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有明月(穿越 修仙 第1卷)下——海之乐章
海之乐章  发于:2012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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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拉着我悄悄的绕到几栋红牌小楼后面,远远的果然看见一个孤伶伶的小柴房,门口有两人把守。

清泠顿住脚步:“洛大夫,不能再往前走了,平日里严鸨头是根本不让人靠近这里的。”

我点点头:“你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

清泠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才道声:“小心!”想要回转,被我拉了回来:“将你衣服脱下来给我。”

清泠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将衣服褪下递给我,自己只着亵服偷偷跑回去找那昏迷的客商了。

那小柴房位置十分醒目,无法潜藏过去,若想不惊动菊园的人,唯一方法便是智取。

找个隐蔽的地方换上清泠的衣服,将头发散下来搭在肩上,定了定神,学着清泠的样子扭着腰往那小柴房而去。

走了没几步那门口的看守便喝道:“什么人!这不是相公们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我暗中清清嗓子,笑吟吟的一边继续往前扭腰,一边娇滴滴的说:“哎呀,二位爷别这么凶嘛,人家都在前面快活,奴家看二位爷辛苦,特来慰劳二位爷的。”自己说完这句话,心里恶心得差点呕出来,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那两人绝没想到会有人不顾严鸨头的命令跑来这里,一时之间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对看一眼。

我那两步走看似一扭一摆,实则提起浑身真气脚下步子飞快。趁他二人疑惑的当口,便已靠近飞身扑了上去,一手一个劈中两人脖颈处大动脉,两人便瘫软了身子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我一脚踹开柴房木门,一股霉腐恶臭扑面而来。尚未看清屋内情景,便听到一声嘶哑虚弱的喝问:“谁?”

我循声看去,角落里一团黑影,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我轻手轻脚的靠近,那黑影突然抬起头来。

鸣玉双眼无神,脸上脏兮兮的满是污浊痕迹,我轻轻的试探道:“鸣玉,是我,你还认得我吗?”

鸣玉歪了歪头,似是半天才找到焦距,待终于看清楚我,骤然疯了一般挣动起来。此时我才看见他双手被铁链拴住,双腿以不可思议的形状扭曲着,应是已经断了。

鸣玉一面大力挣动一面喊道:“洛天雅!你这个混蛋!你害死怜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我浑身巨震,鸣玉的话犹如惊雷劈下,痛的我浑身麻痹如同失去了知觉,再也不能往前挪动一步。

“你说……什么?我害死怜玉?为什么?怎么回事?”我口中不断喃喃着问出心中的疑惑。

可是鸣玉完全听不见我的话,犹自骂着,虽然天色阴沉,我仍能看见他眼里涌出两行清泪,在脏兮兮的脸上画出两行白痕。

只是鸣玉身体太过虚弱,骂了一阵子便没了声息。我一惊忙过去看他,原来是晕过去了。

我使劲拉断他手上的锁链,刚想抱他起来,外面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近,我立即转身向门口看去。

那人跑到门口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定睛一看,是清泠。

“清泠?你怎么来了?”我一边出言询问一边走到门口看外面的情况。

清泠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洛大夫,你快走,严鸨头要来了!”

我皱了皱眉:“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是刚才那个客人,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我遍寻不着他,就到堂上去找,老远就听见他在严鸨头那叫骂,严鸨头好容易安抚住那个客人,已经带人往后面来了,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洛大夫,你快点跑吧!严鸨头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清泠急急地说完,又开始不住喘息。

我眉头锁得更紧了。如今我若是跑了,不但会连累清泠,鸣玉也已经再熬不住折腾了,严鸨头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可是我根本不可能带着两个人跑,况且鸣玉身体也受不了颠簸。

还在愁眉不展之时,严鸨头带着人气势汹汹杀到了。严鸨头之所以来得这么快,不是严鸨头聪明,而是因为柴房门口昏迷的两个看守太明显了。

如今再想跑已是不可能了,我只好让清泠看好鸣玉,自己硬着头皮走到柴房门口。

严鸨头此时已经带人将柴房围了个严实,见我出来,抱着胳膊冷笑道:“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来菊园捣乱,原来是洛大夫!”然后上下打量我几眼,嗤笑道,“洛大夫穿成这样,是想来我菊园做生意么!”

