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暖——老凡
老凡  发于:2012年01月02日

关灯
护眼

了牧香远。

牧香远这会虽然起了但还没清醒,乖巧的张嘴喝完凉茶,有几滴不及咽,顺着嘴角滑下。几道阳光透过雕花木窗钻进来

照亮一室,灰尘随着那轨迹跳跃。牧香远微肿的嘴角有些松弛的下垂着,脸色苍白疲累。脖子上洒了些青红的吻痕,乳

头红肿,昨天打在他腰上和臀上的手印现在已经消淡不少,只余下一些轮廓模糊的红痕。

谢满庭从后面搂着他,摇了摇。亲昵的在他耳边问“醒了没?”

牧香远缩在谢满庭怀里,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觉得很安心。“我想冲凉。”

谢满庭:“伺候你的小奴呢?”

牧香远:“还伺候呢,拢共才两个小奴一个跟妈,一个被艳阳霸着一个给凤春花霸着还有一个要和其他人分,哪有我的

独份。”

谢满庭捏了捏牧香远的鼻子“我还记得当初你只要在床头板上敲个三下,艳阳就端着铜盆拿着帕子过来伺候了,慢了一

步都要打一顿,现在不管用了?”

牧香远剐了谢满庭一眼:“我这叫晚景凄凉,艳阳现在可是头牌,就连谢四不是也成了艳阳的入幕之宾了嘛,看见我都

躲得远远的。”

“昨天我在床上哪里和你离得远了?这点春堂我见了谁都是平平常常的,唯独见到你……”谢满庭没继续说下去,而是

低头舔了舔牧香远的眼睑。

牧香远闭着眼睛“如果你不是谢满庭就好了。”

谢满庭用牙齿轻咬着牧香远:“如果我不是谢满庭,我哪有钱来点春堂,来不了点春堂怎么见的着我的牧香远。”

牧香远转了个身正对着谢满庭:“那我也不要做牧香远了。”

谢满庭:“那你做谢香远,我做你的谢四。你看可好?”

牧香远一脸俏皮:“难不成我不做谢香远,你就不是我的谢四了?”

谢满庭吻了一下牧香远,蜻蜓点水。“无论你想做谁,谢四都是你的。”

牧香远“贫个几句就能填饱肚子了?”

谢满庭油嘴道“贫,最是容易饿肚子,才那么几句耗了我好大的元气,现在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牧香远也有点饿了,下了床全然不在意自己还赤裸着,直接推门出去,往楼下丢了个铃铛帕子。

不一会良辰就抬了些水进来,拧好手巾,跪在床前想帮谢满庭擦身。谢满庭对着良辰挥了挥手,把手巾拿了过来,拉起

牧香远抱在了腿上,先帮他擦了起来。

牧香远对良辰吩咐道:“你去厨房煮碗点心过来。”

良辰应好下楼去了。

谢满庭说:“我不在这里吃了,我等会去商会吃午饭。”

牧香远挂在谢满庭身上:“我是煮给自己吃的。”

谢满庭闻言用手巾裹着手指狠狠捅进了牧香远的后穴:“昨天我服务的那么周道,牧爷还真是薄情。”

牧香远闷哼一声埋怨:“擦个身子都要搞点花样。”

第四章:谢满庭

谢满庭下楼的时候,凤春花正夹着卷烟,翘着二郎腿坐在高腿木椅上,多多在旁边打扇。谢满庭走了过去,俯身给了凤

春花一个吻。“这大门开着,凤娘坐在这里可别引得门外人都中了暑气啊。”

凤春花舔了舔湿润的嘴唇张开腿夹着谢满庭“我们的门常年都是开着的,不然怎么做生意啊。再说种这天气中了暑热也

不能怪我呀。”

谢满庭掰开凤春花的大腿,退了几步。“是热,不过我正要让人给香远送冰来。”

多多在旁边高兴直着蒲扇“那可以吃白糖冰了。”

凤春花瞪着多多:“让你停了么?继续扇啊。”又对着谢满庭说:“昨天晚上和啊远温存了一晚,这会就忘了我了?”

