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来说,这是个非常有天份的孩子。
他一张张翻着高昱的作品,在每张画的右下角,都用墨笔写着他的名字“高昱”。
谢烨从画上抬起头,“你叫高昱是吗?”
高昱点点头。
“高祈,是你什么人?”谢烨问他。
高昱愣了下,但还是礼貌的回答他,“高祈是我哥哥。”
谢烨看着他画夹中的画,大部都没有完成,只有一幅接近完成的作品,谢烨把他从里面抽出来。
画面是一望无尽的白色花田,很静谧幽远的景色,他仔细的看了一会,没有明显不足,照这样发展下去,只要假以时日,高昱
在绘画上,不难小有成就。
他放下这张画,“你画的这是曼珠沙华吗?”
“不是,这种,是白色的,叫曼陀罗华。”高昱轻声解释道。
谢翊仔细看这着这个孩子,他突然觉得觉得这个孩子和高祈正像是同种花的不同颜色,高祈是红色的曼珠沙华,浓郁,热烈,
高昱是白色的曼陀罗华,安静,柔和。
要离开的时候,外面一直阴沉的天空,突然急风骤起,电闪雷鸣的下起雨来。
这个城市到深秋,居然还会有这种雷阵雨的天气。
高昱背着画夹站在画廊门口,抬头看着雨势什么时候能渐停,已经亮起来的路灯光芒映在他的眼里,清澈的凝聚着所有流光闪
动。
高昱的双手抱住手臂,谢烨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只穿着学校的校服,没有穿外套。
深蓝的校服上印着学校的辉章,谢烨恰好知道这所学校,这是所很有名的艺术学校,闻名的除了培养出不少小有名气的画家,
还因为它高昂的让人啧舌的学费。
他也意识到高昱是樊朗的学生,他见过樊朗两次,对那个画家的市侩庸俗,记忆深刻。
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是什么让高祈那样不顾一切的赚钱。
就是为了眼前这朵,开在地狱之路外,纯洁的小白花。
“我送你回家吧,这雨一时不会停。”谢烨对高昱说道。
高昱忙摇摇头,“谢先生,不麻烦您了,等一会雨小些,我搭公车回去,很方便的。”
他看着高昱单薄消瘦的身材,这孩子身体似乎不太好,秦垣打着伞从车里出来,谢烨对高昱说:“我送你回去吧,天晚了,你
没回家,你哥哥会担心的。”
高昱犹豫着,“不给您添麻烦吗?”
“不会的,上车吧。”
高昱安静的坐在车上,谢烨发现,他真的是很沉默的孩子,不知道是不因为畏惧他,他知道自己不苟言笑,他尽可能温和的对
高昱说道:“我有一个儿子,比你小几岁,但个子快跟你差不多高了,你有十二岁吗?”
高昱脸红一下,“我十三岁了,谢先生。”
“我儿子六岁了,有时候淘气,但大部分时候也很乖。”
送到高昱家的巷口,高昱再三坚持不让谢烨开进去,“里面的路很窄,汽车开不过去的,谢谢您送我回来。”
秦垣把雨伞给了高昱,高昱要说谢谢的时候,秦垣对他笑笑,“叫我秦大哥就好了。”,他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高昱的衣兜里,
“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或者想要临摹什么画,可以打给我,谢先生收藏的画很多。”
高昱站在车下,礼貌的对他们弯腰鞠了个躬,才转身离开。
谢烨一直停在那里,看到高昱在雨中的小巷走到尽头,敲开一户房门,在雨雾里,他似乎看到了高祈高挑的身影在门打开的一
片刻,一闪而过……
(二十七)
樊朗画室在一座写字楼里,黑地烫金的牌子,上面是很漂亮的行书“朗原画室”,显示这里不同一般的公司。
有一间专门给学生画画的屋子,房间很大,横七竖八的支着许多画架,房间的窗户开着,但依旧充满了浓郁的松节油和油彩的
味道。
高昱被呛的咳嗽了两声,但这样的味道,是他最熟悉的,熟悉而又亲切。
似乎从他有记忆起,就是伴随着这种味道长大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是一所高中的美术老师,兄弟俩都遗传了父亲的艺术基因。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其实,他对父亲的印象,也很模糊,父亲过世的时候他也才五岁。
这是家的味道,家里,属于高祈的味道。
别的小孩满街跑来跑去追跑着打闹的年纪,他就搬个小凳子安静的坐在高祈的画凳旁边,高祈递一支笔一张纸给他,让他自己
画着玩。
从那时候起,他就爱上了画画,他八岁的时候,学校的美术老师对高祈说,“高昱在绘画上很有天赋,你应该考虑送他去专业
美术学校。”
然后,在一个办公室里,一个很严肃的老师一张一张看着他的作品,然后,老师说,“可以录取他,带他去交学费吧。”
然后,高祈带他回来,脸色很不好,他不敢说话,高祈坐在院子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也是这样的深秋,他抱着高祈的夹克出去给他,高祈把他轰回房间,穿上夹克出了门。
从那天开始,高祈开始晚归,回来的时候总是酩酊大醉,烟也抽的更凶。
不出去的时候,高祈就关在自己房间里画画,可是,经常画画就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脾气发的最凶的一次,把画架砸到墙上
