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总管——挽纱
挽纱  发于:2013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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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不知吃了没?还在书房?要不,去接他吧。

瞧今夜风寒,他想了想,决定绕回逸闲居,拿了件羊毛毯,又快步走去书房,一到书房门外,就见里面灯还亮着,他在门外喊了几声少爷,里头一声回应都无,他开了门进去。

齐逸一脸疲倦趴睡在案桌,左边散乱着当今名士的策论数本,右边堆着商战、商策等书,俊脸的前方还有一盘算珠,都快将他身子淹没。

这并非齐逸第一次睡于书房,随着年龄增长,他花于书房的时间越拉越长,似着急着什么。

秋海人叹口气,替齐逸披上毛毯,将之包得结实,小心横抱起来,打算就这么回逸闲居,却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海人?”齐逸半梦半醒,疑惑唤道。

“少爷,海人送你回逸闲居吧。”秋海人在齐逸耳边低语,二人独处,齐逸允许秋海人自称名讳。

“恩……”或许是秋海人的体温高,齐逸不自觉偎进那宽阔的怀抱,小手抓紧了那人的衣襟。

秋海人淡淡微笑,吹熄蜡烛,抱着他的少爷离开书房。

夜很深,初春尚冷,秋海人更加抱紧了那人,眼底盛着溺水的温柔,一步步走在廊道上。

一阵春风夹着花香落瓣吹来,让秋海人停步,望向廊道外的庭院,月光洒落片地,一棵桃树正开得艳丽,春夜如水。

“夜色真美,不如去庭内坐坐吧。”齐逸不知何时醒了,心情大好。

秋海人低头一瞧,那一张玉雕似的容颜,对着自己笑,几辫落花藏于他漆黑的发,让他看来有丝艳丽,他不禁心漏一拍,看得痴了。

“就坐那儿吧。”齐逸随手指向一处大石。

“是。”秋海人微微整理心神。他想大石冰冷,于是让齐逸坐于自己腿上,齐逸靠着他的胸,这一切自然如四季更迭,二人竟都不觉不妥。

齐逸见今夜庭院一片花香暗浮,忍不住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秋海人低声接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齐逸又道。

“花有清香月有阴。”秋海人回道。

“春色恼人眠不得。”齐少爷故意又说。

“月移花影上栏杆。”秋海人微笑答道。

齐逸摇摇头轻叹道:“海人阿,你聪颖的让我忌妒,明明学习的时日不多。”

“不,我怎比得过少爷?”低声地,秋海人虔诚地说道。

“呵,真是自谦的好奴仆呢。”齐逸轻笑微嘲。

“少爷在海人目中,才是光彩夺目,难以直视。”秋海人道出幼年时的心声。

“给你习文,可不是让你专拍你家少爷的马屁阿!”伸长手,不重不轻拍击秋海人的脸。

“小小奴仆怎敢如此大胆拍少爷马屁?”秋海人难得地打趣。

“怎不大胆?我瞧这小小奴仆哪日会展翅高飞吧?我这少爷迟早被抛到九天之外。”半试探半玩笑,齐逸嘴角带笑,斜目秋海人。

秋海人脸色依旧,平声道:“自古多是君王大杀功臣,又有哪几个功臣能擅自离开君王呢?少爷多心了。”

齐逸一愣,随即轻笑道:“说得好,不愧是海人,连一句哄哄主子的话都说得如此动人。”

秋海人双眼盯住齐逸双眼,虽不重不轻但慎重说:“少爷,秋海人不对您说谎,过去不曾,将来也不会。”

垂下眼帘,齐逸淡淡问道:“但『杀主求去』的也不少,若你有日非杀我才能离去,你会动手吗?”

