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昊淼 下——牧阳
牧阳  发于:2013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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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大概会在下个月月初开始。”

“那具体是怎么办的?”

寄惊弦想了想,回答:“嗯……圣王陛下先要去圣殿进行三天的斋戒洗秽,然后用五到七天举办祭祀典礼,接着进行金辰的考

验——神狩,最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宴请四方。”

圣曦宫

“陛下,祭典用的礼服已经做好,请陛下试试是否合身。”宫侍低头恭敬地将礼服捧上前。

圣王起身,张开双手任由宫女为他更衣。

一连试穿了七八套礼服,他的表情都没什么大的变化。穿着满意的就点点头,不满意的就皱下眉头,善于察颜观色的宫侍一一

记录,也不会多余地询问。

“陛下,辛苦了。”试完衣服,一干奴才有序的退下。

接着,又有人来请示洗秽和祭祀时用哪种香料,完了后宫侍又送上这一天的礼品清单,再后面还要分别给各地使臣点送回礼…

…繁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一直到晚膳之后,圣王才得以清闲。

“终于能够忙里偷闲了吗?”古悲风微笑着走过来。

圣王一边品茶,一边示意宫侍给他看座。

“庆典的准备应该都差不多了吧?”

“嗯,目前只要等庆典开始了。”

古悲风取笑:“当圣王还真是辛苦啊!”

“确实没有你这个逍遥王爷自在。”圣王不为所动,瞥了他一眼,道,“你最近似乎心情很好。”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古悲风又露出他弥勒般的微笑。

圣王看着茶杯中的水,沉思起来。

古悲风也没说话,悠然着欣赏起夜景。

“悲风,你……”圣王突然开口,但刚起头又收回去了。

“陛下想问什么?”

“还记得‘兵英斗’决赛那天的事吗?”

“记得。”古悲风眯眼笑道,“那天众兽齐啸,确实是难得一遇的奇事。”

圣王看着他:“朕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举荐的那位考生。”

“那位考生怎样?”他挑眉。

“他很特别,特别到能让朕对他产生兴趣。”

“哦?”古悲风斜眼笑道,“陛下想说什么?”

“你可知道他那天竟然虚报他比赛的成绩。”

“就因为这样对他有兴趣?”

“他的来历很有意思。”

“……”

“跟你的关系也很有意思。”

“……”

“更有意思的是,朕竟然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古悲风望着夜空,冷冷一笑:“陛下,你既是苍国之王,也是我的表兄,我很尊敬你。”

“所以?”

“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商量,但唯独不能涉及这个人。”

圣王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幽幽道:“你确定你能完全掌控这个人吗?”

古悲风站起来,行礼:“夜深了,陛下也该安歇了,请允许臣告退。”

圣王皱了皱眉。

离开前,古悲风又说了句:“我不需要完全掌控他,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还是这么自信啊!圣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独自走进一个房间,圣王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旁边立刻开启了一道暗门。

暗门内是一个幽暗的密室,打开墙上的照明机关,四周亮堂起来。

密室中,除了一座被毁了一半的石碑和墙上挂了一室画卷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圣王先是抚了抚损毁的石碑,然后表情柔和地望着墙上的几十幅画卷,低声道:“就快了,就快了……”

二月二十五日,圣王的金辰庆典正式开始。

天刚白,宫廷侍卫便分四路鸣金通告全城。

各家各户的门窗上都挂上了为圣王庆生的吉祥物和祈福的金色铃铛。

所有人在庆典前一个月内都不能穿黑色的服装。

左手须戴吉祥镯,头发须缠金绸带。

禁办丧事,禁开妓馆。

鼓励夜市,开放内城……

49.兽乱伊始

静修宫——历代圣王修身养性之所。

天未亮,大臣和使节们便衣着整洁地恭立于宫殿两边,队伍排了差不多有一里路长。

随着宫侍的通报,所有人跪于地,伏身迎接圣王入殿。

即日起的三天,圣王须在静修宫吃斋、洗秽、修身养性。

“报。”一侍卫走进偏殿,“今晨距离圣曦不到五里处,有一队三十多人组成的商旅被野兽袭击。”

众臣一听,都面色大变,议论纷纷。

古悲风询问:“有多少生还者?”

