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之母(生子)下——盈卿
盈卿  发于:201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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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李伽脑袋一阵晕,好不容易等地面稳下来,回头一看,霎时懵了。

“嗯!”

随着大床裂开来,一个被银链子锁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被丢了上来,用力砸在了大床的一边,只听得一声闷哼,柔软的床垫被这么一压,硬生生陷进去大半。

“……鹰、鹰狡?”

稍看清那男人的脸,李伽惊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

床上被锁住的男人仿若一僵,连忙把脸侧过去,埋在床垫里,身子好像被刺激到那样,艰难地朝着旁边挪动,似乎不想被李伽看到,又想要逃开那条裂缝。

李伽皱着眉,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上一次和男人分别的时候,他还是那么一副狂傲不羁的样子,怎么今天见到,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带点微愠的声音忽然传来,李伽心里一惊,连忙扭头,看见大床裂缝间,走出了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成熟的男人,高大的身材,外放的气质,英气挺拔的面容,以及那……隐隐透出的杀意。

心中一个哆嗦,李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却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半倚在异兽的身上,这一退,大半个身子就陷入了异兽的身体上。

不过现在的他显然没时间注意这一点,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几乎夺走了他全部的呼吸。

压抑!心中仿佛忽然被千斤大石压住那般透不过起来!

李伽皱紧了脸,随着男人的出现而蓦地产生的压力将他逼了个紧,不需要任何手段,眼前的男人只是注视着他,就让他从心底窜起一股冷意。

这是一个恐怖的男人……

李伽无声后退靠在异兽身上,双手紧握住那柔软的兽皮,骨节间皮肤拉车得都白了,心中的恐惧却没有丝毫减少。

几乎是本能,他下意识地把身子都偎在了异兽身上,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

面对这个仅仅是注视,就让他颤抖不已的男人,此刻的异兽,仿佛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尾巴轻巧地环住李伽的腰,异兽转了个身,已经将莫名恐惧的李伽护在了身后,他还是颤抖着抓着自己,这种被爱人依赖偎靠的感觉让异兽很开心。

“嗷——”

异兽朝着那个男人低吼一声,有些警告的意味。

男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异兽的存在,只轻蔑地朝这里瞥了一眼,弯腰将正在努力挪开身子的鹰狡抱了过来。

“鹰儿,跑这么快是干什么,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身体还没好,乖乖待在我怀里就是了,这整个末日,除了我身边,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嗯?”

轻笑着说,畅离像抱小孩似的将鹰狡搂在怀里,一只手还在他脸上红肿的掌印上轻抚着:

“你看看,脸上这么多伤,好好的一张脸都变丑了,要是听话呆在我身边,哪会这么狼狈……”

仿若一阵冷风吹过,被护在异兽身后的李伽听着屋子里回荡的男人轻声的话语,顿生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他抓紧了异兽身上的一撮毛,忍不住从后面轻轻探出头,望向了大床。

男人用手紧紧锢住了鹰狡的行动,低头看人的眼神有些暴戾,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温柔。

眼看着鹰狡一声不吭地在怀里挣扎,男人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怎么?现在倒是会反抗了?不装死鱼了?”

朝着李伽的方向瞥了瞥,男人冷笑:

“还是,你怕让这小子知道我们的关系?”

说着,抚摸鹰狡脸上红肿的手也用力起来,原本受伤就未好的鹰狡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的折腾,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憋了许久的话也终于放了出来:

“放……放开我……”

一直关注着这里动静的李伽愣住了,傻傻地望着床的方向不敢作声。

男人刚刚说“这小子”,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人指的应该就是自己,而男人和鹰狡又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鹰狡会怕自己知道?还有鹰狡的声音,为什么……如此虚弱无力。

众多的问题塞满了脑子,李伽想要冲上去找男人问个清楚,却又没有那个胆子,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种傲人的气势,将他压得完全抬不起头来,更别提找男人解惑了。

“放开你?放你到哪儿去?”

听着鹰狡的话,男人脸上的表情更温柔了,只是从鹰狡愈加苍白的脸色来看,男人的温柔恐怕不止那么简单才是。

“鹰儿,都是你不好,你若不整天想着离开我,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你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好?瞧他那畏缩的样,怎么配得上你步步为他算计……”

“……你放开我……”

似乎没有听到男人的话,鹰狡只是迷茫着眼,重复着那句话。

李伽立在那里,身子不住颤抖,这可不仅只是被吓的,面前两个男人的来回对话加上暧昧姿势,他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听明白了。

这男人就是逼着鹰狡跟他啊!而且还扯上了自己。

畏缩,配不上……尽管知道男人说的并没有错,但李伽还是有些恼怒,任何一个男性生物都不会喜欢自己被这样评价,李伽亦然。

他平日也不是这样窝囊的,只是今天不知怎么,见到男人就由内而生一种恐惧之感,浑身颤抖不已,好像男人是他此生的克星那样,他完全没有反驳之力。

第六十一章:父子兄弟

正想要说些什么,异兽往前迈了一步,牢牢挡在李伽身前,呲牙咧嘴地朝男人怒吼一声。

心里不自觉一暖,李伽望了异兽一眼,没有说话。

畅离听着那威胁似的怒嚎,只是淡淡地朝这里瞥了一眼,冷哼道:

“不过是实验品而已,竟然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话间,手上的指甲忽然暴长,眨眼间已经有了半个手指的长度!

