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他的脑子也好像变做浆糊,就连要理解白燕的话都很吃力,更别提思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只会以凶手视角做梦的我,会以你弟弟的视角做梦。”白燕似乎没有注意赵卓杰的异样,径自说:“
他在梦中很彷徨而且茫然,他似乎不明白父母倒在血泊中代表着什么,他被凶手摁住口鼻,没能发出声音,甚至无法呼吸。凶
手在唱歌,一首安魂曲,从声音判断,是男人而且年纪并不大。你父母是因为喉咙被割开而死的,我知道这种死法,很多时候
这比虐杀痛快得多,所以他们并没有受太多的苦,身上没有太多的伤痕。我暂时只知道这些。”
停止的呼吸再次有序地进行,赵卓杰傻愣愣的瞪着白燕,好半晌他才抹一把脸,嘴唇张阖好几次,最后一声长叹:“你已经做
得很好,至少我知道凶手不会已经老死,而且手法专业……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的父母其实是间谍,当时正在渗透凤火教,
我想能当间谍却轻易被割喉而死,凶手的实力可想而知,我们可以尝试从职业杀手界去找。你告诉我的,已经比当年的资料要
有用多了。”
“那个要用心脏进行祭祀的邪教?”白燕想起来,而后不由自主地推测:“那他们是因为身份暴露而被清理的?”
“我和养父都这么猜。”赵卓杰说。
“他们的心脏有被取走吗?”
“没有。”赵卓杰轻叹:“据说那个教献祭用的心脏,必须要活剖,所以那两母女的心脏大概没用,才被拒绝复活林娜娜,而
我的家人已经被杀,心脏要去也没用,当然不会取。既然是国家派出的间谍,他们大概也是有所忌惮才没敢带回去当祭品,而
是选择直接解决掉。”
“但他们放过了你?”白燕感到困惑。
赵卓杰心里也明白这是一个大大的疑点,既然要解决,为什么不将他也处理掉?毕竟他有一阵子四处游荡风餐露宿,要解决他
简直易如反掌,但是没有,他从来没有受到任何狙击。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凤火教针对的是作为间谍的两个大人他的父母,
弟弟是因为正好在家里所以受牵连,而他这个对内情一无所知并且在当时逃过一劫的卒子,并不让那邪教放在眼内……虽然这
样的猜测未免有点牵强。
白燕看见赵卓杰纠起的眉心,他没有追问,只是低下头,笔尖再次划动,逐渐为素描加上细节,终于也将女人画出来了。其中
有一张是属于笔记本电脑的。
赵卓杰果然合起它,眉头的褶皱又变得更深:“受害者是自愿的,你是说,他们是自己送上门去的?这个好像是一个论坛,这
是……看来我得让老王好好查一查那些自杀网站了。”
“自杀网站?”白燕困惑:“自杀是可以交流的话题?想要自杀,不是该找个安静不可能被打扰的地方,尽快解决吗?”
赵卓杰觉得这方面需要对白燕进行机会教育,当下扶住他的脑袋,狠狠啃一下他的唇:“自杀的确没什么值得交流,你得记住
,上网不要去找那些奇怪的东西学习,还有,自杀就找个安静不可能被打扰的地方尽快解决什么的,你怎么总结出来的,全错
了,如果真有想自杀的念头,应该为自己找到活下去的希望,打碎这个念头,知道不?”
白燕点头:“嗯,也对,有希望就该活下去。”
“算了,洗洗睡吧。”赵卓杰随便将素描本扫到旁边,握住白燕的臂膀带起来朝房间走:“刚才喝过咖啡,精神好着呢,先做
点运动吧。”
白燕愕然,脚步放慢,被赵卓杰拽着走,十分尴尬:“其实……刚才我们应该喝牛奶。”
赵卓杰在白燕看不见的角度里冷笑——让你喝了牛奶哥还找什么借口行动?
