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天下(三)——夏式小调
夏式小调  发于:2013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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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凤云倾拿着这封加急奏折送到凤染辰面前时,凤染辰抱着离吻写的奏折安静地在兰花亭中坐了一下午,清瘦的脸上满是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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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第三天,离吻就带着白蔹一人前往石韦将军的大营,后面的一千将士跟着护送了五里路,才停下,在原地等待离吻回来。

离吻和白蔹策马,迅速到了石韦大营,外面的士兵急忙跑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进去通传的士兵便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对离吻恭敬地拜了拜,说道:“我们将军请国师进去!”

离吻点了点头,便走进去,白蔹跟着离吻进去,却被那位士兵拦了下来:“我们将军只说要见贵国国师,其他人不准进去!”

白蔹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明显地杀气,紧张地说道:“国师!”

离吻拍了拍白蔹的肩膀:“你在这里等着本宫。”说完,便跟着士兵进去了。

一路兜兜转转,没有进营帐,反倒是来了一片空地,除了一个弯着腰在园地里培土的中年男人,四周没有任何士兵把守。

带着离吻进来的士兵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狭长的凤眸眯起,离吻缓缓走近那个弯着腰的中年男人,看着他不断地在泥土里倒腾着,却没有看见他手中拿着任何工具,只是用手,便能快速地翻着土。

过了快有一个时辰,中年人才缓缓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爽朗地笑道:“你在这里看了很久了,有没有看出什么东西?”

离吻看了眼眼前的这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伸出手在泥土上方缓缓绕了一圈,突然一粒紫色的东西从土中窜起,迅速地朝旁边逃窜。离吻立即运气吸住紫色物体,只见那紫色的小东西就拼命地在一团白气之中到处冲撞着,想要逃出离吻的禁锢!

“你是第一个能一眼就看出来的人。”中年人哈哈大笑,走到那紫色的小东西被困住的白气边,笑着说道:“我培育了它十年,才成功地找到养活他们的方法,却被你一眼就看穿了!果然不愧是杀佞臣,震敌军的国师啊!”

离吻微微一笑,把手中紫色的小东西缓缓放入土中,轻轻地用土盖好,说道:“这东西成了精,就跟千年人参一样,而且还娇气,只能用手培植。石老将军能够用十年就能参透它的培育方法,也是十分令人佩服!”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被称作石老将军的男人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爽朗地大笑:“知道这东西的人可是没几个啊!”

离吻笑了笑:“白色位次,食之强身;黄色位中,食之可治百病;紫色才是上等,石老将军一点看不出年纪,大概是已经食用了,身子骨才会如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那样壮实。”

听着离吻说出自己的秘密,石韦反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用力地拍了拍离吻的肩膀,大笑道:“爽快!你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这东西老夫是偶然间得到的,这是人家世世代代相传的,老夫琢磨了十年,才有了一点成果!你年纪轻轻,竟然会知道这些,真是了不得!来!如果国师不介意!就陪老夫喝杯酒!”石韦说着,从旁边的布袋里拿出两个酒瓶子,爽快地塞了一瓶给离吻,自己便豪迈地猛喝起来!

“痛快!”石韦喝完,大呼痛快。

离吻也不推辞,仰头把整瓶子酒全部灌了下去!

“好!”石韦高兴地搭着离吻的肩:“老夫到这岁数竟能碰上一个知己,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离吻挑起唇瓣,邪魅地笑道:“可是本宫这次前来,可不是为了和石老将军做知己来的!”

离吻的话音一落,石韦也停止了笑声,但是脸上还是欢喜着:“哦?那你说说,你这次来找老夫,是为了何事?”

“为了让你归顺我白泽。”离吻缓缓说道。

石韦一怔,继而大笑道:“年轻人,你知不知道老夫是椒图国的开国功臣?你要老夫投奔白泽,你不是让老夫做了椒图国的罪人吗?老夫死后如何向先皇交代?”

“石老将军要交代的是先皇还是现在的落房?”离吻一针见血,一句话彻底让石韦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年轻人,你回去吧。这件事,老夫心意已决,不会再另作他想!”说着,就又开始翻腾他的那片田地。

离吻邪气一笑:“石老将军不要这么快就给本宫答复,因为本宫相信,在本宫带领大军班师回朝之时,老将军必定是我白泽国的功臣之一!”

过了许久,石韦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离吻刚才站的地方,沉沉地叹了口气。

离吻走出石韦的军营,白蔹便立刻上前询问离吻有没有事。离吻笑着摇了摇头,大声说道:“石老将军真是爽快的人,相信我白泽国很快便能带领大军回朝了!”说完,便径直从白蔹身边走过,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白蔹听得一头雾水,国师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很快就能回去了?

没有人看见,一道鬼鬼祟祟地影子悄悄地跑向南陵王南烛的大营!

第三章:风染辰早就能说话了?

“国师,好消息!您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绝妙!昨日您这一去石韦的军营,南烛立刻就派人扣押了石韦的三千虎骑兵,逼着石韦交出兵符,现在这石韦可真的只能种种菜了!”