“目前所知,就两个逃出来,但都身受重伤,意识不清,正在医馆治疗。”

皱了皱眉,这已经是圣王静修第二天所发生的第六起野兽袭击事件了。以前就算发生,也不可能这么大规模。一个三十人小队

都差点全灭,可见情况真的很不妙。

“丞相,你看这……”一大臣表情凝重地望着身边一位白须老者。

丞相佐伯道:“大家不要太过担心,圣王静修期间我等不便打扰。老臣会多派人手出城警戒,待圣王出来,再做打算。”

说完便起身准备出去,见状,古悲风也跟了上来。

“王爷怎么看?”丞相边走边问。

古悲风眯着眼:“野兽袭击事件历来层出不穷,但这次的规模未免大了点。”

“是啊,感觉真不太妙……”

没走几步,前方又有一侍卫匆匆而来,见到古悲风等人立刻跪道:“王爷,丞相大人,来自东城的一个小队又遭到袭击,未发

现生还者。”

佐伯和古悲风面面相觑,前者点头道:“老夫知道了。”

侍卫迟疑道:“大人,这次被袭击的似乎不是一般的商旅,属下从死者的衣着和遗留下的兵器中发现,这些是标准的宫廷卫的

配置,另外其中一名死者身上还留下了这样一个东西。”

佐伯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东西一看,脸色再变。随后他又将东西递给古悲风。

这是一块精致小巧的紫金腰牌,一面刻着“东”,一面刻着“氐佑”。这个古悲风很熟悉,因为他也有一块,只不过一面刻的

是“西”,一面刻的是“悲风”,这是各城王族的信物。

这回事情大了!氐佑是东王的次子,深受东王喜爱,如今却在来圣都途中死于野兽袭击。他可以想象东王得到消息后会多么震

怒。

“你们有没有将他的遗体带回来?”佐伯问。

“……那个,死者全部支离破碎,属下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沉默了半晌,佐伯又道:“给东西南北四城发信,在没有得到进一步消息之前,禁止任何人前往圣都。”

侍卫面有难色:“大人,现在圣都四面都出现了大量野兽,我们的信差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

也就是说,圣都与外界的信息被中断了……

圣王静修最后一天,尽管大臣们最大努力地封锁消息,但圣都的百姓还是发现了异状。

城门紧闭,一股不安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

昊淼的感觉比一般人更加强烈。自那天偶然有所感应之后,沉寂不过几天,各种各样的纷杂情绪便一一袭来。压抑的、愤怒的

、怨恨的、凶恶的……比之前那些被关住的野兽的情绪更加强烈。

实在忍不住了!昊淼再次变身,踏着月夜,追寻着这种感觉快速地往城外掠去。

用独特的声音尖啸了一声,立刻有很多声音呼应,其中一个方向的最为密集,昊淼就朝那个方向飞奔过去。

赫!昊淼猛然停下来,入目所见,漫山遍野都是野兽。它们聚集在一起,对昊淼的到来无比欢欣,齐声高吼。

这时,一只野兽徐徐走来。这是一只难得一见的貊罗妖王兽,体魄强健,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势,一双有神的眼睛在黑夜中闪

现金色的光芒,显得分外妖异。

与它巨大的体型相比,昊淼的身躯实在小的可怜。

『圣兽大人。』貊罗王对昊淼点了点头。

『你们为什么都聚集在一起?』

貊罗王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昊淼跟着它。

来到一个峡谷,这里白雪还未融化,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银色的光芒。昊淼皱了皱眉,闻到一股十分令人难受的气味。忍

着不适,跟着貊罗王走进峡谷。

步伐顿住,眼前出现了成堆的野兽尸骨,情状森然可怖,令人作呕。

『看见了吗?』貊罗王愤怒地低吼道,『我的孩子也在其中。』

昊淼呆立。

『人类与兽类本来就是对立的,他们要杀我们无所谓,谁有实力谁就是王者。但是,他们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貊罗全身肌

肉紧绷,目光凶狠,『这么多幼仔被杀害,我不能再忍受,我要人类付出代价!』

昊淼望了望愤怒的貊罗,又看了看眼前的尸骨,心里感觉异常难受。“它”原本想用圣兽的威慑阻止这些野兽再残杀人类,但

看到这些,又动摇了。

『圣兽大人。』貊罗又道,『你是万兽之神,有你的号召,不止妖兽,所有灵兽都会响应,到时,我们就可以将所有人类都杀

死。』

沉默,再沉默。

『你们……这几天已经杀了几百人了。』昊淼半晌才开口道,『还不够吗?』

『不够!几百人怎么能平息我的愤怒?所有人类都该死!』

看来,不能善了了。

昊淼转身,徐徐走开,所有野兽都给“它”让道。

『圣兽大人!』貊罗王怒吼。

『我……不能帮你们。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插手这件事。』昊淼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要报复尽管去,看你们能做到什么

程度?』

人类肆无忌惮的捕杀早晚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这是他们必须承担的责任。本来历届圣王都有研究驯养野兽之法,杀害的野兽不

计其数,只是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惹到王级兽。可惜运气到这一届圣王终结,强大的妖王兽出现了,而且与人类结下了杀子之仇

。只要人类继续这个研究,人与兽的仇怨就会越积越深,最终就会像罗仙预言的那样,人兽之战爆发,无数生灵将于此灭绝。

“它”虽然是万兽之主,但是,“它”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决定别人的生死,不管是人也好兽也好,最终结果都得由他们自己