“少爷,您是唯一的主子。”秋海人平静回道。

“也罢,就算你有日真离去,阿爹也会再找个人来吧?”似不在意道。

秋海人眼神一闪,对于齐逸对自己的不在意有丝怒气,宽大的手复盖齐逸的眼,轻声道:“少爷别想了,你今儿累了,我送你回房。”

齐逸闭眼微笑,轻软的声音道:“真是累了,海人怎会弃主而去呢?你是我千挑万选,不会错的!是夜色太美,让人昏了脑……”

不再言语,静谧流窜在二人之间,秋海人将齐逸抱起,在望月皓皓、落花满天的春夜,缓步踏回逸闲居,彼此呼吸缠绕,体温依恋。

月色将主仆二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又如此纠结。

第五章:说情愫,刹那间开了花。

某日,齐逸接到来自工部司吴府的夜宴帖,工部司管地方水土,称不上大官,但吴府老爷——吴德,背后的靠山直系当今的太子,就算高几阶的官儿对吴府也十分客气。

今夜的宴会由吴德的儿子——吴兴所办,主诉以文会友,春诗夜宴,广邀文人与富家子弟。

齐逸看着手上的帖子,冷哼一声道:“又是纨裤子弟的场子,你替我找个理由回拒吴府的少爷。”还不如在齐家内多看几本书,很久也没瞧海人耍拳,不如等等查查他的武艺。齐逸逃避地想着。

“少爷,与政商人士往来,也是您的工作。”秋海人不卑不亢道。

齐逸不满,儿时爱耍赖的xing子xing起,抱住秋海人的腰,软声喊道:“不如让几个堂哥去好了,他们整天饮酒作乐的!”

“少爷……”

秋海人被抱得紧紧,无法动弹,口气有丝无奈,他总是拿撒娇的齐逸没法,随齐逸任意索求,秋海人竟开始思考,如何让齐逸不必赴宴。

齐逸撇撇嘴,知道他的奴仆还真打算放纵自己,他瞬间翻白了眼,并不让秋海人看见,放开那过分愚忠的奴仆,沉声道:“知道了,本少爷要换件衣,别让齐家丢了面子。”

“是,少爷。”秋海人松了口气。

吴府离齐家不远,齐逸主仆二信步而去。

一到吴府门外,就见大门敞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二人进了府,宾客皆于花园之中,等宴席开始,众人互相闲聊,主办者吴兴也在其中穿梭。

“这可不是齐少爷吗?稀客啊!”吴兴一见齐逸,眼神一亮,立即上来谈话。

“多谢吴公子发帖于齐家,齐逸甚感光荣。”齐逸浅浅一笑,这一笑如夜中明光,照得他一身黑纱袍绣金红交错牡丹,如一朵高贵白牡丹独立于金玉之中。

吴兴瞧这风采都瞧得都傻了,待齐逸唤声,才如梦惊醒。

吴兴心中暗道:有闻齐家少爷有个江南第一名妓的母亲,齐家少爷面容姣好,但这等神人的风姿,是他没料中的阿。

吴兴带着诡异的笑说:“齐少爷,你我平日无缘相识,今日可一定要好好谈谈阿,来个不醉不归!花园风大,宴会开始之前,不如移步厅内等待宴席?”

“如此甚好。”齐逸笑说。

“那么齐公子请。”吴兴摆出邀请。

齐逸点点头,秋海人也打算跟上,却被吴兴给拦住。

吴兴笑说:“这位小兄弟,吴府奴仆甚多,不会冷落你家公子,今日夜色甚美,不如本公子大胆替你家少爷放你假,让你去找位佳人陪伴吧?”

“多谢吴公子好意,小的不敢离开少爷。”秋海人低下头,显得谦卑。

“哎呀,齐少爷,你管家仆可真有一套,这么忠心耿耿,咱们做主子的,更加要赏啦。”吴兴大笑,右手搭上齐逸,状似亲密。

秋海人眼皮一跳,心中一股不悦暗自弥漫,直觉想拍掉吴兴那只碍眼的手。

齐逸沉吟会儿,正在思考。

恩……的确,做主子的要大气,随手施予小惠,更得属下忠心。

而他需要秋海人的忠心,再多也不够。

“瞧,那边的女婢可不是瞧着小兄弟吗?齐公子何不让小兄弟去乐乐?”吴兴若有似无暗指着远处树下一名偷瞧着他们的小丫环。

齐逸双眉一扬,心中忽觉得有趣,想瞧瞧秋海人给女人缠上是如何模样,是否还与平时一般冷静?

