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爱+番外——枫林草籽
枫林草籽  发于:2013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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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同方无限委屈,却不敢发作,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看揪在自己领子上的手,又看看面前盛怒的男人,绞尽脑汁想着办法,“不

如,您试试用您自己的内力帮他压一压?”

“我自己的内力?”

薛同方拼命点头,越想越觉得可行,眼睛也不由亮了,“是啊,既然他之前有内力的时候能压住那毒性,您用您的内力帮他,

或许也能有所益助。而且噬心般若毒性属寒,您的纯阳内力进入他体内,还可以为他暖一暖胃。”

领口顿时一松,面前的人又如来时一样,风一般的刮了出去。

薛同方捂着脖子喘气,看着大开的药庐木门瘪嘴,教主啊教主,不是我鄙视您,您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段云飞在心里骂自己猪头,光知道用内力帮韩清护住心脉续命,怎么就没想过只要韩清能恢复功力,就可以自己压制毒性?凭

白让他多受这些日子的罪,真是蠢到家。

他知道薛同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他现在却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韩清身边,扶起虚弱昏沉的人,自己上床盘膝坐到他身后,掌心抵上消瘦的后背,源源内力便输了出去。

只要将自己的功力度给韩清,他就可以撑下去,再也不会离开自己。这是他目前为止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内力一点点输出,前面的人渐渐有了意识,感受到此刻的情景,当即也知道了他的意图。段云飞忽然觉得自己输出的内力很快

被返还回来,他还未及反应,只见前面人身子一歪向边上倒去,张口便呕出一口血来。

段云飞心胆俱裂,赶紧收功扑过去将人抱起,看着那染血的唇瓣,张口便骂道,“你疯了,不要命了?”自己正在发功,他这

样强行撤离,自己是没事了,他却很有可能会被功力反噬血管爆裂而死。

韩清虚弱的喘着气,直直望着他,低道,“那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段云飞回道,“我自然是在救你。”

韩清苦涩的牵了牵嘴角,“弄月神教教主……难道想做一个没有武功的废人?”

“只要能救你,我没什么不能做的。”段云飞回的坦然,满目深情,至少,这是此刻他唯一能还给这人的。

韩清苦笑,“你真的要你父亲……一世心血毁于一旦?”闭目吸了一口气,他低声道,“祭司……谁都可以做……教主……却

只能是段云飞……”

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神教?“大祭司的确是谁都可以做,可我段云飞要的,只有你韩清。就算我失了武功,有你

在,你也一样会替我守住神教,不是吗?”以前他任性妄为,从不曾对教务上过心,若非韩清,弄月神教如何能壮大于此?

韩清缓缓摇头,“我跟你说过……废棋就当弃……如今的我已经没有用处……你不该再为我费心……教主之位无能能替……弄

月神教只能在段云飞的手下壮大……这是你父亲的心愿……也是我的承诺……”

段云飞彻底懵了,什么叫废棋当弃?什么叫他已经没有用了?他为自己付出一切,到了这个时候却说自己应该对他弃之不顾?

韩清看着他的样子,目光渐渐变得无奈,一手攀上他的衣襟,蹙眉吞咽了一下,才说道,“我不曾怪你……在我耗尽功力封印

幽潭时……便已将自己当成了废棋……你不该救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废棋?都是什么鬼话?他只当这人对别人无情,没想到对他自己一样无情!

怎么能将自己当成无用的废棋?他是韩清啊!!!

“若能守住你,我死都不会放手……可惜我现在已经彻底无力……你该知道我的性子……没有用处的人,留下只是累赘……”

“住口。”段云飞再也听不下去,他的心已经在滴血了,他怎么可以如此若无其事的说出如此冷酷的话?那是他自己啊!那是

韩清啊!

难道他心里,除了这弄月神教,除了他段云飞,便再没任何人?他觉得有能力的时候,便来强夺自己,逼迫自己与他在一起;

如今没有能力再帮到自己,便要抽身离去?

到底是谁更无情,到底是谁任性?

段云飞红着眼,咬着牙,“韩清,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没有先离开的权利。你若真想死,我也不介意拿我自己和整个弄月神教

给你陪葬。这份感情由你开始,却决不能由你终结,你知道我从来不对谁屈服,可在你的百般逼迫下,如今我终究还是承认了

对你的感情。这已是我的底线,你若想遗弃我,你就给我在地狱里好好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韩清终于安静了下来,脸色渐沉,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段云飞的双眼,许久之后,他开始微笑,眼神一点点变暖、变柔,“你

啊……这么任性……像个孩子一样……我怎么能放心遗弃你……”说完,终究忍不住轻笑起来。

说什么遗弃,他何曾有机会遗弃过这人?从来都是自己拼命追逐,一刻也未曾停止。

段云飞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眼前的人终于被自己说动了。果然,只有用自己威胁,才能打动这人。心里说不出得酸楚,他

