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爱,我来嘞!下+番外——金千秋
金千秋  发于:2013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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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江霍说出这样的话,江仲也只如安详老人一样淡然无痕。他悠然喝了口咖啡,心满意足。

第142章:尘埃落定

三日后魏东篱便带着江少涵登上了直达上海的飞机,中途他没有回去向魏庄告别,只安静地抱着江少涵踏上登机扶梯。

风从他背后吹来,让人觉得全身像刚从冰窟里走了来回一样,虽然冷,但是清爽。

在魏东篱登机之前,雷宇已经先带着周铭回国。周铭情况不是很好,命虽然在,但是似乎陷入漫长沉睡。对此,魏东篱心中含着

自责和无奈,那个温和低调的助理,也许一辈子也醒不来。

在飞机上的时光对魏东篱来说并不漫长,他只是静静看着江少涵安宁沉睡的脸,感受着他脸上跳动着的光一样温柔动人的美好,

他就觉得心中满足,而幸福。

他开始在心中慢慢的酝酿,思考规划着回国后属于他们两人的幸福小日子。春天已经来了,上海那边一定已经暖洋洋的。公司很

久没有仔细打理,也许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对了,还有江少涵的学校,他已经迟到半个月了,到时候报名一定会被学校刁难,

不过没关系,凭江少涵在设计上的天赋和才气,不用念完大学也会有大公司抢着找回家……

哦,不行,哪个公司也没有自己的公司好,直接内部吸收好了,让江少涵进公司帮自己不就好了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魏东篱大手轻轻抚摸着江少涵额头的刘海儿,眼神温柔而甜蜜。“你说好不好啊?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反正当初迷

惑我的就是站在设计大赛领奖台上的你,你得负责到底哦。”他眼神淘气,像是故意趁着天黑好做坏事的小偷一样。

“又自作主张……你当我不说话,好欺负的啊?”一声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江少涵不知何时醒来,黝黑的眸子半睁着。

魏东篱惊讶地盯着那双眸看了好久,突然吸一口气憋进胸膛。不能吐出来,吐出来心脏就会因为过分激动而碎掉的。

看魏东篱半天僵硬,江少涵忍不住勾起苍白的嘴唇:“说话啊……”

两行泪突然从魏东篱眼眶突破,瞬间让那双英俊的眸子通红。魏东篱闭目抱住江少涵,两条手臂到肩膀都一阵一阵抽搐不止。

“累了吧?……”江少涵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魏东篱的头。“我睡着的时候听你说了好多话啊,比以前那么多的加起来好像都

多……还记得暑假之前,我们在租的小屋里一起做饭吗?……星期五,你买菜,我做饭……”江少涵抱着魏东篱的头,乌黑的眼

睛像穿过机舱看着外面无限的美好一样。“我们回去,接着过那样的生活,好不好?”

魏东篱点头,带着浓重鼻音的嗓子说:“好!”

机舱外是一片混沌氤氲的云层,大片大片的浓雾样的云包裹着静静飞行的机身。万丈高空外的太阳正慢慢露出来,金色的光芒恩

泽大地亲吻着世界。

当飞机飞离美国领土上空,金色的阳光猛然从四周围包围而来。在一大片说不清有多么温暖的阳光里,飞机载着许多思念家乡的

人回到了故土。这一刻天很蓝,心里泛着懒懒的味道,江少涵和魏东篱相互依靠着对方的肩膀,心中沉淀着三个字:一辈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Forgivemeforneedingyouinmylife;

Forgivemeforenjoyingthebeautyofyourbodyandsoul;ForgivemeforwantingtobewithyouwhenIgrowold

原谅我生活中不能没有你

原谅我欣赏你躯体和心灵的美丽

原谅我希望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

——正文完——

番外:周铭

金色的阳光在上海渐渐到来的暖春中露出了头,整个上海市就像海底被金色海草轻轻拂动着的海床。沿着这片广袤的、复杂万象

的床面,人们的视线被无限制地延展开来,大家都抬头望着蓝蓝的天,忘记要说什么,但是会觉得心情莫名的好。

市医院里绿的温柔的草坪上,有一群有孩儿在来来回回地跑。他们穿着小小的病号服,脸色不太好,但是这些都禁锢不了他们露

出幸福喜悦的表情。

江少涵站在窗玻璃里看着外面的草坪,乌黑的眼睛像被雨打湿的草原一样湿漉漉的。

看了一会外面的孩子,他恍然失神地把视线收回来,盯着自己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苹果的皮在手上垂成又长又均匀的一条带子

,尾端轻轻触碰地面。

听说苹果削皮的时候连续不断会是一个好兆头,对着它许愿和祷告的话也会灵验。

江少涵于是低下头认真小心地把最后一点都削了,然后把苹果皮拎在眼前,对着它:

“请让周铭早日康复,让他们都得到幸福!”然后闭上眼,静静祷告三秒。

病房的门被魏东篱轻轻推开,他站在门口不愿意轻易打扰。等江少涵祷告完毕,回头见魏东篱原来已经盯着自己很久。脸一红,

因为自己幼稚的行为被恋人撞见而羞恼地垂下头。

“讨厌,偷窥。”

“呵呵。”魏东篱温柔地一笑,走进来在江少涵身边坐下。他把江少涵拿着果皮的手抬起来,抵在自己眉心,闭着眼诚恳而认真

地说:“请让周铭早日康复,让他们和我们都得到幸福!”然后祷告了三秒,最后在那只手上虔诚地吻了一下。

江少涵突然眼眶一热,皱着眉,抿紧了嘴唇。“他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魏东篱用拇指舒展江少涵眉心的褶皱,用低沉的声音说:“当然会好,我们要有信心。对自己要有信心,对周铭也要有信心。”

说完转过头,看着病床上那张已经一动不动沉默了一个月的苍白脸孔。

昔日里总是腼腆笑着的人,动不动就脸红的像个大男孩一样可爱的人,此刻被柔柔的阳光包裹在晕里,乌黑的长睫毛搭着下眼皮

,已经睡了很久。

江少涵把苹果放在床头,望着魏东篱:“雷宇他怎么样?”

