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
“娶媳妇?你还想娶谁?”突然一声阴沉沉的质问从门口传来,我一抬头就见小白板着一张脸走进来,非常不满地把我从梳
妆台前拉起来,“我们大喜的日子,你居然还敢想别人?”
“老幺,我随时等着你来娶我。”突然小白背后冒出一个脑袋,紧接着站出一个身着笔挺的铅灰色西装华丽的紫色衬衫男人
,丝毫不比一身雪白礼服的小白低调,这家伙真的是有预谋要来抢风头的吧?
“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小白回手就是一肘子捣向赵老二,赵老二灵活错身躲开,“世事难料,小纪都能变成女人,这个
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赵老二冷哼一声,十足挑衅。
小白看看表决定不理他,“时间到了,下去吧,你现在累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什么的我已经跟他们交代过,咱就不搞
了,你待会儿下去就是跟我爸妈一起见见亲戚,走个过场,然后你就回来休息。爸,妈,你们也一起下去吧,我爸妈已经到
了。”
小白对着我爹妈叫着爸妈那叫一个顺口自然,都不用别人提醒,从昨天一见面就直接改口了。那一声妈叫出来,真是让我老
妈顿时激动不已,乐得花枝乱颤的,直把我爹气的暗地里直朝他翻白眼。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不爽,骗了他儿子又来骗他老婆
。
******
我真的不想出去的,看着镜子里打着粉画着眉涂着艳丽口红的女人,我真有种即将人格分裂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尤其
是低头看到身上的那袭婚纱,虽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没有弄成袒胸露乳的低胸式,而是选择了相对保守的高领长袖,可是
那极细巧的设计,非常贴合地裹住了我目前尚没有明显粗壮的腰腹,仍旧纤细的线条反衬出高耸的胸部,还有缀满珍珠水钻
颇有点分量的拖尾篷纱长裙,让我变化后所有的女性特征都极之明显的张扬了出来。也许,对真正的女孩子来说,这是一款
非常美丽的婚纱,一条非常漂亮的裙子,可是对于我却让我非常尴尬与不自在。
“小纪?”待到小白第二次催促仍不见我动作后,小白终于察觉到不对,他笑着送了我爸妈先出去,随后一脚把赵老二踢出
门外,同时把在后面一个劲探头探脑的丁大傻一并关在了门外。
“怎么了?”小白迎着高窗透进的阳光朝我走来。
我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不语。
“被自己吓到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漂亮?”小白站到我背后轻轻地拥我入怀,与我一同望向镜中的倒影。
“小白,我会不会变不回男人?”我的手朝镜中的自己伸去,贴上那娟秀的眉、红艳的唇与柔如花朵般的脸颊。
小白只是看着我,并不回答,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不是我——”我指着镜中人,同时发现镜中人的目光里有一丝恐惧。
这次小白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扳过我的身体把我从镜子前转开,盯住我的眼睛,极认真地说道:“那个也是你,不管男人女
人,你就是你,纪玮,我的小纪。”
“你爱的是男人。”我说。
这始终是我最大的不安,如果我生下孩子后却仍旧不能变回男人,小白的爱会不会离我远去?因为一个人的性向其实是很难
人为改变的,我不能肯定,像小白这样从心理到生理都是标准的同性恋的男人,到底能对一个女人持续多久的热情,也许一
年,也许两年,总之男人对他的吸引力肯定远远大于女人,如果变不回男人,我到底能够留他多久?
小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给你。”
突然,小白拉住我的手,把一样东西放进我的手里。
我微疑,低头一看是个紫红色封皮的小本子,我心中一动,急忙舀起细看,立刻封面上烫金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结婚证
!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我保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他搂紧我,就着我的手轻轻翻开结婚证的内页,里面是我跟他的大
头照,里面的我有着女人面貌,而他笑得甜蜜温柔。
“有了这个,以后咱家宝贝就好上户口了。”我赞许地冲他点点头,刚才那点儿不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烟消云散了,而他
听到我无比现实的结论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随即摇头失笑,跟着我点点头:“是啊,上不了户口,将来都不给考大学。”
******
“当,当当,当……”
挽着小白的手,跟他同步踏上红毯,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我与他相约生老病死,一生同行……
小剧场:
纪爸爸和纪妈妈的朋友也受邀来喝喜酒。
某大叔奇怪地看着新娘子问纪爸爸:老纪,我怎么记得你家生的是个儿子啊?
某阿姨也凑过来对纪妈妈说:是啊,当初我还抱过你家纪玮呢,好像是个男孩啊?
