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那么担心,长空属于慢热型的,在过最后一个急弯的时候已经有所调整了。”
“嗯。”
“他们的赛车我们可是知根究底的,知己知彼嘛,白夜的赛车可是他们的克星啊!”
“我知道。保持联络。”
顾晓纬摘下耳麦,看着俊言,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
“照这个情况,白夜赢的几率很小很小。长空可能太紧张,没把赛车性能完全发挥出来。”
“然后?”俊言见顾晓纬一脸严肃,也感觉到了形势不容乐观。
“我们一定得赢对不对?”
“对。”
“那还用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昀潇显然也很激动。
“但愿长空发挥正常。”顾晓纬叹口气。
“他要是还紧张怎么办!这个笨蛋!”昀潇紧盯着场上仅仅相随的三辆赛车。
“没关系,我还留了一手。”顾晓纬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有点暗自高兴。昨天的排位赛结束后对闪电以及长空万里的数
据进行了电子模拟,多留了个心眼,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远程电子干扰,可不是谁都能在一夜之间做到的。
15.我真想亲你
事实证明,长空和顾晓纬都是靠谱的青年。
比赛进入最后五圈的时候,也许是白夜的改装赛车发挥了优势,也许是顾晓纬留的那一手发挥了作用,但结果都是一样
的。长空在过第十一圈的七个连续急弯时把握住机会,在万里天衣无缝的配合下把闪电甩在了后面,接下去的直道和M型
弯,长空和万里交叉贴边领先,丝毫不给闪电超车的空隙。到了第十二圈,两人故技重施。闪电当然看得穿他们的伎俩
,无奈那两人的赛车像是专门针对自己的弱点,再加上单枪匹马,闪电渐渐被落下,心里越发烦躁。而这一急便正中了
白夜的下怀。
闪电几乎快被愤怒烧晕了头,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顶尖车手,他很快意识到必须冷静。但是已经有点晚了,纵便在弯道
超常发挥,也只是领先万里四分之一个车身。至于长空,已经在观众惊异的呼喊声中冲线,迎向灿烂的金杯,准备接受
原先无可厚非会属于他的美誉。
无可奈何花落去。
尤山帮指挥站里的沉默当然是毛骨悚然的,白夜指挥站里的欢腾当然是惊天动地的,而贵宾席里的鬼木门,却是在长空
冲线后的第一时间离开的。为什么这么匆匆离开,自然是有很多原因,有很长的历史。总之是惯例。无论是就以往的车
赛来说还是就鬼木门的行动来说,他们的惯例就是在结束的第一时间离开,给其他人留下神秘莫测的背影。
沈昀潇独自开车离开了,俊言看了看表,让其他人回去休息整理材料,自己和顾晓纬回家。晓纬昨天通宵加班他是知道
的,看到他白净的脸上两个触目惊心的黑眼圈,还是心疼了。
“我也想和白夜一起庆祝。多不容易啊!”顾晓纬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早已消失在视线中的赛车场,无不遗憾地感叹。
“没有哪次行动是容易的。”开车的俊言明白顾晓纬的遗憾,但是这样做是最安全的。
“其实闪电真的很厉害,要不是远程干扰,应该就赢不了了。”
“闪电当然很厉害。”俊言意味深长看了股晓纬一眼,“但他还是输了,而且应该说输给你了。这么来说,你不是更厉
害?”
“咦?真的是啊!”
“呵呵。”
“你在笑话我吗?”
“不,我是高兴。”
听得出俊言语气中的认真,顾晓纬难得脸皮一红。
“本来没打算一开始就让你做这么多。但是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这次行动实在没把握。”
顾晓纬有点不习惯这样正儿八经表扬他的俊言,居然感到有点局促,总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乖乖,再这么说下去
我就要哭啦!
“原来我这么重要!”
“你当然很重要。”对鬼木门来说,你是很重要的堂主朱雀;对白虎来说,你是很重要的兄弟手足;对我来说,你是最
重要的顾晓纬。
“我这么重要,白虎怎么表示?”
俊言偏过头笑着看了看满脸期待的顾晓纬:“白虎很高兴,会给朱雀准备一个很盛大的介绍仪式,会让道里道外所有人
都知道朱雀是鬼木门的堂主,让所有人都不敢得罪朱雀。”
顾晓纬嘻嘻笑着。不能否认他挺喜欢的,年轻气盛,谁不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但他转念一想,随即又问:
“那你呢?”
“我?我已经准备好钱了。”
顾晓纬一听不禁失望,不期待他会说什么感天动地的话,但至少不要这么现实嘛!