却故意板着脸不说话。

韩清的在他怀里动了动,攀在他衣襟的手微微用力,面对这人,他总是忍不住的想纵容,即使到了此刻,依旧见不得他不高兴

。“别气……”他低声说道,只是话刚出口,却忽然吸了一口气,蹙眉闭起了眼。

段云飞知道他肯定又胃痛了,赶紧抬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贴着凹陷的胃腹运气,口中骂道,“你看看你看看,变着法儿的折腾

,现在难受了吧?疼死你。”

怀中的身体在隐隐颤抖,身体绷得紧紧的,明显是在竭力抵御疼痛。

段云飞直到自己的内力走进他体内,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帮他压制毒性发作,只能运气帮他暖着胃,轻轻揉着那纠结

成一团的部位,心里痛得像刀割似的,“韩清,怎么办怎么办……”

这慌乱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洒脱与威严?韩清即使痛到意识昏沉,也忍不住睁开眼,攀在他胸前的手落下,隔着衣服

压着他的手背向自己胃里又按了按,苍白的脸上冷汗肆意,他却喘息着开口道,“傻子……又不是……第一次见……慌什么…

…”

这种事,即使见上成千上万次也断没有习惯的道理,怎么可能不慌?段云飞没心思跟他斗嘴,满眼都是这人痛到浑身打颤的样

子,最后终于在韩清受不住昏过去时,他也浑身一软,连收气都忘了,差点走岔了内息。

韩清最后还是答应他会撑下去,无论多痛苦,都会坚持活下去。

于是,他开始勉强自己进食,起初只是几口汤水,却也要半天才能咽下,即使如此,还是大多会被吐出来。只是他们都不放弃

,每到这个时候,段云飞便在边上气得拿东西往自己脑袋上砸,韩清看着心疼,下次便更加用心。

韩清的身子本就没有到那药石罔顾的程度,之前是他一意求死,如今他燃起了生欲,身子自然也慢慢恢复起来。

半个月后,他已能自己喝些粥水,吃些软和易消化的小点心。段云飞眼看他的面色越来越好,精神也好了许多,心里那高兴劲

儿,别提了,没事就窝床上抱着人一个劲摸,看看有没有多长出些肉来。韩清素来拿他没辙,自然由着他,眼里的笑意,柔得

似能滴出水来。

只是那噬心般若的毒性终究是他们的一大心病,每次看韩清被胃痛折磨,段云飞总是心疼的恨不能一刀砍死自己。早知道有这

天,当初早些接受了韩清多好?何至于害他为了得到自己,想不开去做那么多傻事,将他自己折磨成这样?

可惜这世间之事,又哪里来的这么多早知道?

相比之下,韩清的态度倒是坦然多了,他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若无这些曲折,若当初他未曾强留段云飞,封了他的

记忆,他们又何来的这段缘分?或许现在,段云飞早已去了荥阳,在那风花流水之地,与那陈煜长相厮守去了。

所以这痛,他认,他甘之如饴。

又至中秋,段云飞连日心情大好,于是大发善心,给全教的人发了红发,又给他们放假半日,让他们各自轮值,休息的,可以

随意下山,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对于教规森严的弄月教而言,实乃前所未有。皓月殿下,所有教众大呼教主万岁,段云飞神采

飞扬,哈哈大笑。

韩清素来严谨,这种时候,自是难免顾虑重重,不过段云飞一笑之后,却搂着他的腰直接像殿外飞去。

一路迎风,向着浮云山顶飞掠,韩清被段云飞带着,看着起落间不断倒退的景致,淡色的唇瓣缓缓牵出一抹笑意。失去武功之

后,他便再没了使用轻功的机会,如今被人这样带着,无需自己用力,他才能有闲情在空中欣赏这浮云山的景致,耳边清风徐

徐,满目青翠橘红,身边是自己心爱的人,如此情景,怕是世间最美好的享受了吧。

段云飞一直将韩清带到山顶的望天涯才停下,放开怀中的人,自己走到崖边,看着山下白云薄雾,青松翠竹,深吸一口气,忽

然叉起腰放声疾呼,“啊~~~~~~~~~~~~”

韩清在他身后笑着摇头,对于他这一套早已见怪不怪,这人自小便是如此,自能上来这山顶,每次总要冲到崖边喊上这么一嗓

子,用他的话说,这叫“舒逸胸怀”,天知道他舒了这么些年,却依旧是小孩子心性。

喊完那一嗓子,段云飞心里也舒坦了,回头,对着韩清咧嘴笑着,“嘿嘿,韩清,还记得那年咱俩在这比武争教主的情景么?

韩清走到他身边,正面迎风,望着崖下,浅笑道,“当然记得。”那时,老教主还健在,亲自看着他们比武。

“那时候你故意放水,可记得我下山之后对你说过什么?”

