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No 第一卷+番外——贺瞳
贺瞳  发于:2012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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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会很快来美国找我。”

简济宁一点都不意外贺承希会这么说,虽然他从没有跟贺承希提过这个打算。但是,贺承希总会知道的,他总是能明白

他在想些什么。“的确曾经这么想过,但是现在我已经彻底放弃这个想法了,我觉得……我已经逃避地太久了。”

“你想跟他们一争长短?”贺承希有些意外地挑眉,“你大哥和你三弟?”

“学长觉得我做不到?”在贺承希面前简济宁从不需要掩饰他真正的想法,无论这种想法是对是错。

“我只想问你,你究竟想做到哪一步?让你爹地看见你,或者,得到整个简氏?”贺承希果然没有反对,只是给出指导

。“你应该明白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目标。目的不同,手段也会不同。”

“我不知道……”简济宁仍旧茫然,“我只是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不想再任人摆布,不想再辜负别人,不想哭,不想

被人夺去自己所仅有的。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遇到这种事呢?就像学长说的,最不能忍耐的就是什么都可以忍耐,我不

想这样。如果我不甘心把自己再次毁灭,就必须站出来做点什么。”

简济宁很少说“不”,这一点贺承希一直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痛苦到说出这个一

直最缺乏勇气去说的字?

“我喜欢上一个人……”简济宁忍住泪把头扭向一边,“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呢?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的,我的

困境,可是他根本就不能理解……是我辜负了他,这几个月他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你说的,人总得给自己找个重心。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他,一直想一直想……你知道的,那种状态,感觉会被渐渐放大……后来,我就对自己说,只要他

能回来,只要他还要我……怎样都行,怎样都行。爱情真是可怕……”

“那是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贺承希与卓明宇互视了一眼,眼底掠过一抹戾色。“Vincent,如果他不能理解而

只是一昧要求你的付出,那根本不是爱情。像蟒蛇一样,缠地更紧一点,需索更多一点,渐渐窒息,慢慢杀死人,那不

是爱情,是欲望、毒品、麻醉剂。”他伸手用力扣住简济宁的胳膊,强迫他面对着自己。“Vincent,你清醒一点,告

诉我,那个人是谁?”

038.分岔路(下)

简济宁没有回答,这是第一次,他不想回答贺承希的问题。难道简济宁自己不知道单竟深对他并不是全然坦白无私吗?

——那未免也太小看简济宁了。即便对感情再无知要求再低,也该明白所谓恋人至少应该是共同进退互相理解的。更何

况,在他的身边,还有贺承希和卓明宇这对最好的范本在。可以说,单竟深那天的离开就已经让简济宁明白他给自己的

,只是虚伪的爱情,如同有毒瘾的麻醉剂。只是即便单竟深真是毒品和麻醉剂,那么已经染上“毒瘾”泥足深陷的简济

宁,要他一时三刻就看清事实戒除毒瘾重新做人又谈何容易?想到这,简济宁只是摇头,“他或者可以停下来不再爱我

,但是我可以停下来吗?……我做不到,学长,我控制不了…… 是我自己,自讨苦吃。”

贺承希几乎要摔一个耳光到简济宁的面上,怒气冲冲地追问:“那么,你想怎么办?就像在英国的时候一样,像滩烂泥

?你什么都明白又为什么要让自己一次次地被引诱?Vincent,把持住自己难道真的这么困难?你还记不记得在英国戒

毒的那几个月?那么痛苦,就像剥皮拆骨一样,难道你还想再试一次?”

提到往事,简济宁忍不住一阵恍惚,额头沁出了密密的冷汗。那几个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被彻底放弃,像是

流放一样被赶到英国,周围的环境所有的人都在醉生梦死,于是理所当然地堕落。半年内用掉了三年的生活费,整个人

被毒品攫取地如同一具会移动的骷髅,这些事爹地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呢?也许,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插手,期待他的自

我毁灭。如果不是遇到了学长,很多年以前大概就没有简济宁这个人了。“我还想再试一次……”简济宁低声说着,执

迷不悟。“也许,我有机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赌一把?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赢面?”而贺承希之所以可以成为令简济宁信服的引导者正是因为他这种无时无刻的

冷静和理智。他不会命令强迫简济宁应该怎么做,而只会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给他分析每一个选择将会导致的结

果。

“我不知道。但是谁能保证自己的感情可以像水晶一样干净纯粹没有丝毫杂质?学长,你可以吗?”简济宁又转头去看

卓明宇,目光挑衅,“卓明宇,你敢说你从来没有骗过学长吗?”

