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蛋!只要说是青梅竹马不就行了!”
“那么,说是大学时期的朋友不也没错。”
“嗯,话是不错……”
虽说是系部不同但确实是在同一所大学。但是,吉野对于这种说不出的疏远感到不爽。
就在吉野因为无法认同而在嘀咕的,被羽鸟一把拉了过去。
“我到是不介意说实话。”
“……”
对于突然而来的近距离,吉野倒吸了口气。如此近的被压迫着,吉野的心跳一直在加快。
“你是想让我说实话吗?”
“什……不……”
再加上脸的靠近,吉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在感受到羽鸟气息的瞬间,吉野反射性的挣脱开羽鸟,从他手腕里逃了出来。
“我去看里面的房间!难道花大钱来的,得拍些资料用的照片!”
吉野一边故意说些借口一边向里面走去,在像是中庭的地方有一个内置的露天温泉。这个温泉是不会有别人来的,完全被包下了
,可真是极尽奢侈啊。
但是,也不能这么单纯的开心。
(这,这种场合,是不是应该和小鸟一起进去呢……?)
虽然这里完全可以容纳两人入浴,但又不是大浴场。吉野试着想像了一下,血就一下子充到了脸上。
“不行不行!!”
看着吉野一个人在那里折腾的羽鸟,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在干什么啊……”
“没没没没什么!房间也都看了,接下来去观光吧!”
被自己的想像弄得心情不好,开始喧闹起来了。
“真是不定性。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喝杯茶吗?”
“不要一副老头子的口气,反正我们在这里住两晚的,有时间悠闲的。”
这样状态,这么可能定下心来喝茶。连忙催促着羽鸟快点出发。
“——那么,要去哪里啊?”
“在这附近有美术馆的。在那里好像有我喜欢的画的。想要去见一次实物。”
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看。但是,想要稍微做一下心理准备。
就在一边看着导游手册一边朝着美术馆去时,和一对手牵手的男女擦身而过。
(恋人,吗——)
吉野回想起了在旅店里的一件事,停住了脚步。虽然羽鸟说过他们的关系告诉别人也没关系,这是不是在说想要做那种事情。
“怎么了?”
“我是在想小鸟是不是想要做那种事之类的。”
“为什么这种事要一一寻问,你想吗?”
对于自己无意间说的话,羽鸟似乎有些烦躁地问过来。
“不,也并不是那样的……”
“那就不要特意来问。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的话,我也不介意。”
“不用了!”
说了些疏忽的话了,如果在这种时候再牵手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好。
半认真的拒绝羽鸟之后,他就突然沉默了。看着只能称为一脸不悦的羽鸟,吉野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为这么点事就不高兴了呢……)
只是想要稍微问一下而已,为什么要那么不爽呢。但是,吉野怎么也想不通。
虽说是青梅竹马,但大多时候吉野都不明白羽鸟在想些什么。
(明明小鸟对我的事就知道的那么清楚)
感到不公平,吉野有些不甘。吉野一人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一步步的跟在羽鸟的身后。突然从身后传来了声音。
“啊?难道是羽鸟?”
回头看去,一个茶发,衣着时髦的男子站在那里。正当吉野一边纳闷是谁一边看向羽鸟时,羽鸟却是一脸惊讶。
“高屋敷”
“果然是羽鸟,好久不见了。”
从他们两的举来看,应该是熟人。
(有点感觉像在哪见过……)
匀称的身材和下垂妩媚的眼角吉野都有些印象,但却没办法清楚的想起是谁。
“感觉背影有点像,就追来看看了。怎么了?以前邀请你来温泉时明明一点兴趣都没的。”
“我和朋友来旅行的。岁数大了兴趣也会变的。”
“是啊,我们都快是三十岁的人了。”
吉野在一边看着这两人愉快的谈话,感到一种疏远感。明明刚才还是一脸不悦的羽鸟现在却又是一副正经的模样,这也是吉野不
爽的原因之一吧。
“接下来去哪?在这里遇到也算是一份缘,这附近我就带你逛一下吧。一些地方都不知道对吧?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店。”
听着高屋敷的提议,吉野感觉胸口处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在躁动着。但是被羽鸟委婉的回拒了,吉野松了口气。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不是特别想看什么,只是随便逛逛。”
羽鸟婉拒之后就往前走了,高屋敷也跟了上去,接着吉野也追了上去,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场景。
“别那么说嘛,其实我很闲。本来是来别墅玩的,但是同行的人有事先回东京了。这也太扯了。”
“抱歉,难道你的邀请,我这边也有人在的。”
听了羽鸟的话,高屋敷总算看向了吉野那边。
“啊,抱歉,光顾着我一个人在讲。”
“不……”
“我叫高屋敷衍。在大学时期经常让羽鸟给我做饭吃。”
羽鸟立马订正了正在自我介绍的高屋敷。
“明明是你自己擅自来要的吧。”
“嗯,别那么说嘛。”
看着两人关系不错的样子,吉野有些烦躁了。
(我可不知道那种事)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
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吉野就出道了,因为是在连载快决定的时期,所以那时一直在烦恼是留在大学还是专心于工作。
当时自己都已经是焦头烂额的了,和羽鸟也有点疏远了。所以当时羽鸟的生活情况,朋友的事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我叫吉野。”
正想要做自我介绍时,被羽鸟打断了。
“他和我们是同一个大学的,没有见过吗?”
