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安静的四周与那小雷大声的嘶吼声呈极诡异的对比,而对那群在秦末身边的将领们,不理会小雷的嘶吼跟狼狈的模样,更
觉得小雷在诅咒这次的这场战役。
“你是什么东西?来我们这边居然大声的宣告我们都会战败?武功都已经全废了还敢在这边大放厥词?”
“战役可非儿戏!而且线报早已证实过敌军的人数已经大幅锐减,别再放出不利的谣言。”
“对了,这小子……他父亲不是在敌军吗?”
小雷无助的看着秦末,他用央求的表情看着他,只希望秦末能就帮小雷这么一次忙。但是因为大家言论都太过激动,秦末碍于
面子之下也不便再为小雷袒护,他只能用大手摸摸小雷的头温柔的告诉小雷。
“小雷,别再任性,否则回房。”
秦末最多的,就只能把人儿安静的锁在自己的身边,毕竟现场气氛看了也知道,站在小雷身边的就只有一语不发的秦末。他不
懂,为什么秦末是个堂堂的皇上也要听着他们?
还是说,其实怀疑小雷的,就是秦末本人?
但小雷仍不放弃的继续拉着秦末的袖子,一直重复那句话。
“秦末,我们逃吧,就我们两个……逃吧!拜托快逃吧……”
越说雷主的心越酸,因为小雷知道自己的行为在那群人的眼中就像个疯子,一直在重覆着无意义的语句跟字。因为没有人愿意
相信他,没有人愿意替他站出来说话,所以他只能用这方式,不断的重覆重覆再重覆,直到有人警觉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为止…
…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相信的爱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他对爱的太过执着还是遗弃迦略的逞罚。
“皇上,那小子是不是神经不正常?”
“也许是想念敌军的父亲想疯了吧……”
“哈哈哈!有此种可能!”
秦末的手离开了小雷,那双无助的手抓着已经离自己远去的衣袖,但却依然无意义的往秦末的方向伸着,像是想抓到属于自己
的那份爱,却又无法留住。
这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哭泣,第几次的掉泪……
以前的我,应该是个很乐天、很快乐的人,也是个干爹爹面前重要的军策顾问,也是干爹说最宝贵的棋……
为什么……为什么来到这,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
被自己的情人当做敌军的间谍,被这里的大家看成好高骛远的小鬼,现在……更被大家看成了疯子。
是什么东西把我给逼急了?是什么,把我从原本高贵的宝石变成了人人践踏的石子……
于是,小雷安静了。
他默默的跪坐着,一语不发的掉着眼泪,他甚至不想看秦末一眼……
因为看着他,只会显得自己的无用。没有了信任,什么爱都是枉然的,
现在,只能默默的看着秦末去送死。看着自己的爱情埋葬在不被信任的坟墓里溃烂死去。
“小雷?还好吧?今个你一整个人反常。”
秦末温柔的慰问不但没有让小雷得到适当的安慰,反而让小雷无助的在原地崩溃的大哭。
“怎么啦?怎么突然哭了?”
担心小雷状况的秦末想把人儿抱回怀中,但那巨大的炮击声响让在场的所有人像触电似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现场不但有数多
个巨炮从四面八方朝秦末所在的军事基地展开热烈的攻击,更不知从何而来的大批军队,开始砍杀驻留现场寥寥无几的看守士
兵。
“糟了!敌军来袭!”
23.决战(2)
大炮不断的朝这边逼近,不知从何而来四面八方的军队,毫不留情拆了四周的建筑、击垮防卫森严的大门,火舌也从庭中迅速
蔓延了开来,四处传来冰冷的金属击打声与人们厮杀的哀号,逼着秦末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原本可以大批防守的军队全部
都离开前去攻打已空的空城,反而我方的城门没有兵力可守,只有寥寥无几的弓兵持续无意义的耗光所剩无几的箭矢做最后的
防御……
“现在相信我了吧?”小雷仍瘫坐在地上哭着,他紧紧抓着秦末的衣领无助的大喊,“为什么总是要到死到临头,才肯相信我
!为什么!为什么——!”
