜,“爷爷,我来看你了,我在大学过得很好,你就

放心吧。”

何宁念念叨叨着,感觉像是爷爷当初还在的时候一样,等他说完了,摸摸他的头,然后故意板起脸,催促他快去做数学题目

“爷爷,我今天带了霍诤过来,虽然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但是现在的我决定要和他一起走下去。”

霍诤把自己带的鲜花放到墓前,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是何老爷子晚年的时候拍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看起来严肃而高傲,

“爷爷,我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让何小宁跟我在一起,但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两人在墓前跪了许久,何宁才开口道,“霍诤,你先去别的地方站一会儿,有些话,我想私下里跟爷爷说。”

霍诤应了一声,不太放心何宁,便只是略微走远了一点,听不清楚何宁在说什么,但是看得见他的身影还在那里。

何宁见霍诤离开后,才叹了口气,眼里是掩不住的疲惫,“爷爷,钟进要我找出你写的《股票技巧集锦》,我也没敢跟霍诤

说,不然以他暴躁的脾气早就跳起来了。

《股票技巧集锦》是何老爷子生前根据自己的经验心得写出来的一本笔记,何宁也只是在偶尔一次看到过,没想到钟进居然

知道,而且还企图让何宁交出去。何宁这一次回来的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找到这本书。

何宁觉得很疲惫,他知道自己喜欢玩股票,可是当一战成名之后接踵而来的邀约和事件让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炒股的乐趣了。

当自己的爱好变成职业,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所以当唐晓晨问他将来的打算时,何宁犹豫了,他难道要像金大少那样以炒股玩股票为生,然后这么过一辈子吗?

而钟进掀起的波浪更是让他厌倦了尔虞我诈的股市,其实说到底,当这些资本家们将大笔资金投入股市,然后翻云覆雨将钱

财卷走时,最受伤害的就是底层散户。

“霍诤,如果有一天我不炒股了,我不挣钱了,怎么办?”回去的路上,何宁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霍诤愣了一下,随后紧紧握了握两人牵住的手,表情依旧漫不经心,“不玩了就不玩了呗,你要读书我就供你读书,你要做

别的就做别的,反正只要你开心就好。”

霍诤从来没觉得何宁就应该专业地做股票,虽然他有着那么好的天赋和技巧,但是假如他厌倦了,不愿意继续做这一行了,

那么就算少赚再多钱也没什么可惜的,反正只要有他养着何宁,养着这个家就好了。

何宁没有说话,抿紧了唇,只觉得被霍诤握住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潮潮的,却很温暖。

“霍诤,钟进想要的就是这本书,爷爷亲笔写的《股市技巧集锦》。”何宁将一本米黄色封面的册子递给霍诤,上面是龙飞

凤舞的毛笔字。

“他把事情搞这么大就为了这本书?”霍诤不敢置信地将书翻了又翻,无辜地看向何宁,“难道看了这本书谁都能变成股神

?”

“没那么神奇,不过稳赚不赔还是有的。”何宁靠着霍诤坐下,“他跟我承诺,只要拿到书,就立刻撤资,而且会尽全力减

少冲击。”

“你信他?”霍诤嗤之以鼻,生意人的话都能信,他霍诤也能去炒股。

何宁摇摇头,眼神却满是坚毅,“我打算去见霍爷爷。”

然后他才能决定这本书的最后归宿。

33.往事

“贺爷爷,真的是很久不见了。”何宁感叹,他也从没想过,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而已,就仿佛经历过了一辈子的惊心动魄

贺老爷子将茶杯推到他面前,“试试,新送来的祁门红茶,我最喜欢的味道,完全和大吉岭不一样。”

何宁轻轻抿了一口,赞叹,“很香。”

“没错吧,我就说红茶还是中国的最好,管他什么乱七八糟地区的,就说没有中国产的香。”

霍诤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渴的要死,可是茶还很烫,只能耐下性子,一小口一小口喝进嘴里。

“你们给老师扫过墓了?”贺老爷子明知故问,“其实说起来我应该去给老师扫墓的,可惜这两天我身子不太好了,医生也

建议我尽量不要出门,做些适当的运动,人老了就是不行了。”

何宁把茶杯放在膝盖上,感受茶的温暖,听着贺老爷子的絮絮叨叨,人老了,话总是特别多,好在何宁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哦,对了,听小安说钟进想要老师的一本书?”贺老爷子扯了半天,终于回到重点,“我记得我有看到我老师写过书,但

是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何宁把一本纸张发黄的手抄本从文件夹里取出来,放到桌上,“这就是爷爷当初写的书,钟进想要的无非就是这本。”

贺老爷子戴上老花镜,双手捧起书,微微颤颤盯着封面上的字,许久开口道,“这的确是老师的字,也是老师当初写的题目

,他说如果有缘,希望能够帮助更多的人少走弯路。”

“贺爷爷,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提起过钟进,连爷爷也没有提起过?”何宁在老家找遍了整座宅子也没有找到爷爷关于钟进

的一丝一毫的记载,而他的记忆里也没有,难道真的是钟进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否则依照爷爷的性子,不会将事情做

得如此决绝。

贺老爷子的手抚摸着薄脆的纸张,“其实说起来,钟进才是你爷爷第一个弟子,我也要叫他一声师兄,但是你爷爷收我的时

候,已经把和钟进不怎么来往了,紧接着就是发生了那件事,钟进被逐了出去,老师再也不许我们任何人提起他。”

二十年前,钟进不过一个刚刚来到城市的农村孩子,没有户口,没有钱,什么都没有,每天只靠打零工为生,不过好歹也被

他赚出了一点本钱。

当时何宁的爷爷也就是何沛东也才中年,因为家境优越,所以从小就受的是西方的良好教育,当内地出现股市这样新兴事物

时,他的兴趣立刻就来了,没有犹豫的,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身家全部放了进去,丝毫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和指指点点的嘲

笑。

谁能够想到,当初那么小小薄薄的一张纸片居然可以赚回来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所有人都觉得何沛东疯了,就算钱烧了好

歹还有点碎屑呢,可是他却把钱全投水里了。左邻右舍避着他走,没有人敢把女儿嫁给他,可是何沛东才不在乎,他发疯似

的求人给他带回来国外先进的投资书籍,然后一个人每天默默地在自己房间里研究。

当全国人民还没有几个人明白什么叫做股票的时候,何沛东已经精通了股票,自然而然地,他最后大赚了一笔,存折上的钱

足够晃花人的眼。即使以现在的物价而言,那也绝对是一笔巨资,不过何沛东只是漠然看了一眼数字,然后继续把钱全部投

了进去——这是一场冒险,但是他却该死地爱这一场冒险。

几年后的股市并不像刚开始那么好赚了,越来越多的股民涌了进来,贪婪地看着那块发亮的屏幕,仿佛那就是阿里巴巴的宝

藏。作为最早股民的何沛东几乎每天泡在证券所里,拿笔拿纸勾勾画画,他才无所谓自己到底有没有钱,但是他享受着自己

挑选的股票一路上涨的成就感。

也就在那个时候,他结识了送盒饭的钟进,钟进很会说话,人又聪明,很快就和何沛东结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甚至到后来

钟进请求何沛东收他为徒,何沛东也答应了,还附送了他第一笔股票投资金。

钟进眼光很敏锐,当他发现何沛东的才能时,他毅然就辞掉自己的工作,跟在何沛东身后学着开始投资,从第一笔颤抖的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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