齐逸衣袖一挥,有丝不怀好意笑道:“你今日就去认识些姑娘家吧,若有喜欢的,回去我给你做主。”

秋海人眉头深皱,他不喜欢少爷这个神情,似将他看做一只眷养的犬,要观察他如何发情,追逐女子。

但他更不喜欢吴兴瞧着少爷的眼神,那眼神糜,不知计划着什么诡计。

但少爷已经说话,他这个做奴仆的,又能如何?

他心中不安,眼胶上二人的背影,直至二人入了远处一间厢房,厢房内点了灯,他的目光还是无法离开,就连身旁多了个女婢,跟他说话,也浑然不觉。

“喂,你叫啥名?”一名俏丫环戳戳秋海人的臂。

“秋海人。”头也不回,双眼仍在远处厢房,随意敷衍。

“你真是忠心,心思都不离主子。”女婢笑道。

“我的人生是少爷给的。”依然正眼不瞧那女婢,直觉回道。

“我的主子是吴府的小姐,你说我们主子若配一对,咱们也配一对,可不是件美事?”女婢见秋海人不理不睬,大着胆子说道。

秋海人这才惊愣,低头一瞧,见那女婢满脸通红,一双美目瞧得自己。

“瞧啥阿!要不这么说,你这块愣木头哪会睬我一眼!你当你真的美阿?我是奉小姐之命来问问你家主子人品如何的?”女婢微微发嗔跺脚,刚才所言,似真似假。

沉默一会儿,秋海人缓缓道:“少爷……很好。”

这二字不足以形容齐逸在他心中的印象,但他想了想,也只有这二字可包括齐逸的所有。

那女婢噗哧一笑,觉得这人真愣得可以,说道:“你家少爷学业如何?做事如何?对奴仆如何?”

秋海人微笑,想起齐逸平日种种迷糊,偶尔滔滔大辩,偶尔撒娇无赖,心中顿时柔软了起来,正要开口回答,突然他耳扇一动,厢房那传来细微的器皿碎裂声!

他心头一惊,连忙直奔厢房门边,里头传来二人争执、扭打的声音,他眉头一皱,毫不迟疑,一脚踢开了门!

“少爷!”秋海人低喊了一声。

“给我关上门!”齐逸急着大喝。

秋海人连忙带上门,眼中扫过屋内,一遍杯盘狼借,齐逸正与吴兴对峙,一身衣服凌乱狼狈,细滑的肩半露,发髻披散,倔气地抿着嘴,双眼瞪住吴兴。

“这狗奴才来乱什么!”吴兴也一身凌乱,眼中欲未散,怒然喝斥。

秋海人缓缓转首瞪着吴兴,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条青筋暗动,紧闭的嘴几乎快咬碎一口银牙。他一时怒气蒙心,想也不想,一拳朝吴兴狠狠飞去,这拳带几分内力,吴兴顿时给打得七窍生烟,昏了过去!

“少爷,没事吧?”秋海人走至齐逸前,急声问道。

啪!

齐逸突然一个耳光,打得秋海人脸偏去,十分响亮。

“来得这么慢!”齐逸怒道,眼里有着受辱的怒气,骂道:“我说让你去找个姑娘玩玩,你就当真去了!一点也不管你家少爷的死活!”

秋海人沉默,他许久不曾挨齐逸的巴掌,知道少爷是拿他泄愤,也不回嘴,温顺道:“是小的不对。少爷,我们回去吧。”

见秋海人如此干脆认错,齐逸咬牙握拳,反倒不能将气发在他身上,脸色一阵涨红又退回成白后,稍稍冷静道:“带我从墙边翻出去,别让人瞧见我这模样。”

他的自尊不许让人知道,他齐逸堂堂一个男儿,竟差点给人奸了!