秦末放任着哭泣的人儿在自己身上捶打,听人儿哭的声嘶力竭,看着外头节节退败的士兵,秦末终于觉悟了。他反省自己为什
么当小雷在说话的时候,他总是选择众臣的意见,为什么当大家批评小雷的时候,自己并未起身相挺。
害的小雷每日以泪洗面,过着被误会、被藐视的痛苦。
自己身为他的丈夫,原本最应该相信他的人,却站的远远的……
跟着大家在远端排挤他,忽略他……
秦末迅速的从地上抱起小雷,
“小雷,抓好。”
“嗯。”
他们仓皇的从七层楼高的阅兵台离开,并赶紧趁四周混乱的时候,背着小雷从后头的深山里逃离。他能感觉小雷的手正害怕的
颤抖,那不肯放弃这份感情的双手紧紧勾着秦末的颈项,虽然他摔得伤痕累累,但是他仍不放弃。
这份坚强的爱,居然爱得如此坎坷……
秦末恨着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懂他的爱有多痛。
他边闪躲着士兵的攻击,边单手拿着剑护身。但他那泛红的眼眶仍不禁落下热泪,不断责怪为什么自己总是不相信小雷……为
什么总是对他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不断的怀疑他的忠诚。
也许那是因为……他从来不觉得小雷是属于自己的。
毕竟那是从别人身上夺来的爱,即使爱的多深多痛,两人多么不舍面对分离,终究还是得还的。
不知何去何从的两人终于成功的逃离到了人烟稀少的深山里。在这宁静的深山内也不见得安稳,也许敌军早料想他们两人也许
会在这深山藏身,故也派了许多兵力搜山,所以这座山应该满满的都是寻找他们两人踪影的士兵。而小雷身上的武功被废了,
行走不方便的状况下,秦末也只能这样抱着小雷四处逃窜,现在的他,也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废了小雷的武,这一切切都是
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小雷给他了最真的爱,但……秦末不懂得珍惜……就连他最后在哭喊的时候,秦末的内心,还是在怀疑小雷是否异心……这样
次次伤害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对他说道歉。
“就到这里了。”
秦末终于找到一处两人可歇脚的地方。那个地方是这座山里唯一能往下望着景物的地方,以往从这地方望下去可以看到满天的
星辰,但现在从这往下望的却是残破不堪的军寮,倒地的旗帜跟付之一炬的房舍。秦末把小雷放在树洞内,轻摸着小雷的脸颊
,用着与以往不同的眼神看着小雷,尽是向小雷透露着他的无助脆弱。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尤其在这昏暗的地方中,小雷看不
见他红着的双眼及落下的泪水。在这黑夜中,保持着他最后的尊严。
“在这休息一下吧?肚子饿了吗?冷吗?”
“不饿,粮食自己留着吃,我可以一个礼拜不吃不喝,不碍事。倒是我们就逃到这里而已吗?这里好像四处都藏匿着人,不绕
远一点的地方跑吗?”
“不了……朕有点累了。”
秦末出口的这句话,说的有点疲惫、有点凄凉。也许他真的累了,对于感情、对于你争我夺、对于这里的一切一切,都累了。
而在身旁的小雷听不出秦末语中的含意,警觉的望着四周那些埋伏的士兵,慌张的拉着秦末的衣袖。
“我们继续逃吧?小雷……小雷可以自己走的!”
“来,乖……听话。休息吧,吃点东西……”
秦末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把长刀,跟两块完整的馒头。本来这两块馒头是想趁阅兵结束之后拿给小雷的,没想到发生了这些
事秦末便只好一直放在自己的袖口里。他拿出了那两块被揉扁的馒头,放在小雷手上……
“喔。”
雷主抓着秦末手中的馒头乖乖的吃着。而趁小雷吃着馒头,秦末才有休息的机会呼吸一口深山的沁凉空气。面对这一切的失败
,似乎感触良深……
“放下皇帝名号,感觉真轻松……似乎又回到儿时那般无忧无虑的时候,回头看看,才发现以前是怎么历尽沧桑的走来。在儿
时,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个梦,梦想将会成为那样的人。不过大了,遇事也多了杂了,看着这世界逼着做你不想做的事,要你去
杀你不想杀的人。慢慢的,你会被逼成另外一个你,即使他离你的梦想非常遥远,但是你还是得顶替他的身分做下去……因为
那才是你这世必须做的事。”
看着秦末坐在自己身旁,边望着下面的景致边说着奇怪的话,这可一点也不像平常的秦末。
小雷边嚼着馒头,边把其中一颗馒头放在秦末的手上。
“怎么了?尽说这些话?不吃点东西?”
“小雷……”秦末将小雷手中的食物推开,并且抚着小雷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想记住小雷每个五官的位置以及曾经令他迷
恋的感觉。尤其那小雷双美丽的眼瞳,
“要懂得珍惜自己,珍惜爱着你的人,懂吗?快……回去吧……”
“你到底再说什么?回去?要我回去哪?我只要跟着你就好。你可别说你要离开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似乎知道秦末想做什么,雷主眼眶又再度的溢满泪水。他的那双独特的异色瞳在含着水珠的折光中,像宝石般的璀璨动人,让
人不禁得想把他抱入怀中疼爱。
秦末浅叹口气,轻抚着小雷的后颈肩,虽然在床上总是喜欢逗着他哭,但是其实秦末最喜欢小雷开心的笑着……因为小雷的笑
才是最美的,也是最让他迷恋的。
秦末望着哭泣的小雷勉强扬起笑容,继续往下把那哽在喉中的话继续道出。
“朕……无法陪你了。与其被敌军杀掉,不如选择用我自己的方式离开。小雷,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这么陪伴着,朕此生无憾
……能的话,希望我们来世再当兄弟……这么一来,就能永远再一起了吧?回去吧……好好爱着那始终爱着你的那男人。”
“秦末!你要做什么?不要做傻事!不要……秦末!不要……”
小雷心寒的颤抖握着秦末的手,他觉得他的世界似乎要从这刻起开始崩毁,他害怕两人说好永远在一起的承诺,将会在下一刻
化成泡沫消逝。那晶莹的泪珠滴落而下,央求着铁着心肠的秦末能够回心转意。
“不要这样离开我——!拜托!我求你!求你了!”
