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流光 下——阿罗al
阿罗al  发于:2013年05月02日

关灯
护眼

“我爱你,高昱。”谢翊附在他耳边,眼泪落在他的鬓角。

高昱的身体在他的钳制下,僵硬的瘫软下来,他的头别向一边。

一次献祭,谢翊苍凉的明白,高昱,他又一次,把自已放在爱的祭台上,任他予取予夺。

爱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明白吗?

(十二)

谢翊解开高昱的睡衣,那么清秀的骨骼,那么俊美的容颜,他低下头,沿着他的脖颈,一路下来,热吻着。

吻过的地方,都留下热泪的痕迹。

那么眷恋的,美好如初。

过了这么久,他对怀中男子的欲望与冲动,一如当年。

再次吻上他,泪水蔓延进唇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他的。

他褪下高昱的睡裤,真丝柔软的面料,光滑一如他的肌肤。

掌心下,微凉的身体,每寸,都让他思恋成灾。

高昱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谢翊。”他低唤着他的名字。

谢翊俯下头,咬住他的薄唇,“是我,你知道,是我。”

手握住他的分身,半坚挺着,这才是他,他想要的,无与伦比。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代替。

十五岁到二十三岁,漫长的八年,这只有他采撷过的禁地。

占有或者被占有,都不重要,他如此贪恋,身下的每一分,温暖,柔韧。

恋恋情深。

高昱细微的呻吟,终于在他的手下,坚硬如石。

他的泪依旧垂落,沿着眼角,隐落在鬓边。

我知道,你爱我。

手指缓慢动作,高昱要把身体蜷缩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

我爱你,你知道。

谢翊一只手,解开西裤的皮带,不犹豫的把长裤和底裤一褪到底。

坚挺的分身裸露在空气里,完全勃发。

谢翊知道会痛,可是,他不怕流血。

血流如注,是不是,可以,偿还,我亏欠你的?

身体一分分向下坠落,高昱的坚挺抵住他,干涩逼仄的入口,根本无法包容。

“不要。”高昱的声音混合着泪水,在他身下,喘息着。

他再次低下头,没有犹豫,咬住高昱的嘴唇,咬的用力,血腥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

身体依旧向下,感觉到锥心的刺痛,高昱握住他的腰,“谢翊,不要。”

腰身被他控制住,高昱的掌心滚烫,握住他的手,颤抖着。

谢翊把手掌覆住他,指尖插进他的手指中间,十指交握。

拉起高昱的一只手,按在自已胸口,那里是为他而起伏的悸动。

两个人的手一起沿着谢翊紧实的胸肌向下,滑过他平坦的小腹,落在谢翊勃发的坚挺上。

同时呻吟出声,谢翊明白,高昱在过去一年中,没有其他人。

不会有,也不能有。

他向下退,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唇舌和身体,同样火热的纠缠着。

我只有你,这一夜。

在迷乱中,谢翊抬起身体,没有犹豫,扶住高昱的分身,深深的,把他嵌进自已身体里。

痛,那么的痛,好像少年时,那个漆黑的冷夜。

同样悲伤的心境,爱恋化成浓的化不开的情欲。

喘息着,眼泪弥漫开。

坚挺被包裹住,充满,扩张,多久了,他们多久,没有如此?

爱他,有多久,一生一世。

一生,只有一次。

可是,你在这里,我们融为一体。

他缓慢的律动着,高昱搂住他的腰,坐起来。

可以看到彼此的眼睛,他们,在彼此的怀抱中。

情欲无可抑制,那是彼此心底最深的渴望。

高昱每一下,把自已送到谢翊身体最深处。

激烈的律动,喘息着,像要把对方揉碎到自已身体里。

焚心,焚情。

绝望的爱恋,许我一生这一次,最后,为了你,疯狂……

瘫倒在高昱身上,释放过后的空灵,满满的,盛放着,永远,只能是哀伤。

依旧紧紧的拥抱着,可是,还能,留住你,多久?

