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仇——皖皖
皖皖  发于:2012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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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事也不急,你不用这么拼命。我不像周扒皮,喜欢苛扣员工的工作时间。再说昨天可是情人节,你妻子还怀着

孕,你该回家陪她。”我好笑地发现自己口气原来是这么的老气横秋。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毫无忌讳地站在林冬的面

前,对他说:回家多陪陪圆圆。

“是,苏总。”林冬很客气地对我点头,似乎不想再提起家里的事,他操着公事公办的口气,“请问您做出决定了吗?

关于注入餐厅的那笔资金……”

“哦,我打算把房子卖掉。……这不用你操心,到时候我会把钱打入帐户的,你告诉我需要多少就可以。”我顿了顿,

“还有,我打算改变餐馆经营的方式,注入一些新鲜的元素,具体的事宜我会和副总讨论。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林冬颔首,快步上了楼。他的后腰笔直,像是有一把竖尺捆绑着他的腰椎一样,背影都显得那么自信。这和他第一次匆

匆忙忙地跑到会议室里时的狼狈模样,可差别太大了。

我不禁感慨,如果当时我没有找到林冬,我没有原谅他,我没有给他这份工作……他现在是不是依然弓着腰,背上扛着

沉重的沙袋,在工地里做着廉价的劳动力。

其实这样看来,我对林冬真的很不错。我这辈子只对他一个人大方过,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了,

却被他狠狠地踩了一脚。现在我给他很少很少,他却感激得不行。两千元的月薪他要,我的真情实意他不要。所以这辈

子我也不打算再对谁那么好了。

我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摇椅上,给苏秦,也就是‘我’的父亲打了个电话,没有接电话,机械的声音一遍遍地提示我在哔

――声后留言。我没留言,直接挂断。我随即又犹豫着要不要给三叔打个电话。我已经很久都没联系他,他也不会主动

联系我,但我心里就是有种感觉,好像只要我肯开口,他就一定会帮助我。而现在我确实需要他的帮忙。

我终于按下拨号键,很久后电话终于被接起,韩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和迷惑,“小秦?。”

“对不起打扰你,三叔。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想韩云这时或许并不在国内,他所在的国家可能正值午夜。

“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把我的那所房子卖掉。”

“……小秦,那是你妈给你留下的唯一东西。”韩云过了一会才回答,他的语气有些不高兴,我在脑中想象他在异国的

旅馆里,他倚在床头上皱眉的样子。我想起那天我出院时,来探看我的妇人,她疏远、警惕的眼神历历在目。

“你以前可从没把主意打到那房子上。那房子……你从小就是在那房子里长大的。你真的有仔细考虑过吗?”

“三叔,我做任何决定前,都有仔细地考虑过。”

然后我忽然听到电话那一头,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而那声音我只听过一次,却也记得十分清楚。那是苏秦父亲的声音

,声音里不带有任何情感,“他要卖就卖,只是别指望我再送他一套房子。”

我愣住,“三叔?你和我父亲在一起?”

23.收留

“咳咳。咳咳咳。你怎么说话了?我叫你不许出声的!”我隐约听到韩云气急败坏的声音,但他并不是对着话筒说的。

我偏过头,心想他和苏秦父亲的关系可真好,连出差都在一起……好吧,我承认,我无可避免地想歪了。他们两个人睡

一个房间?一张床?真的不会发生些什么吗?但是没有证据前,我也只能臆想一下了。

过了一会,韩云平静了下来,又对我委婉地重述了一遍,“小秦,你父亲的意思是,他不希望你玩大发了,到时无家可

归。”

“那个房子叫家吗?”我无聊地用笔在纸上胡乱地画起圆圈。我说出这句话时真的没有任何责怪苏秦父母的意思,只是

无意识的提问。但是话听在韩云的耳里,就整个变了个样子。他开始无端的自责起来,口气也放软了许多,“这个,你

爸的严厉,是为了你日后的独立打下基础……”

我心想可能又要听上长篇大论了,幸好电话及时被我父亲抢过,他简简单单地说出我最感兴趣的话语,“一个星期内,

房子卖掉,钱打到你账里。”然后通话被切断。

“够爽快。”我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站起身。不成功则成仁,在切断了所有的退路之后,我只有不停地向前迈去。如

今资金的问题解决了,精明的会计我也找到了,唯一欠缺的,便是相应的客流量了。

八仙过海,各显灵通。我开始策划起要从哪几个方面把餐馆的名声打出去。洋茶是一个吸引人的元素,这附近几里地都

没有类似的餐馆,竞争虽少,但我也担负了一定的风险。如果这片人都不接受洋茶怎么办?洋茶在大陆的市场并不大,

届时餐馆没人愿意来尝试,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失败。可大的风险往往也会有大的回报。

