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奇缘之海陵记事 下+番外——七陌
七陌  发于:2012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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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白翊飞问遥哥儿:“他哪招你了?”然后指着遥哥儿问白翊飞:“他又哪惹你了?”

遥哥儿哼了一声,“他没招我。”

白翊飞也如法炮制,哼了一声之后说:“他也没惹我。”

“啊?”他们俩这么一说我就蒙了,既然一个没招,一个没惹,那他们俩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遥哥儿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我腰上,趁我没反应过来的功夫一带,我整个人就跌进了他怀里,我赶紧推开他,“你干什么,这说正经的呢!”

遥哥儿冲着我笑,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看他不顺眼而已。”

白翊飞那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没好气的说:“彼此彼此。”

我看看白翊飞又看看遥哥儿,半个字都蹦不出来,我这活了二十几年,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原来看不顺眼是不需要原因的,既然如此,我还跟这充个屁和事老,趁早哪凉快哪待着去,二位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爷还不伺候了。

我们“三顾无言”的当,老头和林爷就回来了,林爷还很高兴的叫了一声儿子,看样子是有所收获,好事啊。

“爸,有结果了吗?”遥哥儿刚想起来就被林爷按住了,接着他自己就坐在了我另一边,老头也跟着坐了下去。

“找着了,一会儿等咱们的人都醒了就出发。”

“林叔叔你真厉害,快跟我说说怎么找着的。”林爷对我的话很受用,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但是老头你瞪我干什么,还一副不屑的表情,我不就是没夸你吗!

“这里的铜镜是按照一定规律摆放的,小念你看出来了吧?”林爷问我。

“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林爷没说话只是在地上画东西,画完之后就问我:“你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他画的东西,“这……八卦?”他画的东西像是八卦,但是我不太确定。

“没错,就是八卦。”林爷肯定了我的猜测,“他在这间墓室里用铜镜摆了个八卦,咱们就用八卦走出去。”

“哦,哦。”我连连点头,“那咱们怎么用八卦走出去?”

我就是不明白问了一下而已,为什么你们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我讪讪一笑,看着林爷等他给我科普,林爷倒是没像他们一样看我,只是笑笑就接着说:“铜镜上的金粉给了我们提示,他涂抹的其实是卦象。”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些铜镜上涂的金粉不仅仅是为了混淆人视觉的。“那……是哪一卦?”其实我哪懂什么八卦,问了也是白问,我就是想知道我们怎么才能出去。

“坎上,乾下,是需卦。”

“他懂什么八卦,你跟他说也没用。”老头在一边揭我老底,我瞪了他一眼,他作势要打我,我赶紧躲到林爷身后,果然他就收回了手,我从林爷肩膀探出头去,冲他吐了吐舌头,老头就又伸手,不过也被林爷拦住了。

“他不懂你给他说不就完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打!”听听,听听,这才是亲爹该说的话,难道小时候我和遥哥儿是抱错了?

我差点就跟林爷叫爸,但是一看老头的脸色就打住了,林爷拍了拍我的头说:“易经有云,坎上,乾下,水天需。需,有妥,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古文我懂,但是翻译成白话后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林爷大概也知道我不懂就接着说:“需卦行至六四,入坎之危。经云,需于血,出自穴。凡称血者,阴阳相伤者也,阴阳相近,而不相得。阳欲进而阴塞之,则相害也。穴者,阴之路也。处坎之始,居穴者也。孩子,你明白了多少?”

我很诚实的回答林爷:“没明白多少,我们是不是走坎位?”

老头翻了我一眼,“我看你就听明白一个坎字吧。”

“易经本来就挺玄,乍一听不懂也正常,不过小念说的没错啊,咱们还就得走坎位。”

“那坎位在哪?”我又问。

林爷抬手指了指自己右边,“那面铜镜处的就是坎位。”

三十六、炮灰夏念

我顺着林爷手指的方向看去,朦胧的黑暗中伫立的铜镜看的并不真切,我知道他其实和别的铜镜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的后面或者下面一定别有一番天地。

林爷收回手,“他们醒过来估计还得一会儿,夏艮你和小念也躺下休息会儿吧。”

如果他不提休息这个词,我想我这种紧张的状态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他一说完,我就觉得身体像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支配的,浑身都酸的厉害。

我扭头对遥哥儿说:“你也休息下吧。”在我印象中这家伙体力充沛的异于常人,每次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刚才他收拾完他的伙计坐到我身边的时候喘的却很厉害,看来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他笑了笑,“我不正在休息。”