眼睛死瞪着那瞬间变长的指甲,李伽莫名觉得那长长的肉色指甲很眼熟,努力回想记忆中的情形,却换来头痛不止。

“啊——”

忽然,手中一直攥着的盒子悄然落地,他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惨白了脸色,整个人开始发抖,看来是头痛极了。

异兽有些慌,但又不好在敌人面前露出心慌的样子,只是身子更往前走了一大步,将蹲下发抖的少年护在身后。

“小唔——”

眼见着李伽痛苦的样子,原本一声不吭的鹰狡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来,可才落下一个字,就被男人用手捂住了嘴。

稍稍用力止住鹰狡反抗的动作,畅离挑了挑眉,环在他腰上的手毫不心软地捏了一把,鹰狡顿时焉儿了,瘫软着身子任由男人上下其手。

待搞定鹰狡,畅离这才望了眼异兽:

“这次的实验倒挺成功,恋母兽的基因植入得不错啊。”

这语气中满是揶揄,原本头痛不止的李伽脑中也有了片刻的清明。

恋母兽……这个男人竟然也知道恋母兽的事情?

压抑住狂跳的心脏,李伽也顾不得对这个男人的恐惧了,趁着脑中的疼痛暂缓,腾地从地上半撑起身子,颤抖着开口:

“你……你说什么恋母兽?”

少年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这样的语气似乎让畅离很满意,大掌捂住想要说话的鹰狡的嘴,他坏心眼地用指甲轻挠怀中男人的脖颈,重新看向李伽的脸满是兴味:

“你觉得我说的是什么?那只东西……”

顿了顿,长长的指甲停住抓挠的动作指向异兽,他用指腹抚捻鹰狡的唇,

“不就是恋母兽吗……”

“……你怎么知道?”

没有畅离想象中那种暴怒的反应,李伽低着头,吐出一句话。

异兽觉着他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甩了甩尾巴挣着眼看他,小心戒备着男人的动作。

“怎么知道?当然是……”

畅离的话没有说下去,他捂住鹰狡的手上慢慢淌下一条血痕。

皱着眉低头,他看到怀里的男人张嘴紧咬着自己的手心,尽管面色苍白憔悴得可怕,微张的眼中却满是狠戾。

真是一只养不熟的小兽。

畅离眯了眯眼,环在他腰间的手往下挪,在靠近股间细缝的时候稍作停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鹰狡的神情有了一刹那的慌乱,畅离趁着这一时候,将自己的手移了出来,看到手心快要见骨的咬痕时,又揪住他的头发:

“好啊,为了这小子都敢咬我了?”

听着那话,李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什么叫做“为了那小子”?尽管他并不了解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看着鹰狡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不适应,那个男人,该是骄傲不羁的……

“你……放开他。”

犹豫了会儿,李伽终于是说出了这句话,尽管语气有些软——面对这个男人,他总是有些无意识的畏惧。

少年的话响起得有些突兀,鹰狡和畅离同时扭头看向了他,神情中有了难得的诧异。

说来也是,看他刚刚那副畏惧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对畅离下这样的话。

鹰狡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些微红的晕光,他微微侧过头,一声不响。

谁知他的这一表情竟然触动了上方男人压抑许久的怒气,僵硬着脸,畅离捏住他的下巴:

“怎么?感动了?这么一句话就让你开心成这样?”

鹰狡闭上眼,不想听他的话,但畅离却硬拽过他的脸,面上的表情也有些破裂:

“那我呢?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拔到大,吃穿用度什么时候少了你的?你倒好,就满心满眼地都放在这小子身上?他就是放个屁在你眼里都是香的?你他妈就不能对老子公平点儿!”

到了最后,干脆是一口气骂了出来。

见他还是闭着眼睛的样子,畅离缓缓语气,忽然笑了笑:

“也是,他是你弟弟嘛,同胞的兄弟怎么也比爹父要来的亲。”

简简单单一句话,如同平地响雷,瞬间把李伽的大脑炸了个顶!

