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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当家的呢?”萧白羽摆出男女通杀的笑容温柔的问五妞柳笑笑。
柳笑笑一手抓油条一手端白粥,吃的半点形象全无,看见萧白羽的笑容也只是随意的回了一下:“鬼知道,他经常早晨起不来
。”
萧白羽看向崔榆阑院落的方向,若有所思。
“怎么,你找老大有事?”柳笑笑又抓了一根油条吭哧吭哧的吃,油条炸的脆脆的,很香。
萧白羽回过神来:“不,只是没看见,觉得奇怪而已。”说完拿起一只空碗,在桌上的木桶里盛了一碗白粥。白粥熬得很有火
候,看上去稠稠的,很香。桌子上的几只盘子里放了厨娘自己腌制的小咸菜,用来下饭最好不过了。
邱严早就吃饱了,叼着牙签拖着腮帮子,一点儿形象全无:“时间场了你就不觉得奇怪了,老大嘛,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不舒
服的。”
柳笑笑听见这话,噗的一声喷出口中的白粥,呛得直咳嗽:“三哥,你这话要是让大哥听见,抽不死你啊。”
“抽死我你心疼不?”邱严知道柳笑笑喜欢自己,于是忍不住逗了她几句。
柳笑笑俏脸一红:“心疼啥?我四嫂子是王爷,以后还怕给我找不到好男人吗?对不对?王爷嫂子?”
萧白羽已经熟悉了他们这群人的口无遮拦,面不改色的用筷子夹了根油条,放在粥里沾了沾:“是,我给你找个好的,王孙贵
族排上队给你挑。”
柳笑笑得到萧白羽的回答,挑衅的看向邱严:“怎么样,哼!”
邱严一抹脸,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好吧,既然有王爷给你说亲了,那么我就放心啦,嗯……我记得山下的镇子里开了一家寻
芳馆,新来的几个粉头不错。”
柳笑笑原本笑嘻嘻的脸噌的挂了下来,把碗重重的顿在桌子上:“我吃饱了!”说完,脚下一点,人就跑了。
“啧啧,真是的。”齐岭打外面走进来,看着五妞跑出去的背影:“老三,我说你躲了这么多年,至于的吗?既然郎有情妹有
意,干脆一起把婚事办了呗,省得五妞都留成老姑娘了,以后更没人要了。”
邱严呵呵的笑:“五妞忒毛躁了,估计跟了我以后得吃不少苦,再说了,我经常在外面浪荡,一年半载回不来一次,不如……
”他面向萧白羽:“不如就劳烦王爷帮五妞找一门亲事……”
萧白羽吃掉最后一口油条,喝完最后一口粥,又盛了一碗,连同剩下的油条和小咸菜一起交代伺候丫鬟端去常啸天的房间后,
才回答邱严的问话:“给她找一门亲事其实不难,难的是……”他看向邱严:“她是不是能自己乐意,而且,你们把她惯坏了
,就她的礼仪……嫁到王孙贵族家,会吃更多的苦。”说完,微微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看了没,会吃更多的苦。”齐岭用胳膊肘捅了捅邱严:“我说你啊,老大不小的了,也该定下来了。”
邱严叹了口气:“拜托,别说我老大不小好不好,你不是还飘着了吗?你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齐岭哈哈的笑:“我?我要是成亲了,得多少美人儿为我哭泣啊,再说,就算你不着急,五妞也急了不是?哎……她那个臭脾
气,一大半都是你惯的,她刚来的时候,多可爱啊。”
邱严有些焦躁:“行了你,我要不回来,也没什么事,一回来……哎……”他让丫头小子们把厅收拾干净,然后在院子里找了
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下来:“我不是不想,而是觉得……我怕我给不了五妞幸福。”
“怕来怕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齐岭蹲在他身边,揪了根草茎放在嘴巴里叼着:“就跟老大一样,那时候一生气就离开了
,现在十来年了,俩人跑来跑去,我看着都累。你呢也是这样。现在就老四定下来了,还弄了个王爷,全都是麻烦,就我最清
白了。”
“拉倒吧……”邱严躺在草地上,看着树叶中透出来的斑斑光点:“如果你亮了名号出去,估计得会有不少人重金捉拿你,不
是拿去成亲,就是拿去碎尸万段,你早晚死在这上面。”
齐岭不以为耻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萧白羽走进房间,常啸天已经醒了过来,正叼着枕头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吃点东西吧?”萧白羽摸了摸盛粥的碗,有些凉。他把气运在手上,端着碗轻轻的转了几圈,白粥就冒出了热腾腾的蒸汽。
常啸天看的羡慕极了,这简直是人体微波炉啊,太好用了。
“起来,吃点东西,嗯?”萧白羽发现自己最近的态度简直好太多了,这就是所谓的磨练吗?
