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边,“啪”的一下,门重重地甩在墙上。
“啊!”门外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越小邪会这么突然地开门,而且,还是这么“猛烈”的开门,惊吓出声。
“越小乙,我想你最好给我一个你大清早就这么聒噪的理由!”越小邪咬着牙道。双手握拳,那架势,俨然就是如若越小乙不给
他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理由,他便要将越小乙猛揍一顿。
看着怒气冲冲的越小邪,越小乙大脑立即一片空白,他吞了吞口水,张口道:“我……我……”
“我什么我?我就好好地站在你面前!越小乙!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大清早地扰人清梦,很爽吗?”越小邪满脸愠
色地看着越小乙,指节处,传来“咯咯”声。
“不……不是你,是我,是我。”越小乙慌乱地解释道,糟了,他居然忘记了越小乙有起床气,自己竟然就这么撞到了枪口上,
而且,午睡啥的都没事,要是大早地被喊起来,天,那个真叫恐怖,还记得刚认识那会,因为不知道越小邪有起床气,他可是被
痛扁了好几天呢!
“说,你怎么了?”越小邪强忍住自己想要暴扁越小乙一顿的念头,耐着性子问道,毕竟,这里已经不是破庙了,这里,可是镇
长的府邸,怎么说,他也要在这里保持气质的形象,展现他乌龙镇第一“气质混混”的魅力!所以,虽然一边他的指节在“咯咯
”响,一边,他却“微笑”着问道。
“我……我……”看着越小邪“微笑”的样子,越小乙更加紧张了,他已经很显然地感觉到自己紧张地连口水都要没得咽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越小邪的耐心毕竟有限,他回顾四周,确定附近没其他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从牙缝里飞
快地挤出一句只有他和越小乙能听到的话。
“我……我忘了!小邪,你打我吧?我突然想不起来来找你是干什么的了。”越小乙“哇”的一声开始哭了起来。
“什么!!!你大清早地跑来扰人清梦然后就给我抛下一句你忘了来找我是什么事这样就算完了?”越小邪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
头上的青筋已经暴涨,好容易控制住的那死命地憋在肚子里的起床气很快就要爆发。
“呜呜,人……人家不是故意的……呜呜。”见到越小邪这个样子,越小乙哭得更加厉害了,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越小邪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脾气,他不停地对自己说,镇定,要镇定,这里不是破庙,不能胡来,他需要气质,需要形象,镇
定,要镇定。
可是——
“小邪,你……你打我吧,你骂……骂我吧。我真的……真的忘记来找你是干嘛的了。”越小乙扑在越小邪身上哭的越发厉害了
。
一、二、三……越小邪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怒气。可是越小乙那哭声真的让他烦起来了,在越小乙想将眼泪鼻涕擦在他身上的时候
,他的怒气,真的要不可抑制地爆发了。
“诶,越小乙、越小邪?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就在越小邪控制不住想要痛扁越小乙一顿的时候,管家福伯很及时地出现,很及
时地,阻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惨剧。”
“诶,越小乙、越小邪?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就在越小邪控制不住想要痛扁越小乙一顿的时候,管家福伯很及时地出现,很及
时地,阻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惨剧。”
“福伯?”在那个熟悉的大叔音出现的时候,越小邪很及时地住手了。他刚刚明明想伸手揍越小乙的,但是当看到福伯过来的时
候,他的手立即以及其关爱的样子抚上越小乙的背,远远看去,像是在安慰越小乙,俨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从越小邪和越小乙两兄弟进府的时候,福伯就对这两个人没好印象,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认出了越小乙就
是那天施粥结束后来闹场的那个小子,既然这个小子在,那么和他一起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福伯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福伯很讨厌自己和小乙,而自己和小乙很很讨厌福伯,但是,人家毕竟是这里管事的老大,所以
见到福伯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越小邪还是很有礼貌地行礼。
“哼!”福伯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越小邪,尽管这孩子唇红齿白,白白净净的,外表,嗯,勉强也是个人样,但是,什么人跟什
么人混,他不会因为皮相而对一个有着劣根本质的人好脸色。
“呜呜……”越小乙哽咽的声音又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传来。
“他这是怎么了?”福伯皱了皱眉头,看着越小乙。
“嘿嘿,福伯。”越小邪急忙陪着笑把福伯拉到一旁附耳悄悄道,“福伯,您也知道,小的的这个弟弟,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
脑子,这里……”越小邪回头偷偷看了仍在抽泣的越小乙一眼,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用更低的声音道:“这里,可是
有问题的。”
“恩……”福伯听了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个越小乙会做出这么许多不合常理的事,原来,是个傻子,罢了,人要是跟一个傻子计
较,那岂不是比傻子更傻?所以,之前因为越小乙的郁闷心情即刻烟消云散。
“嘿嘿,福伯,既然我这个弟弟他……”越小邪谄媚地笑道。
“罢了罢了,我之前并不知道他竟是这样,好吧,他今后便去柴房做活吧,别的活做不来,这劈劈柴的粗糙活,他应该还是可以
干的。”福伯略为思索后便道。
“谢谢福伯,谢谢福伯。”越小邪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道,然后一把拉过越小乙,“小乙,还不快谢谢福伯?”
