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撒旦：“没有想到是你。”

那时花开：“我不瞒你，想和你交流很久了。”

变脸撒旦：“为什么，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可以交流的。”

那时花开：“看来你是被我先前的话吓到了？你知道我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找你，你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知不知道我会觉得你很没有诚意，我会重新考虑要不要和你谈下去。”

樊离可以想象他这时在坏笑的摸样，不可否认樊离觉得自己确实是先入为主，觉得闻一凡就是个潜规则下冒出来的人气作家，因为对潜规则的敬畏，樊离心里一直是排斥这个人的。

但是，想起他的《倚天》的版权，就落在这个人手里，就有些犹豫，要和他谈下去吗？如果不谈下去，是不是自己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如果谈下去……大不了他说的什么潜规则的时候，自己毅然拒绝就是。

变脸撒旦：“那么请你说说，这次找我的目的。”

那时花开：“我听桑夏说，你已经找人画封面的事，是吗？”

变脸撒旦：“是的，在文友会回来的路上，我们就谈妥了，他会帮我画，画风应该不错。”

那时花开：“好吧，我本来想找个朋友帮你的，看来也不必了。我下个月初会到你们市里去，有个签售会，到时候我会一并和你还有周子雄一起签约，你的全稿，能在我到来之前，完结给我吗？”

变脸撒旦：“这个……我不太确定。”

樊离不敢冒然答应，毕竟他和闻一凡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可以说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全稿，他当然不会轻易给他。

那时花开：“你还是不放心我吧？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回头你可以问问桑夏和周子雄，他们都知道我是这家出版社的运营总监，樊离，你是又一个误解我的人，我想把你当朋友，你却当我是敌人……不过，我很喜欢你误解我的样子。”

樊离愕然，真是这样吗？那么当初他说的什么潜规则又是怎么回事？他和陈建虹之间，隐隐的暧昧，绝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还有，他说什么喜欢自己误解他的样子，他是个受虐狂吗？

那时花开：“我知道之前对你说过一些令你误会的话，我那天心情不好，看见你，让我觉得眼前一亮，你对我的防备是对的，我不是什么好人，有时就是个邪恶的人，相信你看出来了。你自己考虑吧，如果想签约，你可以找我，在我到来之前把全稿给我，如果还是不愿意，我们会尊重你的版权，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吧，宝贝，希望下个月可以看见你。”

变脸撒旦：“我会慎重考虑。”

樊离被他最后一句话恶心到了，只能无视他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就看见闻一凡的头像变灰暗，他已经下线。

樊离在这以前，以为把出版的版权交给编辑他们去处理，自己只要专心写文就可以，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对于闻一凡，那个眼角有着莫名的忧伤和诱惑的美男子，樊离对他是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他不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恶心话，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有别人不理解的愁闷吧。

樊离正想着，就看见周子雄找他，樊离急忙点开，他现在正有满腹疑问。

周子雄：“樊离，闻一凡刚才找过你？”

变脸撒旦：“是的，和我谈出版的事，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要和我签约的出版社，闻一凡是营运总监，如果签约，我要和他签。”

周子雄：“是的，樊离，我忘了告诉你，目前和轩辕文学网有关联的出版社，十有八九都和闻一凡有来往，所以，你想在轩辕文学网出版书籍，闻一凡这个人你绝对不能得罪，他上次找我，也是为了谈签约的事。”

变脸撒旦：“闻一凡就那么神通广大吗？”

周子雄：“不是他神通广大，准确说，应该是他过去的情人神通广大，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据说他以前的情人就是轩辕文学网的副总裁，权限很大，和每个出版商的关系都非常好，而且他为人非常高调，不但和闻一凡出柜了，到哪里都是出双入对，带着他认识了不少的出版商，所以，闻一凡才有今天这样的人脉。”

变脸撒旦：“原来是这样，那么现在他的情人呢？”

周子雄：“病逝了，在三年前，那时有一段时间闻一凡非常堕落，发疯一样的寻死觅活，直到今年，才看见他重新站了起来，要写盗墓的系列文。他的第一篇盗墓，是受到他以前情人的最高肯定，他现在重新要写盗墓文，应该是已经放下过去了吧。”

樊离没有想到闻一凡还有这样一段风流情事，也对，大凡风流才子，哪个不多情？难怪自己第一眼看见他的昵称和个性签名，就觉得他是个三分明媚，七分忧伤的人，那么，以前真是自己误解他了？那个不会误解他的人，也只有他过去的情人吧。

樊离又想起什么，又问：“大哥，你在文友会的第二天，和闻一凡在半山腰去谈话，有提过我吗？我的《倚天》能顺利签约，是不是你和他说过什么？”

