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小事 上——萌之啾啾
萌之啾啾  发于:2013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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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不许哼,我觉得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才会把你介绍给我最好的朋友认识啊,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不行?”

唐安宇别扭地看了施映霖一眼,说:“求我啊。”

“求你求你求求你!”施映霖抱着唐安宇,像只谄媚的小狗。

“行了,起来,让我换衣服。”

“嘿嘿。”

到了校门口,夏冉还没出现,施映霖和唐安宇旁若无人地笑闹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两个人的身高。

唐安宇还是很鄙视施映霖的豆芽身材,说他又瘦又矮摆明就是没发育好,施映霖争辩说科学证明个子高的人都迟钝,因为传导神

经都比别人长,就好像恐龙一样,尾巴被踩了一脚,得一个月以后才能感觉到痛。

唐安宇嗤之以鼻,说我以实力告诉你谁比较不适合在大自然里生存。

说完唐安宇就要把施映霖扛起来,施映霖笑着躲,大叫着说我错了。

唐安宇还没来得及得意呢,突然屁股就猛地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他往前一扑,差点栽倒在地上。

“妈的又是你!”夏冉把施映霖往自己身后一扯,气势汹汹地说:“你惹我我可以不计较,要是敢动我弟弟我跟你拼命!”

“夏冉!”施映霖心疼地想上前去看看唐安宇,却被夏冉挡住:“别怕,这种流氓就是要拳头解决,你越忍让他越得寸进尺。”

唐安宇本来就不是冷静的人,这么被踹了一脚,还是当着施映霖的面儿被情敌踹了一脚,面子上更是挂不住,立刻就扑过去跟夏

冉打了起来,施映霖哭笑不得,拦这个也不是,挡那个也不是。

“夏冉,你听我说,唐安宇是……”

“你少管,一边儿去!”夏冉和唐安宇异口同声地冲施映霖吼,然后又打成了一团。

“我……”施映霖无语,只好冒着枪林弹雨硬挤到两个人中间,大声说:“别打啦!这是大街上,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精彩的战局被施映霖彻底破坏,两个人对着中间那个人都不好再下手,夏冉拉着施映霖的手臂想把他弄走,却唐安宇一掌打开:

“你他妈别碰他,这是我的人。”

夏冉愣住,狐疑地看向施映霖。

施映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他就是我说很重要的那个人,夏冉,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认识么?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施映霖询问地看唐安宇,唐安宇心虚地转移视线。

夏冉难以置信地指着唐安宇,问:“这么没素质的人你也能看上?你不怕他家暴你啊?”

“骂谁呢你!”唐安宇咬牙切齿地又想动手,被施映霖用力握住:“你别这么冲动啦。”

“弟弟,你没骗我吧?”

“没有。”

“我不信!”

“真的……我们是同班同学,是我先追他的。”

“还是你追的他?”夏冉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是啊。”

“你确定要跟他谈恋爱?”

“嗯。”

夏冉半天没说话,最后只吐出个“靠”字:“施映霖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gay,遇见那么多个男的,最后偏偏挑中你了

……”

唐安宇下巴一抬:“什么叫偏偏挑中我了?不挑我难道要挑你?”

“那倒不至于,”夏冉瞟了一眼施映霖,说:“不过有我这个参照物在他还能看上你,也算是奇葩了。”

“喂!你什么意思?我配不上他吗?很差吗?”

夏冉心里想可不是么,不过碍于施映霖在旁边一直对他使眼色,只是淡淡地撇开脑袋:“人贵有自知之明,走吧,吃饭去。”

“我稀罕跟你吃饭!要不是看在豆芽的份上……”

“好啦好啦,吃饭去咯!”施映霖用胳膊肘撞了唐安宇一下,示意他闭嘴。

“死豆芽你为了他动我?”

“你算老几啊,为了我动你算轻的了,就凭我跟他十几年的交情,为了我甩了你都不是问题。”

“妈的!豆芽,告诉他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还有完没完啊?我都快被绕晕了……”施映霖懵懵懂懂地夹在两个人中间,说:“还没人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Act 21.不期而遇,不堪回首

“事情就是这样的。”等上菜的时候,夏冉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施映霖,施映霖点点头,无奈地看着趴在桌子上装死

的唐安宇。

“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过来给你教训他。”

唐安宇嗖地坐直,恶声恶气地说:“我们的家事要你管。”

施映霖用筷子戳了戳唐安宇的胳膊:“你先给夏冉道歉。”

“凭什么啊!”

