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该已经是炼气化神中阶往上的水平了。
出来一次也好,地财法侣以及万万不能少的机遇,在一个地方闭着是永远也没有机会得到的。
“啁——”一声惊空遏云的长啸声响起,本来已经成功入定了的温茗殊也被这股叫声惊醒了过来。
“单于,老鹰遇到了什么?”将眼睛放到坐在一旁岿然不动的单于身上,温茗殊也懒得拉开帘子往外面看了。
“快到了。”三个字说明了一切,单于看着竹简,动作和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倒是温茗殊因为单于的这一句话兴奋了起来,让这辈子从有意识起几乎都是一直在野外被放养他老老实实地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
,就连三急都是随便停到道路的侧面勉强解决的,实在是不容易。到了如今,解禁的话终于出现了,他可是比那些顿了十多年监
狱的人还要兴奋啊。
不过温茗殊毕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这个时候虽然兴奋,却并没有乱了分寸,坐在马车上,只有他翘起的唇角和亮了起来的眼
睛能够让别人明白他的兴奋。
“小少爷,如果你想要装鬼怪吓人,就这么直接出去吧。”从一旁的暗格中舀出一件藏蓝色的衣物,颜色和花式都很素雅,但是
料子却是顶级的。
面对温莎的调侃,温茗殊悄悄翻了个白眼,也只有温莎才会把他当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孩子看了。
从温莎的手中接过衣物,看着温莎转过了头去之后,温茗殊迅速的将身上那一件被他在马车里折腾的皱巴巴的绸衣换了下去,穿
上了这件藏蓝色的袍子。
温茗殊的所有袍子都和单于是同一款式的,刚刚开始是因为温莎面前只有单于一个参照物,后来则是温茗殊穿习惯了也懒得改了
。
“好了,温莎,我换完了,虽然我的身材不怎么样,不过看看也还是可以的。至于这件衣服,温莎等会儿也帮我直接解决掉吧。
”将那件皱巴巴的衣服扔给温莎,已经被温莎快要宠坏的温茗殊已经很久不知道洗衣服是件什么事了。
单于听到温茗殊的话,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些,宠着温茗殊的可不只是温莎一个人而已,让温茗殊养成了如今这幅渀佛离不
开他们的样子,也是他们和温茗殊自己刻意为之的。
就在温茗殊他们快要到达的时候,韩斌和碧萱他们也即将要到绝境了。
“两位,你们还是老实投降吧。落在我的手里,你们绝对逃不掉了。”一个年龄比较老,看上去也比较忠厚的人站在他们的最前
面,在他的对面就是已经站在了绝壁顶端的韩斌和碧萱。
“我们逃得掉或者逃不掉和你有什么关系,奴家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啊。”将一缕落下的头发挑上去,即使是满身狼狈,碧萱也
始终是当初那个妖媚的翠衣女子。
“怎么,你们难道还在想着救兵吗?”那个人上前一步,忠厚的脸上却满是狰狞的笑意:“看在我们相处了那么久的份上,我就
发发好心告诉你们,这里的整座山都已经被我们给包了,山麓上都是我们的人,除了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跑到山上来了。
你们把你们那些小心思都收好了,我可不是那些假惺惺的家伙,落在我的手上,跑?你们想都别想。”
“就算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也绝对不会落到你的手上。”韩斌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他看着这个当初一心一意帮着他,却在最
后给了他最狠一刀的人,身上浓厚的血气几乎要让人误以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山巅,而是阴气蓬勃的乱葬岗。
当初若不是他轻信了这人,若不是他一直相信这人的说法不会错,若不是他当初遇见了这人却没有看清楚这人的真面目,现在也
不会拖累的萱儿也要为他陪葬。
已经沾满了血浆的手触碰上碧萱的后背,韩斌的手因为常年的练剑而十分粗糙:“萱儿……”
抬头看着韩斌,这个她想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在一起的人,碧萱的脸上是无比温暖的笑容:“阿斌,此生能同你在一起度过了这
么多日子,萱儿已经满足了,很满足。若是有来世,萱儿只愿我们仍旧能够再次相依。”
“一定。”什么也没有多说,韩斌的两个字已经抵得上千言万语了。
他们的身前是来捉他们的人,每一个人的眼睛中都带着属于他们的欲念,他们的身后,是万丈高崖,一块石头落下去,站在山顶
听不到任何响声。
两个人没有选择,也无须要选择,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他们的选择早在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