俊言见顾晓纬耷拉着脑袋,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是那撇着嘴的模样煞是有趣,禁不住想逗逗他。
“怎么?不高兴啦?不是你说让我付钱的吗?!”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了!”顾晓纬本来就失望,听俊言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完全没有留意俊言脸上似笑非笑
的表情。
“既然你不承认,那也就不用惦记着去旅游了。赚钱不容易,还是存起来。”
顾晓纬这才恍然大悟,睁着两只顶着黑眼圈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这段时间脑子都被无穷无尽的数字代码
占据,完全忘了旅游这回事。没想到俊言竟然还记得,而且主动提起。顾晓纬心下大喜,居然有点感动得想掉眼泪。
俊言一直通过后视镜注意着顾晓纬,看他的表情在短短半分钟内像坐过山车一样大悲大喜,又想取笑他。还没开口,顾
晓纬便扑了过来,轻轻抱着俊言的右手臂,像孩子撒娇一样的甜腻:
“俊言,你真好。”
俊言顿时脑袋一响,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涌去,某个部位已经渐渐有了变化。两人也不是没有过身体接触,但是
现在顾晓纬这个样子,这么……呃,陶醉。
乖乖,我真想亲你。
俊言的身体从来没有这么僵硬过,而要在这样僵硬的情况下将手臂不着痕迹地抽出,俊言竟在开足了空调的车里冒了汗
。
“我开车。”尽管沙哑的嗓音已经泄露了他的窘怕,但是另一个人正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昏了脑袋,暂时没有发现。
第二天开过了出巢行动的总结小会,两人随即收拾行李,向正在返回途中的若涵告假之后就开始了海南岛之行。
俊言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在海口下了飞机直奔汽车租赁公司租了辆车,然后带着顾晓纬到了酒店。
“呀,你都预定了啊!”
“这个时候虽然不是旺季,但是好的房间还是要提前订的。”
“你你,你都安排好了?”
“嗯。”
“什么时候?我怎么都不知道?”顾晓纬其实很感动,但是大庭广众的,怕吓到俊言,便尽量掩饰着自己想扑进俊言怀
里的冲动。
“你忙的时候。”
“你你,怎么也没和我提前打个招呼……”顾晓纬语无伦次,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你不喜欢?”
“不不,不是,只是,呃,很吃惊。没,没想到你会都安排好了。”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地方,索性带你来我比较熟的地方。”
嗯,哪里都可以,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就行了。
当然,这只是顾晓纬不敢说出来的。
“比较熟?你常来?”
“出差,度假。这里挺好。”这里挺好,真的。我喜欢这里,直接,远离喧嚣。希望你也喜欢,毕竟是我和你第一次旅
行,也许也会是最后一次。
“你的房卡,收好。收拾一下,十分钟后去吃晚餐。“
“哦。”顾晓纬结果房卡刚想转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已经转过身的俊言。
“俊言,我们……”
“嗯?”
“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这小子。过一会儿不就知道了!放心,不会亏待你。”俊言笑着开了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顾晓纬一边开门一边郁闷的嘀咕:“其实我是想说我们怎么不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多好,可以聊天,又省钱,现在的
钱多不好赚。”
“我们去哪吃饭?”顾晓纬看着车外越来越荒凉的景物,忍不住问。
“海边。”
“我们住的酒店就在海边!!!”
“不一样,我们去另一边。”
顾晓纬实在是饿了,有点赌气地撇撇嘴。
“饿了?”
“当然饿!”
“很快就到了,再等等。”
“到了。”
车子在一片干净的沙滩旁停下,顾晓纬放眼望去,除了远处一点灯光外竟然看不到人。加上天色已暗,有点萧索的感觉
。
“这是哪里?”
“我来海南岛都会来这里吃海鲜,很新鲜。过来。”
原来你喜欢吃海鲜啊!
顾晓纬跟在俊言身后缓缓在沙滩上走着,看着前面的男人挺拔的背影,心里软软的。
走进才看清这其实是一间依着岩石建起来的小房子,不像是酒店,倒更像家庭式的餐馆。
“哟,这是谁啊!快进来快进来!”
“大叔。”俊言微笑着点点头当做是打过招呼。
“你小子,大半年没来了!快进来!今天来得巧,有刚上来的东西,过来瞧瞧!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先给你煮螃
蟹粥!”
“今天不吃螃蟹粥,多上点其他东西。”
“行!好东西多着呢!过来瞧。”
胖子大叔亲切地拉着俊言在储货间东看西看,还不时深情地说这个白切很甜那个椒盐很香。顾晓纬看到俊言难得对人表
现得这么有耐心,更难得对食物露出这么渴望的表情,心想:这海鲜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喜欢?要不我每天带在身上
,让你也这么看着我。
“晓纬,你想吃什么?”顾晓纬正在发呆,突然被点名。
“哦哦,我不知道。”
“过来看看。”
“都长得差不多,你做主吧。”
“小伙子饿了吧!去隔壁厨房找你大妈,让她先给你拿点吃的。别吃太多,一会儿才吃得下。”
顾晓纬不怕生,从来不是拘束的人,既然胖子大叔都这样说了,他当然也不会推脱,欣欣然地到隔壁去了。
“那小伙子不常吃海鲜吧!”
