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陷阱——愁堂れな
愁堂れな  发于:2012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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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要!」
沙发上还有些少年模样的躯体,在快感中反仰着。
「啊啊……唔唔……」
被舔着胸口、娇声连连的侧脸,透过窗外射进屋内的昏暗微光中浮着。他有些不习惯的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上,对方肩膀

美好的线条,在眼前上上下下地动着。
「讨……厌!啊啊……喔喔……」
在听着他高昂又断断续续的呻吟中,我彷佛陷入电影的一个景中,呆呆然与这个人的肉体相互摩擦着。
「真的……不要……」
故意叫出声音同时含住乳头,是他特有的性癖。他又将头反仰想希求更刺激的动作,且把细瘦的手伸入他的发丝间。
「你已等不及了吗?」
抬起头呵呵笑的正是──达也。
这些绝非幻影或电影画面。是如假包换的达也──我为了见他舟中劳顿坐了很久新干线赶来,却在无意中撞见他又琵琶

别抱时,简直傻了眼!
明天是达也的生日──。
如今回想过来,也不明白何以会如此思念他。当我思忖是否该对转调至名古屋的他,在正好十二点时传简讯「恭喜你生

日快乐」后,下一瞬间又想去见见他,于是立刻采取行动。从东京发车是十点,抵达名古屋是过了十一点半,那幺顺利

到达达也的住处,至少要到凌晨了。对我这位不速之客,达也不知会多么吃惊?
最近由于持续加班至深夜,在长期疲劳累积下,可能致使我的判断力迟钝,又或者已和达也有三个月时间未碰面,让我

急于想见他一面吧。抬眼一看,此刻是九点半,离开公司后可搭上最末一班车,于是毫不犹豫地抓起上衣。
然后搭了出租车,匆匆坐上新干线,才发现自己此举有多愚蠢。因为股东大会在即,所以才会连夜加班,明天是绝对不

可以休假的。为了明天能准时上班,我必须搭第一班发的新干线回来;我搭最末一班及最早班新干线匆匆来回──为的

只是想庆祝达也的生日。
我这三十三岁的大男人,还会表现出如此纯情派?火车在我有些羞涩中缓缓发动。平日的最末一班车,车内乘客寥寥无

几,望着后方的月台,边打开搭车前所买的易开罐啤酒。在昏暗的车窗上可看见自己的倦容,不禁怀疑自己千里迢迢所

为何来?
当然就是想见到达也!
在笑自己的痴时,同时把手上的啤酒一口喝干;在呆呆望着车窗外,想着达也。
达也──铃木达也是我前任的总务课长。我所上班的公司是隶属于中坚制药厂,以研究员身份的我,于五年前被调至总

务课,成为达也的下属。达也是创立这家公司的老板亦是社长,在业界叱咤风云的铃木幸吉的亲戚,故年方二十九岁便

升任总务课长一职。当我乍调到他的单位而其礼貌性拜访时,不仅传授我对新药开发具体的知识,也不吝于展现他的微

笑。达也拥有一百八十公分魁梧体格,因嗜打高尔夫球被太阳晒得有些古铜色的脸蛋,笑起来平易近人,第一天便在我

心中留下极好的印象。未久,他使带我去他的公寓,很勇敢地向我表示「喜欢我」的情意,让我在那那间觉得天旋地转

!怪的是我对他的告白,并未有厌恶感。且从达也姣好唇形流露而出对我迷恋之情的语言,就如从其住处的窗子可欣赏

的美丽夜景般,令我陶醉之下,我很自然地便接受他的爱意。
「你真的是很漂亮。」
在我俩初次缱绻时,达也便不厌其烦这幺赞美我。
「并没有人这幺说过。」
「每个人看到你,一定都会有这种想法。」
达也笑笑,在研究室见着我时表示,他很希望我留在他的身边,但只能接受他的叔父暨社长对我的调动。
「因为我们是上司及部属的关系,反而不方便约会。」
耸耸肩的达也,其后很巧妙地安排着只属于我俩秘密幽会的时光。
如此的关系持续了五年───对过去未与男人发生过关系的我之肉体,经过达也几度辛苦『调教』,我也能品尝到无限

