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憧未来(FZ)——悠悠九歌
悠悠九歌  发于:2013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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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天回去的时候不会是去淋雨了吧?”

“……没有。”

“要考试了突然生病?你也真够倒霉的。”

“……”

倒霉吗?他倒是希望再严重些,最好是病倒起不来考试的地步,可惜的是昨天喝的药效果太好了。

郁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时间也不允许,再过四十多分钟考试就开始了,他们必须提前进考场,只好作罢。

考完试,他看着自己的答案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做修改,就这样选择了提交。

“考得怎么样?”他离开考场没走几步,听到了后来有跑步的声音,对方跑到他旁边问道。

“过不了。”他淡淡的回答。

“过不了?”郁黎一愣:“不可能的吧,你英语比我好。”

“那又如何?”他把答案故意改错了几个,他试着估分,在及格线边缘但绝对过不去,这样看起来就不会是他故意的,只是身体

不好没能发挥好罢了。

“你真的不打算出去?”

“嗯。”

“……”郁黎本以为之前问林宸时,对方只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他竟然是认真的。

“我说你要真不想出国直接和你爸爸说啊,干嘛要绕这么一大圈?”

“……”

“难不成你不乐意他还硬逼你去?”

“……”

说得不错,林宸叹了口气,与林景沂强争是争不过的,他只能选择这种办法。

——“老爷子不说,我问李婆婆也是能知道的,老爷子年轻时做了一个选择,现在后悔了。”

——“我想,我们总能面对很多选择,也许有些会让我们遗憾终身,如果有一天我来选择,我会选择自己想要的,我不想因为其

他什么原因选择放弃,然后自己老了开始后悔,我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后悔。”

——“你看,人就只能活这么一世,短短几十年,活的日子这么短,为何还要把自己想要的放开?为什么要抱着遗憾老去?再抱

着遗憾离开人事?即使是不属于自己的,求不到的,也是要放手争一把。”

——“阿宸,是你的话呢?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放弃还是坚持到底?”

他当时没有回答祁秦的话,现在有了答案,他知道他不想离开,他不想在以后因为离开而后悔。

人生一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为什么还要留下遗憾?他选择了坚持得到自己想要的。

Old Days XLIX

“先生。”

“什么事?”

“少爷的成绩出来了。”

男人点点头,也没有问成绩是多少,看他这样子,也没有要问的打算,似乎很肯定他的孩子考得过。

秘书犹豫了一会,并没有马上离开:“……先生,少爷的成绩……”他迟疑了几秒,接着说道:“没合格。”

“没合格?”林景沂一愣,这个消息着实让他震惊,林宸的英语能力怎么样他是知道的,不可能不合格。难道是生病影响发挥?

那天刘姨说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头还有些晕眩。

“他的成绩?”

秘书说了林宸的成绩,距离合格只有几分之差,只是这成绩就算合格了也进不了名校。难道真是因为生病影响了发挥?什么原因

暂且不论,重要的是这个结果够让他头疼的了。

这一年的雪来得格外的早,林宸推开窗户现在窗台前看着雪景,雪下得不小,院子里的水池已经结成了冰,周围的树几乎都落完

了叶,树梢上都压了厚厚一层雪,只有梅花还开着,少年怔怔的看着这些景色,思绪又一次飘到了很久以前。

“诶,少爷!”他的房门被敲了几声,只是林宸没有听到,直到刘姨喊他才回神。

“这么冷的天,你感冒才好,怎么又这么吹着冷风?”她把端上来的早餐放在一旁,几步走过来关了窗户,又皱着眉对林宸道:

“怎么只穿这么点儿衣服?”

“已经好了十多天了。”林宸微微别过头,没有看刘姨,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已经是一个长辈,一个亲人了,他

这样子就像被明知道自己错了,还是不想接受家长指责的小孩。

“那还不是一样。”刘姨瞪了他几眼,很是不满意他这种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态度。

“……我知道了。”

看他认错,刘姨才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才告诉少年:“少爷,先生回来了。”

林宸猛的抬起头看着她,微微睁大眼,声音有些失准:“回来了?”

“嗯,刚才回来的,也不知道先生在忙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对了,少爷,先生知不知道你没有合格的事情?”

