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接到温茗殊的眼神,立刻走到夏昊的身边,俯身对着夏昊说了一段话,夏昊的表情随着温莎的话越变越惊异,在温莎说完后
甚至主动跟着温莎走了出去。
当然,在临走前,他也不忘看了一眼木畹汀,眼中有些担忧。
昆凛宫的大门随着温莎和夏昊的出去,重新被关了起来,关门时不大的声响就仿佛是按下了一个启动键一般,让坐在昆凛宫中的
人一下子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小少爷,不知道有何事需要畹汀效劳。”手中捏着放在一旁的小瓷杯,木畹汀褪去了那一种忠仆的外表,脸上那三分谦逊的笑
容仿佛带上了一些愤世嫉俗的味道。
“木叔叔,被人缠上了感觉很不好吧。”温茗殊也是未语三分笑,只不过他的笑更多的是因为即将展开的一场好戏。
木畹汀听到温茗殊的话,微微一顿,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却也被温茗殊给收入了眼中:“畹汀能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不过是技
不如人罢了。”
“我知道,所以我特意为木叔叔弄了一样好东西。”温茗殊也不避讳木畹汀,直接从袖子中将一份血药给拿了出来:“这种东西
称之为血药,是我专门给木叔叔准备的。如果木叔叔愿意将这东西给那夏昊时候,他就会上瘾,听从木叔叔的命令。当然了,这
东西不害人,如果木叔叔狠得下心,自然也是可以戒掉的。”
温茗殊看着木畹汀听到他说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但是却又畏惧着一些东西不敢伸手。
“木叔叔尽管放心,这东西只对夏昊有用。”将血药往前推了推,温茗殊知道跟聪明人说话应该要怎么说才对:“而且我这里的
存货有不少,木叔叔想用多久都没有问题。”
木畹汀听到温茗殊的这一席话才起身将那血药拿了过来。低头望去,那血药不过是一小颗一小颗的片状物体,无论怎么看也看不
出它有着温茗殊说的那种奇效。
“不知这药要如何使用,还请小少爷不吝赐教。”拿着血药,木畹汀知道他又落入了温茗殊的一个陷阱中,日后也越发的逃不脱
了。不过这一次他算是甘之如饴了,反正总是要归于一方势力的,本来他就更倾向于温茗殊,这次温茗殊在朝堂上做的事情他也
听说了,如今再看看温茗殊的样子,他的选择绝对不为过。
温茗殊自然也知道木畹汀是想通了,对着木畹汀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这药不过是一日最多一片,放在水里直接融
化,味道略带一些血腥味,相信这点小问题木叔叔是绝对能够解决的。当然,木叔叔还可以辅助一下手段,我听说夏昊那样的人
不能吃我们一般食用的那些食物东西,因为吃得多了会难受,若是太过量就会死亡。”面对木畹汀,温茗殊一向是点到为止。
“畹汀知道了,谢谢小少爷的指教。”将血液放回衣袖中,木畹汀和温茗殊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好这个时候,昆凛宫的大门也被打了开,满脸温柔笑意的温莎和黑着脸、周身气压低到了一个极限的夏昊同时进了来。
“既然已经无事,那么畹汀也就告退。”微微躬身,木畹汀的笑容又恢复了那一派书生的温润,再没有了刚刚的锋芒。
温茗殊微微颔首,看着木畹汀带着刚刚才走进来的夏昊走了出去,眼里是兴致盎然。
相爱相杀,他其实挺喜欢这个调调的,只可惜单于可不会让他这么做。
一旁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打了开,一声素白的长袍就这么出现在了昆凛宫中:“准备好了吗?”