被点到名的卓明宇笑出了满身冷汗,心里哀叹着他的诡异运气,真是躺着也中枪。“这个问题……真是挺犀利的……”

他苦笑着打着哈哈。

简济宁也显然并没有真正期待他的回答,而是转头望着贺承希道:“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不会骗我,能够关心我在

意我,那么就只有一个人……学长,为什么我没有爱上你呢?”

贺承希没有回应,只是长久的沉默。许久才艰难地道:“Vincent,学长一点都不想你受到伤害,你明白吗?”面前的

这个人,虽然不曾对他有过像对卓明宇一样的挚爱情浓,可其他的感情却是真的,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把他捧在手心

里小心翼翼地呵护。这样的用心,并不是为了某一天把他彻底交出去任人伤害作践。为什么所谓爱情总是这么伤人,却

又让人难以自拔?

“让我试一次吧,学长……”简济宁扶着贺承希的膝盖认真地道,“我知道如果我没有爱上他什么都好办,如果我可以

少爱他一点就不用这么屈就自己。可是你的学弟真的就是这么无能,你让我……让我试这一次吧。”

贺承希推开简济宁猛站起身,厉声道:“明知道你这么做是错,你还要我支持你?从错里争取一个对,Vincent你到底

明不明白这究竟有多困难?”

简济宁不回答,只是含着泪瞪大眼要哭不哭地望住贺承希。

“承希,就放手让他做一次吧。”贺承希仍拿不定主意,却是卓明宇更快有了答案。“你这学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只有让他撞个头破血流才会知道痛的。好在感情毕竟不是毒品,至少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大的伤害。”

“你在胡说什么?伤心难道不是伤?”贺承希忍也忍不住地就对着卓明宇开火。

“反正他都习惯伤心了,痛觉神经没你这么敏感。干脆彻底让他伤次大的,也就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万一运气好到爆棚

,说不定就得偿所愿了呢?”卓明宇却仍是满不在乎。在他看来,感情这种事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过来,是周瑜打

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贺承希这是关心则乱。

“我这次回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你。本来我是想,如果你的情况真的很糟,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把你带走。”贺

承希扶住额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决然道,“Vincent,你长大了,你应当知道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一应后果,盈

亏自负。……OK,我知道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对错应该不应该,也许就是你上辈子欠他的。但是Vincent,你有你的立

场,我也有我的。我的立场就是,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到我关心的人。所以,如果将来这件事发展到无可收拾,

逼得我不得不出手,所发生的死伤,我希望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很严重的警告,却没有令简济宁反感,反而让他更为安心,至少无论如何只要有贺承希在都不会是山穷水尽。简济宁是

决意要赌这一把了,不害怕不逃避。却是贺承希仍显不安,事情一旦牵扯到他关心的人,就总是优柔寡断地让人头痛了

。他低声嘀咕着:“难道就非他不可?我是情愿相信你爹地……”

简济宁失笑,“我跟爹地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可以沟通的渠道,又何必到了现在再去勉强?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学长,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重拾旧欢也未必还是自己喜欢的,无谓纠缠着不放。”

简济宁这番话说地云淡风清,却把贺承希听得只是一怔,仿佛一直困扰在心头的难题终于得到解决。“原来如此,原来

如此……”他低声喃喃了两句,忽然转头对卓明宇道,“明宇,我们今天就回美国,你有没有问题?”

卓明宇在听到简济宁的一番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现在见贺承希有了决定,当下便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没有

……”触到贺承希如撕裂般的眼神,他又闭口不言,只道,“那么,我先走一步去机场订机票,我们机场见。”他上前

亲了亲贺承希的面颊,匆匆走了出去。

“学长也一样放不下,是不是?”简济宁了然地说道,“不过总算还有卓明宇在身边,永远支持你,真是让人羡慕。”

想到单竟深,他们之间如果要有这样的默契,不知还要等多久。

“是,放不下。”贺承希苦笑连连,“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对还是错,所以Vincent你的选择我真的没办法给你意见

,你看我自己也是一团糟。我只是尽量听从自己的本心去做决定,一是不要怕二是不要悔。”

“学长你别这么说,你已经教了我很多。”简济宁无比诚挚地道。

“好了,虽然感情上帮不了你,其他的还是可以给你点指导的。关于你们简氏,需要我的意见吗?”贺承希很快恢复如

常,微笑着向简济宁问道。

结束与简济宁的谈话已经是下午四点,贺永智见贺承希走下楼便微笑着站起身。“小枫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在外面订了

位置一家人一起吃顿饭,我们现在过去的话时间刚刚好。”

贺承希沉默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抬起头道:“抱歉爹地,我已经订好了晚上7点的机票飞纽约。这顿饭恐怕不能

陪你们一起吃了。”

贺永智呆了片刻,似乎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答案。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在别人家中做客,随即笑着道:“没关

系,一家人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你跟济宁把事情谈完了?”