“……应该知道了吧,毕竟过了这么多天。”前几天查成绩的时候,虽然最终成绩和他估计的有些出入,但终究是没有意味的不

合格,他本以为那天林景沂就该回来,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过去几天,那边都没有动静。

他迟疑了一会,决定过去找他。

大概是刚回来,男人还穿着英式奥丁灰双排扣休闲风衣,围着一条同色的手工围巾,雪下得不小,虽然有人帮他打伞,但他的头

发上还是有零星几点雪花。

他的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倦意,碰到林宸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倒也没什么其他反应,声音一如往常般低沉悦耳:“把衣服穿好。”

林宸这才想起来刚才刘姨让他穿上外衣,他正准备去拿的时候,刘姨和他说林景沂回来了,他就把这事忘在了一边,这次他将近

二十多天没有见到林景沂,说实话,林宸从没有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即使是个祁秦一起旅游的时候,也只不过十来天。他小的时

候林景沂经常把他呆着身边,大一些的时候,林景沂再忙,也少有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影的情况,虽然有的时候是他已经睡着了,

男人才回来。

“……哦。”

碰巧刘姨已经拿了外衣出来递给林宸,由于林景沂在场,她也不合适说些指责少年的话,只是看着他们,男人眼里有了复杂的意

味。

他猜到林宸是为了着急见他才没有把衣服穿上,按照这情况来看,这孩子没有要避开他的打算,甚至是希望见到他。

这么说……没考过也是他故意的?他不想离开?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走回房间,林宸跟在他的后面也走了进来,他进门时顺便关了门。

“我……我没考过。”气氛过分的沉默,林宸看了他一会,先开口道。

“嗯。”男人的目光沉着冷静,低沉着声音淡淡的道,从他的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他的喜怒:“你是故意的。”

“……这不重要。”林宸犹豫了会回答道,林景沂沉默的看着他,林宸僵了僵,大概也受不了这种气氛,他声音低低的,有点像

自言自语:“……我不想离开。”

“……你在难为我。”男人揉着眉心道,这个男人的亲情感的确不重,不然也不会把亲情变成了爱情,只是他的自制力又是如此

的惊人,硬是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自制,天天相处下去,那孩子就在他手边触手可及,失控也是迟早的,上次已经越线了一次,就难保不会有第

二次、第三次了……再怎么下去,就真的一直错下去了。

林宸抿了抿唇,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男人制止了,“你明明知道,你要的我给不了。”

你要的是一个疼爱你的父亲,一个可以陪伴你的父亲,这对他而言,太难办到了。

林景沂从来不知道这孩子会有如此残忍的一面,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在某方面强迫他的,所以在明知道自己对他所抱有的的想法后

,他还要执意留下。

他真的以为,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不会伤害他吗?

他小的时候,林景沂哄他时曾经许诺过——爸爸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在今天看来是那么的讽刺与可笑。

只是想要一个父亲,所以哪怕这个父亲对他的心思并不单纯,他也不在意,甚至到了委曲求全的地步。

林景沂不知道他这是好还是坏。而且这少年也不愧是他的孩子,对深爱的人都很残忍这点是如此的相似,少年不愿意离开而男人

却选择送他离开,男人不愿意少年留下他却偏偏选择留下,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感受,这点真是一模一样。

少年低下头,低垂的眸子有着黯然,他微抿着嘴唇,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气氛异常沉默,过了一会,男人叹了口气,他的神色淡然,不见任何喜怒,他绕开少年,向门走去。

林宸呆愣了半晌,直到男人与他擦肩而过才回神,他突然害怕起来,是的,他忘记了,就算他不用出国,男人要避开他有的是办

法。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后面扑上去搂着男人的腰了。

他的此番动作,别说他自己了,就是林景沂,也是没有想到的。

“我听管家说,你要和徐韵心订婚了……是不是?”

Old Days XLV

“这不重要。”林景沂神色淡然的道,他扯开少年的手转身看着他。

“不能取消吗?”少年抬头看着他。

“不能。”

少年呜咽着扑到他的怀里,看他这样子男人微微叹气,按着少年的后脑,把他的头整个压在自己胸口:“宝宝,我上次已经说得

很明白了,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孩子还没有发育好,个子还没有到他的肩膀,林景沂只能低下_身子在少年的额头上吻了吻。

有种感觉在告诉他,这孩子还没有长大,他又这么依赖自己,不如顺水推舟好了,他不是一直这么希望,希望他就这样留在他哪

儿也不去,只属于他吗。

可是这又是怎样一种欺骗啊!欺骗这孩子的年幼无知,他实在是太小了,他只有十五岁,这是一个很懵憧的年纪,如果他到了二

十五岁还这样依赖他,还这样舍不得他,他或许真的可以顺水推舟,他的罪恶感也不会这么强烈。可是他等不到这孩子长大,也

忍不了十年。

林宸抬起头看着他,突然就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亲,男人惊愕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少年会有这番动作。

