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游戏 第五、六部——秋月透
秋月透  发于:2012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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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吗?"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们家的元旦每年都到明治神宫啊!"
"有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
"没有。"
"我想订在除夕和元日二早看日出。"
"那就是说要约在半夜十二点前罗?""你想看红白大赛或唱片大赏吗?"
"无所谓。""好吧,那就交给我了。"
看来隆一定有让自己吃惊的计划,裕也就自然交给他了。
"要约在哪里?"
"嗯……六点在我家。"
"OK。"
"要记得告诉你妈说我们要看日出所以会晨归。"隆的叮咛让裕也又脸红了。
"我知道。"
裕也脸红的理由是可以猜想得到晨归的另一个预定。
不过,人生无常……隆虽有此意也不见得就能马到功成。
"‘SATT’的这个和这个……嗯……大概就是这个价钱吧!但是,还加上鞋子的话……"
在厨房桌上按着计算机的隆,对于上面出现的数字大大地皱起眉头。
为了要准备新年约会的礼物,随便算一下也要超过十万。
"看来只在老妈那里打工是不够了。"
而且距离除夕只剩三天。"只能用那个手段了。"
隆自言自语完后站了起来。"好久不见的‘赌徒真木’就要登场了。"
他在自己房间的衣柜里找出以前跟叶要来的一套三件式的西服组后走向浴室。冲个澡,再把头发整理一下,换上西装后变成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像高中生的青年。
光是那一头金发就让隆看起来既像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又有点像爱玩的大学生,甚至是高级牛郎……说是模特儿也不为过。
打扮好之后,隆立刻打电话给旧识。
"Y?K?好久不见了。"
"哟!隆?!怎么会突然打来?最近怎么样?!"
明明是男人却操得一口娘娘腔,隆迅速说出来意。
"你那里有没有会玩赌博游戏的家伙出入?"
"等我一下……"
听着电影"罗密欧与茱丽叶"的待机音乐,不要几秒钟又变回Y?K的声音。
"友田先生和研的话可以跟你赌撞球。"
"很好!把房间空下来等我。"
"是、是,今晚就会空下来等你。难得我都重新装璜过了,就是没有人要来玩。你好好练习吧!我等着你赚大钱。"
"看我的。"
隆到了位于六本木的俱乐部"JARDAN"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可以有美女随侍身旁陪酒,也能跟意气相投的人一起打撞球或玩牌的这个俱乐部,是仿英国的会员制绅土俱乐部所开设的。
店长Y?K与齐田时是旧识,不用说时当然是正式会员。隆因为被叶带过来几次,与Y?K相当投合,所以尽管未成年也能自由出入。不过条件是不能被其它客人看出是高中生。
推开镶有透明LOCO的玻璃门进去的隆——"欢迎光临——"
满面笑容地过来迎接的Y?K,是个三十后半左右的帅哥,穿着像美国漫画英雄般笔挺的西装制服。但是一开口——"友田和研可都很来劲呢!还在那里练习。"
他那一口娘娘腔总是让第一次来的客人却步,不过由于他的动作或态度并没有说话那么严重,所以客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附带一提,Y?K是在拉斯维加斯学过待客礼仪的第三代日侨,母语是英文,略通西班牙文。为了赚钱回到日本之后,日语还是跟上班场所的女侍学来的,所以娘娘腔一直改不掉。
在吧台后面的房间里,一个穿着西装的微胖男人和一个穿着牛仔裤的细瘦男子隔着撞球?台谈笑着。
"嗨,听说你想当冤大头?"
看到隆进来就先开口的微胖男友田,应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单身公务员。听说他是就职外交部的社会精英,不过真伪没人知道。
"听说齐田先生被刺是真的吗?"
用他一贯慵懒的语气发问的研,是个瘦得应该不好找牛仔裤,看起来像二十几岁左右的三十二岁的美术设计。
跟名为"浮现着淫猥笑容正要从压扁的可乐空罐中爬出来的天使"的作品一样,这个飘浮着独特颓废气质的男人,在叶不分男女的性伴侣中拥有数一数二的美貌。隆也跟他睡过几次。
"是啊!"
简短的回答了研,隆从墙壁边的架子上取下球杆。
"他被不愿分手的女人刺伤,昏迷了四天,害得我连圣诞节都泡汤了。"
"这不像他的作风。"
"听说是真命天子就在身边才一时大意疏于防范。"
"哦……"研不太在意似地应了一声后,走到隆的背后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
"那他的另一半没事吧?"