樊离前后联系过整件事，觉得闻一凡会找他签约还是很不解，他以为闻一凡应该恨他，甚至会将他封杀的才对，自己曾经那样毫不留情的指责过他，不留余地。那么，他还会找自己签约，是不是因为周子雄的缘故？如果是，樊离一定会无比郁闷，他可能会就此拒绝签约。

虽然他只是将原来世界的经典搬到这个世界，怎么说也是他自己写的，一字一句熬出来的，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实力，就算签约出版，也是没有意义的。

周子雄：“你怎么这样想，我没有在他面前提过你，你要相信你是凭自己的实力争取到的签约机会，他知道我的新书将要改编成电视剧，想在电视剧之前，再出版五万册的书，他觉得是市场的需求，我承认我那时真的想过对他提起你的书，希望可以帮你一把，不过，闻一凡却先对我说，他将会一起出版你的书。”

变脸撒旦：“原来大哥一早就知道这事。”

周子雄：“是，因为想给你个惊喜，而且，我也觉得这事应该由闻一凡或者桑夏大哥对你说比较合适，所以一直没和你提起。”

变脸撒旦：“我明白了，只是各种巧合，我以为大哥对闻一凡说了些什么，大哥，抱歉了。”

周子雄：“没事，我也明白你的心情，换了我，也不喜欢自己出版的书，被别人当做不好的话题讨论，所以，我也希望你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出版。”

变脸撒旦：“大哥，你觉得闻一凡这人怎么样？”

周子雄：“他是个有才气的人，当然，他的才气在和他的情人在一起的时候达到顶峰，我想，他现在乐衷于出版的事，或许有一天，他想退居幕后，所以，他现在不断想吸纳更多新人。”

变脸撒旦：“我怎么觉得他有时很邪恶？”

周子雄：“是不是他对你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他是个闻名圈子的同，做事只凭自己的兴趣，你要小心他的陷阱。”

变脸撒旦：“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只是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出一种邪气，有时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周子雄：“也许他感情受到过伤害，现在有些玩世不恭了，如果他想对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答应，你要记住，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帮你。”

变脸撒旦：“大哥放心，我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伤害不了我的。”

周子雄：“那就好，对你，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和周子雄聊了一阵以后，樊离找到桑夏确认了出版的事是落在闻一凡手里，将由他全权负责，完结的全稿也可以直接交给他，因为以闻一凡的名气，由他亲自审稿，毋庸置疑，反响将会更好。

确定了这事之后，樊离已经不再多想，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倚天》的完结进行中，《小李飞刀》还有三四天的存稿，他可以在这两天全力以赴写《倚天》，第三天再开始两个文一起写，他算好了时间，希望能在顾西释拍完影片以后回来，他可以将《倚天》完结，那样，他回来了，自己也可以有更多时间和他在一起，想想两个人已经有两个月没见面，真的很想他呢，唇角就会浮起甜甜的笑。

只是樊离没有想到，有时计划是很好的，可是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在他决定这两天好好写文，却在当天晚上，就接到一个打乱他生活的电话，让他头疼不已。

第三十九章：小包纸出道

晚上，樊离和小包子正在吃饭，今晚煮了虾，樊离灵巧飞快的剥着虾皮，就听见手机铃响，樊珞叫道：“爸爸，是不是顾叔叔打电话回来了？”

樊离疑惑的说：“他知道我们在这个时候吃饭的呀，怎么会现在打电话回来？”

不过想想他们拍摄没有时间观念，没看时间打电话也说不定，把剥好的虾放在一个碟子里，用纸巾擦干净手指，说：“你们两个不许挑食，我去接一下电话。”

樊离来到书房，却没有看见熟悉的美人头像，而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樊离愈发疑惑，只好按了接听，刚“喂”了一声，对方是个甜甜的女声，很礼貌的问：“您好，请问您是樊离先生吗？”

樊离很不习惯这种礼仪式的话语，说：“我是，请问你是……”

“我们是XX广告模特公司，在网上看见您的双胞胎儿子的图像，对他们非常感兴趣，有意想和他们签约拍摄广告，您看可以吗？”

然后就是大篇幅的介绍他们公司如何出众，如何权威，拍摄过哪些成功的广告案例，樊离听了头大，想抽空婉拒她都没有机会，好不容易等她说完，当即拒绝：“对不起，你说的这些都很好，不过，我儿子还小，我不想他们抛头露面，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但是对方不让他放下电话的时间，又说：“如果签了我们公司，公司将有非常优渥的广告回报……”

对于她报的数目，樊离觉得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可樊离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小包子出道，虽然金钱的诱惑很大，但同样牺牲也很大，樊离自信能养得起他们，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最后还是婉拒了对方，令她格外沮丧。

樊离坐回座位吃饭，小包子问：“爸爸，是不是顾叔叔的电话？”