的快感;让起初与他苟合产生之剧痛与难过,无形间已变为极乐之颠峰。
「这是我调教出来的成果。」
达也常常爱这幺取笑我,我亦不以为忤。因为这五年来,除了与达也,我并未与任何人上床。在和达也翻云覆雨时,听

到他一句「你真的是棒极了!」的话,我就心花朵朵开。
「除了你,我不会再去抱别人,雅俊。」
我对他的这句话信以为真,而且确信我俩的恋情不变。我每隔三天便会去找达也,在他特大号的床上寻求**之乐。每每

需索着对方的肉体至快要昏厥的地步,并在汗流浃背躺在达也怀中沉睡,浸溢在幸福中过了五年的岁月。
不料达也却在三个月前,突然奉命调到名古屋分公司。如果他不调动,我与他的恋情可能不会划下『休止符』。
「名古屋那边好象用人为的因素,在抑制股市行情的样子。」
用很不满的口气,命令达也必须调职的是社长。
「那为什幺要调你呢?达也……」
「我怎幺知道?我也感到很措手不及!」
「这实在是……」
「不过,由你来接任我的职位,是最好不过。」
达也笑笑贴着我的额头。
「这话怎幺说?」
「这意思就是说神津总务课长要诞生了!你就是后任课长人选!」
达也抱紧我的肩,我却摇摇头道:「这怎幺可能?」
「怎幺不可能?」
「其它的课长全都已有三十五岁,我才三十二岁,且在总务的经历及资历又是最浅的……」
在总务部的异动几乎很少。所以如果由进入公司,在总务任管理职者中,由最年轻的我升任后期课长的话,我怕同事会

蜚短流长。达也却不以为然道。
「我当上课长时,才二十九岁。」
「那是达也你……」
本来想说你是社长的亲戚,又立即住了口。不过达也似乎已听叫我话中的意思。
「反正我希望公司能带动一股『新风潮、新气象』,所以我才向叔父推荐你!」
达也很热心的说。
「千万使不得。」
「怎幺这幺说?我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你才不能让我失望!」
达也挂着笑,用他的吻让我开心。我也用搂紧他的背作为响应。
「那幺新课长!就看你的喽!」
达也用玩笑似的口气摸摸我的背。
「……你别闹了!」
「你也别这样子嘛!」
达也瞄了瞄我。
「我是什幺样子?」
「你是个大男人,却哭丧着脸!」
达也故意豪迈地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背。
「你少来!」
「名古屋与东京,搭新干线只要一个半小时时间。我会给你住处的钥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也会去见你。」
达也闭上一只眼的表情,仍有些寂寞之情。
在发出咔当巨响之际,新干线就穿越隧道。现在是晚上十点三十分,再过一小时半,达也就是三十六岁。
『祝你生日快乐!』
当我打开门就对他这幺说时,连也会多开心?我把手押在放在衣内的钥匙串,脸上就不自禁地笑着。

我使用达也给我的这把钥匙才第二次。他刚赴任名古屋那个礼拜天本来想去,但因双方工作忙碌未克前去;所以我急于

目击已三个月不见,当他听到我对他说『Happy
Birthday』,会是多幺受宠若惊?──我的脑海中闪过无限个惊喜的画面,并把身体靠在黑夜中疾驰的新干线的振动,

在雀跃中等待着与达也的相会!
新干线很准时抵达名古屋,并确定早上第一班发车时刻表后,便搭出租车直驱达也住处。司机看我一身轻便的衣服,以

为我是住在这栋公寓中的人,对我说。
「先生,你住的是好地方!」
听得出那是司机由衷之言,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驰向达也家。
我打开自动门,走向达也的房子。在东京的住家也是选在最顶楼的达也,在名古屋这栋有十五楼层高的豪华公寓,他仍