“凭你那天先动手的啊。”

“我……”

施映霖说:“你想啊,那天你为什么打他,不就因为你以为我和他之间有一腿么?那你现在不肯道歉,就是不肯承认你错了,不

肯承认你错了,就是还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一腿,这是最基本的信任问题……”

唐安宇头疼地用拳头砸上桌子:“对不起!行了吧?”

施映霖满意地笑笑,对夏冉说:“你就原谅他啦,他脾气虽然很急躁,但是人还是很好的。”

夏冉挑挑眉:“但愿吧,姑且试用着。”

“……”

一顿饭吵吵闹闹地吃完,夏冉上了公车离开,唐安宇和施映霖慢慢往学校里走。

突然,唐安宇不顾路人的目光,一把捉住了施映霖的手,施映霖以为他想跟自己秋后算账,做好了迎接暴风雨洗礼的准备,谁知

他就是这么牵着,没说话,也一直没有松手的打算。

两个人手心里冒出了细细的汗,交握在一起有点潮湿,施映霖侧过脸去看了一眼,那个嘴硬心软又别扭大个子面色如常,耳根却

已经红了。

谁说脾气爆的人不好处的?施映霖想,对他来说,眼前这个,就是个完美的恋人。

转眼离开学已经两个月,秋风渐起,起初天气只是有了一丝凉意,然后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校园里清一色的短袖就变成了长

外套,大家都来不及感受季节的变迁,夏天就这么挥挥手,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新生变成了老生,慢慢没有了当初的好奇和激情,认命地沉淀到平淡的生活和乏味的学习中来。叶老师说,大学生大学生,再大

也还是个学生,现在撒了欢地疯玩不学习,到时候挂科了一个都不要来求情。

班主任平时不管人,一旦管起来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尽管年轻人骨子里都爱犯懒,但整个金融班里,真正逃课的人却寥寥无几。

大学生活的梦幻色彩依旧在,只是现实更愁人,点名和考试,都不是闹着玩的。

某个周五的下午,金融系没课,卫桥和程若想去图书馆溜达,却正好遇上图书馆闭馆整理,卫桥突发奇想,问程若要不要去省图

书馆逛逛。

新省图是去年才建起来的,现代化全自动被一通吹捧,就是离市区有点远,卫桥这么一提议,程若也来了兴趣,答应了。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公交车上并不拥挤。和卫桥并肩站在颠簸的车上,程若盯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恍惚想起了他刚来这座

城市的情景。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注视着车窗外的街道,行李堆在脚边,茫然地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只是两个月,却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认识了卫桥,那种伴随了他多年的,淡漠着的孤单,就一天天变得陌生。

以前他总爱一个人趴在窗台边往外看,总爱一个人沿着一条路来回地走,总爱坐在某个莫名的角落,想着莫名的事情。

现在他才懂得,那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一种习惯。

关闭了心灵,隐藏了伤口,抹去了往事以后,不由自主形成的习惯。

而真正的喜欢,是像现在这样,真真切切地知道,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和那个人说话。

那个人总是和他耗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在他沉迷于心理学专区的时候捧过来厚厚一堆小说和漫画,他说从今天开始你要看些阳光

一点的题材,免得堕落成悲观主义者。

那个人和他走在校道上,侃侃而谈,说着弗洛伊德,说着福尔摩斯,说着很多不知真假却很有意思的故事。

那个人穿着旱冰鞋,在他身边稳稳地扶着他,那双手臂很有力,直到他滑得越来越流畅,终于敢放开一直在寻求保护的手。

那个人偶尔会带着他去人头涌动的游戏厅里玩赛车,他们混在一群小学初中生中间,揣着满口袋的游戏币,赢了笑着大喊大叫,

相互击掌,输了任性地骂几句脏话,然后手忙脚乱地投币,继续下一轮。

程若突然想,这样的一点一滴,算不算是一种侵蚀?

复杂的感情,在他心里藤蔓一般蔓延生长,却纠缠着理不清楚。

他架不住别人对他好,而且还是……这么好。明知道卫桥对他的好只是出于室友,或者朋友的关心,他还是忍不住动了逾越的心

思。

也许,大概,可能,他真的喜欢上卫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了。

程若叹了口气,卫桥啊卫桥,我早就说过你多管闲事,现在真的管出事儿来了,你让我怎么办呢?把你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

后告诉你,你被一个同性恋看上了么?

你会觉得惊讶吗?