蓝倾兴奋地冲进离吻的营帐,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离吻。

离吻听了,倒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眼睛看着墙上的形势图,缓缓说道:“石老将军不是还没有被囚禁么?南烛扣下他三千虎骑兵,这只是石老将军表面上服从了而已,那三千虎骑兵,可是石老将军一手栽培起来的。”

“国师是说,如果我们一旦和南烛开战,那石韦被扣下的三千虎骑兵照样可以由石韦带着上战场?”难道这三千人都不怕被南烛军法处置的么?蓝倾不明白了。

离吻转身,看着蓝倾:“本宫的借刀杀人可不是向着石老将军去的,这刀可是要向石老将军借的。”

“什么?向石老将军借刀?这是什么意思?”蓝倾越来越不明白离吻的说法了。

离吻无奈地笑了笑:“蓝倾啊,这兵法不懂就好好地去跟白青学学。”说着,离吻倒了一杯茶,递给蓝倾:“本宫的地图呢?”

蓝倾刚接住离吻递过来的茶,手一抖,差点掉地上,立即讨好地凑近离吻:“国师啊,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行,你该知道,当时白青跟白蔹这两位将军都在场的,本宫说的话,怎么可能不作数?”离吻幽幽地捻着茶杯,笑道。

蓝倾一张脸彻底垮了,无奈地说道:“花宫主,白青这小兔崽子到现在还在生着我的气,怎么可能愿意跟我共处一室?”蓝倾现在是后悔地要死,怎么当初就一时没有忍住,就把他直接,恩,应该慢慢来的……

这两人正说着,白青白蔹两兄弟就进来了,白青一见蓝倾就怒目圆视,要不是离吻在,肯定拔剑朝蓝倾劈过去了。而蓝倾一见白青,就瞬间跟蔫了似的,急忙低下头,不去看白青的眼睛。

旁边的白蔹看了看白青怒瞪着蓝倾,站那一动不动,就用手肘捅了捅白青,面无表情地说道:“时间到了,国师要的地图你还不拿上去?”

白青瞪了一眼白蔹,不情不愿地从腰间抽出竹筒,递到离吻面前,恭敬地说道:“国师,这是九张涧鸣关的地图,白青已经画好了。”站在离吻旁边的蓝倾彻底傻了眼,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听离吻的话?屁股不疼了么?

离吻没有接,神色一凛,冷冽地说道:“白青,本宫是怎么跟你说的?本宫要的是你一个人所画的么?”

白青一愣,脸色苍白,嗫喏道:“国师,我……”

“国师,这不已经有了么。就不要为难白青将军了嘛~~~”蓝倾见状,大叫不好,急忙开口为白青说话。白青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蓝倾。

离吻沉着脸,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寒意,盯着白青狠狠地说道:“说!”

白青吓了一跳,身子有些颤抖:“国师说的是白青和蓝护法两个人!”

“既然你听清楚了,为何还要擅自做主?难道白老将军没有教你军纪么!”离吻冷声叱道。

离吻这话就是要治白青一个不守命令的罪了,急得蓝倾急忙向离吻求情:“国师,这一切都是蓝倾的错,请国师放过白二将军!”白青听到蓝倾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站在白青身边的白蔹皱了皱眉,却始终没有说话。

离吻看了一眼白蔹,面无表情地问道:“白蔹,你说,本宫要不要绕过白青?”

白蔹颔首,立即说道:“白青的确没有遵从国师的命令,国师怎样处置白青,白蔹都没有异议!”

“白蔹,白青可是你的弟弟!”蓝倾不可思议地大叫道。

“白青,你可知罪?”离吻没有理会蓝倾,冷冽地对白青问道。

白青立刻跪下,朝离吻重重一拜:“白青知罪,任凭国师处置!”蓝倾皱紧眉头,不敢相信连这小兔崽子也答应接受处罚?

“你下去领一百军棍,完了之后再来见本宫!”

“是!”白青立即站起,想要走出营帐。

“我代他接那一百军棍!”蓝倾急忙冲离吻喊道。

‘砰’一声闷响,只见蓝倾猛地被离吻一掌打开几步远,朝地上重重一跪,嘴里立刻吐出一口鲜血。

白青吓了一大跳,急忙跑过去:“蓝倾,你没事吧?”

蓝倾的五脏六腑都觉得快要移位了,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痛苦地朝白青摇了摇头。

“蓝倾,不要以为你是染辰身边的人,本宫就不敢杀你!这里是军营,就算你是凤阁护法,本宫照样可以用军法处置你!”狭长的凤眸中满是狠戾,说话不留一丝情面:“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本宫立刻杀了你!”

“国师!这一切都是白青不好,对蓝护法冷眼相对,才会让蓝护法不能共同完成国师交代的事情,请国师明鉴!”白青急忙朝离吻跪下,替蓝倾求情。

一旁的白蔹脸色凝重,却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离吻缓缓走近蓝倾,俯下身,冰冷地说道:“你服是不服?”