少年低着头靠在他胸口上,他的脸有些红,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的眼里闪烁着不安。

林景沂苦笑,这孩子太小了,正是因为他的年幼,他才没有自己那么深的罪恶感,他只知道他需要自己,他想在自己身边,哪怕

走上的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他也是不介意的。

可是几年以后呢?当他长大以后呢?他背负得了这种罪恶感吗?他会后悔吗?他会恨年幼的自己是那么懵憧无知吗?他会恨他的

父亲利用了他这份懵憧无知吗?

他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他还能拿这孩子怎么办?

这孩子就是他的原罪,他舍不得放手的原罪,他无法避开的原罪,他得不到救赎的原罪。

男人慢慢蹲下_身,单膝跪在了地上,他闭上眼睛靠在少年身上,呼吸着少年的气息。

林宸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不知所措。

“宝宝。”

“……嗯?”

“如果将来你后悔了,就由你亲手为我赎罪。”男人看着他,他的眸子里深深的悲伤。

“……啊?”

少年茫然的看着他,他不懂他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看不懂他眼里的悲伤。

“没关系,不懂也没关系,将来你就能明白,会有那么一天的。”

男人看着他,伸手握着少年的手,微微用力让少年随着他的力道跟着他一起跪在地上,这样的姿势弥补了他们身高上的差距。

他搂着少年,在他眼睛上细细的亲吻。

少年一颤,随后乖乖的闭上眼睛。

男人捧着他的脸,细碎的吻一点一点落下去,许久后才在少年的嘴唇上轻轻摩挲。

少年轻喘着气,并没有拒绝的打算,他微微张嘴,方便男人的动作。

感觉到他的配合,林景沂捏着他的下颚在少年的嘴唇上轻轻吮吸,他的动作很轻,似乎带着点犹豫,过了几秒才慢慢探入。

这让林宸想起来不久前的那让他恐惧的亲吻,只是这次林景沂温柔了很多,他的吻一直很温柔,后面才慢慢热烈起来。

他本来按着少年后脑的手指也改为了抓着少年的头发,开始时候很温柔的吻也慢慢变得激烈,少年跟不上他的动作,只能任由来

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留下,再被男人的舌尖一点一点舔去。

他的左手突然扣住少年抓着他衣服的手腕,紧紧的握着,男人结束了这个长吻,低下头抬起少年的手腕,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吻

着。

少年看着他,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指尖还没有碰到男人,他的手腕就再一次被抓住。

林景沂抬头看着他,又在他的唇上浅浅的吻了一会。

敲门声在这时候很不合适的响了起来,屋内的两人同时一震。

林景沂拍了拍少年的头,起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少年现在的呼吸没有之前那么激烈,只是他的脸依然很红。

“还好吗?”

“嗯……”

男人轻笑一声,才对着门说了一声:“进来。”

来人是管家,他微微欠身说:“先生,徐小姐来了。”

林景沂点点头,他感觉到少年本来扯着他衣服的力道紧了紧,他只能点点头表示知道,让管家先下去他稍后过去。

管家走后他微微叹气:“乖,放手。”

“你先答应我。”

“你倒是学会了和我讲条件了。”林景沂把少年按在自己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

林宸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看着他这样子林景沂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了他:“嗯,我答应你。”

“嗯?爸爸不是要和她家签合同?”

林景沂哭笑不得,这孩子,不答应他他不满意,答应他了他倒想起来解决事情的麻烦了。

“所以你得给我时间。”

“……哦。”林宸微微皱眉,继续问道:“她会住下吗?”

“不会。”

徐韵心果然下午的时候就走了,她没有留下,她远在美国的一个哥哥要结婚了,她这两天要过去于是希望林景沂能陪她去。

“很忙?”

“嗯,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感到很抱歉。”

“啊,是我考虑不周。”他的眉眼间的确透着淡淡的倦意,徐韵心没有丝毫怀疑他的话,过了一会,她才迟疑着说:“过年的时

候可以陪我回家吗?我奶奶想见一见你。”

“我不能给你保证,我会尽量在年前安排好事情。”

知道他的确很忙,徐韵心也没有强要他的保证,她柔声一笑:“我听说小宸考了托福,你要送他去哪儿读书?”

“他没有考过,只能留在国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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