下了车,省图大楼赫然眼前,程若仰头,被玻璃窗反射过来的阳光刺得微微眯了眯眼睛。卫桥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说:“

这里空气还不错,比学校那边好多了。”

“废话,连郊区的空气都恶劣的话,这座城市就没救了。”

“哎,省图真的很豪华,见世面了。”卫桥满意地点点头:“没有白来一趟,话说要是里面也好玩儿的话,我们以后就常来吧。

程若青着一张脸,说:“敢情你不晕车。”

“你晕公交车?别的汽车受得了么?”

“只要司机技术不好,我什么车都晕。”

“那行,下次我租自行车载你过来。”

“省省吧,市区内自行车不准载人。”

“哦,也对……哎,我发现你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一样差诶。”

“你就想说我是废人一个是吧?”

“不是不是不是,我说你需要锻炼,往后体育课好好上啊。”

“谢谢提醒,我会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里走,顺便商量晚饭在哪儿解决。

现代化的图书馆很令人惊叹也很麻烦,程若和卫桥在一楼大厅光是为了填表办卡就弄了半天,结果卫桥的卡又因为磁条出了问题

不得不重新去前台重办,程序复杂,卫桥让程若先自己上二楼参观参观,自己办好再上去找他。

程若本来想陪着卫桥一起等,又觉得两个男生太矫情,也就自己先上楼了。

高高的书架,所有的书都被码得整整齐齐,连地板都是一尘不染,程若想,很漂亮的一个图书馆,可惜少了些人气。

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翻,是一本挺有意思的短篇侦探小说,程若干脆蹲下,边看边等卫桥。

几分钟以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大概是程若挡住了他要找的书,踌躇着站了很久也没说话,程若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让到

一边小声地道歉:“不好意思……”

彼此的目光对上那一刹那,程若愣住了,沉浸在小说里的思绪仿佛被硬生生划开的玻璃,在一道尖锐的声音里戛然而止,然后就

是一片沉寂的空白。

相比于程若的呆滞,对方显得要淡定得多,只是微微笑了笑,说:“程若,真的是你,刚才我还不敢认……你变化真大。”

清朗的声音在程若听来却是一片混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能这么冷静?

那人显然被程若看得有点不自在,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可是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程若?”

程若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轻轻了叫了声:“莫老师。”

三个字,把他积聚了三年的坚持全部用尽。

他还是那么年轻,却比从前更成熟,曾经的帅气和阳光里,多了一点淬炼后的稳重。

而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长大过,在他面前,越发的幼稚。

莫淮点了点头,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程若目不转睛地看着莫淮,不笑也不说话。

我也很想不记得你。

我也很想再次和你相见的时候,能无所谓地笑一笑,就像多年不见的普通师生,寒暄两句,然后各走各路。

就算这三年,我的确是这样努力的,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像你一样,把所有的深情和伤害都淡忘得一干二净。

我果然还是个蹩脚的,失败的学生,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程若想起他最爱念叨的那句话,Let bygones be bygone,每一个字母,都是一个讽刺。

他居然以为他做到了,就在坐着校巴,第一次穿梭在这个城市里的时候,他还为此自豪着。

直到莫淮真的站在他眼前,程若才知道,那些都是鬼扯淡。

他不可能既往不咎,不可能。

他现在的悲观,离群,孤僻,全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当初的离开和抛弃,在自己身上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他的试图遗

忘,都是在囚笼里徒劳的挣扎。

“你现在,上大学了吧?”

“嗯。”

“在哪里念书?”

程若犹豫了片刻,说:“J大。”

“哦……挺好的,是个好学校。”

程若勉强笑笑,莫淮又问:“读什么专业?”

“金融。”

“程若,你怎么躲在这里,让我好找。”卫桥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程若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几乎是立刻就转过身,连道别

都没有,直接走向卫桥:“来了来了。”

“小若!”莫淮上前两步,叫住了他。

程若站住,没敢回头。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说话,程若狠下心,拉着卫桥离开了。

“程若,你知道你的数学成绩有多差吗?你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学生。”

“老师,你到底带过多少学生啊?”

“……零个。唉,第一届就来了个下马威。”

“哈哈哈。”

“要不,周末我给你补课吧,反正我也没事儿干。”

“老师,我可交不起补课费。”

“笨蛋,免费的要不要?”

“啊,要要要。”

往事像潮水一样扑面而来,程若闭上眼睛,在模糊的伤心里泪流满面。

Act 22.都是为情所困人

“说吧,这次你是为情所困,还是为情所困?”段昀和程若并排坐在教学楼前的大阶梯上,夜已经深了,此刻周围空无一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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