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两刀，往心脏那儿戳，我就能见着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小C语调缓了缓，“睡觉吧，挂了。”

“哎，等等，”张尧的声音传了过来“小C，我，我就是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

小C没吭声，也没挂电话。

“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话。”

看小C还是沉默，张尧继续说，“真的，我喜欢你！”

“我和伍小冬在一起了，你要是能把心思收收，咱们跟以前一样，要是不行，就别联系了。”除了今天的事儿张尧这个人在小C心中还行，谈不上招人喜欢但也不招人恨，当朋友挺好，不有句话这么说吗“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小C不希望看到“此路不通”的牌子。

看那头张尧没说话，小C挂了电话，让这小子好好想想吧。

躺下之后，小C睡意全无，看了看哥的床铺，空空的，看来哥还在牌桌上奋战呢！

翻了个身，合上眼，努力会周公。

快到凌晨三点的时候，伍小冬轻轻推门进来了，朝自己的床铺移动的途中踩到个东西，低头一看一只鞋。

哎，这小子也真是的，鞋到处扔，眼睛四处扫了扫也没发现另一只，只好把这只放到小C的床底下，顺便把小C踢一边的被子给拉了拉，盖好。

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刚要躺下发现枕头边上有个东西，一看，好吗，另一只跑这来了！

31、张尧的新目标

接近开学，学校的人越来越多，不过234仍然只有两个人在，初杨和陈今城还没返校。

话说没外人的时候，伍小冬对小C那是满眼尽写温柔，可出了宿舍，则表现的跟小C就是很普通的室友一样，落差极大。

小C呢是喜欢就是喜欢，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伍小冬可不一样，依然还是前怕狼后怕虎的，特别嘱咐小C要注意不要在外边表现出异常。

小C虽然不认同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两人就这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直到开学前一天初杨他们回来。

当宿舍的二人世界也不复存在时，小C就开始不爽了，只能看不能碰真是个折磨，更要命的是即使是看也得贴上纯净的膜。

于是小C有了个想法——在校外租个房子和哥搬出去，高兴地跟哥提了这事儿。

“不行，咱们搬出去算怎么个事儿！”

“可我忍不住！”小C撇了撇嘴，“我不像你，你的忍耐神功都练到第九层了！”

伍小冬被逗乐了，“我也内伤了，只是你没看见而已，走吧。”

“上哪儿？”

“泄泻火。”

两人打车离开学校，去了个离学校较远的旅店。

本来吧，小C这个人有个特点，对什么都愿意腻歪，随着年龄的增长，所谓喜欢的时间就越短。真要是天天腻在一起，还真是不能长久，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倒是让小C对伍小冬感情的热度依然未退。

伍小冬呢确实挺稀罕小C的，不过他想事情想得长远，他知道自己一旦毕业就必须得过另一种生活，和小C根本就没有未来！所以每当他有抑制不住的冲动时，就拼命地去想前路根本一片黑暗之类的，结果挺管用，在感情的两个极端面前还能保持中庸。

就这么着，两人平常维持着正常距离，时不时来个校外偷情。

转眼间已是四月下旬，小C一直都没有张尧的消息，于是把手机里张尧的电话删了。

小C 并不知道张尧在这段时间里交了个男朋友，还是个超级极品，话还得从那天晚上小C让张尧二选一说起。

张尧拿着电话听着里面传来的盲音，脑子里回荡着小C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我和伍小冬在一起了，你要是能把心思收收，咱们跟以前一样，要是不行，就别联系了。

把电话扔一边，张尧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就两个字——难受！

躺在床上，脑袋乱哄哄，他想跟小C在一起，可人不愿意，要是断了这个心思，自己还真不行，怎么办？

就这么一夜无眠，天亮的时候张尧有了决定，给小米打了电话。

小米是他的一个朋友，小米的哥哥是个摄影师，专门负责给平面模特拍照。

“小米，你哥手里有没有特漂亮特养眼的人？”

“干嘛，要包养呀！”

“甭废话，有还是没有？”

“那还用说吗，环肥燕瘦，都是大美女。”

除了美院的一些朋友，张尧大部分朋友都是些绝对的异性恋，自己和男的的那些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要不是美院里的那些人以及他们认识的都是些妖娆有余，气概不足的人，他也不用想到小米。

“我说的是男的。”

“不会吧！”小米怪叫，心想张尧啥时候开始好这口了？不过再想想也能了然，张尧可不比其他人，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喜好更是不定，啥都敢尝试。

“我要特别帅的，女里女气的不要，你就说有没有吧！”

小米想了一下，靠，还真有那么一个，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眼珠子就不挪地方了，不过？？？？？？

“没有就没有，你他妈的哑巴了！”张尧心情是坏到了极点。

“你就这两条件？”小米来了个问句。

“对，你烦不烦！”

“有一个，叫闫凯，就是有个缺点。”

张尧没说话，心想除了有艾滋的，谈什么缺点不缺点的！

小米紧接着来了一句，“这个人天生结巴，后来怕被人嘲笑索性能不说就不说，哑巴这个词你用他身上正合适。”