弟弟……爹父……

脑中绷紧的神经在此刻仿佛一根根断裂,他僵硬着脸,无声地倒退两步,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被控制的木偶一般,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形容心里的感受。

而鹰狡也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睁开了眼,红肿的眼视着男人,沙哑的嗓音听来有些痛苦:

“你明明答应我不说……”

“答应你?”

畅离哼了声,望着他的神情有些讽刺:

“那么你答应我的呢?十年,我他妈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放了你十年!”

不再看鹰狡,畅离扣紧了他没什么力气的身子,转向傻住的李伽,带着恶意笑道:

“怎么?不敢相信?呵呵,我也不敢相信,你这样无用的人竟然是我畅离的儿子,也许,早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也省去这好些麻烦……”

“不可能!”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伽已经吼了出来,粗着喉咙红着眼,李伽的表情有些狂躁,不敢置信的他早把刚刚对男人的恐惧丢到了一边。

男人是自己父亲,而鹰狡是自己哥哥的消息把他脆弱的脑神经打击了彻底,若没有异兽在背后让他靠着,说不定此刻他已经瘫在了地上。

“不可能?”

男人不说话,只是带着些许温柔的笑低头替无法动弹的鹰狡理了理凌乱的发,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

“要是不相信,就打开你手中的盒子看看,当然,你要是接受不了事实想去死,我也不会拦你,怎么说也是父子一场,纵然再怎么讨厌你的存在,一口棺材我还是不予吝啬的。”

长长的几句话,极尽刻薄,李伽完全无法认可这是一个身为父亲的人对儿子说的话。

所幸他现在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

“怎么打开?”

站在男人前方两米处,李伽拿着盒子,不甘地问道。

畅离挑了挑眉瞥向他身后的异兽,对方则是干脆地扭过了头,心中了然异兽不告诉他方法的原因,男人低头玩弄着鹰狡额前的发:

“你的血。”

利落的三个字,意思有些模糊,然而李伽却是不想再开口询问,干脆一咬牙,拿过房里的一把小刀在小臂上一划,任由红色液体缓缓流出。

明白不能阻止,异兽仍是对他的行为有些心疼,眼看那血流得差不多了,赶紧舔下去,止住血液的流失。

李伽没去搭理异兽这一略过亲密的举动,他目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里的盒子上。

随着血红色蔓延开来,原本没有一丝细缝的盒子忽然间裂开了一条条蛛丝般的痕迹,将盒子表面的血液一点点吸收。

直到盒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红色,构成盒子的块状物体如掉漆一般脱落下来,碎片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眨眼的功夫,整个盒子就没了样子,只剩下一些纸质的文件留在李伽手中。

有些怔愣,李伽对于面前忽然发生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而畅离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那盒子只有用我的血才能打开,你和鹰儿与我的血液相同,自然是能打开的。”

听着男人的话,李伽咬紧了下唇,心一横,就着手上的文件快速翻看起来。

畅离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中冷笑,低头对上鹰狡悲哀的目光,终究是有些心软,扣住他的头不让他躲开,男人在他嘴唇上烙下一吻,见他一脸不甘,又把嘴挪到了他耳朵边:

“鹰儿,那小子撑不了多久了……”

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鹰狡耳后根顿生毛骨悚然之感,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惨叫声在房内蓦地响起:

“啊——”

李伽抱住了头,整个人往后倒去,被异兽赶紧护住,珍贵的纸质文件从手中全数滑落,洒了一地。

落在最上面的那张纸,红色的文字跃然其上:

“公元7628年,培植自元帅畅离基因的两婴儿诞生,一婴名鹰狡,交由元帅亲自抚养,另一婴存于停殖箱,五年后忽然消失,后于原大元老李应家中寻到,名李伽……”

第六十二章:鬼畜畅离

什么都不用说,光是这些文件记载就足以证明一切了,他和畅离,和鹰狡,的确都有血缘关系。

痛苦地抱着头,李伽的脑中抽风似的作痛,一些零散的画面被撕裂开来,隐约出现在脑际。

那是离开帝都那一夜的场景,疯长的指甲,暴力的抗击,意识被吞没的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为什么他会忽然变成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李伽的样子越来越痛苦,异兽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尾巴焦躁地晃动,扫开那堆文件,却又不经意间看到了有关自己的一些信息。

它的出生,基因构成……

当初被丢到研究所的时候,它就已经见过相同的信息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盒子中再次见到。

鹰狡早在李伽往后倒去的时候就挣扎着起身,无奈被畅离紧紧地压在身下,只能睁大着一双眼满脸通红。

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将那颗药吃了,若早些服用了,这时候的他,也不至于被畅离制住而毫无反抗之力。

但要是没有了那颗药,恐怕李伽现在也早就死了吧。

笑看着鹰狡憋屈的样子,畅离的心情倒是格外的好,瞥了一眼抱头蜷缩的李伽,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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