“真的假的?我一点都不记得。是同一个系的吗?”
“不,这家伙是文学系的。”
“那么,顶多也只有在上公共课时碰过面。”
会觉得有些脸熟是因为在同一所大学的关系。
虽然冷淡但喜欢照顾人的羽鸟身边,总会有人聚集过来。但感觉话多类型的到高中为止是没有过。
“总之,下次再见了。”
对于想要结束谈话的羽鸟,不要为何高屋敷就是缠着不放。
“好了好了,别这么说嘛。那个,我能不能也一起跟着去?还是会不方便吗?”
这次不是羽鸟而是问向吉野。对于初次见面的人又不能明确的说讨厌,能只说些客套话。
“那个,我是不介意啦……”
“太好了,抱歉了我这么厚颜。”
“不,没有……”
对于高屋敷的笑面吉野感到有些烦躁,但还是陪脸笑了。
(算了,反正烟火大会又不会跟着一起看的了。)
吉野一边说服自己道。而羽鸟则是一脸放弃了的表情。
“……没办法了,我去买票,给我在这儿等着。”
“啊,嗯。”
羽鸟向美术馆的窗口走去,所以就只剩下吉野和高屋敷两人了。
(要说些什么好呢)
对于认生的吉野来说,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和别人聊天的。正当吉野为该说什么话而烦恼时,高屋敷先开口了。
“你难道就是羽鸟的青梅竹马?”
对于突如其来的提问,吉野吓了一跳。
(总觉得,就小鸟的朋友来说还真是少见的类型……)
“是,是的。”
“原来如此,一直有听羽鸟提起过,原来是这样感觉的人啊。”
到刚刚为止还用敬语的高屋敷,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总感觉他的态度有些轻视自己,感到有些吃惊。
(‘这样的感觉’到底是哪种感觉啊。)
虽然这样想着可吉野对自己是胆小鬼而无法说出口的事感到憎恨。
“工作是什么?”
“那个,是像自由设计师一样的感觉……”
吉野想都没想就说了在美容院里工作之类的人被问职业时所用的谎言。
如果说是自己是漫画家的话,大多数都会被问到在画什么类型的漫画?笔名是什么?挣得了钱吗?之类之类的问题。
回答这种事情不仅麻烦而且为了想要隐藏“吉川千春”其实是男人这点,所以除了亲近的人之外,吉野都决定不告诉别人有关自
己工作的事。
“这样啊,那有没有从羽鸟那里拿到工作?如果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请多关照。”
“啊……”
对于对方伸出的手又不可能无视,于是吉野也就不情愿的和他握了下手。就在那时羽鸟回来了。
“久等了。……你们在做什么啊?”
看见在握手的吉野和高屋敷时,羽鸟的眉又皱在一起了。
“是请多关照时的握手。怎么,你也想试试吗?”
“不用了。”
总觉得气氛变奇怪了。当两人的手分开时,吉野隐藏住心中的阴影变得开朗起来。
“喂,我们快点去看吧!”
(感觉已经累了……)
回到房间后的吉野,有气无力的躺在了榻榻米上。
和高屋敷在旅店前分开了,但是在美术馆里一点都不开心。虽然这并不是自己最主要的目的,但是连在美术馆里想要尽量集中注
意力在欣赏上都做不到。
羽鸟和高屋敷两人却一直在聊天,说一些近期界内里的事情。有些会暴露自己身份的话题吉野很难加入进去,当说些其他的时,
吉野多数却又不了解。
结果就是自己一个人在馆内转来转去,但是也许是因为自己很久没和别人接触而且又是家里蹲却突然来到这么多人的地方,吉野
突然感到很累了。
“不是说要在晚饭前去大浴场的吗?”