偷来的一晌贪欢,该把你,还给谁?

高昱的嘴唇落在谢翊的眼睫上,吻去他的泪水。

落在唇上,细腻的,描摹。

像曾经相爱的岁月里,从背后,揽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间,是他的温暖。

双手在高昱胸前交握,把他紧紧抱在怀中,他们真的,走的,太疲惫了。

走到,无路可退的今天。

谢翊闭上眼睛,如果,没有明天的天明,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个瞬间……

(十三)

雨点沙沙的打在玻璃窗上,宿醉和激烈的交欢,他以为,会彻夜无眠,却还是在筋疲力尽中睡去。

半梦半醒,好像,可以睡的很深沉,却又在朦胧中一次次惊悸。

收紧手臂,他,还在他的怀里。

他还在。

最后一次醒来,窗外阴雨的天幕中,已经透出些许亮光。

微弱的光芒下,谢翊睁开眼睛,他缓缓撑起身子,看着自已怀中,仍在沉睡的人。

只有在梦中,他的面容,才会这样平静柔和吧,没有微蹙的眉心,没有忧郁的眼光,只是这样,安详静谧。

目光留恋的看着他面容上每一个起伏,这一辈子,好像总是想要记住他的样子,却不知道,终其一生,他都不可能遗忘。

也许因为离开了谢翊的怀抱,高昱的身子蜷了蜷。

谢翊俯下身,再次把他圈进怀抱里,能这样拥有他,多一分钟,也好。

吻落在他乌黑的发丝上,他怕自已再多贪恋一刻,就会没办法离开。

松开环着高昱的手臂。

月亮曾经是地球的一部分,它离开时,留下太平洋那样大的伤疤,用全世界的海水,才能填平。

谢翊穿衣服的声音细微摩擦,他悄悄的下床,把薄被拉上来,细致的盖住高昱。

多么久远的年代,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天夜里,第一次拥抱住哭泣的少年,那时,他和他,如何能料到,他们用了十

五年的时光,向彼此走近,却最终走到无路可退。

他是真的要走了,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醒来的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伤害他那么深的自已。

高昱,或者,也是如此吧。

不敢再回头,就让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微弱晨光中,那张柔和沉静的面容。

这一次,真的,放手吧。

两年后,法国,图卢兹。

谢翊的车缓缓驶进庭院,停在廊前。

手扶着方向盘,他的额头抵在方向盘上,两年了,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他。

没有时间不能抚平的伤口,如果岁月不能让人成长,那逝去的光阴又有什么意义?

把车泊好,他径直走进客厅。

书房的门掩着,但他知道父亲在,高昱,也在。

再有两天,就是高昱大哥的祭日,其实,在很多年里,这一直都是高昱刻意回避的一个日子,他甚至很少去祭拜,因为DORI医

生曾经对他和他们说过,“我尽可能让他忘记那些使他产生心理障碍的往事,你们也不要把那些记忆提起来,能越平淡的处理

,越好。”

高昱,不是第一次离开,一别经年,但这次,他回来了。

谢翊在客厅里坐着,点燃一根烟,静静的抽着。

直到书房的门推开,他注视着门打开的方向。

高昱的身影在橙黄的灯光里,像个剪影,隔了那么久,却还印在他心上,每一笔,都栩栩如生。

谢翊在黑暗中站起身,两个人默默的凝视着。

高昱对着他走过来,“谢翊。”

