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你哥哥——叶聆阳
叶聆阳  发于:2013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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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暗斥自己的多心。

“小洁,你找我有事吗?”

峻忧转过身,错愕地看着高洁竟像做贼似地将他拉进了资料室。

左右探望了一下后,高洁小声地说道:“学长,今天公司都在说你的事呢!”

“什么?”峻忧不解地反问道。

“大家都说你要谋夺黑择集团的股权!”高洁忧心地看着峻忧,有些气愤公司里的人怎么可以怀疑这样纯洁高雅的学长。

她相信学长他是决不会做那样卑鄙的事情,但问题是——

“你说这个啊——”峻忧缓了缓脸色,宛尔,轻笑出声,“这几年来公司这样大大小小的传闻早就让你见怪不怪了吗?”

“以往这些都是有心人士故意造谣,大伙儿心里都明白,但是这次——”她犹豫了,不知道说出真相来,是不是会伤到学长的

心。

看着高洁为难的表情,峻忧突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小洁,你说吧,这事我早晚还是会知道的!”

高洁咬了咬唇,正色:“这次放话的是董事长,是学长的哥哥呀!”

她就是不明白,昨天还见董事长宠爱的眼神一直跟着学长,今天怎么全变卦了?

是啖?!

一阵晕旋突如其来地袭上峻忧,他瘦弱的身躯不禁支持不住地虚晃了几下。

“学长,你没事吧?”高洁见状,立即担忧地上前扶住峻忧的手臂。

“谢谢你,我没事,我没事——”峻忧搁开高洁的手,敛下眸底的复杂,淡淡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转身走出资料室。

他不该怀疑啖的,啖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他不该怀疑,不该怀疑,可是——

他没办法冷静,没办法啊!啖,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皙优美的左手下意识地揪紧白衬衫的襟口,峻忧全身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

竭力漠视员工们的指指点点,峻忧疾步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啖——他欠自己一个明白的解释!

推开沉重的红木大门,峻忧怎么也料不到会看到这种场面。

他怔怔地立在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可怕的男人,峻忧颤了颤红唇,干涩地问道:“啖,为什么?”

他不懂,为什么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会改变这么多事,会改变一个人,会让他的世界——全数崩塌?

搂着怀中艳丽的女人,黑择啖冷冷地睨着峻忧,冷冽的语气像是结了千年寒冰一样:“没有为什么,正如你所见,我跟这个女

人关系匪浅,仅此而已!”

黑择啖眼中陌生的冷酷让峻忧不禁踉跄了一下,他扶住门框,勉强站住身,酸涩的喉咙传来了熟悉的痛楚,但——他还不能哭

,他还问清楚,一哭就代表所有的事实都成真了,他不能哭——

“仅此而已?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哽咽着问出口,峻忧强制地命令自己还没弄清楚事实前决

不能崩溃。

轻柔地抚触怀中女人的头发,黑择啖冷酷地斜睨着门口那抹似乎摇摇欲坠的瘦弱身影,性感的薄唇轻启,似受了诅咒般,轻喃

着:“我并不需要你,峻忧,少了你,我的世界依旧在转,所以,我不需要你!”

还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伤人的!

峻忧不知道也不想去细想,此时的他只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只觉得似刀割般的疼痛根本不容许他分神去思考,只发现自己的

世界在此时此刻——全部摧毁!

他的啖,他——不是他唯一的啖!

“为什么?啖,为什么我——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峻忧失神地缓步走向那个熟悉,此刻却让他摸不透的男人,原

本清冽的细长眸子里盛着晶莹的泪水以及可怕的空洞。

“不为什么,我只是——”黑择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蓦地揪住峻忧的衣襟用力提起,冷酷的黑眸残忍地睨着跟前苍白着脸

色的男子,“只是不要你了,你走吧!”

黑择啖放开峻忧的衣襟,快速地背过高大的身躯,不再看峻忧那张随时会让他心疼地想将他揉进心坎里的脸庞。

“原来是这样啊!”敛眸看了一眼自己褶皱的衣襟,峻忧清透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悲哀。

啖他不需要自己,厌倦自己,不要自己了——

都这样了,他还能说些什么,还能挽回些什么?

心碎了,原来是这样一种痛苦到想立即死掉的感觉呵——

“我一直都在担心,担心如果让人发现我跟啖的关系后,啖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做?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庸人自扰,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透骨的冷直直刺入峻忧的身子,他的寒冬在这一年似乎来得特别早。

峻忧恍惚地看着那堵背对着他的高大身影,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也掩去了他眼底的眷恋。

半晌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故做坚强:“稍后,我会把我的股份转到你的名额下。”

如果这是啖想要的,他就给,给得悲伤,给得毫无怨言,一如他对啖的情——

蹒跚着脚步走到门边,峻忧终于按奈不住地痛苦叫道:“啖,你应该知道我从不看重金钱与权势!”