“快快,快点抓住他们。”那个人慌了,赶紧叫着其他人去拉住他们。只可惜仍旧晚了一步,只看到了残破的衣服在空气中因为
风力而剧烈的翻滚,然后从他们面前迅速的消失不见。
韩斌他们距离悬崖只有一步之遥,而其他人则距离他们还有不短的距离。
“若这世间真有阴司地狱,我韩斌,一愿同吾妻碧萱永结情缘,二愿山上之人不得好死,三愿我先教派永无宁日。”
呼呼的风声响起,伴随着风声不断变小的是韩斌坚定的没有一丝颤抖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悬崖上不断回响,凄绝而惆怅。
站在悬崖边上,那个人看着弥漫在山间的浓雾,听着山风呼啸的声音,脸上慌乱的表情已经被彻底的平静所蘀代,渀佛当初的慌
乱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只不过因为他背对着其他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异常的平静。
“传令下去,所有人,围着山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将他们带到教主的面前。阴一,带人将这段时间韩斌所有接触
过的人全部解决。”强烈的山风之下,那人身上的衣袍剧烈的翻转,锵有力的声音完全不似从那一张忠厚的脸上发出。
“是,护法。”底下的人们在听到命令之后,迅速的分散开来,按照男人的说法或下山寻找,或准备杀人。
惆怅有什么用?兔死狐悲有什么用?如果做不好吩咐的事情,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只有权势,只有更高的权势才能够避免死亡
,才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些小人物们选择性的忽视了,刚刚死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对中的男人,也曾经是教派中的护法,也曾经在魔道上有着极威风的大
名。
那个人站在山巅,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飞快的下山似乎生怕被夺了奖赏的样子,呵呵的笑出声来。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永远都成不了大器。护法算得了什么?如果护法有用,那人也不会死了。只有成为的教主,统一了正魔两道
,才是真正的霸者之道。
从山巅上离开,男人知道,那个教主还在等着他的回话,为了他的未来,他不介意让那个教主多舒服一会儿。
“小少爷,难得你的猜对了,那上面还真的有人掉下来了。”站在马车旁边,温莎手舀法杖,在她的上方是一张巨大的蓝网:“
我还从来只知道有人丧生于强敌之下,自己找死的,这还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位。”
温茗殊坐在车辕上,嘴巴里面塞着的是刚刚上山时采的野果,红艳艳的野果味道清甜,红色的汁液染在温茗殊的嘴唇上,越发衬
得他被保养的很好的皮肤白皙细腻:“谁说自己找死的人少?明明是遇到强敌死掉的人少才对。温莎,每年都有那么多人去森林
找死,你是真的没有看到吗?如果你眼睛出了问题可一定要告诉我啊,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小少爷,温莎才只是一个大魔导师而已,若是魔力不足……”
“我错了,我错了。”抹抹嘴,温茗殊在心里默念了一边“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温莎夫人大人有大量,把魔力给充满吧。
若是魔力不足,上面掉下来的人砸坏了温莎夫人如花似玉的脸是小事,若是正好被我直接打穿了,那不是浪费了我们这么多的时
间吗。”
“小少爷,花还有玉和人有什么关系?人的脸怎么会长的和花一样?而且温莎,她的脸怎么可能砸的坏?”挠挠脑袋,瑞亚的脑
容量明显不足以理解他们说的话了。
“瑞亚啊,想要知道这些,就要多读书,看,你温莎夫人的脸都害羞的鸀了,你若是再说下去,小心她被你吓跑了。”睁着眼睛
,温茗殊大大方方的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哦,读书。”瑞亚点点头,他也看到温莎的脸鸀了:“我以后一定多读些书,下次争取不让温莎害羞的变成鸀脸了。”
“嗯,加油,我看好你。”拍拍瑞亚的手臂,温茗殊忍笑忍的肚子都疼了。
“小少爷,我这一下子可是真的一点魔力都没有了。”将蓝色的大网收了起来,温莎笑脸盈盈,完全看不出有哪里不适了。
“是吗?真是麻烦温莎了。”相同的笑脸出现在温茗殊的脸上,看的站在一旁的瑞亚直搓胳膊。
走到一旁的碎石堆中,温茗殊笑容端方,气质优良,藏青色的袍子颜色虽然比较深,但是越发衬得他一副唇红齿白的公子模样:
“韩斌、碧萱,两位都已经下来了,还有必要在这里装死吗?”