谢翊微笑一下,是的,高昱是这样称呼他,父亲和秦叔,叫他小翊,其他所有人,都叫他ALSTON,他却一直,对他,只有这一

个称呼,从少年时一直到现在,他叫他谢翊。

谢翊忽然觉得,声音的记忆甚至比画面更久远,再无法忘怀的面容,终究,在脑海中,只是一个轮廓,但声音,你想起那个人

的声音,却似乎,从来不曾有过分毫偏颇。

高昱的声音,温柔的,忧伤的,深情的,痛楚的,叫他的名字,只有两那个字。

“高昱”,他回应他,“好久,不见”……

又是雨季,图卢兹好像,总是在入夜后,下起雨。

谢翊边走边揉着额角,一直在书房忙到现在,走廊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开,黑暗中,只有画室门下的一线灯光。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推开了门。

画室里,只有油画架前的一盏灯开着,高昱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这个画室,真的,很久不用了,他早没了画画的感觉。

走过去,高昱在勾勒底稿,居然,只是眼前的落地窗,和蔓延到窗口的藤萝。

一抹灯光打过去,藤萝的叶子凝聚了许多雨滴,然后,垂下,滴落。

高昱一直喜欢这种静止的画面。

高昱把手里的炭笔放下,他也没有说话,直到谢翊走到他面前。

他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脸颊贴在他的发丝上。

他和他,拥有的,只有现在。

没有未来,没有结果。

高昱抬起头,凝视着他,直到谢翊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在这里,你是属于,我的。

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高昱的卧室,喘息着,解开衣衫,火热的胸膛贴在一起。

焚心之恋,没有他,永远没有灵欲结合的高潮。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快要癫狂。

直到高昱进入他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身体中完美。

对他的渴望,从始至终,不止是身体,碎成一千个碎片,一千个碎片也只是渴望着他。

能拥有的,既然,只有这么多,那么让爱欲吞没一切,而来……

(十四)

几番疯狂的释放,身体被汗水湿透,两具身体赤裸的又叠在一起。

谢翊俯卧在床上,床上满是揉的一片狼籍的斑驳痕迹,高昱压伏在他的身上,紧贴着他的脊背。

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只是喘息着,高昱渐渐软下来的分身从他深处滑出,一股浓热的液体蜿蜒的滑过谢翊修长的大腿根部

空气中弥漫着爱欲的味道,汗水,精液,属于男人的气息。

直到喘息渐渐平息,谢翊一直闭着眼睛,有很多事情,他已经习惯,不去想。

何必一定要清楚,他需要高昱,高昱也需要他,他们是什么关系,又能怎么样?

刚刚一场激烈完美的欢爱,甚至,他们在一起那些年,都没这样的放纵疯狂过,现在纯粹变成了原始直接的欲望。

什么都不再拥有的时候,也就不必,再害怕失去。

高昱的手抚摸着他的脊背,手指停留在他的左肩胛骨的位置。

那里,是一处纹身。

谢翊知道,高昱不会想到,他会有纹身,高昱对身体的要求是一种近乎洁癖的习惯,他永远不可能在自己身上留下这种印迹。

从前的谢翊,也不会,但现在,他属于他自己。

纹身的图案,是谢翊自己画的,纹身师拿到图案的时候,惊讶赞赏了很久。

纹身的面积很大,整个左肩胛骨,中央是一个没有任何修饰的黑色十字架,在十字架上,攀附着蔓藤,线条简洁却栩栩如生,

这种失去依靠便无法生存的植物,缠绕纠结着它赖以生存的十字架,脆弱却妖异的蔓延着。

白皙的皮肤上,黑色的图案,清晰醒目,不像通常的纹青那么夸张狰狞,它像是在白纸上,用炭笔画的一幅线条凝练的素描画

高昱的手指沿着纹身的图案描画,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的脸颊贴在纹身上,久久没有移动。

谢翊没有像从前那样,拥紧高昱入睡,他阖着眼睛,像睡着了,又像只是休息。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感觉到紧贴他的高昱的呼吸渐渐变得深沉,缓缓撑起身体,谢翊坐起来。