"嗄?你知道?""两年前我向他求婚未果,想跟他一起殉情的时候就知道了。"
"哇……没想到你是那种型的人。"
"谁叫齐田先生太对我的胃口了?你还没回答我呢,隆。"
"……一下子瘦了五公斤。"
"要是齐田先生没有得救的话,就会随他而去?"
令人有美丽爬虫类错觉的研,那种追根究底的口气让隆不禁在心底咋了一下舌。
"就算阻止他重蹈十年前的覆辙,也难保他不会发狂。"
虽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说出来时还是心有余悸。
这是三天前发生的事。叶终于从死神的手中逃脱,而哥哥的二度恋情也不必以致命的悲剧收场。
想到就会眼眶湿润的隆咬紧下唇,没想到这样的自己又回复到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表情。
研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嗯。"
他点点头,算是为自己的执拗道歉似地在隆脸颊上印下一吻。
他会放弃跟齐田殉情的打算,是因为他知道齐田对"真命天子"的感情就跟自己的恋情一样,就算要花上一生的时间也无怨无悔。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这个"真命天子"——也就是这个早熟少年的哥哥,是否也同样拥有不输给齐田的热情,刚才听了隆的话之后他才真正认同。
齐田和他的"真命天子"都是无法失去对方而独自存活的人种,所以他才甘心放弃。
"游戏开始吧!"
研说完后伸出手和隆及友田猜拳。
猜拳的结果依序是友田、隆、研。三人玩的则是把十五个有颜色的球照号码打进袋里的"口袋游戏"。
"来订个罚锾吧!"
"0K。玩多大?"
"以一点为单位,罚金归胜方所有。"
隆提议一点的赌金为一千元,而罚锾……也就是说如果入袋的球不照号码顺序的话,就要罚同点数的金额,而罚金就归最后的胜利者所有。
"喂,隆啊,你确定你付得起?"
友田笑着说。
口袋游戏的赌金计算方式是以进球的号码来决定点数,也就是说打进一号球就是点,十五号就是十五点。要是用点一千来计算的话,一次游戏起码要动用十二万以上的金额,而且万一打进十号的罚球的话可要加罚一万。
"除了收钱之外,我没有别的预定。"
在三人中最年轻,而且以高中生来说钱包又最饱满的隆,自信满满地表示。
"也好。"
在似乎有不轨企图的研同意之后游戏正式开始。
两小时后——"友田先生、研,谢谢你们的援助啦!"
看着丢下一句招呼,带着满口袋钞票扬长而去的隆,两个大人都同时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还像个孩子,没想到却被他骗了。"
在撞球的发源地英国担任过五年驻英大使馆员的友田勋,把自己大量失血的钱包收进口袋里嘟囔着。
"那个赌徒!什么‘来赚约会资金’?算他狠!"
比友田气得还厉害的研理美不甘地说。
"隆是个天生的赌徒啊,有当职业玩家的天赋哦!"
在一旁观战的Y?K感慨地说。
"你知道还叫我们当冤大头?"
研瞪了Y?K一眼。
"你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他满不在乎地说。
"不只赚钱,还要让参赛者玩得开心,该拿的也要拿,这才是职业赌徒的天职。不过,如果让他到别的店里去遇到些不懂游戏规则的危险人物,
可就不妙了吧?所以,我告诉他想玩的时候就来我店里玩,我们这里多得是成熟又稳重的玩家。"
"是、是,我们今晚的确玩得非常愉快。"
友田干脆地拍了下膝盖。
"下次换打牌吧?研先生。用扑克牌把钱赢回来如何?"
研和Y?K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隆的牌技……
"有何不可?"
他似乎对这个在牌技上相当有自信的友田,要如何跟那个高中赌徒来一场胜负大对决比较有兴趣。
除夕的晚上六点。
裕也按下隆家门口的电铃。
"进来吧!"
"嗯,打扰了。"
像平常一样打过招呼后,裕也走进屋里。
"千里哥呢?""他到一电视台去工作了。"
"好辛苦哦!"
"演艺圈就是这样。"
裕也在脱鞋的时候跟隆闲聊,走进屋里一看却吓了一跳。
"哇哦,你对血拼也有兴趣?"
沙发上摆满各式名牌纸袋的情景,跟藤本家的女性成员在打折季的血拼成果一模一样。
"有些是血拼买回来的啦!不过不完全是。"
隆说着,把有‘SATT’字样的两个袋子和鞋店的塑胶提袋递给裕也。
"嗄?"
"这是代替圣诞节的除夕礼物。"
"送给我的吗?"
"我想尺寸应该没错,不过要是有出入的话你得忍耐一下了,因为店都打烊了。"
"这个……是衣服?"
"还有鞋子。穿得漂漂亮亮出门吧!"
