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育儿记 下——寂静清和
寂静清和  发于:2013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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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是那么一点一瞬的流过了……

许久,司徒祺又开口,声音是柔软的:“李和成——”

“奴才在。”

“你去天牢看着,不许温玉自尽。他身上有一块玉,给朕拿来。”

“是——”

入夜。

司徒祺回了寝宫。太子已经不在。蔚一一个人有些局促的在里头等他。

白日里他一句“行房”,人就走了。宫中嬷嬷太监们自然不敢怠慢,蔚一以嫔妃侍寝的礼仪被压着沐浴更衣,此时只穿了寝衣呆

坐着,有些手足无措心中又是焦急。

他担心将军和温玉。司徒祺走之前说的那习话,分明是要致温玉言望于死地。连御林军都戒备了。

听到响动见司徒祺进来。蔚一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下一刻人已经跪在了司徒祺面前。

“请皇上宽恕温玉和言将军。”

司徒祺直径坐到桌前,恼了:“你先起来,你怎知道朕要杀他?”

蔚一不动:“皇上让御林军戒备无非是要防将军,将军会贸然出兵,无非是——温玉有事。”

司徒祺见那人不起,更是不快,亲手把蔚一拉了起来道:“你真了解他们。”

“臣曾向皇上以性命担保,温玉和言将军不会有篡权之心。更何况若是温玉有事,激怒将军,那么一场恶仗不可避免,受损的无

非是我大和的百姓。国泰平安之际,只求这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蔚一有些着急,他不习惯站着和司徒祺说话,头抵着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

此时两人都穿着寝衣。司徒祺坐着,他站着,手还被那人拉住,桌台上红烛噼噼啪啪的烧着。两人姿势暧昧异常,却是正说着人

命关天的大事。

怎么能自在?

司徒祺盯着正拉着蔚一的手看。用力捏了捏。脸上带着笑意,抬眼道:

“两味药相合导致你呕血不止,又不会威胁性命之事,可是你同温玉早就谋划好的?”

“……”蔚一被问的怔住。脸一红,答不上来。

“看来是真的——朕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也不知道是谁,言之凿凿不愿做朕的皇后。一转身,就冲着朕使计谋。”

“臣——”蔚一又要跪,却是被司徒祺抓的紧紧的,他不敢动。“臣的确同温玉公主有过承诺。那一日温玉找臣要出关文书。臣

不允,他便告知了臣他的身份。温玉说,若此次助他去极北,来日必定达臣一心愿。臣日日服食的汤药中有一味药,用另一味药

碰在一起即会让臣处于濒死状态。温玉此次从极北回来,就给了臣药方。”

“哦?那你这是准备什么时候在朕面前用一下,看看朕会不会对你说些知心话?”

“那日皇上玩笑说要立臣为后,臣虽言辞激烈的拒绝,却是心中心愿已了,别无他求。请皇上信臣。那时言将军重伤的消息传入

京城,温玉拼死说出自己的秘密,不过想去那极北苦寒之地见将军最后一面。就算让臣再选一次,臣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是嘛……”司徒祺不看蔚一的手了,大概是仰头看比较累人的关系,就站了起来,同蔚一平视,看进那人的眼睛里。

蔚一的脸因为着急解释或是羞怯而涨的红红的。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挺有心,桌上的红烛选的还是新婚洞房时候才有的龙凤蜡烛。

此时燃的正旺,照着蔚一的脸上朦胧而又好看清丽。

司徒祺看了会儿,伸手去摸摸蔚一的脸。

有点热热的。

那人明显是惊到了。却是躲开了脸。

蔚一挣脱开司徒祺的手跪下,郑重其事的句句恳切:“皇上,臣的命是温玉救回来的,早些年太医就说臣活不过三年,若不是那

次皇上赐婚臣咳疾又发,将军和温玉送来了药方,臣根本活不到今日。他们一家当真和和美美,虽然温玉是男子一事有违常理,

但是世间情爱大抵如此,不知所起,不知所终。每每见到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臣才抱着最大的希望苟活至今。皇上曾答应臣不

追究,如今温玉言望为了帮臣惹怒了圣上,招来杀身之祸,臣心中有愧,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而做出不仁不义之事。若皇

上执意要杀温玉和将军,臣也不会独活!”

司徒祺听完这句话,原本也看不出太多喜怒的脸上,一下字就冷了。被气的牙痒痒的正色道:“你就舍得太子?”

“……蔚一舍不得。只是蔚一作为太子太傅,背负他人的牺牲苟活于世,根本无颜见太子。”蔚一想到太子,心中一紧。那孩子

当真是招人疼的。“太子天资聪慧,果敢坚强,将来必定是一代明君。臣有幸,有生之年陪伴太子数年,已是臣之所幸。”

司徒祺听了更气了。倾身低吼道:“动不动就要请死,你难道就舍得我!”