纪爸爸:你记错了,老王家生的是儿子,我家生的是女儿。
纪妈妈:呵呵,我女儿小时候皮,我就把他打扮成男孩样子。
某阿姨跟某大叔笑着走开,私下交头接耳:老纪家不会超生了一个吧,纪玮出生的时候我还去看过他,肯定是个有把的。
某大叔:就是,那小子上初中的时候还把我儿子的脑袋打通过,那能是个丫头片子干的?
某阿姨:难怪老纪两口子一年到头都在国外不回来,反正非洲那地界也没人管,超生一个两个的谁知道啊?
某大叔:嘘,咱们就当不知道吧,万一再把计生办的招来查户口可麻烦了。再说你看人老纪家这女儿生的多漂亮,就算是超
生也生的值啊,还招了这么个财大气粗的帅女婿,这年头还是生女儿好。
第四十二章:小包子们出来了
婚礼是在寒假期间完成的,之后的新年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到了第一朵春花绽放的时候,我在惊吓与惊喜双重震惊下感觉到
了小包子们的第一次胎动……
“动了……”我突然石化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原本坐在一边闲闲看报纸的小白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跳起来,慌里慌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似的问我:“动,动,哪里动
?”
“这——里——”我僵僵地都不敢有啥动作地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此时,我的肚子已经明显挺出来了一些,虽然盖在宽
大的衣服下面不算显眼,可是如果揭起衣服来就能明显看出隆出平面的圆弧了。
小白跪趴到我脚边,小心翼翼地伸手朝我肚子上摸过来,“哪里在动?”他急切又兴奋地问。
我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有些遗憾地向他摊摊手,“好像又不动了,待会儿再动再喊你。”可是小白却不肯起来了,就盘腿坐
在我脚边,对着我的肚子开始板等。
当然,小东西们没有让小白失望,在他死盯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再次动弹起来,我来不及喊他直接拉了他的手放在肚皮上,
这次小白没有错过,他紧张地乍着手,不敢用力,又舍不得离开,即使宝宝们安静下来,他仍旧不肯离开。
孕吐期过了之后,我变得非常能吃,可是在某次检查中医生阿姨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一句:“能吃是好的,可是也不要吃太
多……”
这句话被小白奉若圣旨,当天夜里我踢他下床让他给我煮馄饨去的时候,他就振振有词地劝我不要吃太多,不过最后还是被
我控诉的眼神打败,乖乖跑去给我下了馄饨,可是分量却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
然后,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宝宝们越来越活跃,小白晚上粘在我身边对着我肚子不停自说自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就连赵老
二和丁大傻也几乎是只要有时间就跑来对着我的肚子实行他们自行制订的胎教计划,赵老二的胎教主要内容就是说小白的坏
话,并努力拉近跟小娃儿们的友好关系,一口一个干爹地自称着。而丁大傻则是带着他的吉他,每次来都要对着我的肚子自
弹自唱个半个小时,宝宝们喜不喜欢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每次听不到十分钟就能睡翻过去了。
我刚开始时还阻止一下他们的胡闹,后来慢慢习惯了,他们时不时来闹一闹也让我无聊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快一些,说实话,
这种无所事事,整天就在家里待着数指头的日子,我待得都要长毛了。
白天越来越长,天气越来越热,进了五月,我的肚子眼看着一圈一圈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到了六月,我的肚子已经很像
是医院里那些单胎的足月孕妇了,行动变得迟缓,腿脚有些肿胀,到了夜里偶尔还会抽筋,小白每每被我惊醒便急急忙忙爬
起来给我按摩,一边按摩还一边说着些肉麻的情话,可是往往我听不了两句就困得又睡过去了。
七月的第三次检查之后,我定点拜访的那位医生阿姨很有经验地对我们说:“你们要做好准备啊,看你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
的情况,估计等不到八月了,瞧他们长得都这么壮实,不管是谁踢谁一脚,你恐怕都得立刻要升级当妈了。”
当妈……
虽然我已经调试了九个月的心情,可是当听到可能很快“妈”这个字就会踏踏实实地安到我头上时,我还是觉得有种雷声隆
隆在耳边的轰鸣的感觉。
不要……我还是喜欢当爸爸的……
******
按照小白和他爸妈的意思是想让我提前住进医院以策万全的,可是老子在医院里住过一夜后发现在那个地方我根本睡不着觉
,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连肚子都放不踏实,于是无可奈何下,小白只好把我接回家继续等待。
巧的是现在正值暑假,小白很有时间,在听到医生的提示表示我可能就在这几天就要生,小白开始实行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
方案。只是我不明白的一点是为什么连赵老二和丁大傻同学也都很淡定地一起搬了进来,同时还不停的往别墅已经准备好的
婴儿房里添置各种各样的东西,简直可以说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他们送不到。
于是,我的身边从只有小白一个粘粘虫,变成了三只粘粘虫,就连上厕所的时候也必然有一个在门外守着,就像生怕我在厕
所里就把娃生出来似的。
小白的战备包已经完全准备妥当,早早就打包放在车上,甚至为了计算时间,他还特地开车在各个不同的时间段来回测试从
家到医院所需时间,分析最佳行车路线。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几乎已经不是与日俱增,而是与时俱进……就像昨天晚上我因为脚抽筋刚碰了他
一下,他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嘴里还嚷嚷着:“怎么了?要生了么?我去开车!”