他以为高昱睡着了,但他俯下身拾起零乱扔在地上的衣服时,回过头,却看到高昱在看着他。

在高昱的注视下,他把衣服穿好,俯下身,他离高昱很近,但是,他没有吻他,高昱也没有吻他。

“我回房间了。”谢翊对高昱说道。

高昱没有回答,谢翊自己淡淡一笑,“终究,这是在家里,而且,你这里,不能抽烟,我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回过头对高昱,“明天,我陪你去墓地。”

说完话,他没有再回头,沿着幽暗的走廊回到自己房间,取出柜子里的酒杯,他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酒,一直抽烟,抽到天亮

谢翊还是很小的时候,曾经跟着高昱来过这个墓地。

依旧是阴雨的天气,这样的雨天,本身就带着忧伤和痛楚。

谢烨每年都是单独来,甚至连秦叔的陪伴都不用。

谢翊和高昱各打着一把伞,高昱把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雨水把黑色大理石的墓碑冲刷的更加漆黑,上面用中文写着“高祈之墓”。

碑顶雕刻成花纹的图案中间,镶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男孩子,很年轻,微笑着。

那是跟高昱非常相似的容颜,同样俊美的五官,但即使只是在一张照片上,也能看出他跟高昱相似的容貌下,截然不同的气质

微扬起的面容,顾盼神飞的眼睛,有一分孤傲和几许张扬,高祈的个性,被这张照片,定格成永远。

谢翊的目光从墓碑上移到高昱的脸上,高昱是沉静的,内敛的,难以,了解。

除了特别正式的场合,高昱很少穿黑色的衣服,但甚至,黑色比白色更适合他,他在黑色的笼罩下,像一块白色的玉,有最柔

和的光泽,却有着强于岩石的硬度。

高昱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默默的注视着高祈的墓碑,十九年,他已经离开整整十九年了。

墓地周围是盘山路,路两边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宽大的叶子,随着一场又一场的雨水飘落下来,落在沥青路面上。

谢翊开的不快,高昱一直沉默着,他也不愿意开口。

从前,不管是少年时,还是成年后,两个人在一起,谢翊总有说不完的话,想讲给高昱听,高昱总是那样温柔的倾听着。

现在,当他不再说话时,两个人,就只能是这样,沉默着。

车子开进谢宅的别墅,有佣人过来打开车门,管家对高昱说道:“大少爷,您有位客人来访,已经等您一下午了。”

高昱愣了下,谢翊跟他一前一后的走进大门,他一时也想不到,高昱的朋友从来不多,公务上的朋友,基本都跟高昱约在办公

室见面,几乎从来没有人来家里来找他。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进到客厅中,一个坐在沙上的人影站起来。

很欢快惊喜的声音,“FRANK。”

谢翊去看那个声音的主人,跟那清脆的介于孩子和成人变声期之间的嗓音一样,眼前的访客,竟然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

真的非常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甚至,只是个少年。

他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长袖衬衫,石蓝的牛仔裤,身材虽然没有长成,但个子并不矮,只是站在谢翊和高昱面前,仍是男孩和男

人的身量区别。

很清秀的一个男孩,不见得多英俊,但是,干净白皙,笑起来的样子,像阴雨过后放晴的一抹雨过天青。

连一向喜形不于色的高昱也惊讶的问他:“叶璃,怎么是你?”

“我到法国来旅游,知道你也在法国,所以,我特意从巴黎来看你”,叶璃是孩子气的热情,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突然造

访会给他人造成困惑。

只是,对着那样单纯的青春和喜悦,很难说出批评他的话。

谢翊在一旁默默打量着叶璃,虽然穿的很简单,但看得出来家境富足,这男孩那种从内而外的自信和自我,必然是从小养尊处

优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

虽然唐突而且任性,但叶璃的举止仍显示着良好的教养,谢翊不知道,高昱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小男孩。

(十五)

傍晚谢烨回来,竟然对叶璃也十分客气,谢翊才知道,叶璃是跟CEDIA公嬹司合作的一个大客户的独子。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