正抽泣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越小乙只是跟着越小邪道:“谢谢福伯,谢谢福伯。”
福伯这才满意地笑笑,抬脚准备离去。
越小邪轻轻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老家伙给打发走了。
“哦,对了,越小邪,从今天起,你就是小姐的小厮了,小姐要是出门,你就得跟着,记住,要好好保护小姐。”福伯像是想起
了什么般又转身说了这句话后才慢悠悠地离去。
越小邪本来正在对着福伯的背影扮鬼脸,结果没料到福伯竟然会突然转身,结果稍微一使劲,不小心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痛得他
差点大呼出声,但是,福伯正对着他,他只能表面上表现地兴奋无比,其实内心早已经叫苦不迭了。
给小姐当小厮,说得好听点,就是他升职了,他刚进府的时候,本来只是个干杂活的。但是——
“啊呸,当小厮又怎么了?其实还不是一样是下人,只是干活的地方从这里换到了别处而已。”当越小乙劈完一天的柴与越小邪
一起躺在房间里的时候,越小邪这么说道。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进的镇长家。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小乙放大的脸在在他面前,见他醒来,第一个动作便是狠
狠抱住他,然后,嚎啕大哭。越小乙抱地很紧,差点把他闷死。
后来,根据越小乙所说的,他们两个是因为救镇长唯一的宝贝女儿锦绣有功才被允许留在镇长府上的,问小乙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以小乙那个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脑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越小邪最后还是放弃了从小乙那问出什么来这个方案。
那么,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想了。
然后,他慢慢想起了锦绣曾经被妖附身,而自己因为答应了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死鬼老头要好好照顾锦绣所以就不顾自己三
脚猫的功夫,只凭着一股冲动便引出了锦绣背后的那个妖怪,在和那个妖怪周旋的时候,他被妖怪弄晕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
,他就已经在一个地牢里了。在地牢里,他看到了那个浑身罩着斗篷的妖怪……
但是,他的记忆只到这里,其他,便再也想不起什么来了,每次想要继续想下去的时候,头便会像要炸开那般难受。
他隐隐感觉,事情并不会像这般简单。
他有做过梦,他的梦中,会时常出现一片洁白,偶尔,会有若有似无的香气……他在梦里不止一次地想要接近那片洁白,但是每
当他一靠近,那片洁白便很快就会再次飘到前方,看似触手可及,实则……只能远远地观看。
他很少做梦,以前问过那个死鬼老家伙,那老家伙只是这么说:“你生来体质特殊,不会轻易做梦,若是做梦了,那定是有着什
么含义。”
那么,这个这几天出现的梦,想要告诉他些什么呢?
第8章:小厮生活二三事(二)
“越小邪!”恍惚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
“小的在!”越小邪立即挺直身子,大声应道。
“我说的话,你可挺清楚了?”是一直伺候小姐的桂婆婆,她一身深紫色拖地长裙,花白的发髻上斜斜地插着根精致的发钗。
“回桂婆婆,小的都清楚了。”越小邪恶装作很乖巧的样子道。
“这才像话。”桂婆婆满意地看着因自己调教有方而盖头换面的越小邪,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越小邪刚才一直在神游,压根就没听清楚眼前这个看似和蔼的婆婆在说些什么,直觉得耳边一只苍蝇在嗡嗡叫。
然后……然后他就不由自主地神游去了……
今天,是越小邪正式成为小姐小厮的第一天,在旁人眼里,像他这样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靠坑蒙拐骗为生,骗吃骗喝的街头乞
丐兼小混混能有一天得到这么好的工作,那是莫大的福分,但是越小邪却不以为意。
他过惯了懒散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自由。在镇长府上,到处都是规矩,动不动就有人管,每天按时就寝,按时起床工作。
就像今天……
因为是他第一天上任,所以天还没亮便被福伯喊起来送到这个桂婆婆这里,开始听她的长篇大论。越小邪表面上是听得很认真,
但是实际上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其实就算他不听他也知道桂婆婆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些要保护好小姐,好好做小姐的小厮的
话而已。