常啸天推开枕头:“无事献殷勤,必定有诈!说吧,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萧白羽脸色一变,琢磨了琢磨这句话,然后阴测测的笑了:“原来你不想吃饭,那我找人收走了。”
“哎,别别,我饿死了。”常啸天连忙制止。
“反正是我无事献殷勤……”萧白羽端了放菜的木盘子就往外走。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常啸天昨天被做到一半就感觉饿了,因为最近一直清汤寡水,肚里留不住油,现在闻见了香味
,更加饥饿。
萧白羽笑的阴险:“你错了?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乱说话……”常啸天都快哭了:“亲爱的,把粥拿来好不好?”
“亲爱的?”萧白羽听见这句话,脸色又变了变,但最终还是把饭放下,扶着常啸天起来。
常啸天的吃相好像个难民。
萧白羽看着他的侧脸,脑子转的飞快:你,究竟是谁?难道……
第十一章
萧白羽叫丫鬟进来收了空盘子空碗,然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常啸天套话。
“你老家是哪里的?”他给常啸天抻了抻被子,又拿了块布巾给他擦擦嘴。
常啸天骨碌着眼珠子:“我?我不知道,小时候是难民,后来跟老大他们长大的。”
“难民?”萧白羽皱了皱眉:“那时候你多大了?”
“忘了,反正不大。”这个事儿没人跟他说啊,他究竟是多大才认识的大当家呢?当然,这个他是原本的那个他。
“那你,认识不认识罗将军?”萧白羽又问。
“罗将军?”常啸天努力的回想一下:“他围剿过我们山寨?”
“那到没有。”萧白羽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使劲咽了下去:这也能叫茶啊?他放下茶杯
,决定不再去碰了:“只是听你口音,跟罗将军很像。”亲爱的?他第一次在罗烈桌案上看见这三个字的时候,还着实的思考
了一下意思,后来罗将军说那是他的故乡用来称呼比较亲密的人的。
萧白羽跟罗烈算是莫逆之交,知道了很多他不曾知道的趣事趣闻,就因为他跟罗烈走的进,皇兄还着实的发了通脾气,后来把
罗将军赶到边疆去了。
“哦?”常啸天感兴趣了,他现在的口音确实跟别人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山寨里面南北混杂的人很多,说话带口音的也不少。
他突然有点警觉,按说他的口音跟常啸天的也不一样,难道别人就不生疑吗?想到这里,他有点忐忑不安了。
萧白羽到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我过几天要离开这里,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下山?”
下山?这可是常啸天最想做的事情,他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从来没下过山,别说下山了,就连寨子门口朝向他都不知道。
“你真的要下山?可以带我吗?”他兴奋的问。
带个人一起下山,总比自己一个人要强一点,好歹能掩人耳目。萧白羽点点头:“我去跟你们大当家说一下,如果可以的话…
…”
“你一定要好好说啊!”常啸天要不是腰疼,简直都蹦起来了:“我,我功夫不好,下山后你得照顾我。”
“可以。”萧白羽点点头,走了。
“哦耶,下山!!!”常啸天高兴的忍不住打了个滚,结果牵动了某个地方:“靠啊,好疼!”
“下山?”
崔榆阑终于爬起来了,然后在一群人暧昧的眼神洗礼中淡定的坐在大厅的正坐上摇着扇子。
椅子上事先被邱严放了鹅毛垫子,软软的,坐下去的时候舒服极了。崔榆阑闭目养神,脑子里面却在不停的想萧白羽这次来这
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真的是针对裕王?
他这边正想着呢,萧白羽就进了大厅:“崔大当家,我想下山了。”
齐岭啃着苹果跟小丫鬟调笑呢,听他这么说,马上接了茬:“你下山做什么?”
“我现在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去做,现在已经耽搁这么久,怕是不太好。”萧白羽对着齐岭说,眼睛余光却扫了下崔榆阑。
崔榆阑用扇子略微的挡了挡:“既然萧王爷要下山,那么我们一定会尽力为萧王爷准备粮食马匹的。”下山?调查裕王?难道
真的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萧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萧白羽对着崔榆阑拱拱手:“这次下山,我要带着啸天一起走。”
他话音刚落,齐岭就跳起来:“不行不行,你带他做什么?他什么都不会,除了吃就是吃……萧王爷如果办事需要人手,可以
在这里挑选几个伶俐的小子帮忙,但是你带老四走?他会给你拖后腿的。”
萧白羽只是笑,他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然后直视崔榆阑:“我听说在这之前,啸天曾经度过死劫……是吗?”