我列出了几点增加餐馆知名度的方法。首先,赠送免费气球给附近的小孩子。气球自然不是普通的气球,上面要有餐馆

的LOGO,只是这个LOGO也要重新设计一个,之前的那个实在土得掉渣,而且餐厅的名字‘喜洋洋’,也让我汗颜不已。

据说这名字是由副总起的。

我真的很想把副总踢出这个餐厅,可是餐厅10%的启动资金是他出钱赞助的,没有正当的理由,我是没法把他赶出去的

。……虽然这些年来他给餐厅带来的损失早就超过了10%。

我把思绪拉了回来,眼下LOGO的解决方式有两个,一个是找专业的设计师,设计一个餐厅的图标,第二个是私下里解决

,由我亲手涂鸦。第一点固然好,但是找一个陌生人去设计一个能令自己的图标,在短时间内是不容易做到的。第二个

念头虽不正式,但简单快捷,还能省钱。

于是我一个下午都在纸上涂了擦,擦了画,实在乱得不行,就把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掉。最后的成果仍旧差强人意,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没有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惊艳。专业和业余的察觉可见一斑。我收起本子,决定或许添加点颜色会

使它看上去更好一点。新定的名字为‘暖茶摊’。

下了班却不想回家,我闭着眼睛能回想起那空洞洞的房子,白漆漆的天花板,和冰凉入骨的地板层面。我在行人路上走

走停停。前世繁忙的时候根本就没时间像现在这样,仰起头看天,看白云慢吞吞地从头顶拂过,然后直到脖子酸痛了才

重新低下头。

从我身旁匆匆而过的人纷纷用很奇怪的表情看我,惊讶中夹着惋惜,我想我知道他们想要表达什么:这么帅的小伙,可

惜脑子有点不正常。

我一笑置之。即使前后左右里里外外围着我的都是人,我还是觉得很寂寞,因为这些人都是不能陪我一路走下去的人,

在某一个岔口,我们都会漠然地分开,向相反方向大跨步地走去。

我回到家后就开始收拾行装。苏秦的衣服,能穿的留下,不能穿的捐赠。……虽然有些牛仔裤已经破到和内裤没有什么

差别了。我坐在巨大的旅行箱上,单手托着下巴,开始愁要搬到哪里去。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给赵谦打个电话,用完全是开玩笑地口气跟他说,“小谦,我被赶出家了,你收留我吗?”

我纯粹是想看他的反映,根本没想到他会那么干脆地答应下来,“好啊。”

好啊,就像是收留了一头流浪狗一样,微不足道。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我便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大不了。本来想推脱一下的,想想又算了,反正我们现在是情人嘛,这就

当做是一种福利。而且和赵谦在一起,很舒服,如果我们不争锋相对,互挖对方的痛处的话。和他在一起,我第一次发

现,寂寞是那么难以忍受。

“我无家可归,就在你这儿住了。”我拖着两个大大的旅行包,出现在赵谦公寓的门口,用极为理所应当的口气说出这

句话。

“你至少要露出一点被收留者的自觉吧。”赵谦小声抱怨了一句,只是我知道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态度过于嚣张。他一手

牵过我的行李箱,伦子咕噜咕噜地压在地板上,我禁不住抬头看他,用鼻子嗅了嗅屋里,“什么东西好香?”

“我做了点粥。你先去洗手再吃。”

外面的空气冷冽,屋内的暖气却开得很大。或许不止是暖气,桌上冒着热气的红薯粥,我用手碰了碰那白瓷碗沿,那温

度让我从指尖暖到心窝。

“你手艺真好。”我尝了一口就舍不得放下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喝下去,肚子像是无底洞一样。赵谦从旁屋走了进来,

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开心,“是吗?其实也只是一般般。我只是从我妈那儿学来了皮毛。”

我含糊地问道,“有没有考虑过当厨师?当厨师我一定聘用你。我们餐厅正缺你这样的人材。”

“你把我当全能使吗?”赵谦用筷子柄砸了一下我的头。他做完这个动作后,我开始发愣。这么亲昵的动作赵谦做起来

我怎么没厌恶感,反而觉得很享受呢?要是副总敢拿筷子敲我头的话,我保准会让他好看。

赵谦似乎没觉得那个动作有什么不妥。可能以前他常对苏秦这么做,一时换了人,这个传统也继续了下去。我心里忽然

有些不满,分不清是为什么。这种不满促使我决定,从别的方面上扳回一局,我笑眯眯地对赵谦说,“小谦,我怎么觉

得我和你像是夫和妻呢?还是已经在一起好几年的那种。”

赵谦瞪我,“谁是夫谁是妻啊?”

