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之谷番外合集——夕夕成玦
夕夕成玦  发于:2013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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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味道?香逸雪试探着说了一句:“把红薯汤端过来吧!”

果然,那双粗糙的手扶他起来,又引到桌边坐下。不需要他多说什么,碗和汤池都递到他手上。香逸雪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

对方灼热的目光,一直盯在他脸上。

门被人推开,香逸雪抬头,看见蓉莲站在门边。

为什么不进来?你是不敢面对我,还是我让你不屑一顾?别怕,我已经瞎了,再也看不到你了!

蓉莲说:“小少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人吗?

蓉莲说:“一个你双目失明时,能为你引路的人!”

原来你知道,你早就知道!

蓉莲说:“是的,我知道,但你不知道!”

蓉莲说:“锅里面有……你还要吗?”

有什么?锅里?

香逸雪迷惑地看着他,却见他莞尔一笑,道:“小少爷,那不是我说的,那是他说的!”

他,他又是谁?

蓉莲道:“你忘记了,他跟了你一路,帮你包扎伤口,帮你穿上鞋子,又喂你吃难吃的红薯……他是在报答你的恩情!”

恩情?对了,那些剩下的银票,当时以为没用了,就统统都给了他!

要命,还能再要点回来吗?还我一百两也是好的呀?!

给人东西,当然不该再要回来!香逸雪摇了摇头,想了一想,道:“这是什么地方?”

附近有没有通兑钱庄?只要他出示身上玉佩,便能支取银票。

对方告诉他还在山里,暂时落脚采石木屋。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对方好心问他。

真的要回去吗?香逸雪太阳穴一跳,放在桌下的手,偷偷锁住自己脉门。

师娘坐在他身边,一直手搭在他肩上,爱怜地道:“你这样不行,邪逆之气很快就会冲破任督!我早就对你说过,华山剑法跟鬼

魅剑法,不能同时涉习,可是你偏偏不听!”

是,我太天真了,总想把它们合二为一,让华山剑法拥有鬼魅剑法之美逸绝伦,让鬼魅剑法拥有华山剑法之雄浑气魄。

师娘叹息一声,道:“可是你失败了,冰与火,注定无法相容!”

是的,师娘我错了,我已经走火入魔,命不久矣!

师娘不见了,香逸雪淡淡地道:“有家无人,回去无益!”

屋子里一阵沉默,香逸雪漫不经心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兰……”

没有人说自己的名字,还需要考虑半天,看来对方报给他的,很可能是个假名字。

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香逸雪淡淡地道:“我叫香逸雪,你可以叫我阿香、阿逸或是阿雪,随便你啦!”

山中泡澡就是不方便,除了一口冰冷的水潭,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用内力把水捂热。

香令艾冷冷地站在跟前,责备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糟蹋自己,你娘泉下有知不会瞑目!”

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你比我还更不关心我,娘要骂也只会骂你!

皇甫玉走入水中,替他盘起头发,用毛巾替他擦洗,道:“你怎么这样对阿爹说话?他把你养育成人,你不思报恩反而仇视,你

这是不孝!你听过卧冰求鲤的故事吗?”

卧冰求鲤吗?不,我没有听过!干爹,我累了,让我休息吧!

有人轻轻走来,在耳边絮叨,真是烦人呀!

香逸雪捉住那人脚踝,将对方拖进水里,先灌他两口水再说。

又是那家伙,为什么呀?为什么老是跟着我?为什么老来烦着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报恩,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礼尚往来各不相欠,你明白吗?

嗯,那是什么味道?淡淡的……素雅的……有点象爹爹窗前兰草味……又有点象舅舅的宣纸味……

香逸雪把头凑过去,闻闻那人头发,又闻闻那人脖子,试着舔了一下耳垂,冰凉冰凉的感觉。

奇怪,对方没有反抗,只是在他舔人的时候,身子猛然一颤,看来也是同道中人!

味道不错,比红薯好吃多了!香逸雪把人圈在怀里,感受那具僵直身子,凭着本能开始尝试。

他已经长大了,十四岁了,发育的很好了!

去年,香令艾送了几个丫鬟,只可惜他不感兴趣。

以前在乎的事情,现在一旦放开,也就简单了许多。

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对他这种见多识广,又玲珑剔透的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香逸雪摸进那人裤子,轻轻揉捏对方玉茎,很快就感觉到手中变化。

那具身子虽然在颤抖、在惶恐、在僵硬,却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尖叫,或者是甩来一个巴掌。

果然不是非要蓉莲不可,怀中这具生涩的肉体,也透露着诱人的味道。

本来一切进行顺利,可就在最后关头,那个叫阿兰的家伙,又反悔似地推开他。

香逸雪虽然有些气恼,但又不动声色地放开了,说到底也觉不妥,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跟这个阿兰,又不是很熟,就莫名其妙地交欢,跟旺财看到母狗一个德行!

