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德无量——傅鸢
傅鸢  发于:2013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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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温馨的文,讲述一对小冤家的故事……

第一章:陆晓:咦,同居了!

“真搬啊?”

我在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肖鸢还是一脸的怀疑,绕着我和我的大行李箱转了三圈,转得我头晕他自己也头晕才停下,说:“本

钱下得够大的哈。”“什么本钱,房租都是池跃掏,我去蹭住的。”我把衣服艰难地往已经满得不行的行李箱里塞,绞尽脑汁地

充分利用空间。

“我就是说池跃啊,就为了你这小子,本钱下得也忒大了。”肖鸢惋惜地摇头叹气。

我怒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眼珠挖出来,塞进你鼻子里,然后再从你嘴里掏出来。”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跟池跃在一起是我赚到了?靠!就因为是我追的他,我就得一辈子占下风啊?休想!

“行了行了,我估计肖鸢是暗恋你,看你要走了,舍不得了呗。”一直背对着我们埋头于书本的关扬推了推眼镜,回过头来,憋

着笑说:“晓晓,受了委屈千万别憋着,娘家永远欢迎你。”

我对着他们俩一人比了一个中指,拉好行李箱,站起来。

也许是蹲得太久了,猛地这么一起来我有点晕,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我掏出手机给池跃打电话。

“我收好了,你呢?”听见那人的声音我就不自觉地乐,难道我真的天生犯贱?肖鸢在旁边做着鬼脸,可能我的反应真的太不含

蓄了。

“我已经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了,等会儿去帮你搬。”

“噢噢,那我等你啊,别太久,我饿了。”我挂了电话,不自觉地傻笑,直到肖鸢和关扬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叹气,我才

收敛了些,清清嗓子正色道:“你不能强迫一个情感丰富的人随时随地都控制他喜悦的情绪,这是爱情的力量。”

“我们也没办法强迫一个本来就没大脑的人能随时保持清醒不犯傻,这是智障的力量。”关扬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地喜欢挖苦我,

我都要走了,也不知道感性一下给我留下点美好的回忆。

“对了,梁笑哪儿去了?”收拾妥当坐在椅子上跟舍友们争分夺秒地联络感情,我才猛地想起今天从一大早起床到现在都没见到

剩下的那一位。

肖鸢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我早上跑步回来正好看到他出门,好像脸色不是很好,没精打采的,跟孟梦吵架了吧。”

孟梦是梁笑的女朋友,在我委身于池跃那根千年浮木后没多久,梁笑也终于抱得归,可惜孟美女的大小姐脾气让梁笑吃尽了苦头

,让他光荣地超过了我成为了608宿舍嘲笑榜的花魁。

十来分钟过后池跃就来了,站在宿舍门口等我,肖鸢和关扬给了我一个意义不明地笑,推搡着我出门。

“你们就这么盼着我走?”我其实自己也很急着走,但是嘴上还是要矫情一下。

“我们是盼着你赶紧出阁……嗷!”肖鸢话还没说完,手臂上就被我掐出了一道红印,我对他下手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估计那

红印明天就得变黑。

池跃什么也没说,冲他们俩点点头,顺手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就走。我乐呵呵地跟俩朝夕相处了两年半的舍友挥手道别,小跑着

追了上去。

“你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就为了帮我拿东西?”

“知道你东西多,要你自己折腾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池跃看了看我手上的大包小包,无奈地说:“蚂蚁搬家。”

我觉得我自己肯定笑得特别幸福,因为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池跃看到我脸的时候有点忍俊不禁,眼神里有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宠

溺和纵容。我就说嘛,我魅力这么大,就算池跃有个榆木脑袋,也没有办法不开窍啊。

外面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得不像话,走在路上,平时早就看腻了的花花草草此时在我眼里都变得可爱无比。

从今天开始,我,陆晓,和池跃,正式同居了。

我跟池跃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可是说起来,却是三言两语的事儿。我们高中当了整整三年的同桌,宿舍里也是上下铺,从一开

始我就特别看他很不顺眼,觉得这人挺险,即使他从来没人得罪过我。

可能是他成天没什么表情,冷冷的缘故,我老神经过敏地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于我莫名其妙的敌视,他这个天之骄子估计也不屑于计较,所以高中三年我们虽然离得很近,却几乎没什么交集,说过的话加

起来可能都没有一百句,还要包括英语课上老师安排的两两对话练习。

我一直说我一点都不在乎他当初怎么想我,可是最后还是没经受住好奇心的考验,乐颠颠地问他对我的印象如何,他想了半天,

说,我就觉得你那时候是个堕落分子,自以为是,不思上进,典型的富二代小混混。

我气极,当时他刚上完我,没有柔情蜜意甜言蜜语也就算了,居然就这么直接地给我当头一盆凉水,说话也不带他那样的吧,像

我,我从没这么直白地跟他说过我觉得他很险,就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这件事证明他就是很险!他明知道我不爱听这些,他偏偏就说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