决定。

“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待事情的发展,并且再次思考罗仙交代这个任务的深意。

三天后,圣王静修完成。一出殿就获知这个消息,大为惊怒。金辰祭祀也因此被搁浅了。

之后几天,出城巡视的侍卫全部失踪。圣都方圆三里的要道基本被群兽截断,不能出也不能进,这里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城。

初步估计,貊罗王大概聚集了将近八千只妖兽,种类大概有一百多种,连平时冰季不怎么活动的妖兽都被召唤出来。战斗力虽

然参差不齐,但也足以引起人们的恐慌了。

由此也可见,这片大陆确实是野兽横行的地方。占据大陆三分之二的广袤的高山峻岭中,野兽数量难以估计,仅仅一只王兽,

就可以召集这么多,如果全部——不,只需要大陆一半的野兽加入对付人类的战斗中,苍国很快就会成为历史了。

50.妖王兽貊罗(一)

其实不用等到最后,昊淼就可以预测这次人兽之争的结果。

妖兽固然强大,但在这样的气候下,很多野兽行动迟钝。这种使节,大多数小动物不出来活动,这么多食肉的妖兽聚集在一起

,食物就成了一个难题。

反观人类,虽然出不了城,但城内的物资丰富,只要不主动出城迎战,坚守2、3个月都不成问题。

时间一拖,不用人类费多少力气,妖兽内部也会产生混乱

天时、地利、人和,妖兽一项不占,只凭着一股急欲发泄的怒火,又怎么是人类的对手?

立在屋顶上,昊淼幽幽地望着远处,越过层层建筑,城外是一片茂密的山林。

“吼——”

貊罗王一声怒啸,引来无数妖兽的呼应。就连昊淼也忍不住想随之高吼,那声音悲凉又充满霸气,带着牵引灵魂的力量。

这就是王兽的魅力,一呼百应,即使是走的是一条灭亡之路,其他妖兽也会毫不犹豫地追随。

几千只妖兽相继汇合,慢慢向圣曦城压近。虽然明知这些四肢着地的妖兽很难攀上城墙,但这种群兽聚集的壮观景象,也不得

不让人为之胆颤。

天空中有上百只飞禽盘旋尖啸,其中有十来只长有十米左右,铺展开来,威势不同凡响。可惜它们毕竟只是动物,不懂得如何

运用它们在空的优势,目前也只能进行小范围的骚扰。

圣曦城城门紧闭,士兵全副武装,手持弓箭,守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城内的治安兵通令所有人留在屋内,不得在街道上逗留。

百姓们虽然看不到城外的动静,但上空混杂的鸟兽,却令他们仰首惊颤。

难怪罗仙要担心将来的人兽之战,如果貊罗王再聪明一点,号召力再强一点,选择的时机再好一点,那么凭借空中的优势,人

类就算坚守不出也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若出城死战,妖兽的单兵作战能力可比一般士兵要高出许多,一百只高级妖兽足以杀死

三四百个士兵。

但是目前,充满愤怒的貊罗王绝对胜不了人类。

人与兽就这样对峙了三天,各有损伤。但事实上,妖兽一方已经快到极限了,食物无以为继。

反观人类,守城都松懈下来,士兵之间甚至有了谈笑的心情,因为他们都看出妖兽虽然来势汹汹,但对圣曦城根本造成不了多

少威胁。

望着士气不振的同伴,貊罗王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吼——吼——吼——

连吼数声,直将众兽的血气再次唤起。

貊罗王双目充血,浑身肌肉暴起,它迈起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接近城墙。

在它的身后,跟着几十只高级妖兽,其他妖兽则立在它们周围,此起彼伏地高声吼叫,似在为其助威。

来了!昊淼感觉王兽真正的威力要爆发了。这几天“它”一直维持这兽形,站在高出观战,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城墙上的士兵也发现了野兽的异动,但他们大多只感到好奇,甚至交头接耳地笑这些畜生又来送死。

突然,有人感觉头顶一暗。回神一看,立刻惊得面色惨白。

原来是貊罗王大发雄伟,积蓄全身力量纵身一跳,带着凛凛寒风,威势惊人地越过了城墙。

“吼——”

见到惊慌失措的人类士兵,貊罗王隐忍了数日的愤怒终于可以发泄了,猛扑过去,将周围的人一个个撕裂。

之后,跟在貊罗王身后的高级妖兽也前后不一地跃上了城墙,加入攻击的行列。

一时间,城墙上血肉横飞,哀声遍布……

当圣王得到消息时,遭受袭击的北城差不多陷落了。要知道王兽真的发起狠来可不是一两百人可以抵挡的。

无数士兵往北城增援,可惜街道不够宽敞,人数的优势得不到很好的发挥,弓箭的威力也因王兽敏锐的感知力而没造成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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