韩清微微一愣,回想了一下,道,“你说,叫我永远别离开你身边,否则,你一定会杀了我。”那时,段云飞的意思,他们彼

此心里都清楚,韩清武功太高,心机也太深,这样的人,若是不能忠心为自己所用,那便只能除去。

段云飞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然后看着他的眼睛,扬着眉,朗声说道,“现在我重说一次,你,韩清,最好永远

别离开我身边,否则,我就杀了我自己。”

那眼中,得意非常,仿佛认定面前的人绝对不会拒绝,嚣张跋扈的样子,与当初在比武台上初次交手时一模一样。

韩清忍不住笑了,轻声回应,“好。”

——正文完——

番外

自古大将身边必有谋臣,权者身后必有智士。段云飞从不认为自己与韩清之间会有如此联系,却挡不住悠悠之口。韩清散尽功

力却硬被他重抬上大祭司之位后,不出半年,他们的关系已然被人定位于此,无论是教内,还是教外。

段云飞对此颇为不以为然,“哼,居然把你和那些个腌臜谋士相提并论,真是欺人太甚。他们那些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单凭个

脑袋瓜子算计人的杂毛,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愤愤的发着牢骚,还不忘给这月请过来的第十二名传说中的名医一个威胁的眼神,大眼一瞪,道,“看什么看?诊个脉诊这么

久,这病你到底能不能治?”

韩清摇头,轻轻拍了拍被他吓得面色苍白胡子都开始打颤的大夫的手背,示意他不用怕,然后轻笑道,“今儿个又谁在你耳边

上胡说八道了?”

都多少日子了,每次只要段云飞听到类似的传言,总要发上这么一通脾气,他自己从不觉得有什么,实在不懂这人为何如此在

意。

“今儿又罚了多少人?”

段云飞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左腿一抬,直接担上扶手,十足强盗作风,“我哪敢啊?她们不罚我都不错了,我哪敢罚她们?

”酸溜溜的口气,怕是隔着一里地都能闻着酸味了。

韩清无奈的笑了一下,“风儿她们又作弄你了?”能让这位大爷如此郁卒却不敢发作的,除了自己那三名近身女婢,怕是再没

别人了。

段云飞耷拉着眼皮斜眼看过来,“你说呢?”有气无力,连声音也是萎顿的。

韩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道,“我早说了叫你无需忌惮她们,是你自己不听。”

“我不是忌惮,我这是知恩图报。”当初若非这几个小丫头冒死进言,自己与韩清恐怕早已天人永隔,又哪里能有今日的幸福

?所以即便被那几个丫头气死,他这教主的威严也绝对使不出。

韩清自然知道自己身边那几个小丫头是如何会膈应人,她们倒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做什么,就是专挑些戳人心窝子的话说说而已

。比如自己失去武功的事,这一直是段云飞的软肋,一戳就心尖儿疼,别人都不敢当面提,就只有她们,有事没事就拿外面的

传言回来说一说,每说一次,段云飞必跳脚,偏偏还不好对她们发作,否则只能换来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于是,忍,

忍到吐血,也得忍。

“不如告诉她们?”

“不要。”段云飞果断拒绝,这可是他最大的底牌之一,他还等着看当一切揭盅时,她们惊愕钦佩的样子呢。

韩清再次摇头,看向面前已然收手的大夫,“如何?”

老大夫花白的眉毛一跳一跳,看看韩清,又回头看看段云飞。

韩清淡笑说道,“不用担心,直说无妨。”

那老大夫立刻起身一揖拜了下去,“请恕老朽学艺不精,这脉象,老朽生平从未见过,实在是无能为力。”说完,伏在下方的

头偷偷看向后面的段云飞,仿佛就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跳上来把自己砍了。

世人都说弄月神教乃是魔教,教内魑魅魍魉,统统杀人不眨眼,之前他见到韩清的时候还当外面的传言是假的,可一看到段云

飞,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魔教果然是魔教,大教主看上去就像山大王,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他还没过够,实在不想把小命留

在这里啊。

韩清显然早已料到这结果,也未说什么,轻轻将人扶起,道,“无妨,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实在是强人所难了。”淡淡说

着,清俊的脸上没有半丝失落,温文的笑道,“今儿天色已晚,下山怕是不安全,不如就在教中歇息一宿,等明儿天一亮,我

就让人送你下山,如何?”

那大夫自然应是,边上还有位尊神在那虎视眈眈,只有眼前这人看着像好人,不听他的听谁的?

韩清立刻招来下人,让他们将诊金给了,然后带那大夫下去休息。

等那大夫一走,段云飞便冷哼了一声,不悦道,“你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一点用处也没有,还好意思要诊金。”

韩清淡淡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不如此,下次你再到哪里去抓人?”即使如此客气周到,江湖上也依旧有诸多不好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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