樊离淡淡的说：“不是顾叔叔，吃饭吧，菜都凉了。”

樊离以为只是有商家偶然看见小包子的图片视频，动了他们的脑筋而已，他没有想到，第二天，第三天……每天都有电话找到他询问，能不能签他的双胞胎儿子拍广告，甚至，还有大型的娱乐公司，想签他们当童星，一再赞扬他们“很有范儿”，“童星味十足”，好像他们不当童星，就是暴殄天物。

樊离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的电话逼疯，他知道两个小家伙很有天资，可是，让他们出去拍广告，甚至是拍戏，却非他所愿，他一时也踌躇起来。

而且，他对行内的一些事情也不了解，而这些，顾西释一定比他熟悉许多，于是在某天晚上，顾西释给他打视频影像电话的时候，对他和盘托出。

顾西释和他调笑了一阵，看见他眉宇间好像还是很不高兴，眉尖紧蹙，问：“宝贝，是不是太想我了，看你都发愁了。”

樊离嗤笑道：“我至于么，反正也知道你快要回来，没怎么想你，失望吧，我在愁小家伙的事。”

“小家伙怎么啦？”顾西释仰头想了想，说：“让我想想，小家伙现在人气高涨，一定是有人来找他们拍广告什么的吧？”

樊离看他两排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层极优美的弧度，说：“果然还是你比较熟悉这些，我正为这事烦闷呢，你也帮我拿拿主意吧。”

“说说看，都有哪些人找过你？”顾西释轻描淡写的问。

樊离一口气对他报了五六家公司，都是他觉得比较靠谱的，说：“你看看这几家公司怎么样？”

顾西释想了一阵，说：“一两家媒体广告公司还可以，名气比较大，也拍过不少成功的广告，不过，你真决定了让他们和这些公司签约？一旦签约，他们就会由业余转为专业，会受到许多限制，只要公司的人觉得合适，可能小家伙就得为他们卖命。”

樊离愁着脸，说：“我也不想他们变成专业广告模特的牺牲品，可是小家伙知道有人想找他们拍广告拍戏什么的，好像跃跃欲试，我也想让他们过一回戏瘾，只是一回就算了，免得以后他们长大了，怪我抹杀了他们的机会，不让他们成名。”

顾西释轻笑道：“如果只想拍一两个广告，我觉得就没必要和这些广告公司签约，直接和商家签约会更好，我可以帮你留意，看看最近有什么公司想找童星拍广告的。”

樊离想了一下，说：“其实，新锐杂志出版社也想找他们拍摄封面广告，我想让他们试试这个，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顾西释用很专业的口吻说：“新锐杂志社口碑还不错，里面有不少的时尚元素，都是一些少男少女的读物，销量也在百万以上，我在刚出道的时候也拍过他们的广告，如果你只想让他们过过戏瘾，选择这家杂志社也不错，不过，和拍摄广告相比，能得到的报酬可能不太多。”

樊离也感到高兴，说：“有你这么说，我总算比较放心，本来也不打算赚钱，让他们上一回封面瘾就好，下次他们再打电话来，我就答应他们吧。”

顿了一下，顾西释又笑道：“你这样让他们上了一回封面，说不定他们又会吵着要上电视，以他们现在的人气，拍广告是迟早的事，要不，我帮你留意看看，有什么适合他们形象的商家，给他们拍一回广告，看看市场回应怎么样？”

樊离嗔道：“你每天拍摄都那么忙碌，哪里还有空管他们的事？”

顾西释撩了一下落在鬓角的碎发，说：“他们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情，我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帮你的，我永远不会让你感到孤单。”

樊离听了心里甜滋滋的，说：“好吧，你有空就帮我留意，我对这些都不在行的，不过也不要太上心，毕竟只是让他们试试，不是非要不可。”

顾西释成竹在胸的说：“我有分寸的。对了，你那书出版的事，都谈妥了么？”

说起这个，樊离也觉得很欣喜，笑道：“基本上已经决定，不过，因为还没有写完，只能等我写完了，把全稿交给出版社的人，他们审稿通过以后，才能算作定下来……所以这些天都在加油写文。”

顾西释沉吟着，说：“大概还要几天可以写完？不要等我回去了，又看见你忙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我会心疼的。”

樊离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可能是啊，你以为我不想写快，总要时间的嘛，我又不能一步登天，你什么时候拍摄完？”

顾西释说：“最多一个星期，能写完么？”

樊离露出为难的神情，说：“有难度，现在还有10万字左右，而且，另一个文也不能落下，所以很难。”

顾西释抚额，说：“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配合你的，你慢慢写好了。”

樊离故意逗他，说：“不要这样灰心嘛，看了我都心疼你。”

顾西释佯装动怒，说：“小家伙来撩拨我是不，等我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樊离连忙嬉笑道：“我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