“是呀,但是咖啡都喝下肚子了,明天再喝牛奶吧。”
“杰哥。”白燕弱声:“我能自己洗吗?”
赵卓杰义正词严:“不能,你以前都有人照顾着洗吧,现在我得好好监督你有没有洗干净。”
“我……”白燕想说,以前洗澡也是他自己动手的,虽然是有仆人盯着没错,但是绝对能洗干净。
只是赵卓杰根本不让他有解释的机会,把人带是浴室,往墙上一压,莲蓬头一洒,都湿透了,白燕实在不忍心让赵卓杰湿着身
子出去,自己想出去但赵卓杰又不让,最后只能红着脸妥协,一起洗吧。然后毫不意外地,不用擦枪,赵卓杰已经走火,白燕
总算明白小小的房子要大大的浴缸有什么用。
事实上当他被怀抱着坐在水里律动的时候,他双手抓住浴缸边沿看着不断动荡的水漫出浴缸,他已经无法再思考,只希望握在
腰上的大掌不要那么紧,不要那么用力地将他往下按,不要再继续往深处开发,但他随了在水声中低吟,根本没能提出任何意
见。
事后,赵卓杰将全身发软的伴侣从水中捞出来,在莲蓬头下冲洗干净,披上睡袍就半扶半抱的弄出去,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给
吹干湿发。白燕被折腾了一番,此时纷纷欲睡,竟然毫不设防,浴袍领子泻下,露出半边肩膀和大片胸膛,上头还布满刚才制
造的新鲜痕迹。赵卓杰醉了,随手扔下电吹风,低头啃上半露的肩,轻轻舔吻,手从袍子下摆钻入,顺着大腿内侧细滑的肌肤
往上,在白燕的应过来之前,指尖已经没入因为之前的开发而柔软的小口,轻轻掏挖。
白燕因为身下的感觉而惊醒,可是这时候想要抵抗已经来不及了,那手稍微施力就将他勾起来送到床上,属于男人的骨节分明
并且修长粗糙的手指更加无情地在他体内征伐,直至将之前残留在体内的东西都弄得溅上床单,才抽回手。
赵卓杰看见白燕因此而松一口气,不禁挑眉邪笑,没等他领会危机将至,将那两条修长而且线条优美的腿压向两边,提枪而入
。
看着俊美的青年因为意外入侵而仰起脖子,脸上出露出隐忍与难耐的表情,赵卓杰不禁舔舔被欲火蒸得发干的唇,下身朝甜美
的深入不断撷取,直把青年弄得眼角含春,身躯因冲撞而颠簸,腰腹一次又一次地弓曲以承受强劲的冲力,在退出时稍微合拢
的双腿立即又因为进入而打开,犹如飓风中未来得及关紧的门户,可怜却身不由己地疯狂开合,在激烈如巨浪岩礁间冲击的啪
啪声响中,那处细嫩白皙的肌肤已经泛红,染上分不清是汗液或是其它体液的水迹,佳酿更要醉人。
赵卓杰就醉在其中,他忘情地动作,直弄得底下人张开唇也只有破碎的低泣溢出,舌尖轻轻钻出,失控地颤抖让声音更加媚惑
,赵卓杰恨不得将他整个吞下去,俯身衔住那诱人的舌头纠缠,仿佛要粘合在一起似地粗鲁。
白燕哪还有半分力气抵抗,像和软的面团一样被揉弄个彻底,就差没给擀成面皮包饺子起来下锅。
等赵卓杰程足欲望停下来那会,白燕已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湿透,神智立即被疲劳打跨,轻轻一声喟叹,便陷入沉岁
。赵卓杰抹去脸上的汗,把周身狼狈却全然不顾地熟睡的人捞起来,抱进浴室清洗一番,期间白燕没有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地
哼唧几声‘不要’把赵卓杰逗笑出来,也真的不敢再继续,反正……来日方长嘛。
待把人弄了来,头发也吹干,赵卓杰才将白燕放下摁好被子,在他额上轻吻:“好眠。”
只希望这个人,不再入梦。
白燕再醒来,床上只有自己,穿上衣服出去,就见厨房里放着早餐,压了张字条还有些面额不一的钞镖,是赵卓杰留着的,叮
嘱他出门打车买东西可以用钱,得先把早餐热一热再吃,还写了微波炉的使用方法。
白燕看着纸条好一会,心想:哪个是微波炉?