我被他一句话激怒,不再压制功力,气息外放,周身立刻冒出一层寒气。

严鸨头见状张大眼,瞳孔急缩,向后倒退了数步,才定下神:“好,好,怪不得洛大夫如此大胆敢来找鸣玉,原来是学了一身魔功!”

我闻言脸上一阵抽搐,什么时候我这成了魔功了?!你自己不知道别乱给人家扣帽子好不好!

严鸨头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以为我惧怕他人多势众,厉声喝道:“给我抓住他!”

其实稍微有点脑子的见我这样的情形都不可能贸然冲上来当炮灰,那些打手自然也不敢妄动,摆着架势却没人敢往上冲。

严鸨头见状气急,大叫道:“给我上!抓到此人赏银百两!”

第二十六章:牢狱之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几个不怕死的扑了上来。

我使出真气往外挥出一掌,湿热的空气夹着飞沙走石将冲上来的几人掀翻在地。其实我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功力,当日在王府那些家奴血肉模糊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些人不过是些惟命是从的奴仆,要是有办法,谁也不愿意给人当了炮灰。

那几人当下躺在地上起不来,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我看着严鸨头冷冷的道:“我今日要带鸣玉和清泠走,你若识相就让开,洛某感激不尽,你若再横加阻拦,就别怪洛某不客气!”

可是严鸨头根本不理会我的好意。他先前让那几人冲上来,本就没想过就此将我拿下,这不过是在试探我虚实罢了。见我一招将几人掀翻,虽然知道我未尽全力,但也料想我功力不过如此。可惜他不知道,我不但未尽全力,根本连五成功力都没用上!

于是严鸨头摆开架势,手上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根鞭子,轻喝一声,将鞭子甩开,那鞭子便带着劲风向我袭来。

可惜我外家功夫实在太差,碰上此等情况根本使不出什么高明招式,只会抬手挡他的鞭子。那鞭子犹如长蛇,末梢带着倒钩,碰上我的胳膊一下缠上,便勾住了我手臂。

我一个没防备,被钩子勾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这才吃痛抓住了鞭身。鞭身上亦有倒刺,我双手从未握过兵刃,此时立即被划破流出血来。

我二十年来从没吃过这么大亏,一时间竟连运功抵抗都忘了。严鸨头用力往后一带,我一个趔趄向前倒去,此时终于想起运功抵抗,却只来得及提气翻了个跟头。严鸨头又是用力一带,我跟着他的鞭子耍起马戏来。

翻了好几个跟头才想起将功力凝聚到手臂,方能站稳身形,将那鞭子扯得笔直。

方才的一番动作太过滑稽,引得围在边上一众打手面面相觑,想要爆笑又觉得实在不合时宜。我也觉得实在丢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就那样跟严鸨头僵持着。

严鸨头却未分心想这些,使出浑身力气挣动鞭子,却丝毫动弹不得,脸色立时铁青。

我终于平复心情,调整内息,趁严鸨头一个不备,运力将鞭子夺下。

鞭子是严鸨头的武器,浑身内力都注入鞭子之上,此时鞭子脱手,震动内息,立即受了内伤,溢出一口鲜血。

我把钩子从手臂上摘下,将鞭子扔在地上,正想扯下衣服包扎伤口,那严鸨头已然调整内息又再欺身上来。我慌忙应战。

这回没了武器,严鸨头拳脚功夫就很一般了,几乎是一出手,便被我强劲的内力振成重伤。

其时我还是很怕杀人,否则就该斩草除根,也不至引发一连串的后患。

且说严鸨头躺在地上起不来,一众打手拥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再也没人敢冲上来送死。我也不看他,转身回柴房抱起鸣玉就往外走,清泠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