崔榆阑坐正了身子:“是,老四以前苦惯了,吃东西没节制,所以……不过,这个跟你要带他走没有什么关系,老四毕竟是我
们的兄弟,萧王爷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最怕跟朝廷有关系。”
萧白羽把玩着桌子上的核桃,柳笑笑喜欢吃这种小零碎,于是只要是她经常呆的地方,都会放点水果或者干果之类的零食。萧
白羽手里加劲儿,捏碎了核桃的壳:“一个人,就算是度了死劫,忘记了很多东西,可是他本身应该有的习惯不会忘记,例如
……”他转头看了看外面,一大片空地上,一群半大小子正在习武,邱严手把手的教:“例如口音,一个人的口音应该是自己
最习惯的东西,不是吗?”
崔榆阑默不作声,他早就发现这个四弟变得实在是太多,可是不管怎么看,那确实是四弟的身体,于是只好安慰自己这是因为
度了死劫转了性子而已。
齐岭听他这么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罗烈将军,不知道各位可熟悉?”萧白羽转了话题。
“威虎将军罗烈,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吧?十五岁时夺了武状元,十八岁献计退了敌寇,现在二十一岁,便已经成为四位护国大
将军之一的威虎将军,青年才俊,国之福星。”崔榆阑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威虎两个字,随即又涂掉:“不过,这
个跟老四有什么关系?”
萧白羽挑出一块核桃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慢悠悠的说:“罗将军原名罗英伟,他大哥罗英
浩,本是说将门无虎子,可是罗英伟从小就对打仗没有一丝兴趣,就连他的武功,也是被罗老将军逼出来的。本来罗老将军对
自己的二儿子已经失望透顶,就只寄托了希望在大儿子身上,可是大儿子却流年不利,在战场上被流箭射中,又来不及救治,
结果英年早逝。也就在同一年,二儿子罗英伟与同伴打闹,不小心跌入河中,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示意小丫
鬟给他端杯水来:“白水即可。”
齐岭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
小丫鬟端来白水,红着小脸递到萧王爷手中:“王,王爷,请慢用……”
萧白羽笑吟吟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润喉:“本来罗老将军以为自己将门将无后了,谁知道就在灵堂搭设一半的时候,罗英伟
又活过来了。”
“然后呢?”齐岭着急的问。
外面练武的小子们乌泱泱的散了场,邱严几个飞纵进了大厅,抓起一只苹果就吭吭的啃了起来:“你们再聊什么呢?怎么这么
严肃?”
齐岭着急知道后续,不耐烦的对邱严说:“等下告诉你。”然后转向萧白羽:“然后呢?”
“然后?”萧白羽转着杯盖:“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威虎大将军。”
齐岭挠头:“不对不对,我说的是他活过来之后呢?”
“之后会发生什么,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更清楚,”萧白羽又抿了口水:“罗大将军自己给自己改名为烈,一年后夺了武状元,
没过几年又勇退敌寇……而且,他的口音,跟常啸天非常相似。”
“你们在说什么?老四怎么了?谁的口音跟他相似?”邱严有点摸不到头脑,但是他的感觉告诉他这是在说老四突然异常的事
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可能是来自一个地方?那么,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崔榆阑用扇子轻轻的敲打着掌心,一字一字的
问道。
“我与罗将军交情甚好,曾经听他说他以前所在的地方,是个十分神奇的地方,而且距离这里非常远,基本上想要回去,只能
祈求上苍了。”萧白羽又想到亲爱的三个字,嘴角微微上翘:“所以,我想带啸天去求证一下,他们能找到熟识的人,也是好
的。”
崔榆阑又刷的打开扇子:“求证,也是好的……不过萧王爷您可以等办完事情,再带老四走,或者……等您不忙了,我们可以
亲自把老四送到贵府,这样不就给萧王爷省了不少功夫吗?”
萧白羽的眼神闪了闪:“大当家,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与啸天现在也是新婚,而且全都靠您的成全,如果就这么把他丢在这
里,他也不会放心不是?”
崔榆阑微笑:“这就不用萧王爷操心了,还是以萧王爷的要事要紧,儿女情长什么的,放在一边即可。”
萧白羽转着茶碗,让里面透明的液体一圈圈的漾出波纹:“事情也是要办的,不过能带着他,也顺便让他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
,不是更能增加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崔榆阑用手指细细的描绘着扇子上的丹青:“男儿有志在四方,这种家长里短的,萧王爷不必要这么担忧,而且,老四不管怎
么说也是个男人,常家还需要他给留个后呢。”
“你的意思是,让他纳妾?”萧白羽脸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