秦末用手指轻轻擦去小雷脸上的泪珠,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让人儿为自己而哭泣。以后,不会有了。一掌挥下,小雷感觉自
己的意识突然消逝,眼前一阵片黑暗的昏迷倒地。
而秦末则一把抓起地上的长刀,留下昏迷的小雷往洞外走出。
小雷紧握着拳头,虽然昏迷,但是口里仍还惦着秦末断断续续的轻吟着,直到无法再说话为止。
“秦末……别离开……不要……求你了……”
24.
秦末抓起长刀走到离小雷约二十步远的距离,跪在一棵大树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带露出赤裸的身体,接着,他缓慢拉起长剑,
用锐利的尖刃顶着自己的腹部压着。
面对即将的死亡,秦末也如同一般人一样,感到莫名的害怕……
既不知自己即将会到达地狱?还是人们所想要的西方极乐世界呢?
他苦笑摇着头,叹着自己的痴……如果说要去天堂,不如待在小雷身边快乐,要说去地狱,也不如补偿小雷痛苦……这份情债
还未了,秦末哪都不想去。
他抬头望着浑圆的月光,把所有自己的遗嘱口述给最后唯一能够陪伴自己的月,了一了心事。
“真可笑……历代帝皇,我……兰秦末,应该是死的最仓促的一个吧。如果能的话,我哪里都不去……我只要,能陪在雷主身
边,便是朕最大的遗愿……恳求上苍聆听吾求,恩准遗愿。”
秦末深呼吸一口气,将双眸缓缓闭上。将手上的长刃迅速的刺入腹中,在银色的月光中泊泊溢出的红色的鲜血,滴落沾染着黄
土晕摊开。
“小雷……朕……对不住你……”
那与小雷相处的种种,在这时刻却像跑马灯一样在秦末面前一幕又一幕的跑过。他那儿时的痛苦回忆,被冲淡了……被小雷相
处的快乐回忆取而代之。秦末望着小雷所在的方向,扬起泛白的双唇浅笑着,但泪水却仍止不住的流下,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
气为止。
隔日,影主的手下在搜山的时候发现了昏迷的小雷及秦末的尸体,因为小雷看见秦末死亡的尸体情绪再度崩溃而晕眩,他们只
好将昏迷小雷先扛回原来的世界照料,并且派人将秦末的尸体找了一处风景甚佳处好好的安葬。
影主不担心秦末的事情对小雷的冲击有多大,现在他更担心的,是迦略离开小雷的事……
小雷肯定不知道在那场战争之前,迦略就早一步离开他的事。在他断气之前,洁莉卡把他带回了天国,并且留下一封信给小雷
。
那封信,是迦略勉强撑着自己的意识,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让洁莉卡写下,完成那份遗书。
虽然他们说好等小雷一回来就必须让他看信,但,影主怕小雷看了信之后对他又是另外一大刺激,才把事情压了几天,等小雷
休息好之后再念那份遗书。
“小雷,好一点了吗?”
影主走到床边,温柔的用拇指轻抚着小雷那已哭的发肿的眼睛,而小雷依然是一语不发的望着床旁的窗,看着天空湛蓝的蓝天
。影主轻抚着小雷的长发,什么都不说的,就这样一起跟他望着外面的窗陪着他一起沉默,待到他想说话为止。
“迦略呢……为什么他没有一起回来?我只记得干爹带着军队跟我一起回来,但没看到迦略……”
终于,在沉默一段时间后,小雷缓缓向影主道出了自己的疑问。而影主也早知道小雷会问起迦略的事,便将他在身后藏了已久
的遗书拿给了小雷。
“这是迦略走之前给你的,有空看一下。”
小雷心情复杂的望了下影主手上微敞开的信,毕竟在古代里的那段时间,小雷知道迦略那段时间身体不好,像个快熄灭的残烛
般让他很担心。现在又看到这封信,小雷根本没有任何勇气打开他,他怕他会再度崩溃……
“迦略他怎么了?”
“看了你就知道……他已经把话都说完了,不管他在哪里,你都必须有义务知道爸爸交待什么不是?”影主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