那怒气旺的。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给撕了,省的自己被气死。

“我舍不得……”蔚一喃喃道,声音有些哽咽,字字艰难,“我舍不得你的……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来世,蔚一只求你不再

生在君王之家,我也不是官宦之子。我们只是平平凡凡的百姓,有一亩田地,有一个安息之处,自给自足,不求飞黄腾达,只求

生活踏实平顺。若你喜欢我,我们便成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静静的守在你的身边,见你慢慢的老去

,平凡但是快乐的过完一生……”

蔚一说的平缓。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只是他知道,司徒祺出生皇室,或许永远不懂平凡百姓的现世安稳。

司徒祺却是愣住了。

他没有想过,蔚一想要的竟然是如此的简单。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也不是自己独一无二的恩宠。那么的质朴无华,同十多年前

,那个在月下亲吻自己的少年一样,单纯的,却是真心的爱着他。

司徒祺蹲下,默默的扶起了蔚一。他自己也不知道,眼睛是什么时候泛起了雾气。现下只想拥蔚一入怀。也很想告诉他——傻子

,不用等到下辈子的。

司徒祺把人拉了起来,紧紧的抱着。一遍遍的重复着“傻子,不用等到下一辈子的……”

蔚一有些吃惊睁着眼睛一遍遍的听着。那个怀抱太暖和了,或许是他说的太多有些累,窝在那里,就懒得动弹也懒得再说话了。

……

司徒祺的身子有些热。抱着蔚一的手轻轻的游走了起来。闷闷道:“那个中秋夜,你给我下了药,可是已经献身于我了?”

蔚一一听,身上一下子就燥热不堪。此事司徒祺虽然没有挑明,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此时此刻又拿出来说,蔚一当真羞愧难当

“一定是温玉给你的药对不对?你可是这世上第一个敢肖想皇帝的人。不愧是朕的丞相。”

司徒祺抱够了。松了人,一把横抱起蔚一去了龙床上。蔚一一下子失了重心,暗暗的叫不好。下一刻,背后已经贴到了柔软的软

垫丝绸之上。

手边不知道碰到什么冰凉的东西,他随手一抓。就被司徒祺握住了手。

那人调笑道:“我都不急,你先着急要用?”

蔚一一下子意识到那是什么物件。赶忙松了手。手被人五指扣住了。

闭上了眼睛。

细细碎碎的吻,从额头起,到眼睛,到鼻梁,到嘴唇。

司徒祺吻的有些粗鲁,咬的蔚一生疼,他又不敢发出声响。只是把那人的手握的紧紧的。

“我在这事上,没什么经验,你多担待点。”司徒祺说的理直气壮。松了手去剥蔚一的衣衫。

“温玉和言望——请皇上宽恕他们。”蔚一沉静在甜蜜中,只是心中还是放不下。

司徒祺衣服脱了一半,瞬间就僵住了,掐了掐蔚一的脸蛋凶巴巴的说:“好你个蔚一,你大概也是这世上唯一敢在龙床上喊其他

男人名字的人了!”

蔚一睁开眼,雾蒙蒙的盯着司徒祺看。只是被司徒祺亲了几下,他就感动的鼻子酸酸的,此时听他半怒半调笑他的神情,心中软

的都快化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道,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过去那么多年,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未想过有一日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司徒祺这块顽石,以为,不会有转

移的那一日……

只是此时帐外的红烛和帐里的人,都是真的。

一缘起,万水千山,一缘灭,沧海桑田。

此生能得此时。

再好不过。

再完满不过。

啪嗒——

一滴泪滑落。

啪嗒——

又是一滴。

司徒祺现在就如同早上太爱抱着蔚一的姿势,一模一样。感觉蔚一气息有些乱,抬头一看赶忙伸手拂去他的眼泪。把人都搂在了

自己身下:“别哭,昨晚见你哭,把我吓死了。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小时候那样……”

“你还记得小时候?”

“恩。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青绿色的长衫,束着高高的发髻,皮肤很白,像个小姑娘。那时候我贪玩不想去

先生那里,还总是欺负你。每次你都被我欺负哭了,我才肯罢休。我可没少见你哭。”司徒祺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都忘了……”

蔚一真的不记得五六岁的事情了。不过印象里小司徒祺的样子,倒还是有的。蔚一偷偷的伸手,搂住司徒祺压在他身上脖颈。微

微的用了用力气把他搂住。

这一刻,能拥所爱的人在怀中的这一刻……

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只记得,十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司徒祺拒绝他,他偷偷的哭过好多次。过了那几年,还真的就没有再哭过。总是对自己说,要

坚强,要再坚强一些。否则,就没有办法帮他,就没有办法留在他的身边。

司徒祺竟然还记得小时候,他心里念念不忘的同他亲密无间的小时候……

“你和我在行房呢,外头的龙凤蜡烛燃的也旺。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专心点。”司徒祺知道蔚一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直抱怨

。又为了让蔚一宽心,还是说了句:“温玉和言望就算再罪不可恕,只是他们做了一件事,朕便不会同他们计较……他们让朕知

道,原来,这世上有一个傻子等了朕这么多年,有了这个傻子,朕和太子都不用怕未来无聊孤寂的日子……更何况你那么喜欢他

们一家,朕的太子也被那个假郡主迷的迷迷糊糊的,朕吃醋还不成吗,给他们一点教训,不然,天威何在?”