然偏爱顶楼。达也淡淡的笑着说「我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相对的房租也不便宜吧。

在东京的住家眺望夜景很怡人,但在三个月前,从他名古屋的住处观赏夜景更是美不胜收;在沉思中下了电梯,接着走

到他的房子前。
「……」
本来想按电铃,继之又想给达也份外惊喜的踌躇不决中,再看看腕表,再过十分链就是达也生日了。
我甩掉犹豫不决,按了按对讲机。在听到哔哔一声时,自己的心跳声亦随着鼓噪起来。
『原来是你来了!』
脑中浮掠过达也双眼微、面带微笑的模样,然后我就飞奔至他宽阔的怀抱,我们的唇便迫不及待热烈的相贴着──我对

自己这些遐想羞红着脸下,迟迟未见到达也应门。难道他还没有回来?──他是有说工作非常忙,有可能尚未回家。我

只好取出钥匙开门,想进入他家等待。达也住东京时,我也时常到他家,然后为他准备简便的料理,更准备有酒。
可是当我踏入玄关时,被堆放在那里乱七八糟的两双鞋子景象吓坏了!
「?」
这表示达也已经回来了呀?那双黑色皮鞋不就是达也穿的?至于另外一双──大小是有些不同,我于是蹑手蹑脚进入。

未开灯的客厅窗帘打开着,所以霎时名古屋的街景便进入眼帘;接着跃入我视线的是──?
背着夜景靠窗的沙发上,交缠着二个男人的肉体!且传出他们各自急促的喘息声!达也浑然忘我与对方男子苟合,所以

未注意到我!
「不……要!」
沙发上达也雄壮的体格下,贴着的是一个还是很年轻的细瘦身体在反仰着,他抱着舔他胸部的达也的头;在大喘着气的

侧脸,让我目不转睛地愕愕然望着他们在燕好。
「你已等不及了吗?」
呵呵笑的达也,再次把头埋入少年的胸口,舔舐着对方的乳尖。
「嗯……呼呼……」
渐渐习惯室内的黑暗后,我的眼前是达也的手捌开少年的双脚,被扶起腰的对方发出娇媚的哀鸣声,他的脚紧紧挟住达

也的腰;然后就在达也直起身,想将肉棒插入少男肛门时!
「什幺?」
正好看向室内的年轻男孩,因为发现到伫立在入口处的我时,就惊声尖叫。
「是什幺啦?」
达也用着与我呢喃时更低沉的嗓音反问对方,并随即看到我,当然他也相当地诧异两眼大睁。
「……你怎幺……」
「好丢脸喔……」
少男因为被我『撞见』,羞愧地圈住达也的脖子;在后者抱住少男的瞬间,我亦夺门而出!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当我看到酒吧,便把门推开,开着威士忌酒想麻醉自己;连在店里陌生的服务生,目

睹我眼前堆高的酒杯,亦忍不住关怀的问我一声「您喝这幺多可以吗?」然我却狠狠地回他们「不要烦我!」──想用

酒让自己存留在脾海中鲜明的记亿混浊;店中的服务生经不起我无礼的咆哮,硬将我拖出店外,还好他们未出拳打我,

把身体缩成一团的我,只觉得脸颊边冰冰的柏油路使我感到很舒适,接着我的意识便逐渐蒙眬。
「喂!你怎幺躺在马路上啊?」
在迷迷糊糊中,彷佛有人摇着我的肩膀,视界中有个男人的身影,然后我就不省人事。

 

二、
头似撕裂般的疼痛,且想吐的胃在收缩着,当我伸手想求援之际,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手空空的,坐起身赫赫然惊觉原来

自己全裸着,透过床侧的小灯,环顾着室内,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幽会旅馆!房间采用红色调为主,天花板及墙壁全镶着