温茗殊点点头,表示他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战的所有准备。
第六十八章
据后世《广陵志统一篇》记载,在后来统一大陆的广陵国国君仲景炆登基不久后,曾接待过当时大陆上另外一强国——夏州国的
国师到访。在当时,夏州国实际上是大陆上武力最强的一个国家,若是没有发生夏州国国师到访广陵国的事件,按照综合国力推
算,最后统一大陆的很有可能应该是夏州国。
可是历史不存在如果,所以夏州国国师必然到访了广陵国,广陵国也因此开始了他统一大陆的序章。
在这中间伴随着的,是充满了硝烟的战争在广陵国的皇宫不断的展开。
太后、皇后、以及几个当初跟着已过世的前广陵国国君很久的太妃都在这场战争中不知不觉的死亡了,她们的死亡在历史上没有
留下任何记载,谁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死在了刺客手中,还是死在了叛贼的手中,亦或是死在了她们曾经的行为中。
名噪一时的宰相大人也在这一次的战争中身败名裂。私通外国、引贼入室、私藏军队、意图行刺国君……这些罪行足够他死上十
次都不止了,只是特别时期特别对待,他只是被带到了军队中,割头祭旗。
朝堂中无数官员、侍卫都被卷入到了这次的事件中,身死的身死,家亡的家亡,一时间整个广陵国官僚系统十室九空,只留下了
那些最忠君的大臣。
而大将军则在这一次的叛乱中迅速的升了起来,并且代替了宰相的地位,成为了朝堂中当仁不让的第一红人。
最具传奇性的莫过于在战争期间,广陵国突然出现了一只从未被人见过的鸟状神兽,那只神兽在明里暗里多次保护了当时的广陵
国国君,为广陵国打败劲敌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保障,也成为了后世广陵国的护国神兽,被塑像伫立于后世的广陵皇宫正门前。
至于夏州国的国师……
“欢迎你走到了地狱的大门前。”懒洋洋的站在皇宫的大门处,在传言中已经病的卧床不起的温茗殊嘴里叼着一直杂草,怎么看
也没有了那一副尊贵的亲王模样。
“你……”狼狈的在少数几个夏州国的侍卫护送下逃到了皇宫大门的国师看着温茗殊,眼睛微微眯起:“原来广陵国的皇帝和亲
王竟然是双生子,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怪不得你们那些危言耸听的预言实现了吗?”拍拍手,温茗殊今天并没有掩饰他的外貌,和仲景炆一模一样的外
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炫目:“既然你都知道了,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命的,现在看来实在是留不得啊,要知道活人的价格可是比
死人要高好多,真是让人苦恼……对了,你身边的那个人已经被预定了,所以我可是被迫少赚了好大一笔,这一笔你可要好好赔
给我。”
“你说什么?”听到温茗殊说他身边的人,国师的瞳孔微微放大,只是很难被注意到:“就凭你这小儿也敢说留我一命?”
“只是一命而已,太容易了。”温茗殊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香包,一个原本站在国师身边的侍卫一闻到香包的味道就有
些迷迷糊糊的想要往这里走来,脸上的神情如同是站在了云端,无比的惬意。
“你做了什么?”国师赶紧拉住了那个侍卫,看着温茗殊手中香包的眼神无比的犀利。
温茗殊耸耸肩:“我什么也没有做。只不过拿出了一个小香包而已。国师大人尽管放心,这香包不过是放了一些我偶然得到的药
品而已,对国师绝对没有坏处。”
那个侍卫被国师拉着,鼻尖闻到的是无比诱惑的滋味。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么美妙的味道了,自从上一次闻到了这个味道
后,他就什么也不想要了,处女的鲜血没有了原本的香甜,眼前的世界无比苍白,只有这个东西才能让他真正的开怀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这个渺小的人类竟然敢拉住他,实在是不自量力。
那个侍卫手一睁开,国师就被他的力量给甩到了地上。因为心情迫不及待,而且对他心中所谓的渺小人类的不屑,侍卫的力度可
是不小,国师一落到地上就吐了一口血出来,看向那个侍卫的眼神阴狠无比。
那个侍卫可不会在乎国师的模样,他一路顺利无比的走到了温茗殊的面前,看着似乎有些茫然。他知道那香包是被拿在那个人手
中的。手中的指甲已经伸了出来,尖长的指甲让他的手变成了狰狞的利爪,只要轻轻一下就可以让面前所有阻拦他的生物破碎掉
。
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温茗殊已经躲开了,甚至还特意洒落了一些香包中的粉末到不知名的地方。
“嘶……”类似于兽类的声音从那个侍卫的口中响起,向着他感受到味道最浓的地方扑去。
国师侧卧在地上,血液从嘴角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无比的鲜红。他的嘴角带着笑,看着这一幕野兽捕猎的好戏。
杀吧,杀吧,最好能够两败俱伤。夏州国已经不需要这个怪物了,今天就把他送到这里,正好他们夏州国能够为了他们的侍卫声
讨。
看看吧,他们夏州国的国君是多么的仁慈,他们夏州国才是最强大的国家。而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他的上方只有神
,而神,只有他才知道,神谕只有他才能听到。
他就是世界上站的最高的人,任你是君主、是盟主,还是牛鬼蛇神,都只能够听他的话。
那个侍卫围着温茗殊赚了好几圈,温茗殊也逃了好几次,甚至中间还有一两次已经被那个侍卫碰到了衣服,衣服被撕出了大大的
口子。
终于,那个侍卫转变了方向,突然就向着国师的方向无比迅猛的扑了过去。
国师在地上看着侍卫动作,眼睛睁的浑圆,却已经避不过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怪物会向他扑来,明明他是应该扑向那个端
睿亲王的不是吗?他看着自己的胸膛在侍卫的手中仿佛豆腐一般的被撕裂开来,那侍卫把头埋在他的身上,正一个劲的舔着什么
。
温茗殊站在一旁,看着这里的情景,将手中的香包递给了刚刚出现的两个人。那两个人都是男子,长相无比的邪魅。
“看来还是本少爷的计划最实用了。”其中一个被后面的男人抱在怀中的男子,看着眼前的那一幕,眼里是毋庸置疑的厌恶。
“我的少爷自然不一样。”站在后面环着男子的男人将那个小香包给收了回去,闻到那个人的味道,看着那个人的身影,他也是
忍不住的心生厌恶。