“很好,那么,你就去小姐那边候着吧,大概,再过不久,小姐就要出去了。”桂婆婆满意地看着越小邪,先前因为道听途说地
越小邪产生的坏印象也去了一半。
“是,桂婆婆!”越小邪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退出门去,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憋了很久的哈欠终于打了出来。
天已泛起了鱼肚白,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吧,他伸伸懒腰甩甩手,便往大门口走去。
越小邪在镇长府门口等了很久,才等到锦绣大小姐出来。
等锦绣大小姐出来的时候,日头早已照的老高老高。越小邪蹲在镇长府门口无聊地在数搬家的蚂蚁。恩,看到蚂蚁搬家了,今天
,应该要下雨吧?越小邪想着自己要不要回去拿个伞之类的。
“你是越小邪?”锦绣的贴身丫鬟阿碧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个福伯昨日派人来说过的新派来的小厮,找了许久才在府邸门口的石
狮子旁边忙着数蚂蚁的越小邪。
“我就是越小邪,美人姐姐你好!”数蚂蚁正欢的越小邪抬起头,只看见一个美人姐姐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有着疑惑。
“那,我们走吧,小姐出来了。”看到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少年,还开口便叫她美人姐姐,阿碧心中一震,她想起了自己那不
幸的短命的弟弟,若是还在的话,也应该跟这个少年一般大了吧,想到这里,她心中便一阵酸涩,同时,对越小邪也有了不少好
感。
“是,美人姐姐。”阿碧语气中透着的温柔让越小邪感受到了温暖,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过话呢,他立即答道
,很快便跟上了锦绣的轿子,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想要回去拿下雨具的想法。
锦绣的目的地是镇外不远的万安寺。
刚出镇子的时候,天便开始阴沉沉的,远方隐隐传来闷雷。
两个轿夫,阿碧,越小邪和另一个小厮,以及锦绣一行人缓缓地行走在去往万安寺的路上。
“美人姐姐,你累不累?”从乌龙镇到万安寺,少说也有半天的路程,现在才一半,越小邪身为男子也感觉有点累,但是他往前
一看,美人姐姐却依旧神态自若,脚步飞快,他便好奇地跑上去问道。
“小邪,以后就叫我阿碧吧。”小邪一路“美人姐姐、美人姐姐”地喊过来,让阿碧很是不好意思。
“好,阿碧姐姐。”越小邪是打心眼里把阿碧当做姐姐来看了,有时候,让一个人亲近,一次不经意间的举动,一句无心的话,
甚至一个眼神都可以。
“我习惯了,不累。”阿碧笑了笑答道,继续飞快地走着。
“阿碧,还有多久到?”锦绣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
“回小姐,大概还有一个时辰。”阿碧上前道。
后来,轿子里便再没了动静,一行人继续前进。
雷声越来越大,空中间或有闪电出现。很是吓人。
越小邪一行人虽然已经加快了脚步,但是那路程实在是遥远,还没到万安寺,天地间便卷起了大风,下起了暴雨。
越小邪一行人无奈只能淋着雨找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破屋子避雨。
雨下得越来越大,越小邪一行人除了坐在轿子里的锦绣,都被淋了个通透。
“小姐,您慢点走。”阿碧扶着锦绣进了破屋。
破屋很大很空旷,因为长时间被荒废,前半间的屋顶漏下水来,阿碧不顾自己也淋湿了,将锦绣扶到破屋里面,仔细收拾了下,
才让锦绣坐下。
而越小邪和其他人则在一边随便收拾了下便升起了两个火堆,这破屋想来也是过往旅人平时休憩的地方,里面还有不少之前的人
留下来的柴火,这为越小邪他们省了不少力气,不然在这雨天,就算找到了柴火,也生不起火来。
两个火堆,锦绣和阿碧一堆,越小邪他们一堆,相隔有段距离。
小姐没有发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一时间,破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哗哗”的下雨声。
越小邪百无聊赖地看着那屋外,但是那雨实在太大,他能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他心中不禁后悔了,那个时候应该回去拿雨
具的。知道他那个时候因为阿碧的亲和而把这事给忘了。
“诶,怎么越来越冷了?”突然,一个轿夫碰了碰快要睡着的越小邪。
“冷?”越小邪看了看那个轿夫,再看了看自己,奇怪,为什么他没有感觉?
“是啊,突然就感觉有点凉飕飕的了。”越小邪没有回答,但是另外两个人却凑过头来附和着。
越小邪再看看自己,真的有冷么?他除了刚被淋湿的那会,都没感到过冷呢。
“阿碧,阿碧你干什么?”越小邪还没搞清楚冷的原因,锦绣那边又传来慌乱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