有闻吴兴对男风的偏爱,谁知道他竟大胆到连宾客都下手!齐逸愤恨地想。

“是。”秋海人平声回道,解下自己的外衫,将齐逸从头顶复盖,包着紧密,不露一点肌肤,然后横抱起来,从后窗翻了出去,又跃上屋檐,疾奔而去,月光下,倒似一名采花贼,半夜掳人闺女在屋顶上逃跑。

一路无险,没给人瞧见,秋海人抱着齐逸顺利翻回齐家的逸闲居内。

进了房门,秋海人俐落用脚将们给栓上,急抱着齐逸到床边,轻放下来,齐逸一沾床辱,立即烟钻进被里,从头裹得细密,只露二只眼睛瞪着秋海人。

“你出去。”齐逸命令道。

“少爷,您一身脏乱,让海人给您抬桶水进来洗身,可好?”秋海人温声问。

“不用,我要你给我出去!”齐逸不觉间急了声。

“少爷,海人大胆了,请您让海人给您洗身!”秋海人执着地要替齐逸洗澡。

他想洗去那人在少爷身上留下的气味!那人的气味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在少爷的身上!秋海人莫名地红眼,一边想着。

“我叫你给我出去!”齐逸忍不住低吼。

“少爷!”不知何处来的固执与大胆,秋海人一口气掀开齐逸的被辱!

啪!齐逸又是一个巴掌过去!

“造反了是嘛!”齐逸破口大骂,但双目湿润,脸颊驼红,一身可见的白玉雪肤,都给染上了淡红,倒似恼羞成怒。

“少爷……”见到如此艳态的齐逸,秋海人呆住,丝毫不觉脸上五指印疼痛。

“瞧什么!”齐逸挺身贴近秋海人,一双小手遮住那人的眼。

秋海人耳边贴着齐逸的吐息,心中茫然。

少爷……怎会变得如此?

齐逸冷静下来,知再逞强也无用,他念头一转,低声对秋海人道:“我……恐怕被吴兴那厮给下药,是啥药,你一瞧便知。”

秋海人咽口水,微微点头。

“但本少爷决不会如那奸贼的意,也不许你去大声嚷嚷,或找人帮忙,若给大伯、二伯他们知道,不知又会编出怎样的理由来对付我。”齐逸一身少爷的傲骨,他宁给这一身灼热烧得死去活来,也不肯给人示弱。

“所以……你来帮我!”齐逸口气强硬,但脸色驼红,不让秋海人瞧见。

秋海人沉默,丝毫没有动静。

齐逸见此,咬牙又道:“你以为本少爷要上你阿!不过叫你帮我撸撸,你这奴仆摆什么架!不要,就算了!”越说脸色越艳,说到后头,竟耍子小孩子家xing格,扭身背对着秋海人,不让他瞧见自己发窘。

他也不想求秋海人!但……他……老实说……他还没……自我安慰过……

齐逸正独自懊恼,忽地,一只手钻进他的裤裆,过份高热的温度握住自己的弱点,齐逸忍不住一颤,一只小手不觉地隔着衣裤,复盖那只正在取悦自己的大手,跟着缓缓上下移动。

秋海人面无表情,一双眼过分灼热地盯着齐逸,将那人的狂乱与一身红潮尽收眼底。二人间没有多馀的抚触,但每当他用力一握或轻摩前端时,怀中的人就会一阵颤抖,口中散出压抑的低吟,半露的颈背更加红艳。

他沉醉于这样的少爷,眼神不觉更加深邃……

“阿快不行了!”

齐逸一声低喊,捉紧了秋海人的手,加速上下套弄,另一只手拉住秋海人的袖,身子半转,带着情欲的眸子瞧着身后的人,小口半张,断断续续的低喘声从中飘出。

秋海人被这样的景色撩着,紧绷着脸,青筋暗凸,而怀中的人儿还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用迷蒙的眼神命令着秋海人。秋海人咬紧牙,加速手中的套弄,同时也感到自己的理智就快要接近崩裂的边缘!这瞬间,齐逸一声低吼,发泄了白浊,身子不停地颤抖,又忽然一下子松软,倒入秋海人的胸膛,浅快地呼吸。

“少爷……您的……”还未完全软下。秋海人嘶哑着声音,吞下后面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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