舅舅站在水潭边画画,画上竟是他们的情事,一副又一副,姿态逼真,看得人心跳脸热。

别画了,别画了,香逸雪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舅舅道:“画画,画画……”

为什么画上的人没有脸?

舅舅抬起头,眨着天真的眼睛,道:“你为什么要我画脸?”

因为我想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舅舅道:“雪球,你对他动心了!”

没有,我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舅舅歪着头,想了想,道:“好奇,不是动心的第一步吗?”

是吗?我动心了吗,我头好疼呀!

罢了,还是离开吧!对了,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在哪里?

香逸雪扭过头,微笑道:“……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衣服,它应该就在水里……”

一夜春梦,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莫非是欲求不满的结果?

早点起来,早点离开,早点结束荒唐春梦!

东南西北,分不清方向,一个瞎子能走到哪里去呢?要不等阿兰醒来,让他把自己送到镇上?

算了,路是摸索出来的,走到哪里算哪里!

刚刚摸到门闩,那家伙就跳出来,难道他一宿未眠?

莫非也是欲求不满,这可怨不得我了,昨晚喊停的是他!

“你会娶妻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当然不会了,就算他想娶一个,也没那个命了!”梅风突然跳出来,笑嘻嘻地对那人说。

梅风,别闹了,让我安静一会!

梅风眨眨眼睛,指着门边的那个身影,道:“你倒是说话呀,人家还等着你回答呢!”

“回答什么?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香令艾从门边走来,道:“我爱皇甫玉,但为了传宗接代,还不是娶了莫水云吗?

梅风讥讽道:“香庄主,你的儿子,不是你!”

皇甫玉冒了出来,道:“雪球长得像他娘亲,性格却象他爹爹!”

够了,够了,统统给我闭嘴,都给我滚一边去!

梅风,你去死,别让我再看到你!

皇甫玉,香令艾,你们两个也是,哪凉快哪儿去!

梅风一笑,道:“我走,我走!不过……那个小子,还在等着你的答复呢!”

我知道,你给我滚开,十二个时辰之内,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梅风嘿嘿一笑,道:“提醒你,他是来真格的,你小心一点,别没事找事做!”

香令艾冷着脸道:“快刀斩乱麻!”

皇甫玉道:“雪球,好好说话,别伤了和气!”

香逸雪站在门边,愣了一会,慢慢笑道:“也许吧,到时候会请兰来喝一杯喜酒,希望你能够赏光!”

他没有记错吧,印象中那人要他称他为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今天早上?现在又是什么时辰?他站在门边多久了?

混乱……混乱……时辰扭成麻绳……一团团塞在脑子里……

是谁在尖叫?是舅舅,他蹲在门边,蜷缩身子,抱头尖叫:“快走,快走!”

对,我要离开了!

舅舅,抱歉,我不能带你走,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手摸到门把,香逸雪猛得拉开门,门外却是一片白光,好似得了雪盲之症,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又,又是一个幻觉,不过这个幻觉,倒让人舒服许多!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偶尔幻想一下白色,也是不错的吧!

身子猛地动不了,又被一股妖风拖进黑暗,怎么回事?

有人用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哀求:“别走……”

小雪球跑过来,抱着香逸雪的腿,哀求道:“别走……”

香逸雪看着八岁的自己,眼中是说不出的哀伤。

别走,别走,留在红尘之中,还有寂寞的我,陪着寂寞的我!

木鱼声声,雷锋方丈赫然现身,云端之上朗颂佛号,慈善眉目俯视苍生,道:“小施主,崖上可曾看到七彩晶珠?”

没有,方丈,我没有看到!

方丈笑而不语作壁上观,慈眉善目化为一尊佛像,须臾佛像碎裂,变成粉末,随风飘散。

梵语经文,木鱼声声,谁在耳边说话——洗净红尘,洗净红尘,洗净红尘!

红尘是什么?在哪里能洗干净?

卉娘呢?把红尘拿去洗一洗,我还等着穿呢!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宫墙柳,宫墙柳……柳带东风一向斜,春阴澹澹蔽人家。

人家,人家……

小桥流水人家……白云深处人家……更深月色人家……

有人才有家!人呢?人在什么地方?

莫水云在哪里?莫秀子在哪里?香令艾在哪里?皇甫玉在哪里?蓉莲在哪里?

香逸雪,香逸雪,你又在哪里?

香逸雪头晕目眩,本能地抱住什么,慌乱中又撞倒了什么,最后发现自己滚到床上!

不是床,是一堆干草似的东西,好似旺财的窝!

带着兰草的青涩,带着宣纸的素净,那人身上的气味,很好闻的气味。香逸雪贪婪地嗅着,从脖子嗅到胸脯,咬着小小乳头,小

狗一般舔舐着。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阿兰的味道!