温茗殊这个时候可没有空余的时间去跟他们多说,抬头看看天,本来还是阳光灿烂的天空现在已经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们那里的叛徒,还是你们自己干掉比较好。当然,可别忘记了报酬。”他体内的能量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要这个时候突破炼气化神顶峰的瓶颈,进入炼神返虚的境界。
虽然他已经进入炼气化神顶峰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他的能量因为一些原因也在疯狂的上涨,但是他一直以为,想要突破炼
神返虚的境界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需要渡过天劫的壁垒不是那么容易破开的。只不过人算终究还是比不过天算,竟然在最不应
该的时间他要去迎接他完全没有准备的天劫了。
“放心吧,英勇无敌的本少爷什么时候失约过,不就是让你和你家那位去其他位面玩玩吗,对于本少爷来说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摆摆手,原本被环着的男子——伊索看着萨洛蒙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侍卫的身边,虽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但是眼中的紧张
还是出卖了他。
明明担心的要死,还死撑着不承认,这是为了什么。温茗殊摇摇头,实在是不明白这一对平日里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萨洛蒙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侍卫,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拳头紧握着,已经濡湿了。
这个人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也不是第一次对上了。他曾经最敬爱的叔叔,他们一族曾经颇具盛名的大师,也是当初因为一个不
应该的实验差点害死了他们所有人的人。
如今的他还清楚的记得,最后见到他的时候,即使他是被喻为这一代最强大的人,在他的手下也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如果不是因
为伊索,这个人曾经最心爱的侄子,也是这个人最看好的试验品突然跑来,那时已经濒死的他根本不可能有反击的能力。
但是即使是他们用尽了全力,甚至是让伊索使用了位面交易系统,也只是将这个人给驱逐出了他们的位面。
他们知道他没有死,所以即使将他驱逐出了他们的位面,他们也一直都在努力的追求能够制约他的东西。他们给温茗殊的不是他
们所谓的实验中的附赠品,而是他们用了这多年才终于制作出来的专门克制他的东西。
幸好温茗殊成功了,他终于有机会亲手杀死他了。
萨洛蒙站在那人的身后,伸出已经变成了尖锐爪子的手,快速的插了下去。正在舔舐着那个粉末的侍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沉
溺于那种感觉中的侍卫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不会痛、不会有战斗的心里、甚至不会认识任何人。
从那个侍卫的身子里拿出一块暗红色的肉块,萨洛蒙暗色的爪子猛地一收缩,那个肉块就碎成了无数份落到地上,那个侍卫也随
着这块肉块的碎裂,终于有了感觉。
他回过头,看着萨洛蒙,同伊索一般精致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
“罪人。”毫不犹豫的说出了给予那人的身份,萨洛蒙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着伊索的方向走去。
那人听到的萨洛蒙的话,歪歪扭扭的站起了身,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就直接倒了下去,圆睁的眼睛里满是
不甘。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死亡了的国师,嘴角却突然上扬了几分,仿佛是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嘲笑。
“结束了。”走到伊索的身边,萨洛蒙想要扯出一个和平时一样的笑容,却怎么也做不到。
伊索伸出手,在萨洛蒙的脸上揉了揉:“不想笑就别笑,本少爷才不稀罕你那难看的表情。”一脸的嫌弃,但是却掩饰不了他眼
神中的温柔。
“皇弟……”仲景炆从一旁的侧门中走出来,看着已经是全身紧绷仿佛在抵抗什么的温茗殊,欲言又止。
“皇兄,以后就当温茗殊这个人死了吧,麻烦了。”硬邦邦的吐出这一番话,温茗殊的脸上却还是带着三分笑容。
仲景炆神情复杂的看着温茗殊,半响,才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一直跟着他的魏总管,头也不回的往宫里走去。
他是仲景炆,是广陵国的君王。所以这个世界上谁都能够任性,他不能,谁都能够逃开他们不喜欢的地方,他不能。因为他是王
。
因为他是王,所以他能够最任性,也最不能够任性。
温茗殊看着仲景炆逐渐消失的声音,感觉到灵魂中的某条线猛地断开了,他明白,这场因果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单于。”温茗殊不用回头,也不想回头:“如果等会儿我回来了,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不过,现在,我需要告诉你,你只
能是我的,这辈子。”
说完这些,温茗殊就笔直的往皇宫外面跑去,那一片乌云颜色最深的地方也随着温茗殊的移动不断变换着位置。
等到温茗殊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那一片突如其来的乌云也远远的飘开了,阳光重新洒落下来,温暖的不可思议。
“我会等你。”白色的长袍在温茗殊原本站在的地方停下,因为微风的关系长袍微微滚动,沉静的模样仿佛他一直就在这里。
远处,身受重伤的韩斌和大着肚子的碧萱依偎着看向乌云所在的地方。在他们的身边,穿着奇异盔甲、身上泛着金光的瑞亚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