“你说的算。”我捂着嘴抵笑,笑声可能稍微的的放荡了那么一点,没想到赵谦却把筷子扔到桌上,冷笑道,“我看你

是人尽可夫。”

我再也没法没心没肺的笑了。又来了又来了,他又开始揭起我过去的伤疤。我扬起下巴,“你调查闻玖的过去了?对,

我是人尽可夫,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哪个意思。但是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我快速地打断他,然后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毫不在意的表情,“过

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和过去的闻玖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又何必让我找陈文修?”

“这你管不着!”

我和赵谦的情绪都过于激动。原本热气腾腾的红薯粥都冷了下来。我冷眼看着他,“你别太过份了,赵谦。我不知道你

和苏秦的那点事,但是你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想要得到什么。不要问我这些自以为是的问题……”不要问我这些连

我自己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好,我不问。”赵谦垂下眼。我想或许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我不想让赵谦难受,真的,我重生了以后,最亲密的人

只有他。能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也只有他,可是争吵最多的也是他。我都不知道面对他时要说什么、做什么,才不会让

他生气。而他也总是能挑起我深埋的怒火。

我想和他说对不起,但是又拉不下脸,最后只能闷闷地把碗里的粥推到一边,问他,“你的书房在哪?”

赵谦随手指了指走廊的最后一间房间,甚至没有抬头看我。我悄声无息地离开了房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沉默的赵谦

比愤怒时的他更难以接触,我甚至有点害怕这样子的他。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站在走廊的尽头再往回

看时,发现赵谦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身子侧着,低垂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发呆。

他的侧脸逆着光,被打上了大片的阴影。明明我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的,但我的想象力却将它完美得补充,赵谦的眼

角会微微地垂下来,他嘴角还会挂着勉强的笑容。我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一咬牙,转过身,拒绝再看那个孤独的侧影

或许有些东西,我不去看就不会感觉到难过。有些时候,我装作什么不知道,装着装着,就把自己一同给骗进去了。

我只是默默地对自己催眠:随便赵谦怎样……我才不介意。

24.暖茶

“你看我设计的LOGO怎么样?”

“你设计的?”赵谦有些惊讶,用手指轻抚过我用了一晚上才做出来的成品。加上了彩色的LOGO比仅有黑白两色时的要

鲜明许多,‘暖茶摊’三个字是橘红色的,我故意把那三个字排放得很近,让它给人一种三颗软糖紧黏在一起,泡在一

个巨大茶杯里的感觉。对于这个LOGO,我个人能给出一个八十分。

赵谦用手指弹了弹白色的A4纸,“昨晚一整晚你就做这个了?”

“嗯。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赵谦没继续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以为我昨晚是因为生气才故意没有回房间睡觉。

“你把我当小气鬼看了?”我轻声笑了笑,“我去上班了。”

其实住在赵谦家里和住在原来的家几乎没有差别。我用一周适应新的房间、新的床褥,用两周适应早上醒来后床边会多

出一个人的臂膀,用三周习惯赵谦的温度和别扭的性格。

我以为这些习惯都可以轻松忘记,直到后来才发现,原来习惯已经植入骨髓,除非我死,否则无论如何都戒不掉。

餐厅开始逐渐走入正轨。每天我都会派店里长得最‘正’的招待员去门口站着,给过往的小孩子送气球。气球上有我们

餐馆的营业时间和地址。这附近学校有两所,一下学满街都是家长和学生,热闹无比。

带着小孩回家的大人虽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广告,但见他们孩子争着吵着要气球玩,他们也没道理不拿啊,反正免费,

不拿白不拿嘛,小便宜大家都爱占。附近这几条街道总是能看到印着我们餐厅LOGO的橘色气球,在人头涌动中,飘然升

起。我甩掉一个小便宜,却赚回了大便宜,这种机会真希望能多得到点。

员工制服也焕然一新,男员工穿着胸前印着彩色LOGO的T恤,熨平的黑裤。女员工则是统一花样的LOGO,加上过膝连衣

裙,连衣裙的点睛之笔为胳膊上的泡泡袖。员工对新的工作制服都颇为满意,因为他们之前的制服只是清一色的大红衬

衫,很多女员工都暗地里抱怨它又土又俗。

我从别家餐厅里挖了个墙角,请了几个颇有口碑的厨子来坐镇。他们的工资自然是很高很高,高的吓人,就连副总看了

wage expense的预计支出一栏时,都倒吸了口气,并质问我,“苏总,您确定要这么做??我们之前的厨子已经很棒了

……”

“我当然不会一直雇佣他们。”我只能耐下性子慢慢地向他解释,“我们不会找几个学徒吗?只要学徒能和这些师傅们

学会几道拿得出手的菜,以后我就能把他们辞退,只用学徒。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留住客人!特色!美味!而不是节省

。”

“明白了,苏总……”副总欲言又止,自从我态度强硬后,他一般也不敢再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小花招,干事也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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