你这算哪门子的休息,在我看来那顶多算是歇口气,“我是说你躺下来休息一下。”

“没关系,一样。夏念,你躺下睡会儿吧,要出发时我叫你。”他还是笑,不肯躺下休息,算了,既然他不愿意休息我也就别勉强人家了,还是把自己管好就行了,到时候少让别人替我这个半吊子担心比什么都强。

我拍了拍包准备躺下去,结果遥哥儿却把自己的腿伸直然后拍了拍说:“躺这来。”

“啊?”我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包,然后特别识相的把包放下,选择了他的腿,开玩笑,那可是肉做的,就算他瘦的没几两肉,但总比那破包强吧。

我目测了一下他那条长腿,最后选择了肉最多的地方躺了下去,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我身上,“睡吧。”

我翻了个身脸冲着他说:“你真的不睡一会儿?”

他拍了一下我的脸,“快睡吧。”

“好心让你休息,不领情就算了。”我自己在那嘀咕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本来只是搭在我肩上,但是渐渐地就向下移到了我腰上,我也没计较,反正搭哪都一样,但是后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他的手在我腰间徘徊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我睁开眼睛,“你找什么?”

“这个。”他把找到的东西那拿到我面前,我一看竟然是他在戏台子那给我的骨笛,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拿回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心底就是有一种很不情愿的感觉,一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原来那不是送给你的。

“你这玩意儿可以刀锋利多了,小心伤了自己。”我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这骨笛就是我七岁那年得来的,戴在身上也十几年了,已经很熟悉了。”我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事实上他心里一定是很在意的,那段只有黑暗的时光或许在他的记忆里永远都是灰色的,涂不上任何色彩也永远抹不去。

我不知道我自己在他那段记忆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或许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救赎者,又或者是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意外。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把那支骨笛放到嘴边,熟悉的音符就在这间墓室里跳跃开来,我抬手覆在他的手上,他没停下来,但是眼中染上了笑意。

他抽出一只手轻轻地覆上我的眼睛,我顺着他手划下的方向再次闭上了眼睛。或许真的是我太累了,又或许是他那支安魂曲太过柔和,我渐渐地有了睡意。

我睡眠质量向来好的很,但是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是有遥哥儿在我身边,我仍然睡的很不安稳,或者说只是浅眠,期间夹杂着许多似真似幻的梦境,大脑反而更加的疲惫,但好在身体没有像先前那样的酸痛了。

本来安静的墓室里忽然传出稀稀疏疏的沙沙声,我猛的睁开眼睛,遥哥儿正盯着我看,见我醒了,先是一愣,后来大概反应过来我为什么醒了,就冲我摇了摇头,“没事,是他们醒了。”

我撑着地坐了起来,那些沙沙的声音果然是遥哥儿的伙计发出来的。他们陆续的转醒,虽然都是一脸茫然的神色,但也并没什么异样,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中的毒刚才已经解了,大伙精神精神一会我们就出发。”林爷站在他们中央说,这爷俩忽悠人的功夫都一流,一个把抗生素说成是提神的,一个把敲昏人的运动说成是解毒的行为,高明,实在是高明!

我刚站起来,遥哥儿就把那支骨笛递到我面前,我有点不明白,既然这支骨笛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为什么还要给我?

“之前给你的枪你一直没用是不会用吧,这个留着防身。”

他临下来之前确实给过我一把枪,我怕别人看到还特意藏了起来,他这一说我赶紧把那把枪翻了出来递给他,“你说对了,我还真不会用,不过这支笛子……你还是给我把刀或者匕首吧。”

他皱了皱眉,“你自己都说了这个比刀锋利,那还要刀干什么?”

我有点不好开口,支支吾吾的说:“这不是……对你比较重要嘛……”

他听了之后就把我拉进怀里,“夏念,你怎么这么傻,哪有什么东西能比你还重要?听话,拿着。”

我总觉得有时候他跟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幼儿园小孩,但偏偏我还不反感,有时候还很受用,就像现在,他说完我就把那支骨笛挂在了腰上。他看我顺了他的意思就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过去帮林爷打点东西。

我一看老头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个白翊飞,又犯了愁,也不能真让遥哥儿背,白翊飞见我看着他不说话就对我说:“小念,我能走,你扶着我就行,用不着人背。”