俊言点头,除了咖喱蟹,就没见那小子吃过海鲜。就算是咖喱蟹那也是冲着咖喱味儿。家里的饭桌上从来就见不到海鲜
,不知道是不会做还是什么的,害的自己也一直没吃,实在是憋坏了。虽然说他自己在国外不会做也情有可原,但是既
然到这里来了,就没必要再忍耐了。俊言从中午就开始留着肚子,就是为了晚上能痛快地吃一顿海鲜。
俊言驾轻就熟地点菜后,叫住了刚想进厨房的胖子大叔。
“大叔,你这有肉没?”
“肉?这里哪有肉!”
“那小子喜欢吃肉,每顿都要。”既然俊言留意到餐桌上从来没有过海鲜,自然也会留意到每顿都会有肉。
“这样……你大妈今天中午炖了排骨,还剩一点儿。呵,你也知道,咱这里都是海鲜。”
“行,就排骨。弄点来就行,不要太费心了。本来就是不情之请。”
“你瞧,客气了不是。行行行,你常坐的位置没人,赶紧去坐,等一会儿上菜。里面(指了指身后的厨房)有腌海带,
自己拿。”
16.意犹未尽,确实心满意足
这一顿海鲜大餐吃得是宾主尽欢,掏钱的高兴,收钱的更高兴,连带那个不怎么吃海鲜的顾晓纬都直打饱嗝不想动弹。
对着一桌的狼籍,仰天长叹:
“这从海里刚上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国外那偶尔吃到的贵得要死的什么鱼什么虾可是完全比不上的!”
俊言宠溺看着他:“好吃吧!”
顾晓纬故作严肃,俊言以为他又要说给我这样的材料我也能做BLABLABLA,意料之外,顾晓纬只是竖起了大么指。
俊言呵呵笑着。顾晓纬瞥见,心里荡漾:哎呀你别这么笑啊,我可是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饭饱思淫欲啊!
这个问题再往下想就有点脸红心跳了,好在顾晓纬还有点自制力,知道这不是在房间里被窝里不能想干么就干么。俊言
看他的表情以为他是吃饱了犯困,不再安排其他节目,回宾馆休息。
虽然不是什么劳心费力的事,但是从X城到海南岛再到吃晚餐也算是舟车劳顿,俊言早早洗完澡半躺在床上看电视,几乎
就要睡着的时候,却被手机铃声吵醒。
“俊言,我,我好像过敏了。”是顾晓纬。
俊言当然是二话不说冲过去敲门。顾晓纬似乎是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开了门。俊言一见顾晓纬红得异常的脸就知道事
情不妙,拉着他回床上躺着。
“是海鲜?”
“应该是。”顾晓纬伸手想挠挠脖子,被俊言一手打掉。
“别抓,会感染!你海鲜过敏?怎么不早说!”
“以前不过敏的。”顾晓纬奇痒无比,却偏偏一伸手就被俊言按住,浑身难受,一脸的委屈。
“可能是吃太多了。你怎么,也没点节制!”俊言见他确实是痒得难受,鬼使神差地抚上了他荔枝皮一样的脸。
“我……我……”
“行了,也是我不好。痒了多久了?”
“不知道,有一会儿。”
“衣服脱了我看看!”
这种时候顾晓纬也顾不上扭捏害羞,全身痒得就像拿刀子把皮肤划开,便任由这俊言把他的上衣给剥了。当俊言想脱下
他裤子的时候,顾晓纬艰难地固执地按着俊言的手,满是水汽的双眼近视委屈。俊言看着他附在自己手上的手有点出神
,最后还是放开了。
“都红了,痒吗?”
“痒,哪都痒!”
“知道你难受,但是千万不能抓。抓破了容易感染,还会留疤。”
“唔……”顾晓纬难受地在床上扭着。
“穿衣服,去医院!”
“不去。我不去。”
“你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俊言有点急了,他没想到顾晓纬竟在这时候唱反调。
“医院打消炎药,里面有抗生素,我过敏。”
“这……”俊言这下可是真没了办法。他其实知道海鲜过敏去医院也只是走走形式,没多大用处,刚才看顾晓纬痒得难
受才想着去医院。既然顾晓纬抗生素过敏,那这医院不去也罢。其实只要挨过了这一会儿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只是顾晓
纬那样,自己也心疼。
一边按着顾晓纬的手一边跟他东拉西扯分散他注意,突然想起一个人,忙腾出一只手拿手机。
向胖子大叔简单说明了情况,大叔的第一句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