而我,只能无语地望着他摇头……
******
七月二十六,阴历六月初八,我想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这个日子,这个日子实在是——太tm可怕,又太tm快乐了!
老子真的要生了!
从早上起来,腰就有点奇怪的酸重,但这些日子腰部酸痛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了,我也没往心里去,可是到了中午,吃完
午饭我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下身突然一热,淋淋漓漓一片水渍顺着大腿就滴在了地上……
可能是羊水破了……
我呆了足有五秒才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恐惧瞬间将我淹没……
然后——
大概只能用兵慌马乱来形容吧?其实我记得也不是非常清楚了,我只知道我被三个大男人和一个大妈一路簇拥着送到了医院
。
你问小白在路上到底花了多长时间?靠!车根本就不是他开的,他手抖得连方向盘都把不住了,关键时刻还是赵老二靠得住
,非常干练地显示出了自小在军车上训练出的高超车技,一路有惊无险的把我们送到了医院。
******
“医生,快,快,他快生了……他要生了……”
我从来没见过小白这么慌张过,一直以来,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虽然装了满肚子坏水,外表看却总是和煦温文,一派
云淡风清的。即使跟赵老二打架打得满脸乌青,他也有本事一派清闲淡定。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只无头苍蝇,四处乱转
,整个失了方寸,就连那个被他揪住衣领子提在手里的人其实只不过是个穿了件白风衣的普通人士,而不是大夫他都没有发
现,于是,我开始觉得对他的自控能力和冷静程度我需要进行重新评估。
“嗷——”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下腹袭来,我当即再也管不了小白同学到底揪的是个啥,因为我也跟他一样做了顺手就扯
人的动作,“快给老子把医生找来,我要疼死了!”
随后的八个小时,绝对是我这二十年来所度过的最黑暗的时光,整整八个小时啊,那两个小混蛋整整折磨了我八个小时啊…
…
“老子为啥要生孩子啊,老子不生了!白少涵你个王八蛋,你个上床不用避孕套的王八蛋!”
小白穿着卫生服站在我旁边只能一个劲的说好话:“是,我是王八蛋,我是王八蛋,乖,咱把孩子先生下来我让你天天骂!
现在咱省点力气,一会儿还得使劲呢。”
我瞪着他,肚子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我想都不想抓起小白的胳膊吭哧就是一口!那阵疼疼了多久,我就咬了他多久,他却
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任我咬着,另一只手还不停的给我擦着额头上滚滚而出的汗珠子。
“老子是男……”我刚要嚎,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紧跟着小白的声音急急响起,“别瞎说,医生说了,胎位很正,绝对
是顺产,不会难产,不许瞎说。”
我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心里这个悲痛啊,老子明明是男人,老子明明应该是个管射不管生的啊……
“出来了,再用点力!”
啊——
我尖叫一声,只觉得身体里有个滑溜溜的东西一下挤了出来,瞬间一阵轻松……可是,还不等我喘过一口气,另一阵剧痛又
袭卷了过来!
然后,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如天籁般的儿啼声,一声接一声,一声亮过一声,然后另一个和声也跟了上来,一唱一和着,几
乎毫无停歇……
这回,我是真的轻松了下来——
“恭喜恭喜,两个小伙子,哥哥四斤六两,弟弟四斤八两。”
非常有医德的医生阿姨完全无视我刚才的鬼哭狼嚎的不良品德,仍旧温和慈爱的把一对小小的红红的皱皱的像小老头似的小
东西抱住往我眼前晃了一下,虽然我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可是就在那一眼之间,我就清晰的记住了他们的模样,不过,这
么乍一看,怎么说呢?还真的——有点丑……
大夫和护士围着我和小家伙们忙着,小白就着护士的手也目不转睛的看了几眼宝宝,却没有伸手接过,他的手始终握着我的
手,一直到我回到病房安然睡去前都没有放开。
******
宝宝很健康,清洗检查完后就裹着小包被被送到了我身边,而我就是在这两个魔头小兄弟嘶心裂肺的大哭声中从黑甜乡中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