我想了想,我背他吧,遥哥儿不同意,遥哥儿要是背他,他们俩都得跳脚,看来他的提议还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行,你要是支持不住了可得告诉我。”

“嗯。”他应了一声,我就蹲下去把他扶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扶着他站了起来,你别说,这白翊飞还真挺重的,至少比我想象中的重多了,不过,这家伙也真实惠,我说扶他,又没说让他整个人都压过来,他倒好,就差手脚并用的挂在我身上了。

遥哥儿帮林爷打点好人和行装之后一回头就看到了我现在的状况,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他说我扶着就行了。这样也省的你找人背他了。”我冲他笑笑,扭头瞪了一眼白翊飞,你丫别得寸进尺,怎么还把两只手都放我身上了。

“还是我来背他吧。”遥哥儿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看着他忽然有点心虚,赶紧拍掉白翊飞的一只爪子,但是我更加不敢把白翊飞交给他了。

“那个,没事,我扶着就行了。”我话一出口,遥哥儿眼睛中就闪过一道寒光,看的我又是一颤,“那……”我刚想说还是你背吧,白翊飞这家伙就抢着说:“就不劳您大驾了,小念扶着就行了。”

“夏念……”遥哥儿又开始从牙缝里往外挤字,甚是吓人啊,天啊,谁来救救我吧,再不来个人我早晚会成为他俩战争之间的牺牲品。

“你们那磨蹭什么呢,赶紧走!”林爷,林叔叔,林爸爸,您比我亲爹还亲啊,慈祥和蔼如菩萨一般的您把我从无边的苦海中解救了出来,我感动的泪流满面啊,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我差点扑倒林爷身边抱着他大腿表达我对他滔滔不绝的敬仰以及感激之情,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我眼前可还有一个正要爆发的炸弹,不能不管啊,我冲遥哥儿笑笑,“你看……”

遥哥儿盯着我看了一下,潇洒的转身,把背影留给了我,“先走吧。”

三十七、白氏神功VS夏家大法

那样不温不火的语气,就像冬日里的一盆凉水,顺着头顶浇了下来,从头到脚彻骨的凉,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可就因为我要扶着白翊飞走他就生气,至于吗?白翊飞那是我干哥哥啊,他受伤了,我管他是应该应分的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白翊飞只是个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老头把人给伤了,我也不能不管吧,他这气生的有点莫名其妙,我实在理解不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可是没有声音发出来,这时候说出来的话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而他估计可能根本不想搭理我,所以还是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更不想跟他吵架。

我扶着白翊飞走的比平时慢一点,他却越走越快,渐渐地我就赶不上他了,我想加快速度,但是白翊飞却不配和我,我又不能催他一个病号,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干着急,遥哥儿这家伙气性也太大了,怎么就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别人留,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明白我到底是哪惹到他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里越来越别扭,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道歉总行了吧,他离我那么远,我觉得很不安,我咬了一下嘴唇,刚想开口叫他就听到白翊飞很轻微的一声叹息。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我赶紧慰问白翊飞,现在他老人家最大,必须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他摇了摇头,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

“你伤口是我处理的,有多深我知道,疼也是应该的,翊飞,我替我爸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

“没有,我没怪老师,老师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翊飞,我爸有你这个学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

他笑了笑,还是没接话,大概是伤口疼得厉害不太愿意说话,我也就不再等他回话,继续跟他说:“翊飞,下来之前我就想好了一件事,本来想出去后跟你说的,但是现在和你说也许你能高兴一点。”

他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带着莫名的期待,我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我有一种预感,我想说的话或许并不是他想听的。

“那个……”他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又顿住了说不下去。

“小念,想说什么尽管说。”

“那个……出去后我想让我爸认你当干儿子,我认你做干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没了力气,整个靠在我身上,我差点招架不住,他的眼帘垂了下来,“我知道了。”

他回答的也是有气无力的,我皱了皱眉,问他:“你不愿意?”这事我是有点一厢情愿,没征求过老头的意见,也没征求过他的意见,本来我还很有信心他一定会欣然答应的,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一点也不情愿的样子。

“没有,这是我的荣幸。”

荣幸?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高兴,算了,既然他不愿意还是不要勉强他了,“我们出去后再说这事吧。”话虽然这么说,可我自己明白,这一页就算是掀过去了,以后我肯定不会再提了,而他多半也是不愿意提的吧。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不愿意?

“小念,你不高兴了?”他问我,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感觉。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了?”我反问他,明明不高兴的是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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