多多对着谢满庭吐了吐舌头。

谢满庭嬉皮笑脸的说:“谁不知道这点春堂我最迷的就是香远和凤娘。”

凤春花吸了口烟问道“我就算了吧,倒是香远让你有多着迷?”

“自然是痴迷,我还想把他八抬大轿娶出这里,看看他穿上喜服在床上的样子。”

凤春花调笑“那还不快去下聘。”

谢满庭垮了脸说:“他要是个女孩这到不难,可惜他是男孩子,去了我们谢家岂不是才出苦海又进火坑?我也是喜欢凤

娘的,可惜凤娘又不喜欢我。不然娶走哪一个也够我心满意足了。”

凤春花指着谢满庭娇斥道:“你这个人永远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这时银宝从外面进来对着谢满庭欠了欠身说:“车已经帮谢爷叫好了,就在门口候着。”

谢满庭笑着又亲了亲凤春花,起身出了点春堂。

多多目送完谢满庭的背影,又想到能吃白糖冰,手下的摇扇也摇的起劲。多多这个孩子年纪虽小,在点春堂待在的日子

却已不短,平常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似天真可人,却是个机灵的主,但是纵然再机灵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总是贪吃的

很。

凤春花望着多多灿烂的笑脸直摇头:“你都十一岁了,再过一年都要卖头夜了,还天天就想着吃。名字起的不好,人也

上不了台面。”

多多顶嘴:“这个名字是艳阳帮我取的。”

凤春花抖了抖烟灰说:“当年啊远还做小奴的时候就已经吃酒赌牌样样都精的很了”

“我觉得牧哥的名字挺好听的,那名字是谁帮他取的?”

“是夕双燕帮改的,那个时候啊远是她的小奴。”

多多点点头道:“我只知道艳阳这个名字是牧哥帮取的。原来牧哥的名字居然是后院那个人帮取的啊。”

凤春花喷了口烟:“当年夕双燕帮他改名的时候也算是用心的,哪像现在,起名字一个比一个随便。”

两个人还没说完,恰巧牧香远收拾得当从楼上下来,踩得老木楼梯吱嘎作响。“我又没读过书,艳阳这个名字我可是也

想了很久。”

多多端了个高脚椅子放在了牧香远腿边,坐下继续打扇。

凤春花说:“怎么,我还说不得了?你们也是传的好,敲床板,丢帕子都学的十足,起个名字倒是一个比一个上不了台

面。等到多多后面,不知道还能喊出些什么啊猫啊狗用的名字来。”

多多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凤春花:“凤娘,你的意思是说我将来也能做红牌,有自己的小奴吗?”

凤春花弹飞了烟蒂:“我这儿在说名字,你绕的倒是远。”

牧香远靠在旁边的廊柱上没有坐,搭话道:“我倒是觉得多多将来能红,要是有个雏的妓姐那到未必,不过你看咱们点

春堂多久没买新的女孩了,良辰和多多都是男孩子。”

凤春花道:“现在时局这么乱,男孩子总是便宜一点的,我看这一两年内鸨妈也不敢在这个上面花太多钱。”

牧香远阴测测的说:“男孩子多好,连败毒汤都省下了。”

凤春花侧头盯着牧香远看,今天牧香远穿的一身滚金边白纱琵琶襟马褂,宽袍大袖,头发随便扎着,有些散乱。牧香远

早年自己服过一些药物,抑制了发育,所以整个身体乍看还是小巧柔软。只可惜几年风月加上滥用药物,脸上多少显的

有些青白,眼圈也重,皮肤不似艳阳那些新出来的小娼细嫩紧致,有些衰败的松软,阳光下面就更明显。

凤春花挖苦道“只怕就算没有新人来,再过几年你这个旧人也难在点春堂待了。”

牧香远还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也不接话。

凤春花突然觉得有些燥闷,叹了口气对牧香远说:“啊远,等会陪我去看看夕双燕可好?”