高中毕业后,我以为我们俩再也不可能见面了,池跃是高材生,不是清华就是北大,我呢,J大虽然不差,但是跟人家完全没得

比,而且我还是踩着录取线进去的。

结果老天爷跟池跃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高考失手了,差了就那么一分,被涮进了我们学校。

虽然是涮进来的,可人家的专业还是比我好,开学第一天我看着他一脸淡定地在法律系那里注册的时候,第一次有了点无地自容

的感觉。不管我怎么鄙视他,人家高我一等,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就算最终读了一个学校,他跟我,还是有着三六九等的差别。

我们高中时代就有女生开始拿我和他比较,喜欢池跃的人都说他聪明能干,稳重成熟,诚实可靠,有男子汉气概,总之就是一堆

很威武的形容词。喜欢我的人想了半天,就俩,长得好,有钱。

一下子我就被比得庸俗不堪,可恶的是,后一条还跟我没关系,那是我爹的财产!

所以说,池跃看不起我,其实还是有点资本的,这是精神层面对物质层面的俯视。

“想什么呢?把窗帘卸下来洗洗去。”池跃坐在沙发上喝水,一点都不客气地对我发号施令。

我不想动,不高兴地问:“你干嘛不洗?”

池跃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我搬了两趟东西,上上下下几百级阶梯,你什么都没干,洗个窗帘也不行?”

我和他对瞪,最后,跟往常无数次对峙一样,我认输了,灰溜溜地踩上椅子卸窗帘。

追人的人总要低人一等,这句话是永恒的真理。我不能不承认,在内心深处,我是害怕失去池跃的,所以我总是可以无条件地一

再对他示弱和让步,即使这样,还是觉得不够。

明知道有些东西抓得越紧越容易失去,可我还是不敢放松一点点,只能神经质地折磨着自己。

可能我的脸色不大好,在我蹲在阳台跟刷子和洗衣粉较劲的时候,池跃走近,也蹲了下来,搂着我的腰,侧过脸在我耳朵上亲了

亲。

我觉得我瞬间肯定笑得特别贱。

“好好洗,我做饭去,还有些东西要买,晚上我们一起去超市。”池跃就是这么煞风景的一个木头,每次刚有点气氛,这个笨蛋

就会迫不及待地破坏掉,就在我想要跟他再来点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已经扔下一句话站起来走人了。

我郁闷,把窗帘当成他的木脸,用刷子死命刷。

因为厨具和食材有限,池跃只煮了两碗鸡蛋面,我真的饿坏了,顾不得挑食,捧起碗就是一顿胡噜,池跃把自己碗里的鸡蛋也夹

了给我,我毫不客气地连蛋带面送进嘴里。

“慢点吃,看你那吃相,跟猪似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跟猪似的也有人愿意养。”

池跃面不改色:“我养来卖不行吗?”

我咬牙,把他的那碗面也抢了过来吃个精光。对于从池跃嘴里听到好话,我早就该懂得要不抱希望。

晚上我们如约去逛超市,池跃推着车,一样样地拿着生活必需品,从牙膏牙刷到毛巾蚊香,我对买东西没兴趣,无所事事地东看

看西看看,无意中回头,看到池跃歪着脑袋仔细研究着价钱的样子,心里一动,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帅,特别迷人。

“池跃,我真想亲你一下。”我凑到他耳朵边说。

池跃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往旁边躲了躲,说:“正经点行不行?开玩笑也要分场合。”

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我哼了一声,不理他了。池跃也不管我,他就是吃准了我不会跟他生气超过五分钟,这个人渣

“你跟我说句好听的会死啊?”回去的路上,我不满地嘟囔。

池跃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不过我猜他肯定又在心里腹诽我幼稚了吧?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也跟他抱怨过这个问题,他那时候一句反问就把我噎死了。

“你又不是女的,干嘛老是想听好听的?”

难道要听他说好听的,我要先承认我是女的吗?这什么强盗逻辑!

第二章:池跃:嗯,同居了。

陆晓很怕热,去年夏天他就开始不停地跟我哭诉,说晚上热得快熟了,睡也睡不着。

我很耐心地跟他解释人在三十多度的温度下是不可能熟的。他气得扑了上来用力地咬我的肩膀,臭小子真的下了狠劲儿,我晚上

洗澡照镜子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一圈深深的牙印,害得我那个星期都不敢在宿舍光膀子,看见他就想把他那口小狗牙给拔了。

不过,逗他归逗他,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所以今年三月份开始我就惦记着想要找房子,把他带出来住。陆晓娇生惯养的,对他来

说,宿舍的确是热得有点不人道。

这件事儿我一直瞒着他,要被他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提出什么要求,我算了算我这两年的奖学金,也只够住这么个高不成低不就的

小公寓了,要我为这个撒谎骗我爸妈掏钱,我死也干不出来。

我不像陆晓,他有任性的资本,我没有。

六楼,没电梯,阳台也小了点。我有点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

不过,等我签好合同,正式通知他的时候,他眼里兴奋的亮光顿时将我的疑虑一扫而光,之前交钱时候的心疼和懊恼霎时间都变

得不算什么。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但是我会尽我所能让他高兴,想到陆晓的这份高兴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换取的,我就觉得