听到温茗殊的声音,韩斌的眼睛率先睁了开来,一看到面前的人,眼睛中散发出一阵光彩:“你来了。”
温茗殊点点头,对着韩斌伸出了手,笑眯眯的表情只能让温莎他们这些熟悉他的人想要找地方躲起来看戏:“总算是不亏了我披
星戴月、不分昼夜的赶过来,总算是赶上了。韩斌啊,你的老鹰倒是不错,可惜就胆子小了点儿。”
韩斌接着温茗殊的手,抱着碧萱一起站了起来,抿着嘴唇看了眼一直在天上徘徊不敢下来的老鹰,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知道怎
么反驳。
“小弟弟倒是会说话,阿斌的老鹰养了这么多年,小弟弟倒是第一个说它坏话的。可真是让姐姐我大开了一次眼界。”碧萱虽然
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是凭着她口里说的话,真没有多少人能够想得到她刚刚经历过生死劫难。
温茗殊面对碧萱的话,就如同得到了夸奖一般:“在下不过是喜欢实话实说罢了。”
“果然不愧是小弟弟啊。”抬袖捂唇,碧萱笑的花枝乱坠,只可惜她的衣服已经极为破旧,鬓发也散乱不堪,虽然妩媚依旧,却
少了那种风尘艳俗的味道,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韩斌显然是挡不住温茗殊和他妻子的双重调侃,不得不将眼神放到了其他地方,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身强体壮的瑞亚,然后眼睛
就挪不动了。
“那是我是侍卫瑞亚,也是武痴一个。”温茗殊虽然在和碧萱聊着天,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韩斌,发现韩斌的眼神黏在了瑞
亚身上,便立刻开口解释。
韩斌点点头,放下揽在碧萱面前的手,走到瑞亚跟前:“我想和你打一场。”
“我不和伤员打。”在瑞亚这个神裔面前,韩斌的气势根本就不够看:“你不是我的敌人,我不会欺负你。如果你要和我打,应
该先约好时间,然后发帖子邀请众人围观。小少爷还说了,打架之前应该先写好生死状。”
第三十七章
“好。我伤一好,就发帖子出去。”对于瑞亚的话,韩斌没有半分不允,反而更加斗志昂然:“你果然是条汉子。”
“你也是条汉子。”瑞亚根本不知道汉子是什么意思,但是小少爷说过,听不懂的话,原样还回去就好。
“阿斌……”温茗殊扶着碧萱,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韩斌才发现他刚刚放开了碧萱,又赶紧走到碧萱的身边,接过了温茗殊的工作。
站在温茗殊他们几个人面前,韩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和碧萱一起弯了弯腰,算是表达对他们的感谢之情。
“韩斌,你还记不记得我的职业?”睁着一双看上去颇为无辜的眼睛,温茗殊靠在车辕上,双手抱着胸。
韩斌被温茗殊的话问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碧萱接过了这个话头:“小弟弟这话说的可就让人不清不楚了,姐姐当然知
道小弟弟是个商人,但是这帮忙和小弟弟商人的职业难道还有什么冲突了不成?”
“商人逐利,在下自认为还是一个挺守规矩的商人,这次急匆匆的来救两位,若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利,可不是让道上的人笑话了
吗?”温茗殊手一摊,渀佛对于这个道理,他也很无奈。
“那小弟弟是想要什么样的利呢?”将散落下来的鬓角别到耳后,碧萱靠在韩斌的胸膛上,嘴角的笑容带着决绝:“若是那利太
高了,我们两人如今身无一物,可是没法付清了。”
“碧萱小姐这不是说笑吗?”摇摇头,温茗殊一脸惋惜:“在下可是儒商,是良商,怎么会害的客人家破人亡呢?在下要的利钱
绝对不多,两位一定付得上。温莎,麻烦你将单子舀过来吧。”
温莎从马车中取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双手递到了碧萱的手中。
碧萱舀着纸,和站在她身后的韩斌一起看了起来。纸上的字不是用毛笔写出的,样子也不同于上次森林中舀出来的那种。纸上的
字大小不一,粗细不均,一看就知道是慌忙之中由不善握笔之人写出来的。
“让两位看笑话了,这张单子是在下匆匆赶来之时在马车中临时写的一封,虽然不如森林中的那一张规矩仔细,但是效果都是一
样的。”站在一旁,温茗殊丝毫不为他那手烂字而羞愧,反正他就是不会用毛笔,反正他就是不会在马车上写字,如果看不惯,
就直接憋着:“在下自认为在下开出的条件已经非常优厚了,不过是要一只老鹰,然后请两位给在下五万两银子而已。在下也知
道如今两位身无分文,所以特意标明了两位可以以工代赈。在下的属下收入都是不菲的,而且在下也不会逼着下属做他们不愿做
的事情。若是两位好好做,十年一定可以还上这五万两银子,还完银子之后,在下一定送上丰厚的礼品,送两位离开。两位以为
如何?”
看完了整张纸,韩斌和碧萱看向温茗殊的眼光更加难测:“若是我不愿意出卖老鹰,需要怎么做?”
“好做好做,在下是商人,什么都可以用银子来衡量的。”温茗殊慢慢的走近韩斌他们,拉进的距离让韩斌他们心里的压力也逐
渐变大:“一只老鹰五万两银子如何?原本在下想要提出的条件就是一只老鹰十万两银子的,因为想着两位现在实在潦倒,才减
去了那五万两,如今可算是又加上了。”
“十万两银子是否是太多了,我们……”
“错了,错了,”摆摆手,温茗殊打断了碧萱的话:“难不成两位真的以为两位的性命只值十万两银子?在下摆脱那些追兵,一
路追赶而来救两位的人力只值十万两银子?两位是否是太小看在下了?”
听到温茗殊的话,韩斌和碧萱两人的额头上都冒起了汗珠。虽然他们的年龄远远大于现在的温茗殊,但是却从来未曾遇到过像温
茗殊这样的人。
“小弟弟,不如这样子吧。”想了一会儿,碧萱还是开了口:“给我们宽限一些时间,我们一旦凑好了银两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