牧香远点头应下。

第五章:梅毒病

早年时局还算不错。娼馆交了妓捐给新政府,发了经营证就能安安稳稳的开着了,那个时候生意极好,鸨妈挣了大笔的

钱后添了一批姿色中上,能直接接客的孩子,牧香远就在其中,那时他已经十六岁了,当年带他的便是有艳绝美称的头

牌夕双燕。去年腊月刚刚贴完年历,世道又乱了起来,点春堂陆续卖了许多冷牌子的小倌妓姐出去。也因此点春堂论规

模虽只相当于三等的妓院,里面坐牌的小倌妓姐人数也少,却都姿色不错。

很多人都以为夕双燕不再出现在堂子里是因为人老珠黄也一起被鸨妈卖给了老妈馆,殊不知夕双燕一直都住在点春堂的

后院里。

点春堂三面都是小楼,绕过正厅就是个小小后院,背阴。挨着墙根有三间小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洗房剩下最左手边的

就是夕双燕现在住的地方。在牧香远看来这里只有一颗枣树是活着的,其他的地方都透着死气。哪怕现在是酷暑,这里

也不干燥,永远都泛着闷热潮湿的气息,和厚重的霉味。

左手边的屋子十分的低矮,推开了木门一阵腐臭的味道传了出来,就像烂了几只死老鼠在里面。凤春花伸头张望了会就

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牧香远站在门口看着鞋尖咽了咽口水,他有些不愿进去,更是害怕进去。凤春花发现牧香远没

有跟上来,转身站在门里瞪着他,一把把他拉进了房。牧香远被拉的一个趔趄,差点跌进屋内。牧香远在门口稳了稳身

子,站定了,向里面看去,从门边流进来的亮光,照的室内有些模糊。靠最里面的地方,放着一张木床,夕双燕躺在上

面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了。

她已经躺了小半年了,玲珑的身形早就不在,肚子肿的很,原先浓密的头发脱落成一块一块的隐约可以看见头皮的斑点

,全身都是脓包,紫红色的肿瘤,密密麻麻。牧香远和凤春花就站在门边这么看着,没人敢靠近夕双燕。牧香远觉得自

己嘴里冒出了胆汁的苦味,夕双燕的头动了动,看向了两人站着的地方,直直的看着仿佛在对着两人笑,牧香远吓的转

身就跑,逃出了小屋,凤春花看见他跑了,也吓的直叫。两个人争相到了院子里。

牧香远脸上退了血色。

凤春花则满是惊恐,定了定才指着牧香远大声吼道:“好好的你跑什么。”

“那你又叫什么。”牧香远不住的咽着口水。

凤春花凶狠的瞪着他。

总是这样,每次去看夕双燕都是找罪受,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是凤春花偏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次,她一般又不

肯独去,大部分时候都是拉着牧香远,牧香远每次都应下,每次都被吓的狼狈。

回了前院,凤春花的脸还是有些苍白,她想着抽根卷烟也许心会静些,洋火却怎么也划不着。

牧香远倒了杯凉茶坐在了厅侧的单背椅上拼命的灌了几口,片刻的安静,两个人都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那时候如果不是应谢家那个大少爷的条子,她是回来的路上也不会被流氓拉去污了。她那一身的脏病每次看到这我都

想吐。”

“怎么这件事上你这么罗嗦。”

“要是死也就死了,这一身的脏病半死不活的拖着我当然难过。”

“你倒成了菩萨心了。”

“这事不是你弄的,你自然不在乎。”

“就算真是我弄的那又能如何?”牧香远咽了口凉茶,脸色虽然还是难看的很,眼神却满是狠戾:“做我们这一行的是

前辈子修来的,本来就没几个能善终。”

凤春花把手里的洋火盒捏的死紧捏的都变了形,想搭话,却被门外鸨妈亮堂的嗓子打断了,听那声音高兴的紧,好像是

谢满庭应下的冰送来了。果不然,谢贵指挥着几个挑夫抬了块五尺高四尺厚的冰进来。

鸨妈摇着蒲扇后脚也进了正厅,对着谢贵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这么大热的天,也就是谢爷了。我看群芳,鑫