特别有成就感。

陆晓带了很多东西过来,让我有点叹为观止,觉得陆晓的大脑构造很奇特。但是当他把所有东西都归位完毕,我看着这个租来的

房子每个角落都充满了陆晓的风格和气息的时候,我心里又舒服了。

奇特就奇特吧,奇特点也没什么不好。

晚上我真的是累坏了,今天跑得够呛,尤其是陆晓那个吓人的大行李箱……一挨上床,我眼皮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陆晓在旁

边用他的笔记本电脑玩纸牌,鼠标滴滴答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扰人,而且屏幕上那萤蓝萤蓝的光……

我烦躁地翻了一个身,用被子捂住头,动静估计也不小。

旁边安静了两秒钟,然后我听见陆晓把笔记本合了起来,轻轻在我身边躺下。

我在想我刚才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我这人睡眠不大好,一有干扰就会变得很暴躁,不知道刚才那样是不是吓到他了。

转过身,将他往怀里一抱,陆晓听话地挨了过来。

迷糊之间,我仿佛又听见了他在我耳边问:“池跃,你爱我吗?”

爱啊。不过我没说出口,我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是周一,陆晓早上没课,正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懒觉时光,我没他好福气,七点钟就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就怕吵醒他,倒

不是怕吵了他的睡眠,反正他肯定会自己补回去的,主要是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抱怨,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我想也许是陆晓大一的时候找我茬找习惯了,恋爱以后也没能改正过来,跟我说话,他不到三句肯定就要炸毛,总说我故意气他

,不是一个体贴的好情人。我无语,只能任他说。我一个成熟理智的大学生,总不能事事都跟一个三岁小孩计较,是吧?

十二点钟,我终于等来了下课铃声,捶了捶酸痛的肩膀,我给陆晓发短信问他中午要吃什么,但是我并对他回短信并没有报以希

望,因为这个时候他十有八九还是在昏睡中。

十分钟后,陆晓还是没给我来短信,我直接打电话到我毛寓附近的小餐馆叫外卖,那家的排骨蒸笼饭是陆晓的最爱,分量大,排

骨也很足,陆晓总是边吃边抱怨排骨太好吃饭太多,害得他每次都吃得很撑很撑。这年头为陆晓服务,太好太坏都是罪过,他总

能挑出毛病来。

典型的温室里的小少爷,不挑刺儿不痛快。

其实陆晓跟我完全不是一类人,我们最后能走到一起真的是挺神奇的一件事儿,不过也许就是因为不同,所以才彼此吸引吧。反

正我从看到那小子就想把自己隐身起来,到现在每天跟他叽歪在一处也不嫌腻,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而已。

回到家,陆晓果然还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我去拍拍他叫他起床,然后把房间的窗帘卸下来。昨天他把客厅的窗帘洗破了

一个洞,我再也不敢让他动手了,只希望房东到时候不要发现才好。

唉,怎么感觉我养了一个儿子似的?

不一会儿,外卖送来了,我给了钱,回头就看见陆晓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站在房间门口,鼻子用力地嗅啊嗅,很馋猫的样子。

我催他去洗脸刷牙,他磨磨蹭蹭地答应了,三步一回头地看他的排骨饭。看着他把浴室门关上,我打开饭盒,然后将我的那一份

排骨扒了一半到他那里。

做这些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总是一边觉得陆晓太过娇纵,一边还是不自觉的想要把他宠得更娇纵一点?

陆晓洗漱完出来,走到我身后抱着我,脸贴着我的背哼哼唧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都饿死了。”

我用筷子敲了敲他的手:“好吃懒做。”

他呵呵地笑,把我转了个身,改从正面抱我,仰起头嘴唇很挑逗地翘了翘,送上门来的美味佳肴我自然不会放过,一口咬住慢慢

吮吸舔舐,品尝他嘴里薄荷的清凉味道,他从善如流地张嘴,把我舌头勾了过去。

同居对我们来说都意义非凡,仿佛经过了昨天,我们的关系又翻开了崭新的一页,昨晚因为太累了我来不及有所表示,但是现在

,在这个撩人的吻的推波助澜之下,我们两个都起了反应,身体紧紧相贴,诚实地向对方反映着自己的渴望。

不过,我和陆晓还有一点不同,我的自制力比他强得多。

“先吃饭,别把胃饿坏了。”我放开了他,理了理他凌乱不整的衣服,把他推到饭桌前。

陆晓很不满地瞥了我一眼,眼睛里写满了“鄙视你”三个字,我想在他心里,克制情欲和装模作样大概是一个意思。

今天的排骨饭一如既往的好吃,陆晓狼吞虎咽的,看得我心情大好。

“猪,吃慢点儿。”似乎到了饭桌上,我永远都能把他和猪联系起来,因为他的吃相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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