“有照片吗？”要是长得真不错，不说话就不说话，耳根反倒清净。

“等会儿我给你发过去。”

看了闫凯的照片后，张尧就决定了：就他了。

小C长得不错，但和他一比就只有七分了，有了第一谁还去在乎第二呢，把他弄到手小C这一页自然就能揭过去了。

张尧是个行动派，立马着手兑现想法了。

32、塞翁得马

张尧坐在角落里盯着灯光下的闫凯，心情好了很多，果然美的事物可以调节心情。

跟照片比起来，本人更帅！

闫凯这个人的大致情况小米都跟他说了，这个人呢，和世界之间仿佛隔着大裂缝似的，高中的时候就死活不上学了，家里父母都是文化人一看这哪行呢，为了孩子的将来硬是给送回学校了，结果闹得抑郁了差点精神崩溃，家里那里还顾得上文化不文化的，保住儿子的命要紧，就这样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要不是小米家和他家有点往来，让小米他哥有机会看了他一眼，说不定这辈子就靠父母养着了！

小米的哥哥一看这么好的资源哪儿找去呀，忙跟闫凯家二老提了个建议：让闫凯去当个平面模特，不用说话还能接触点外界人气，再说赚的钱也不少，补贴一下家用真的很不错！

其实闫凯父母是真的想让他多多融入外界，不过孩子要是不愿意也不能勉强，当闫凯点头的时候二老先是意外然后是特别高兴。

于是闫凯就因为拍照一个月出门两次。

想想这些，张尧突然就觉得这个闫凯挺可怜，穿着好看的衣服，被人拍来拍去，大概心里超级想回家躲起来吧！

就这么个人，怎么说，要弄到手还真是有些难度，不过现在自己就是要向高难度挑战来杀死自己郁闷的细胞，张尧眼睛集中在闫凯身上，心里开始琢磨什么方案能一击即中。

这边张尧心里有事，那边的闫凯心里也是极其不舒服。

他真的很烦被拍来拍去，不过想想父母，哎，只能硬着头皮使劲忍忍了！

别看闫凯不吭声心里明白着呢，自己都二十三了，父母养他真是不容易，自己能赚点钱回报一下绝对应该。

不过今天他真的要在烦字之前加个更字了，因为他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在看他。

跟别人不一样，并不是看到他后会目光会停留一会儿然后礼貌地移开视线，而是一直拿眼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毫不避讳，让他心烦的不得了！

深呼吸了好几次，尽量舒展眉头。

好不容易熬到拍摄结束，刚想快速离开，就被米摄影师叫住了。

“闫凯，等一下，给你介绍个朋友。”

闫凯回身一看，对上了那双眼睛，眉头紧了一下。

张尧把这个反应看在眼里，接下来要是套近乎的话那是个什么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了！

“他叫张尧，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闫凯刚想摇头，张尧就说话了，“吃饭就算了吧，我学美术的，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当我的模特，安静坐着就好，你也不需要出家门我可以带着画纸去你那儿，价钱吗，我完成一幅作品相当于你来这里四次，你看怎么样？”

米典听了这话看了看张尧，心想老弟跟他说张尧只是想认识一下闫凯可没说有这么个事呀，这不是成心抢他的资源吗，一出手还净往实处点，早知道就别叫闫凯好了！

心里老后悔了，可嘴上倒是什么也没说，转头朝闫凯笑了笑。

听张尧这么一说闫凯内心的烦躁指数就下降了，嗯，不用出门价钱方面也相当不错，想想还真是挺好的！

“这样吧，你先考虑考虑，想好了找米典，让他给我打电话，行吗？”张尧边说边露出个善良无害的笑容。

看闫凯点了点头，张尧就拉着米典先撤了。

之后张尧就招呼米典和米俊哥俩吃了顿好的，很豪爽的告诉米典此次撬墙角行动的一切损失他全部负责，米典一听这话眼睛都笑弯了，跟张尧保证尽全力游说闫凯。

果然没几天米典就来了电话，第一步很成功，张尧很高兴。

第二天张尧心情舒畅的背着画夹去了闫凯家。

闫凯的爸爸上班去了，坐在客厅里跟闫凯的妈妈聊了一会儿后，张尧就拎起画具来到了闫凯的房间。

摆好东西，提起画笔画了几下就放下了。

闫凯坐在那里，很安静，看着他很不放松的样子，张尧的脑袋里马上就晃悠出四个大字“严阵以待”，他有些想笑。

“你别紧张好吗，你得放松，不然我是没法画出一部好作品的。”其实搞定一幅画很简单，状态放松是很好，但也没那么必要，更何况这只是个幌子，他要的是闫凯得习惯自己的存在，只有这样才有利于下一步的实行。