“我劝他回去休整一下了,让他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哦,他肯听劝就好。”

只见浴室的镜子里印着一张灰暗沉钝的脸,眼眶深陷,下巴深深一圈胡茬,两腮凹陷着,像是营养不良的吸血鬼一样。

雷宇身上还淋着水珠,眼神显得浑浑噩噩。他摸索着找到了剃须刀,然后打开开关,手腕抬起来——

镜子里的那张脸对着自己,自己也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看上去像是两个人,于是孤独感也变成两份,被镜子反射回来给了自己

雷宇攥着剃须刀的手开始抖动,然后拿不住,垂下来抵在洗手台上。

镜子里的男人深深垂着头,宽阔的肩膀一阵一阵抽搐。最后雷宇捂着脸,慢慢坐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

他摊着两条长长的腿,手掌盖着脸,喉咙里压抑了一个多月的哭声如奔腾的河水一样挣出来。一个真正的男人的哭声会比万吨的

雷殛还要沉重,担着无数自我矜持的勇气和悲伤。

雷宇哭了好久,直到掌心潮湿面目通红,最后他往后倒下,后脑抵着墙壁。

头顶的浴室灯很明亮,可是照不进他心里的灰暗。突然他眸子里微弱的光芒一闪,突来的精神像回光返照的人最后的绚烂。

雷宇噗通站起来,打开浴室柜子霹雳巴拉一阵翻找。多年前不用的剃须刀片还在,整整一盒未拆封的。雷宇大手抹了一把脸,然

后把刀片揣进口袋,最后匆匆穿了衣裳出门。

出门的时候他连门也未锁,因为他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信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直奔市医院。

“二十五块。”司机按下计价器说。

雷宇把整个皮夹子扔下:“不用找了。”

进去病房的时候江少涵、魏东篱,还有白蓝、魏畅他们都回头看着雷宇。

“这么巧,今天都来了啊。”雷宇对大家笑笑,表情很轻松。“这边有很多水果,大家都吃一点儿?”他洋溢着表情寒暄,可是

几个朋友看着他,眼中担忧,却无人应答。

“你自己吃了吗?”突然江少涵问了一声。

雷宇挠挠头,心虚的说:“还真忘记了,正好,这不是有现成的苹果吗?”拿起江少涵削好的苹果,雷宇啃了一大口。“今天又

不是周末,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吧,周铭这边我照顾着就行了。”雷宇自己拉一张凳子在病床前坐下,大手细心而温柔地理理周铭

的额头的碎发。

白蓝看着雷宇,突然说:“兄弟,挺得住吗?”

雷宇却沉默了,继而眼眶一热,用手背抵着眼睛。他使劲抵抗了一下悲伤,然后才抬头笑了笑。“挺得住!”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病房里的人渐渐散了。

雷宇送完魏东篱和江少涵,然后轻轻关门,最后上了锁,把探窗口的帘子也拉了。

他把头抵着门板静静深呼吸,心中默默没有动静。然后他走回病床边,坐下,把周铭那只苍白消瘦的手攥在掌心里。

“周铭,我扛不住了……”把那只手贴着脸颊摩擦,雷宇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周铭,我不强权,我是想跟你征询一下意见的

,可是你回答不了我,你回答不了……我觉得我心已经受不住了,一个月了,你要是能醒就已经醒了,可是你就这么睡着一动不

动。”脸颊上的那只手还散着微弱的温度,可是一点也没有真正的生的希望。

“周铭,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救不了你,帮不了你,可是我不愿意看你这么一直下去。我听说植物人也是有思想的,我不

忍心看你这么一动不能动地躺下去,那滋味儿一定不好受,所以……”雷宇哽咽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那盒刀片。

把掌心里那只手凑近嘴巴重重吻了一下,表情变得肃穆庄严。“周铭,这里很安静,没人会闯进来。不过你别怕,我保证一下就

能解脱。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有我陪你呢,到哪儿我都陪着你!”

他伸出手,哆哆嗦嗦,按住氧气的闸阀,然后用牙撕开刀片盒子的包装,把一块刀片咬在嘴里,另一只手腕朝上,凑近了嘴边的

刀刃。

深邃的眸子庄重沉着,雷宇低声问:“你还不表示异议?……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

番外完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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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宇你疯了啊?”一声怒吼伴随着剧烈的踹门声同时想起,原先走了的魏东篱一行人冲进了病房。

江少涵捂着嘴,通红着双眼,惊讶和悲伤占满了整张脸。而魏东篱和白蓝冲上去逼雷宇放下了刀片。

一番纠缠,病房里如战场残骸一样狼狈不堪。

雷宇瘫坐在地上,悲恸的哭声生生震着在场的几人。

“谁准你这么做了?你不是说你扛得住吗你就这么扛得住吗?”白蓝气疯了,通红着双眼狠狠摇晃雷宇。

最后雷宇整个人躺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不知前途何方。“我想陪着他去……我不想他一个人在没人的世界里孤孤单单……”

魏畅戴着眼镜的眸子里一派失重,恍惚也被这刺刀一样的伤痛打击到了。突然他眼角余光扫过病床上的一点动静,似不敢相信般

定睛再看,接着眸中闪过一道感动的明亮。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惆怅而轻松,叹着说:“你要走,也看人家是否同意。”

所有人都一愣,接着便听见一声微弱的、低低的似随时会散尽的声音说:

“不……不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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