雅那种馆子都未必能弄到这个。”

谢贵是谢满庭的跟厮,平时也老来点春堂,熟得很。听完鸨妈的话后,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那是,我们爷今天一回

商会就专程让我挑了送来点春堂给各位的。”

牧香远哼了一声,挑着眼看着谢贵。

谢贵转头才看见板着脸坐在厅侧的牧香远,点头哈腰的就挪了过去:“爷还吩咐了,要是牧哥不满意就立马砸了再选。

牧香远盯着谢贵:“你倒是两片嘴皮,翻来覆去什么话都说的圆,这冰到底是送给各位的,还是送给我的?”

谢贵一时答不上来,尴尬的很。

鸨妈摇着扇子对牧香远说“你别在这边撒泼了,这可是体面的礼。”

牧香远看着一脸窘相的谢贵,让了个台阶给他:“我对这礼是很满意,不过你要是砸了再送一块来,也正好可以让多多

他们吃白糖冰吃到饱。”

见气氛缓和,谢贵就蹬着鼻子上脸:“我为了牧哥忙的这一头大汗,挤兑我就算了也不让我去厨房吃碗凉糕。”

尤蝎月恰巧从茶围回来,远远的听到这一句就泼辣的应道:“身边那么大块的冰也能一头大汗,我看你是精虚体弱吧。

这个尤蝎月是点春堂仅次凤春花的红牌,见了公的也不问是人是鬼,就爱和他们打情骂俏,她以前曾经是一个小班的红

伶,身段娇的很,不过已经败了嗓子。

谢贵看见是尤蝎月说的这一句,自然没脸没皮的接到:“虚不虚你试一试就知道。”

尤蝎月吊着眼梢呸了一声“你要是死在我床上,将来我想泡浴都找不到人了。”

谢贵和尤蝎月这边打情骂俏了起来。一同回来的善筝踩着花盆底坐在了牧香远对面的一把单背椅上,只是拿香片木骨扇

掩着嘴巴偷笑二人。

善筝平常对外都说是落魄的满族小姐,其实根本就是个和牧香远一批买来的丐女,平常应客都是一身旗装打扮,用心装

点起来,举止之间也颇有一分闺秀风范,生意奇好。若要在这里混下去,谁又能没点杀手锏。

鸨妈狠掐了一把在一旁看热闹的多多:“你倒是闲着,给我滚去各房里喊人,就说谢爷送了冰过来,让他们来厅里享凉

。”

多多被掐的吃痛,心里愤恨,可是面上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去喊人了,这个孩子总是周全的很。

鸨妈又转身拿扇尖指着牧香远:“你还懒在这干吗?给我上楼写个答信让谢贵带回去。”

牧香远自然不愿离开凉冰,却也不敢不听,只能敷衍的拖着步子去楼上写信。他回了屋翻了半天也没翻出一杆笔,也是

的,自己又不会写字,屋里哪有纸笔,带句话就算了,还非要这样麻烦,想到这,牧香远泄愤似的撕了贴在香露上的广

告纸,拿了个胭脂块过来,画了个丑丑的小人,又包了点钱夹带着一起,去前厅仍给了谢贵,谢贵是个精明的人,拿了

那粗糙的信,规规矩矩的收好便离开了。

第六章:陆良玉

凤春花这时早就换了一张脸色,正坐在离冰块最近的地方,翘着二郎腿享受。想来着满厅的人,她也不愿意让人看出什

么。

艳阳也下了楼和善筝躺在榻子上面吃大烟,吞云吐雾很是享受,这两人平常关系不错,都是馋大烟馋的没了命的人,善

筝这时候还穿着回来时的那身旗装,花盆底都没换就扔在榻下。多多在旁边拿着甘油在帮他们调烟,对上甘油,烟膏就

能甜润适口。因为鸨妈也是个烟鬼,对吃大烟非常讲究,所以点春堂人人都会调煮烟膏。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