蓝倾用内力镇住心中的不适,朝离吻低下头,恭敬地说道:“蓝倾服!”

蓝倾一说完话,就感觉从肩膀上传来一阵酥麻,从上而下,迅速地消除了自己身上的疼痛,蓝倾惊讶:“花宫主?”

待蓝倾恢复,离吻收住掌力,笑了笑:“这是军营,你们该受的还是要受,否则,本宫怎么服众?”说着,便扶起蓝倾:“所以,白青这一百军棍还是由他自己去受,而且还不能有一丝作假。”

白青立即颔首:“国师的话,白青记住了,白青对国师心服口服!”说完,便毫不犹豫地下去领他一百军棍。蓝倾笑了笑,急忙跟了上去。

待他们两人走后,离吻才缓缓叹了口气,说道:“白蔹,你是不是认为本宫太严厉了?”

白蔹摇了摇头:“军法如山,犯了错不严惩,不会有好军队,更不可能打好仗,我们白泽国再也不能失败了。”而且,这样一来白青和蓝倾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了,军营和睦,自古以来战就已经胜了一半,这个男人真是不简单。白蔹深深地看了一眼离吻的侧脸,心服口服

一袭白衣,坐在满亭的兰花之中,如一世飘渺的孤鸿,令人惊叹他的纯洁与,美好。

“染辰,你看看谁来看你了!”充满欢喜的声音从凤染辰背后响起,凤染辰微微一怔,立即回头,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最想要见到的那个人,秋水凤眸闪过一丝失落。

封无忧也看见了凤染辰眼中的失望,估计他以为是离吻回来了把。但是这并不影响封无忧的好心情,火红的身影立即扑了上去,一把抱住瘦弱的凤染辰,大声嚷嚷道:“凤染辰,我来看你了,你是不是该笑一个?”

凤染辰眼中满是无奈,微微挑了挑唇瓣。

封无忧皱了皱眉,看着凤染辰消瘦的脸,心疼地问道:“染辰,不是已经可以说话了么?为什么你不尝试着说一说?”

封无忧这话一说出口,凤染辰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秋水凤眸中满是寒意。

一旁南祁月见状,立即心惊胆战地拉过封无忧,不好意思地笑道:“无忧就是嘴快了点,染辰你不要介意。”

“可是真的好了啊?”封无忧不解,为什么凤染辰能够说话了,却还是紧紧闭着嘴巴?要是受伤了十几年,可能不会说话了,但是这才两年,并不是很长啊?

凤染辰的脸色越来越暗,让风云倾也觉得事情不好了,急忙笑着圆场:“无忧,你难得和祁月来一次我白泽国,就让我带你们在宫里看看吧。”

南祁月一听,急忙笑着点了点头:“云倾说的是,无忧,我们就不要打扰染辰了,染辰不喜欢人多。”

“可是为什么啊!”封无忧还是不死心,大喊大叫着。

南祁月看着凤染辰满是戾气的眼睛吓得浑身冷汗都出来了,急忙一把搂过封无忧,朝凤染辰微微一笑,就迅速拉着封无忧往御花园外走去。

风云倾心疼,抚了抚凤染辰的肩膀,安慰道:“哥哥会等着你开口的,染辰,慢慢来。”

看着风云倾消失的背影,凤染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缓缓闭上双眼。

“哎呀,南祁月,你放开我!”一出御花园,封无忧立即从南祁月的怀里挣扎出来,不满地朝南祁月大声嚷嚷:“我们都知道染辰能够说话了,但是他却偏偏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你不急么!”

南祁月无奈一笑:“我也,你要知道染辰在那一年经历了什么,这些都在他心里打成了死结,他不愿开口说话,我们又何必去逼他呢?”

“可是总不能看着他一辈子这样不说话啊?先不说他自己,离吻怎么办?他那么希望染辰能够好起来?”封无忧深深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凤染辰也不会遭到这种侮辱!

“无忧,给染辰一点时间吧。”这时候风云倾也出来了,无奈地笑了笑:“他心中有阴霾,或许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他自己忘记曾经的不痛快。只是我相信我弟弟,也相信离吻,他们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三人相对无言,许久,封无忧才好像想起了什么,对风云倾问道:“云倾,离吻还在涧鸣关打仗?”

风云倾心中一愣,笑道:“恩,离吻说一月之后便能回来,但是我始终担心,如果离吻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向染辰交代?”

“哎呀,你不要急,离吻一个人就能抵得住千军万马!封无忧大声嚷嚷道。

南祁月好学不已:“我也,这可是打仗,就算离吻神功盖世,也不可能抵得住十万大军吧?”

“怎么不可能?”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我白泽国已经失了六座城池,这一次是极为重要的一仗,而且落房已经派出了南陵王南烛和飞云将军石韦,我就担心离吻为了白泽,为了与我的承诺,硬是不顾自己的性命撑到底!”

风云倾紧紧皱住眉头。

“石老将军去了?”南祁月吃惊地喊道。

风云倾点了点头:“南烛我倒是不担心,但是就是石老将军那一边,那三千虎骑兵,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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