镜子。即使未有镜子的浴室,也是用玻璃门相连接。
这究竟是怎幺回事?适才的呕吐感已不翼而飞。我又不经意别过头一看,是一个男人的背部!
他是什幺人?
我惊惧的发不出声音,在听到「唔……」的一声,原来是那男的在翻身。我立即慌忙的下床,对方男子眉头一皱又「唔

唔……」地把头埋在床单上。再仔细瞧瞧,我并不认识他。
难道他会是──在我快昏厥过去之前,好心问我『你还好吧?』的男子吗──?
对方虽被床单掩住脸形,但我敢确定就是这个人对我说话。只是我何以会和这位素昧平生的男人,在一张床上?且是一

丝不挂?
那男的下半身盖着毛毯,但从床旁散乱的衣服,可以判断我们二人都是赤裸裸地共睡一张床!
我们不会发生性关系了吧?
「嗯……」
男子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在他流着些汗的背上,还留有微微泛红的爪痕。
看样子──我们是作过爱了?
就算毫无一丝记忆,也不能肯定『并没有发生性行为』。过去我一向自豪自己绝不会酒后乱性,但以现在这个状况,我

自己也无法判定。
「嗯呼。」
男子呻吟声比刚才更大,且把他的长手长脚伸展在床上。我便赶紧捡起自己的衣服,快速地穿好,并查看内口袋的钱包

后,就想悄悄地离开此地。走在没有人气的走廊,我方才呼出一口气,并忍住想吐的感觉,加速脚步走出旅馆。
在走了一会后,便把正好经过的出租车拦下,告知司机目的地是「名古屋车站」。
「你要到车站去吗?」
听着出租车司机反问,想看看几点钟时,才发现手表不在手上,也无意折返旅馆去拿回来。只好看看出租车计费码表上

的时间,原来是早上四点。那我就在车站休息室等候第一班车,庆幸的是现在不是冬季,我把身体倚靠在车座上,把视

线投向──仍是一片漆黑的车窗外。
我坐在被黑暗包围的出租车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嫌恶起来。
「先生?你没事吧?」
司机越过照后镜,狐疑地问我。
「我没事。」
我淡淡地回答。脑子里依旧挥不去──达也与少年般的年轻男子的肉体似八爪鱼般交缠的画面。
司机自是不明究理,所以他以为自己好心没好报,气嘟嘟的开着车横冲直撞!我拼命压抑又想作呕的感觉,一边思索到

了车站,在等新干线开车之期间如何打发这段时间,且今天本是十分忙碌的工作,以及──随着日期一换,达也又多了

一岁等等的事。
下了出租车,在遍寻不着二十四小时的咖啡产后,只好坐在站前的长椅子上枯等。本来胸口及头的绞痛,被寒冷的风吹

拂下,似乎舒畅一些。第一班抵达东京是上午八点半前,如果时间来得及,先回家换下衣服、洗个澡。并且对自己有欠

考虑的行动觉得愚不可及;在此地苦候至天亮,本来想提早到公司把有些事先处理好,现在亦鞭长莫及。或至少可以在

旅馆先订好新干线的票,我还有充份时间洗个澡。想到这些,我更不懂自己究竟是为了什幺目的而来名古屋。
其实如果原来的目的如愿完成──替达也庆生,在久别重逢后珍惜二人独处的相聚时光的话,事情就不会节外生枝!
如果能甩掉达也与那男子的记忆该有多好?但这一幕幕却似蛭般死捌着我不放。
『为什幺……?』
达也十分惊愕地睁大着双眼。
『我不要啦……』
然后听到埋在达也怀中,年轻男子娇滴滴的声音。
达也所玩弄的男子之肉体,从窗外投射而入的微光,亦能清晰可见。我又哭又笑的,最后才发现滴落在我双腿上的泪水


我擦拭着可笑的泪珠。未注意达也已变心,还兴致勃勃的跑到名古屋;这岂只是好笑?根本是极尽讽刺。
『祝你生日快乐!』
我还没有对达也说出这句话,却想起他温柔微笑而语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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