“已经谈好了。”贺承希转身去拍简济宁的肩,“Vincent,我的承诺永远有效。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来美国找我。

简济宁默默点头,却没有应声。

“永智,这可不太好,你儿子挖角都挖到我家里来了?”简耀东带着几分不满几分调侃地说着。

“简伯伯,Vincent的本事我在英国就领教过了,这样的一个人才给我发现了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手。再说了,您有三

个儿子,子承父业也未必非得是 Vincent不可,何不成全了我?”贺承希微笑着回应。

“你看到了耀东,我这个儿子我是从来管不了他。你一句话,他有千百句等着。这个官司你们自己去打,我不理。”贺

永智大笑着拍着简耀东的胳膊提醒他,“只不过嘛,就算我儿子盯着济宁不放也要看济宁自己愿不愿意,你这个当爹地

的摆平自己儿子还不是小事一桩?”

简耀东如何不知贺家这父子俩一搭一唱不过是在给简济宁捧场,有人认同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但高兴之余又

隐隐有些被指责的不悦,虽然他到现在仍不太明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被指责。看着他们俩都有些不自在的并肩离开简

家,简耀东不太能理解地摇头感叹,“也不知道这对父子在搞什么,怎么就成了这样?”

简济宁呆呆地坐在沙发扶手上,默默地应道:“因为伤心和……绝望。”这是儿子们的专利,父亲们永远不会理解。

简耀东果然不理解,只正色警告简济宁:“济宁,你知道我不会答应你去投奔贺承希。别再有第三次,爹地的忍耐是有

限度的。”

“我明白。”简济宁轻轻地微笑,他已经无路可走,要么生,要么死。

贺永智显然并不想认命,仍在做最后的努力。“承希,真的不能再多留几天吗?”

“还有机会的。”贺承希只这么回答他。贺永智发际的几缕银丝让他的心猛然收紧,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眼里慢

慢浮出水气,他低下头,不想让他知道。看到贺永智的鞋带散了,他蹲下身,一个膝盖稍稍下沉,慢斯条理地帮他系好

。整个动作做得很自然,理所应当的样子。

贺永智完全没有料到贺承希会这么做,低着头看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颤着手摸上贺承希的背脊,“承希……真的不能

原谅爹地吗?”

贺承希努力睁大眼把眼泪逼回去,别过头低声道:“爹地,很多事情,并不是我愿意去做,就可以做得到的。……你保

重!”他转头接过卓明宇手上的机票,率先走向了登机口。

跟在贺承希身边的卓明宇急忙把手上剩下的半个汉堡塞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拜拜,欢迎来纽约玩。”什么

的,拎起行李箱就跟着冲进了登机口。

直到飞机起飞,贺承希终于低下头默默地捂住了眼睛。

卓明宇无奈地看着他的侧脸,叹着气把手帕递给他。相比他的学弟简济宁的软弱,贺承希的倔强同样让人头痛。“其实

现在跳伞还来得及。”

“不好笑。”贺承希把用过的手帕塞还给他,哑着声道。

“承希,我任何时候都希望你能幸福。”卓明宇伸手揽住他,“如果跟他们和解你可以幸福,那就和解;如果永不原谅

你可以幸福,那就不要原谅。”

“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像是你学弟。”

贺承希仍没有笑,他真的没心情。抬起头看着机舱顶,默默地叹气。“也许将来我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可至少现在,我

真的没有办法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现在不后悔就够了,以后的后悔留到以后再哭也来得及。”单竟深笑了起来,然后又忽然皱了皱眉,“说到你学弟,

我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说。你学弟……是不是有强迫症?”

贺承希闻言,瞬间恢复了冷静。“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我最近在上心理学的课程,正好研究到这个方面。我总觉得,他的房间……所有的东西,家具、书本,都太…

…整齐。我知道有些有洁癖的男人,他们的房间会比女人还干净。但你那个学弟真的……不太正常。吸过毒的人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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