"到哪里去?"
"当然是最高级的新年派对罗!"
不过,隆又补了一句。
"要先绕点路。"
"没关系啦!"
"叶已经从ICU移到一般病房了。"
"啊……那!"
"探病时间是到八点。"
"哦,他已经解除探病禁令了。"
"我们就去看看那个死不了的病号当作今年的总结吧!"
齐田叶,是隆的哥哥独一无二的恋人,被不愿分手的女友刺伤后在生死边缘徘徊……想想还只是一个礼拜前发生的事……裕也知道那件事是如何让隆心痛。
他不是不知道隆跟叶也有过肉体关系,但是在他知道了隆的哥哥、也就是千里跟叶之间的情事后,他更明白隆担心的是千里精神上的动摇。
所以,裕也可以释怀地点头。
"嗯,去探病的时候要不要带花?"
"带西红柿汁去好了。"
"什么意思啊?"
"补血啊!你先换衣服再说吧!"
"好。"
裕也对服装的品味也是出自隆的传授。照隆的说法是因为名牌而去买就太俗气了,最主要是要穿出自己的风格。
"‘SATT’的这个系列都满适合你的。"
"是吗?"
"嗯,像颜色等等。不过,并不适合我,TAKAHASHI的才行。"
"哦,TAKAHASHI也是名牌吗?就像‘SATT’的袋子一样。"
"‘SATT’是四人设计的共同晶牌,所以你的西装是ANNO,衬衫是SHIMITSU。我的衬衫也是SHIMITSU的,不过西装就是TAKAHASHI了。"
"你一看就知道吗?剪裁好像都差不多嘛!‘但是风格不一样啊!"
"是吗?我也不太懂。"
"你以后就会了。"
两人边说话已经边换好了衣服。
"啊,这里的钮扣不用扣。"
"是吗?""嗯,真好看,我果然有服装设计师的才能。"
裕也重新看着镜中的自己,穿着成熟风格的西装变成成熟的大人……有点不自在。
站在他身边非常有成熟男人风味的隆说:"我……看起来像几岁?"
"几岁?嗯……像大学生的感觉吧?"
"我就知道。"
不知道哪里不满意的隆对着镜子板起脸。
"很帅气啊!"
虽然被裕也称赞,但是隆还是不开心。
"以前叶也对我说过十五岁就要有十五岁的样子,一个人的一生只会有一个十七岁,所以别傻得去扮成熟,等到不得不变成熟的时候就会觉得可惜了。"
"哦。"
"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能总是T恤、牛仔裤,或是运动衣等等的打扮,虽然我还是小孩子,不过在参加派对时就要有参加派对的行头。"
"啊……所以你才要穿西装?"
"我不是模仿大人,而是想穿出属于自己成熟的感觉。我还是比较‘臭老’吧?"
"因为你的脸型比较成熟,所以这样穿也很有你自己的风格啊!"
裕也说着边重新打量镜里的自己。
尽管穿着比平常成熟的西服,但是看起来还是比隆要小个三、四岁,总是摆脱不掉一种稚嫩的感觉……不过要反映出真正的自己的话,现在的模样的确就是真实的自我了。
"算啦!"
隆松懈下表情拍拍裕也的肩。
"我们走吧!要不然探病时间可要结束了。"
一个星期前齐田虽然濒临死亡边缘,但是现在的他不但脸色极佳,而且说话铿锵有力。
昨天刚从ICU转过来的普通病房里充满各式花篮,裕也心里偷偷想着幸好没有带花来。
"怎么这么多花?"
隆立刻提起。
"大都是想要‘好处’的家伙们送的。"
"跟哥有关吗?"
"在工作上多少有。"
"那也没办法。"
"我不会让他们碰千里一根汗毛。"
"废话。"
裕也心想千里哥不但被恋人齐田先生,同时也被身为弟弟的隆所珍惜、所爱。
那我又如何呢?……我在隆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而我自己又有多喜欢隆呢?只要是谈过恋爱的人,都会想把心中对恋人的思念化成数字,以便具体感觉的经验吧!要问思念有多深……把自己现在的感情单位拿来衡量的话……如果能抓住"恋度3"或是"爱度4"的话,相信自己不但能更安心也能更加有自信。
从经验里裕也知道人的心思是一种不定形、不定质量,无法捉摸且变化无常的情绪。
比如说昨天还是看不顺眼的老师,今天可能因为他一个不入流的笑话而改变对他的观感。又比如说在看到原本相当要好的朋友,另一不为所知的真面目后立刻产生反感;每天必听的歌有一天突然听腻了,明明很珍惜的东西,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束之高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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