走到厅堂,客人们见一个浑身寒气逼人,相公打扮的人抱了个满身脏污一身是伤的人出来,后面还跟着个小相公,皆大惊,刚才还热闹非常的厅堂一下子鸦雀无声。

我皱皱眉头,可如今也管不了许多了,硬着头皮走出厅堂。

来至大门外,清泠找到门口一个相熟的小厮,跑去雇了辆马车。

将仍旧昏迷不醒的鸣玉放在车上,带上清泠往城东走。

现在质库那边正在改造,韩府乱的不行,况且白志明还在,想来想去,只有医馆可去,想来韩子苏去游医,医馆应该没人了,便将他们两人带到了永仁医馆。

我的功法可以自行修复伤口,因此在车上时,我便已将手上伤口修复得大好了,清泠好像看变戏法一样,高兴的直拍手。我笑着糊撸一把他头发,呵呵,小孩就是小孩!

到了医馆帮鸣玉看看伤势,腿骨已经骨折多日,骨头都已定型,恐怕这辈子再难站起来。身上密布着许多鞭伤,新旧交织,如血网一般,许多伤口已经化脓,散发阵阵恶臭,看来都是严鸨头的杰作。双手手腕被勒得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身后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虽是妓馆相公,但鸣玉已经多年未接男客,那后面早就不能承受暴力侵犯了。可如今从伤势看来,侵犯之人恐还不止一人,且一直未得到及时救治,又在那种脏污的环境之下,伤口早已发炎,恐怕每日出恭都会很痛苦。

我让清泠去灶间烧水,自己到药柜里找药。今日本打算去看怜玉,身上并没随身携带自己配好的药丸,只好找医馆里还剩的药材现配一些。好在鸣玉是外伤,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否则这么晚了想找药材还真不容易!

清泠烧好了水,我的药也配好了。内服药让清泠拿去灶间煎熬,我找来木盆布巾帮鸣玉擦干净一身污渍。

待一点点擦干净鸣玉身子,小心翼翼替他上好了药,找了件韩子苏的旧衣服给他穿上,帮他盖好被子休息。

我这样折腾鸣玉,他竟一直未醒,想是在那柴房里一直没好好休息过,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灯火掩映下,鸣玉脸颊消瘦,眼窝深陷,完全没了初见时的英俊。

此时方想起清泠那时曾说怜玉等了我几个月,然后被人赎走了。而怜玉走后,鸣玉便疯了。

怎么回事?怜玉被赎走难道不好么?鸣玉为什么会疯?难道是因为怜玉离开?不对,鸣玉一直那么喜欢怜玉,怜玉从良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会疯?!这TMD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浑身真气又开始流散,吓坏了煎好药正要端进来的清泠。清泠手一抖,盛药的碗险些掉在地上,我连忙伸手接过,收敛了体内真气。

待鸣玉喝了汤药一切收拾妥当,已是后半夜了。清泠早已困得爬在柜上睡着了,我原本想问清楚事情经过,但看清泠睡熟的样子,便没叫醒他,于是就坐在鸣玉床边,打坐调息。

自从体内金丹不见变成了深潭之后,每次外界灵力吸收进来后便在体内行走一圈注入深潭,如今深潭内的乳白色液体也越积越多,只是深潭太深,外界灵力又少,似乎永远没有注满的那天!

功行几圈之后,忽听鸣玉一声呻吟,我立即收功去看他情况。

此时天色已蒙蒙亮了,鸣玉仍昏迷不醒,紧咬牙关,面色潮红。我一摸,额头烫手,拉起手号了腕脉,脉象沉浮迟弦,应是受伤日久未能得治,表里皆损,气血不畅,兼之情绪不顺,而且皮下恐怕还有淤血。之前怕是鸣玉自己一直提着一口气没有发作,如今环境好了,便病来如山倒。

赶忙又找了药,帮鸣玉煎了服下,用布巾弄湿了帮他降温,折腾了半天,天光已然大亮了。

此时清泠方揉着眼睛转醒过来,尚回不过神,以为自己还在菊园,看见周围陌生环境,一时愣住。

也是,这突发的变故,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恍然如梦,一时回不过神来也正常。

“清泠,你醒了!”我出言将尚神游天外的清泠拉回来。

“啊,洛大夫!这……”清泠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温言道:“你想回去菊园吗?”