往下……再往下……是阿兰的私处,稀软的耻毛,蹭在脸上毛茸茸的,感觉象舅舅的毛笔!

那团柔软的东西,闻上去象麝香,香逸雪张开嘴巴,将它含进口中。

耳边传来惊呼声,让香逸雪清醒一些,却还是分辨不出来,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

不管了,就算是幻觉,那也是新鲜的尝试!香逸雪脑子一热,凭着书中印象,折腾口中涨大的玩意。

很快,体液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谁说那东西好吃?咸咸的青涩味,黏黏糊糊,还不如青草来得爽口!

香逸雪不客气地吐在地上,歪着头想了一会,不该全部吐掉的,该留一些滋润后穴!

没关系,嘴角还有一点,够抹手指头了吧?!

香逸雪的手,顺着那人胯下往后摸去,果然摸到一个紧闭洞穴。

手指头伸进去,听到身下人叫了一声,低低的好似猫咪呜咽!

这情景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遇过?

兰,那个人叫兰的人,曾经拒绝过他,这一次不会又这样吧?

香逸雪想了一下,还是先问清楚,道:“兰,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身下人低低‘嗯’了一声,抓紧了他的胳膊,似乎在邀请他进来!

香逸雪笑了,弓起身子,破碎幻境!

卉娘,谢谢你,一直照顾着幼小的我。我已经长大了,红尘,让我自己来洗吧!

转眼百日,从秋到冬,香逸雪渐渐确定,身边的人不是幻觉。

身边的人叫阿兰,比自己稍稍大一岁,家里还有爹爹伯伯,不过都是重病在床,家里穷得没钱买药,所以才会进山采石!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接触多了,香逸雪对阿兰也有所解。

阿兰木讷腼腆,不善言辞,却比较能干。挑水砍柴做饭洗衣,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双手灵巧的很,有一回和面蒸馒头,香逸雪

捏了只小兔包,阿兰看一眼就学会了,下回便蒸出一笼子大兔包!

初尝情欲的少年,很多时间都花在床上,两人常常一整天都腻在床上。不论做了多少次,阿兰对那种事情,还是放不开。

香逸雪问他感受,十次有九次听不到声音,追问得紧了,也只是含糊一声。香逸雪暗自好笑,做都已经做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孔子云,食色性也!

阿兰内心单纯,也很好骗,香逸雪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香逸雪说父母双亡,他也就信了,没再问过他家里人的情况,也不提送

香逸雪回家的事!

阿兰担心他的眼睛,想带他去看大夫,香逸雪说自己能将毒逼出,体内的雪莲汁也能解毒,只是需要一些时日。

因为亲眼见过雪莲功效,天真的阿兰也就相信了,只是每天催促香逸雪运功,想让他早点把瘴毒逼出。

实在敷衍不过去,香逸雪在床上盘膝打坐,实际上却是神游太虚,幻像一幕接着一幕,一会是雪域冰城的冥天神冱,一会是华山

之巅的白云剑法,绮丽典雅飘逸流动,雄浑高古沉着洗练,为什么就不能相容?

师娘性格粗犷,细腻剑招,大而化之。师尊冲淡平和,罡阳剑法,反见婉转。

如果将它们融合,如果将它们融合……就会……就会……吐血!

撑不住了,香逸雪吐出一口血,幸好阿兰不在身边!

摸到桌边,用水漱漱口,坐在椅子上顺气。转头看见一位白衣男子,道骨仙风俊逸非凡,从未露过面的新角色。

好飘逸,好仙气,你是谁?

“你练了冰城武功,怎不知他是谁?”

一位黑衣男子坐在桌上,温和亲切的笑容,让人看了心头一暖,道:“他就是雪域冰城的最后一任城主,雪月无垠!”

雪月无垠,师娘族人墓地里,远古墓碑上的一个名字!

与那个名字并排的,还有一个叫做雪之狐的人。他们一个是城主,一个是左护法,先后葬在这块墓地里面。

白衣男子淡淡地道:“五百年了,谁还记得五百年前的事?”

黑衣男子寒星般的眼睛,看着白衣男子,温和地道:“我是雪之狐,你杀了我,你还记得吗?!”

白衣男子颔首,道:“我想起来了,你背叛了冰城!”

黑衣男子笑容温柔,道:“我是叛徒,你呢?”

白衣男子道:“我带领大家走出雪域,来到中原安生立命。”

黑衣男子道:“为什么葬我在族人墓地,为什么葬在我的身边?”

白衣男子道:“因为我们曾是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兄弟?我跟蓉莲也是兄弟,我跟梅风也是兄弟,我跟阿兰……我跟阿兰是什么,这问题等会儿考虑!

冥天神冱剑谱残缺,后人补充不得精髓,两位远古前辈,请为我演绎真正的神冱剑谱!

白衣黑衣一齐望他,道:“香逸雪,你还要试吗,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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