“这样吧，我在沙发上眯一会儿，这里有些好玩的游戏你先玩会儿，等你觉得你可以放松了，咱们再开始。”把自己手机里的游戏翻出来，递给闫凯。

说实话，相比之下现在这种情况比起出门要好一些，但是毕竟不如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闫凯根本没法放松，不过看到张尧闪到一边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收回想要把手机放到一边的手，开始从众多游戏中选了一个喜欢的。

其实到后来再画的时候闫凯的状态好了一点，但离放松距离可遥远的很，张尧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

半个小时下来画只完成了一半，这是张尧计划的一部分，这样明天再来完成剩下的部分就顺理成章了。

在以后的半个月里，张尧几乎每天都会到闫凯家，很满意的发现闫凯面对自己的时候明显放松了很多。

有时候张尧还会在闫凯家蹭饭，原因是闫家二老很希望儿子可以交到朋友，而闫凯看起来对此也没什么反对。

闫凯心里对张尧的好感在增加，但同时疑问也越来越多。

画好的那些画，快到十张了，需要画那么多吗？

卡里的钱的数目也把闫凯吓了一跳，算一算这些钱要是靠做平面模特赚的话得好几年！

于是闫凯没办法淡定了，他拿起张尧的手机往里面输入了个问句，然后递给张尧。

张尧本打算等时机成熟时再摊牌的，不过既然闫凯问了，那就说点正题，告诉他自己确实需要模特，钱也是他劳动所得收之无愧，至于为什么找他当模特那是因为喜欢他。

看到闫凯的不解表情，张尧就给他描述了一种情况，男的未必都喜欢女的，有的人就喜欢男的，他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一个连异性恋都没有体验的人跟他说同性恋真的是有些跨度，闫凯当下就愣那儿了。

没想到这辈子会有人说喜欢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么说的人还是个男的。

闫凯正震惊呢，张尧又做了个更让他石化的动作——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不过张尧很快就收回手，一边收拾画夹一边说“其实我更想亲你，不过为了不吓着你我得忍着。”

离开房间之前，张尧直视闫凯的眼睛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来，除非你想见我。”

有人喜欢的感觉闫凯首次有了体会，回想起张尧看他的眼神，倒是不怎么排斥。

有些东西在他脑袋里纠结了几天后，他竟然有些想张尧，想知道被亲是个什么滋味，于是拨了张尧的电话。

“？？？？？？我？？？？？”好久不说话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闫凯？闫凯！”

张尧带着激动的声音传过来，不知怎么闫凯心里就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脸上的温度也有点升高。

“我马上过去，等我！！”

闫家二老高兴的发现自己的儿子跟张尧成了好朋友，笑容也多了起来，所以对张尧那是格外的喜欢，闫妈妈更是把张尧当成亲儿子对待，饭桌上张尧爱吃的菜占据了大半。

张尧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要是把事情真实的一面摆在面上，不知道这个一直为儿子操心的温柔的女人会是怎么个表情！

张尧在一桌子菜面前走了神。

闫凯纯的很，玩个亲亲都会找不到呼吸，张尧以前是觉得有趣想按着他的步调来走，所以并不急着有什么实质性关系，可现在看着闫妈妈对自己溢于言表的关爱，他还真是犹豫了，到底该不该在来的及的时候把有些想法给掐死呢？

在闫妈妈一脸疼爱的给自己夹菜的时候，张尧身体里的好青年因子大受触动，瞬间成倍增加。

张尧减少了去闫凯家的次数，后来就直接跟闫凯说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很忙没时间过来。

闫凯点了点头，但是眼里流动的东西很明显，张尧看了就尽量忽略，但闫妈妈看儿子很想见到张尧，就问张尧说，要是不麻烦的话，能不能让闫凯上他那住几天？

张尧不知道怎么拒绝，于是闫凯带着个小行李箱跟着张尧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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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闫凯年龄比张尧大，但那双纯净的眼睛真的需要人照顾，张尧想到闫妈妈，就决定把他当弟弟看待。

怕他不习惯突然换了个环境，晚上一直在他的房间陪着他，离开之前帮他把被子盖好。

半夜的时候张尧不放心的去他的房间看了看，果然发现他还醒着。

“睡不着？”张尧覆上闫凯的手，掌心传来微凉的温度。

点了点头，闫凯把身体往张尧身边靠了靠。

张尧一激动把他打横抱回自己屋里，亲了亲，手想不规矩来着，但被大脑发出的指令控制住了，改为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同时开始在脑中数起羊来。

自从闫凯过来之后，张尧的生活还有个改变，以前房子有人来定时打扫，因为闫凯还是很排斥生人，张尧就不让人过来了，于是两个人开始自己动手。

张尧那里干过这个，打扫了一半就想打电话叫人。

闫凯把电话从张尧手中拿了过来，输了四个字：我来打扫。

张尧眼睛视力好的很，所以闫凯发现有个眼镜盒的时候自然很奇怪，打开一看，没有度数。

闫凯就很好奇张尧戴起来的样子，就把眼镜递给了张尧。

于是张尧想起小C来了，接过眼镜沉默了好一会儿。

说不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张尧拿起手机就拨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