“不不!”清泠惊恐的睁大眼,“洛大夫,清泠若回去了定会被严鸨头打死的!你不要赶我走!”

“我怎会赶你走,我是怕你不习惯外面的生活。”我说道,声音不自觉流露一丝惆怅。不是所有人都能离得开那黑暗的地方,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更何况清泠跟白志明不一样,他还年轻,还不知道世事的艰难。

果然,清泠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轻轻咬着下唇,干净的小脸露出些微痛苦,但很快消失,下定决心般的:“洛大夫,清泠昨日随您出来,确实是因为害怕才跟着您,没仔细考虑。但现在我也想清楚了,清泠虽小,也知道妓馆不是好人该呆的地方,既然出来了,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更何况,回去定死无疑,清泠不是傻子,不会贸然前去送死,既如此,倒不如自己靠双手生活,就是将来日子过得再苦清泠也不怕!”

听了清泠的话,我终于放下心来,这孩子还是挺有韧性的!

“那好,这几日你就先在这儿照顾鸣玉,待鸣玉身体大好了,我再想法安置你二人。”既然已将他们带出来,就要想办法给他们找条出路。

正说着话,忽听有人使劲敲门板:“少爷!少爷你在里面吗?我是小六儿!”

我闻声叫清泠去屋里看着鸣玉,自己将门板打开:“小六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怎么了一大早急火火的跑来?”

小六儿见了我急道:“少爷您真在这儿!今日一早,县衙来人要拿少爷,据说那菊园严鸨头将少爷告到衙门,说少爷抢了他的人,掌柜的跟小姐都说不可能,正跟官差理论呢。您昨晚上没回去,掌柜的急坏了,叫我看看您是不是在医馆,没想到您还真在这呢!少爷您快回去吧!掌柜的跟小姐可顶不住官府的人!”

这个严鸨头,还真是不死心,竟然告到官府!不过既然你想闹上公堂,我更加不会怕你!想到这我点点头:“小六儿,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说完走回柜上开始配药。不知道接下来会出什么事,我若不在了,谁给鸣玉治病?!只好先配好几天的药量,让清泠照顾他。好在灶间水米都还有一些,他们不出门也应该能够安稳度过几日。

小六儿临走前又催促好几声,才急匆匆又往回跑。

我叫来清泠,叮嘱他按时给鸣玉煎药、换药,没事不要出门,然后就赶回韩府。

质库改造之后,韩府在旁边又开了个门,方便进出。

我进了门,果见几个衙差坐在厅堂喝茶,韩福满脸堆笑陪在一边:“几位爷,我们家少爷确实不在,等他回来我让他自己去衙门您看可好?”

撂下茶杯,一个官差插着腰站起来一拍桌子:“官府拿人还有拿不回去的道理?!少废话,快叫洛天雅出来,我们兄弟几个也好快些回去交差!”

韩福还待再说什么,我快步上前,朗声道:“几位差大哥,在下洛天雅,不知何事要拿在下?!”

那插着腰的官差打量我几眼:“哦,你就是洛天雅,得了,既然人已经来了,就跟我们走吧,你也真是,谁不好惹,去惹那严鸨头,你不知道咱们县令大人都要让他三分么!”说着甩开锁链就要拿我。

我向后移步躲开:“差大哥,洛某跟各位回去就是,可否不带这个?”

那官差看我轻轻巧巧就躲开了他练了多年的拿人套锁手法,也知将我迫得急了麻烦,反正只要我跟他们回去了,就算完成任务,便也不再坚持:“若是如此,公子就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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