幸好有网络,白燕最终还是对照图片找出微波炉,而后依照赵卓杰写下的方法把早餐热了,吃光。
白燕是要出门的,他要把画带去画廊寄卖。
怀着略微紧张的心情,白燕带上画,坐上计程车,在计程车师机各种纠结可能载到某个王子的情况下,终于抵达画廊。
推开古式的门,在门边系着的铜铃脆响中,白燕却看见了谢必安。
第四十一章
画廊的女店长胡丽动手将画展开让三位男士观赏,当看到那到‘家’的时候,谢必安和里纳脸上浮现惊诧。
“白,你是一位了不起的画家。”里纳喟叹,目光仿佛离不开那幅画一样粘在上头:“多神奇的一幅画,让人看着,感觉到被
爱……我想,渴望幸福的人绝对不能抗拒它。”
相对里纳的感叹,谢必安很快就将目光从画作上剥离,定在白燕脸上:“我以为,你不可能会幸福,可是你让我感到意外。”
白燕觉得谢必安话中有话,而且很奇怪:“你很了解我吗?为什么认为我不会幸福?”
“因为……你以前就像一只被囚在笼里的金丝雀。”说罢,谢必安笑了:“所以我后来,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真懂得什么是爱,
现在,这幅画给了我答案。”
金丝雀?白燕想起自己的养父,让他深深恐惧的那个存在,他瞪圆眼睛看着谢必安,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语气冷厉低沉:“
你是谁?”
谢必安似乎完全不在意白燕的敌意,径自风流地轻笑:“别这样,白享运能养你,就不能多养些人吗?你不是看过我的资料?
我那个老爹被枪毙以后,助养我的人,就是白享运呀,我没有血缘的弟弟。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至少我见过你很多次,
嗯,现在说也没关系吧?我曾经透过监视器,很多次看见你。”
白燕沉静地看着谢必安,然而紧握住自己臂膀的指掌出卖了他,他现在很紧张,他的过去,关于白享运的一切,是他埋藏在内
心深处急欲忘记的黑暗,他并不想与人分离这份黑暗。
“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包括那只小猫。”谢必安低笑:“你当时的神情,让我以为你会为了它去死,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你
还活着,你意外地坚强呢。因为你的坚强,其实你帮忙了很多人,例如那些在你身边那些傀儡佣人,等等。”
白燕抿紧唇,手伸进兜里轻摩微凉的手机外壳,他现在很想找赵卓杰,想要求救。
“怎么,你们之前就认识吗?”里纳总算注意到不妥,他悄悄打量白燕的表情,而后很绅士地为他解困:“可是谢,白今天是
要找我谈寄卖的,你要聚旧,得重新再约时间。”
谢必安对里纳还是很给面子,笑着举手投降:“得,再让我说一句。”
里纳转眸向白燕丢去询问的眼神,白燕抿着唇,握紧手机,终于还是挺直腰身面对谢必安。
“其实你完全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或许应该说我们有共同敌人,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这不能改变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
上的事实。”谢必安还是没有遵守‘说一句’的承诺,继续:“毕竟我们,都不是自愿让白享运养的,改天我们再聊聊吧,关
于你们正在查的那个事情,我虽然极不赞成你们继续下去,不过如果你们非查不可,我倒可以给点情报。如果不想跟我独处,
你可以带上那只大灰狼一起来,虽然他很讨厌。知道怎么找我吧?再会。”
说罢,谢必安向里纳告辞,再向胡丽发出晚餐邀约,果断被拒绝后才笑着扬长而去。
里纳看着门合上,才低头看向白燕:“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白燕点头,不着痕迹地移开一步,与里纳保持不亲密的距离:“谢谢,我很好。”