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噬心的静默。

“呜——”峻忧心慌地抬起双手捂住颤抖的唇,不让哽咽声宣泄出口,他实在没办法平心静气地接受这一连串的变化。啖,他

是这么深爱着这个男人啊!

纤瘦的身体快速地冲出了办公室——

“黑择——”娇柔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一声怒吼截断,

“滚!”

“那钱——”

“我会叫人汇给你,现在你给我滚出去!”黑择啖收敛情绪,慵懒地坐进黑皮大椅里,低沉的声音藏着几许压抑过后的扭曲。

见状,美艳的女人连忙识趣地走出了办公室。

“等等。”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黑择啖沉沉地开口唤住门口浓妆艳抹的女人,眼眸凌厉地瞪着她:“今天在这里听到的话,不

许说出去,否则你应该知道这后果!”

好可怕的男人!

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张虽俊美却犹如撒旦般冷酷邪恶的脸庞,女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样的男人只可远观却万万沾不得身。

“我知道了!”她是个聪明人,即使看出这个男人同刚才那个清秀的年轻人之间有着不简单的关系,也决不会泄露半点。

因为黑择啖这类阴晴的冷酷男人是她绝对绝对惹不起的。

不过——这男人出手倒是挺大方的。

没想到演了这么场戏就有五十万的美金入帐,这比生意绝对值了!

她妩媚地抛了个媚眼后扭腰走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该死的!”一等那女人离开办公室,黑择啖就按耐不住地诅咒出口,他暴躁地站起身,快速地脱下沾有女人浓重香水味的西

装外套,用力甩在地上,僵硬的薄唇自厌地紧抿起来。

他根本就不想这样伤害忧,连一丝一毫都不曾想过,

他却做了,他他妈的真的这样做了,甚至成功地伤害到了悉心呵护的宝贝!

如果不是天生的超强自制力,他早就弃械投降,早就搂着峻忧轻声安抚,可是——

“去他妈的!”黑择啖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却还是挥不去脑海中,忧的苍白无助。

那双清冽忧郁的泪眼像是刀子般直刺着他的心,让他片刻也安静不下来,或许他应该——

“不,要坚持住,决不可以前功尽弃!”

他竭力遏止自己功亏于溃的怯懦,现在的他决不能心软,在这种危险的关键时刻,这样做对忧来讲绝对是最好的,绝对——

“怎么,我的大男人,你这是在对谁忏悔呢?”淡淡的轻讽声撩拨着黑择啖敏感的神经,他蓦地转向来人,长臂一伸并一把揪

住了来人的衣襟,眼神更是凶恶地瞪着他。

“你想揍我?”欧阳帆问得有些犹豫,有些小心,但——

“唔,好疼!”捂着发疼的左颊,欧阳帆奴了奴嘴,自认倒霉地决定原谅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

“忧,他——回家了吗?”

紧握起双手,黑择啖僵声问道。

“回去了,正在收拾行李!”揉着痛处,欧阳帆正色,黑眸认真地看着一脸心疼郁闷的黑择啖,“没想到你真的这样做了。为

什么,明明还有其他方法,不是吗?”

黑择啖没答话,只是转过高大的身躯望着诺大的落地窗,黑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窗外。

“机票买了吗?”再怎么不舍,峻忧在这段时间还是必须要离开台湾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黑择啖执傲的侧脸,欧阳帆无奈地叹了口气:“买好了!”

这个男人是个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妥协的人,但是——

顿了一下,欧阳帆试探性地再次问道:“你真的考虑好了这么做,或许峻忧他并不会如你所愿!”

“不可能!”蓦地,黑择啖快速地旋过高大的身躯,狂霸地一挥长臂,狠狠地截断欧阳帆的话,

他不会允许忧呆在国内,决不允许他出现任何一丝意外。

峻忧不是傻子,他或许在伤心的蒙骗下而没想到事实,可是等他静下心来,肯定就能大概猜到几分了,知晓事实的来龙去脉了

但这些欧阳帆并没有说出口,只因未知的事总是会有变数,一切都交由命运来安排吧!

细细地审视大宅内熟悉的家具与装饰,眷恋地俯身嗅着爹地妈咪最爱的温室花朵,

峻忧无法释怀,无法毫无眷恋地抛开这里的一切,但他已没有任何理由呆在这里,想到黑择啖的冷酷,黑择啖的拒人于千里之

外,一阵酸涩又再度袭上他。

是该走的时候了!