蔚一听了,消化了一下,心中一喜,刚要感谢。

司徒祺突然几个大动作。两人就已经赤裸相对了。蔚一也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床幔没有放下,外头的红烛照的床内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司徒祺一点点的把蔚一的身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找了个他觉得最诱人的地方,低头就啃了下去。

红烛还很长,不知何时才会烧到尽头。

长夜漫漫,此时的皇帝和丞相,都很忙,很忙……

第五十四章:公主,驸马,育儿记

天亮的早。

空气凉飕飕甜丝丝的,从御花园飘来的风里还飘着好闻花香味,鸟叫声也叽叽喳喳的,格外的欢乐。

太监李和成卯时就同守夜的小太监交了班,门口守了一宿的太医院太医们也是那个时候交班。

大家都是伺候里头那位祖宗的,此时互相看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日子,看样子,是终于熬出头了哟。

外头伺候的人都准备妥当。

大家都屏着呼吸呢,安静的听着里头的动静。

天晓得昨晚司徒祺进去了以后,这寝殿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圈。

一圈是太医,一圈是伺候的嬷嬷,一圈是伺候的公公,离门最近的是李和成本人。

一群人就像现在这样傻乎乎的站着,等着,生怕里头响起司徒祺的“召唤”。那种时候若是召唤,绝对没有好事。

好在,他们万能的丞相蔚一还是很体贴他们这群伺候的人。

一晚上里头该有的声音嘛,还是有的,但是不该有的声音——比如要是太医医不好就集体杀头之类的威胁,倒是一句都没有听见

等里头安静了,李和成也回去好好的睡了一觉,只是感激列祖列宗可怜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受不住,保佑里头一切顺当,他也终

于好睡个安生觉。

那些太医们一定和李和成有着同样的感恩之心。

此时。

皇帝的寝殿内。

蔚一早就醒了。

只是此时正赤身裸体,某人的一直手正搭在他腰上。挺沉的,蔚一完全不敢动。只能闭着眼装睡。

寝殿外头已经有动静,也已经到司徒祺平日起床的时辰。

蔚一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门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看这亮堂的天光,虽然没有窗子但是就是知道这外头,一定是个晴好的

天气。

一觉醒来,有阳光,有鸟叫,有心爱的人陪伴身侧。

再好不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祺才动了动身子。蔚一以为他醒了,正紧张心里嘀咕着:这醒后会不会尴尬异常。

司徒祺就突然像八爪鱼一样的靠了过来,把蔚一身子一侧,就从身后抱住了他。

好吧,两人都是裸着的,于是什么都感受的真真的。

“皇上?”

蔚一时候陪太子睡,那孩子也喜欢这么抱着自己。司徒祺应该已经醒了,因为身后的人正在玩他的头发。

“嗯?”声音哑哑的。

“该起了……”身后的乱发应该正被那人用手指卷成一个小圈,然后松开,然后再卷,再松开。他声音小小的,大气都不敢出。

“嗯……”司徒祺舒舒服服的舒了口气,懒懒道:“再睡会儿,等会有好戏看。”

“臣——”

“嗯?”

“今日是初五,臣……我要去太子那儿陪他念书。”蔚一觉得司徒祺的气息都喷在他的脖颈上,痒痒的。

司徒祺一听是那个拿着小眼睛死命盯着他像看冤家一样的太子,正色无赖道:“让他自己念书。”

“太子还小。”蔚一提醒一下这个和太子不太亲的“父皇”。

“就因为小,才要多锻炼锻炼,你太宠他。”司徒祺盖棺定论。蹭了蹭脑袋,突然转移了话题:“嗯,昨晚用的脂膏不错,现在

你身上还是那股子花香味。”

“……”蔚一不说话了。红了脸想着:哪里还有那个味道,昨晚两人都是洗了热水澡才上床继续睡的。

蔚一脸红了会儿,想起了正事:“你在太子这个年纪,我就被选中陪你念书了。我成日教太子为人要诚信,怎么能自己首先言而

无信?”

司徒祺听着还是不快,刚要回话。

就听到门口有孩童稚嫩的声音。

——“李公公,一一是不是在里头,父皇一定又欺负他了,本太子是来救一一的。”那个义正言辞,还带着几分威严。

“还真说曹操曹操就到。”司徒祺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想着看蔚一被他说的不好意思的样子呢,这回好了,不起也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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