里纳感到无奈,他想要亲近佳人,奈何佳人戒心太大,他低叹:“谢虽然不错,但是他是一只老虎,如果跟他合不来,还是远
离吧。你们国的人不是有个词叫做与虎谋皮么?危险呢,你如果真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那得小心了,他可不是个喜欢施舍的
大善人。当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这方面你不用多担心。”
这一点,白燕的确不担心,虽然谢必安对他表现出不寻常的关注,但他始终没有感受到谢必案对他有像赵卓杰或者里纳那样的
欲望。
或许,只因为白享运吧,这一点将本来毫无瓜葛的他们牵连在一起。
然而白燕觉得,与白享运有关的一切都很危险,他继承的财产是白享运明面上的,但是白享运在这个世界真正遗留下多少东西
,白燕也不敢肯定,现在出现一个谢必安,已经让他感到彷徨。
可是谢必安刚才暗示他,可以给予凤火教的情报,这又与赵卓杰家人的案子有关,他想要帮助赵卓杰的心情,压过了恐惧心。
“谢谢你,里纳先生。”白燕朝耐心给他缓冲时间的意大利男人,很快就恢复之前的从容淡然:“我们还是来谈变寄卖吧,这
幅画,你愿意接受吗?”
所罗门_里纳略带失望地低叹:“不用谢我,为美人服务是我的荣幸,至于画,我很乐意接受,我会帮你卖出它,至于底价和抽
佣方式,就让我们好好谈谈吧。”
其实对于金钱,白燕并没有太多想法,但是里纳明显不是那种杀鸡取卵的笨蛋,他在见识过白燕的画作以后,还盼着长期合作
,给出的底价和抽佣提成十分公道,没多久他们就谈妥了,里纳让胡丽打出合同,双方签上,确立合作关系。
“那么,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愉快,不如共进晚餐?”里纳心里已经想好一套约会计划,先要去一间有品位的酒店吃最浪漫的晚
餐,然后一起去最优雅安静的酒吧谈心,之后,如果相处得愉快,可以共度美妙的夜晚。
“抱歉,我要回家。”白燕仍旧直接:“如果里纳先生对我仍有想法,那么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晚上能睡在我身边的只有赵卓
杰,不会是别人。”
里纳微顿,以后一脸落寞:“真决绝,我有点恨Narcissus了,他是你我之间认识的桥梁,也是将我骗进流沙的蜃楼。”
白燕眨眨眼睛:“请不要责怪吕雄……Narcissus,这是我的个人决定。”
里纳摆摆手,其实他哪会真怪友人,不过是吐糟一下了,毕竟他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在情场上绝对是一呼百应的,可惜到
了白燕面前就是不管用,这让他感到沮丧:“只有**上的欢愈也不可以吗?我们之间不是非要谈一生一世的爱情。”
然而里纳今天注定要失望,因为白燕仍旧摇头:“不管是我的灵魂,还是**,都已经认定他,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察觉真的不可能,里纳也不想吓走白燕这个极有天分的画家,他几乎可以看到白燕即将为艺术界带来的冲击,他相信只要再过
不久,白燕就为成为艺术界炙手可热的名人,而他喜欢结交一切拥有才华的人。
“好吧,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请务必将我放在第一位作考虑。”
白燕不置可否,只是里纳的热情很自然,大概因为生长在意大利那个浪漫的国度吧,所以他的言语露骨似乎有点理所当然,也
没有让白燕感到半丝猥亵,把事情说开也就没有真的拒绝里纳,毕竟他还挺欣赏里纳对艺术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