他转身朝卧房走去,在经过那间红木房门时,峻忧不自觉地停住脚步,这里是——啖的房间——

不能再有留恋啊!

他决然地起步朝自己的房间走——

拿出自己的行李袋时,一张显目的黄色纸张吸引了峻忧的视线,这是什么?

他好象记不得自己房间里有过这么一张纸,这是——

“飞机票?!”

他哑这声线,轻吟出声,为什么他房里会有美国的飞机票,而且时间是今天?

是啖——

一道灵光闪过峻忧眼前,他一阵晕旋,定了定神后,苦涩地抿唇笑着:“原来你早就想让我离开了!”

猛然间,他觉得自己真够惨的,才发现对啖的痴情到头来竟只是自己拿来欺骗自己的甜蜜借口。

“啖,啖,你这又何苦呢?何苦这样大费周折,我对于你来说,难道真得是一颗烫手山芋吗?”

缓缓地撕掉手里的机票,伤透了的心冷得让他几乎要昏厥过乐趣,他竭力坚持着,拿起行李袋走出房间。

“忧少爷,你要去哪里?”女佣吃惊地盯着一向不出门的少爷竟拿着行李袋。

“雨姐姐,我走了,家里就拜托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啖,知道吗?”

即使到了这步田地,他仍无法恨啖,或许他这一生都只能活在与啖有着美好的回忆里了!

峻忧怅然地想着,提着行李袋的右手教一旁的女佣拉住:“少爷,请你不要走!”

这么好的少爷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

叹了口气,峻忧敛下忧郁色彩浓重的双眸:“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雨姐姐,不要为难我了,好吗?”

白皙俊脸上无奈的忧愁让女佣不忍心地放开了手。

“谢谢!”提起行李袋,峻忧快速地走出了大厅,清幽淡雅的身影渐渐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何去何从,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第二十八章

车内

“妈的,他们还真都是玩命的!”

欧阳帆随性地拭去唇角惊悚的血迹,灰色的西装外套上满是狼狈的灰尘。

再看一旁开车的黑择啖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全破了,更是一脸的灰尘与血渍。

一语不发地抿紧薄唇,黑择啖谨慎地开车在公路上狂飚。

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忧的股份一转到他的名下,就立即对他进行狙击。

“对方的消息来源速度这么不按常例的迅速,可以肯定的是这只狐狸确实是黑择公司里的人,而且还明显是持股者。”欧阳帆

沉淀了一下思路后,冷静地分析着。

“就快了,再过些时候,狐狸就会按奈不住,自动陷身。”

但前提是他要坚持住,能够挡住对方时不时的狙击与蓄意车祸。

“到那时,我肯定要痛扁那只狐狸一顿。”

一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口,欧阳帆咬牙切齿地按住流血的伤口,疼得几乎要掉下男儿泪了。

确定脱离危险后,黑择啖分神斜睨了一眼欧阳帆,严肃地说道:“阿帆,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这可是赌命的游戏。”

忧的离开确实让他安心了不少,可以放手一搏,但同样的他也不希望有人因这件事而受伤甚至可能失去性命。

闻言,欧阳帆不悦地握拳轻锤了一下黑择啖的肩膀:“你这是在说什么蠢话!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啖这样说就是太看不起他了!

“当我没说!”

释怀地笑了声,黑择啖不再多说什么,真正的朋友,多余的话,多余的关心只是在侮辱对方罢了——

“老板,杀手失手让黑择啖跑了!”

“怎么搞的,再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整个集团,去找几个狠点的来,记住,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知道了!”

——

车库

“哄”

黑亮的轿车在一瞬间被暴烈的大火吞噬掉,

两抹矫健的身影动作敏捷地奔离爆炸范围,顺势在地上滚了几圈。

“妈的,,竟然给我耍阴招!咳——”

阴沉的诅咒着,欧阳帆因吸入肺部的浓烟而呛声。

他狼狈地爬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在发现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择啖时,焦急地喊道,“啖,阿啖,你没事吧!”

难受地呻吟了声,黑择啖困难地坐起身,身体像被撕裂般的痛楚让他皱起了浓密的俊眉。

该死,这次伤的好象不轻!

“喂,小子,我还以为你挂了呢!”一见黑择啖没事,欧阳帆又恢复了痞子模样,并起步踉踉跄跄地走向黑择啖。

“你少咒我,快扶我去医院!”腹部可能受了伤了,黑择啖轻轻按了按濡湿的腹部,随即一阵疼痛传来。

“受伤了?没关系,这样的情况都没死,已经算是大幸了!”

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欧阳帆弯身扶起黑择啖。

“明天先放掉一份股!”

想了想,黑择啖强忍着痛楚,僵着声音提议。

“你确定那只狐狸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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