“嗯,待会儿去也行,感觉有些累了。”
离吃晚饭还有些时间,而且自己也不想走动了。
“那么你就稍微躺一会儿。我去买点饮料回来。你想喝什么?”
“嗯——,那么就冰的碳酸饮料。”
“知道了。”
就在羽鸟一边说了一边想要站起来时,手机响了。这是羽鸟的手机声。
“……”
“手机,在响着……”
“我知道——你好,我是羽鸟。有什么事吗?高野先生。”
看到羽鸟按通话键的手有一瞬间的犹豫应该是错觉吧。
知道是高野打来的电话。看来他今天也有在工作。
对于负责自由职业类的作家的编辑们来说,双休和节假日是没什么意义的。有时会是同事打来说有紧急工作的事,或者是作家用
自己家或是旅店里的传真机发来大纲要他们看的事。
这次才不会让计划被破坏,因为已经和高野说好要出去旅行的……
“……出了什么事吗?”
听着羽鸟有些紧张的声音,吉野也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但是,因为不是我在负责,所以也决定不了什么……”
从羽鸟和高野的谈话中大致可以想像得出在协商着什么。如果说是和高野有关,不是羽鸟负责而且又是纠纷名人的话应该就是老
手作家一之濑绘梨佳吧。
看来,羽鸟好像是她中意的人,似乎每月取过原稿之后和编辑长的高野还有副编辑的羽鸟一起去吃饭是一直的惯例。
因为是老手又是畅销作家,经常能遵守截稿日期的一之濑绘梨佳唯一的一个任性要求,所以听编辑部说也没办法只能容忍。
“对不起,其实我现在不在东京。”
就算是羽鸟也不可能会现在就想回东京吧。
但是能松口气也只是一下子的事,因为吉野被羽鸟接下来说的话感到心一揪。
“如果乘新干线的话也要花一个半小时,这样也没关系吗?”
“等,难道你现在就要过去啊!”
吉野不禁脱口而出。羽鸟背过去,用手覆着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没关系的。因为是工作。我现在就过去。”
“……”
羽鸟好像是真的话回东京去了。倒吸口气的吉野之后又听到了两句。
“请别介意。到了东京我就会联系你的,在那之前就拜托了。”
一开始目瞪口呆的吉野渐渐变得越来越生气。明明是和自己出来旅行的,却为了“工作”又返回东京,这样的羽鸟吉野懒得理解
。
(你到底是把我看成什么了!)
生气的吉野在羽鸟挂断电话说道。
“如果对方是你负责的作家那也不用说了,一之濑老师和你羽鸟没关系吧!”
“即使如此高野先生还是特意打电话过来,看是相当困扰。又不能放着不管。”
吉野对于顽固的羽鸟很不满。
“说是这样说,其实不就是一之濑老师一直来的任性吗?这样还去陪她,不就让她更加得意了吗?”
虽然站在经常不遵守截止日期的自己的立场来是没什么说服力,但是越是给好脸色看不就越会纵容对方吗。
特别是听说一之濑老师好像看上羽鸟后,吉野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也没办法,这是工作。”
“真的是工作吗!不就是只想去见见一之濑老师吗!?”
吉野在急躁之余,不禁说出了火话。就在那瞬间,羽鸟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你觉得我就是抱着那种心态去工作的人吗?”
“……唔。”
虽然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但也没法收回了吉野索性就沉默起来。
“总之我现在就过去,晚上就会回来的。”
“算了,别勉强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吉野烦躁的说道,但是羽鸟的回答依然没变。
“——绝对会回来的。”
只剩自己的房间,感觉比刚才更加空旷了。
以嘴还嘴,结果变成了吵架分离状态。渐渐加深的后悔也最终变成了寂寞。羽鸟的离开也使这本来温暖的榻榻米现在变得冰冷一
片。自己一个人也没事可做,于是就先去吃晚饭了。
明明是丰盛的佳肴,吉野却有些食不知味。
“可恶,那种工作狂,管他去!”
虽然对着天花坂抱怨但立马反省了。
“我自己也是工作狂啊……”
因为交不了原稿,自己也有好几次没能遵守约定。
像是原本说好一起去吃饭的,结果不得不在印刷厂待命,又像是帮忙安排的试映会招待函到头来却是白忙一场。
即使如此,每当原稿上交后,都会来给自己做饭吃,有时也会帮自己打扫屋子,洗洗衣服什么的。当自己生病倒下时会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