,没有凝固的油彩在墙上,抹下一条红色的痕迹,很像,血迹。
高祈对他的要求比对自己更严格,高昱的每幅作品,他都认真的检查,高昱的成绩在班级里,一直很好,无论文化课还是美术
成绩,直到有天,高祈打了他一个耳光,问他为什么美术成绩连中等都达不到了。
高昱没忍住眼泪,一滴滴落在衣襟上,他没办法对哥哥解释,仅凭课堂上老师的教学,已经不能满足学生们在那个平台期的要
求,同学们都在课外请了专业的画家继续进修。
他知道自己的学费已经很贵了,哥哥赚钱,赚的很辛苦。
但有一天,高祈带他去见一个人,又像进美术学校那天,那个人看了他的画,然后说:“我可以收他当学生,他的画画的不错
。”
那个人,就是樊朗老师,从那时候起,他开始跟着樊朗学画。
也是从那时候起,哥哥晚归的次数更多,甚至,彻夜不归,这个城市到夏天,经常会有台风过境,很多个夜晚,他蜷在客厅的
小沙发里,听着外面雷雨肆虐,一道道闪电在天空劈出恐怖的裂痕,门窗被吹的哗哗作响,似乎暴风雨随时会冲破门窗,他很
害怕,可是,他还是蜷在客厅里,他怕哥哥又醉的打不开门,外面雷雨那么大,如果他回房间,他就听不到高祈拍门的声音了
。
他害怕台风,那种记忆一直伴随着他成长的岁月。
高昱换了一支细的画笔,专心的勾勒着细节。
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高昱,你还没走呢?”
高昱回过头,是画室的另外一个老师,杜老师,他算是樊老师的助理,不过,也有人说,他是画室的出资人之一,这些,高昱
不太懂。
“杜老师。”高昱礼貌的说道。
杜老师走过来,高昱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一个人没离开,整个画室的灯全都灯火通明开的着,樊老师上次说过,不要总是利
用公众资源。
杜老师人还算和气,对学生也一直很友好。
杜老师看了看高昱在画的画,“嗯,画的不错,进步很明显。”
高昱脸微红了一下,他的皮肤白,所以,稍微脸红一下,就很明显,同学有时候嘲笑他跟女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脸红。
杜老师站在他身后,像是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拉着他的笔在一些重点部位勾勾点点。
杜老师身材很高大,跟高祈差不多,他这样俯下身来,几乎像把高昱罩在怀里,高昱觉得跟人离这么近,很不习惯。
小时候,他身体不好,邻居家的小孩子都不跟他玩,他们说他是痨病鬼,说他的病,会传染,所以,高昱从来都躲别人躲的很
远,不跟任何人亲近。
可是杜老师好像没有察觉,他另外一只手扶着画架,高昱想躲也没有空间。
杜老师还在给他讲解,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里,麻麻痒痒的,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杜老师帮他把细节都补充完了直起身来,高昱赶紧说时间太晚了,他也该回家了。
可是在楼下,又碰到了杜老师,杜老师说雨这么大,你别挤公交车了,我顺路送你回家吧。
高昱不想搭杜老师的车,可是,杜老师不由分说的把他拉上车,关上门。
高昱从来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每个人都没有义务对你好,尤其,你明知道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却没有能力偿还。
车到了巷口,雨下的更大了,杜老师把西服给他披上,背上他的画夹,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拉着他,硬是送他到了门口。
高昱看到杜老师一侧的衬衫都被风雨打湿了,十分过意不去,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请老师进去坐坐,杜老师已经推开了大门,跟
他一起进来。
(二十八)
高家的小房子,很拥挤狭小,但是,很干净,高昱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水端到客厅,给杜老师敬上。
杜老师看他笑了一下,高昱的校服也被雨淋湿了,他刚才倒水的时候把校服脱下,只穿着一件薄毛衫。
是高祈的旧衣服,他比高祈小时候瘦,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有些大,洗的多了,领口也有些松,露出脖颈的一片肌肤。
杜老师的眼光停在他领口,高昱的头发也是湿的,软软的带点自然卷曲的头发略有些长了,黑色的发丝弯曲的贴在白皙的皮肤
上。
高昱一向话不多,跟老师更是不知道该聊点什么,还好杜老师健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
“你哥还没回来?”杜老师问他。
“嗯,他最近,都回来的很晚。”高昱老实的回答。
杜老师哦了一下,又站起来,去看支下窗前的画架,高昱只好跟过去。
窗户没关严,这时候有雨水被风吹进来,杜老师抬手把窗关严栓好,“要不然,都把画淋湿了。”
高昱拿起小桌子上的纸巾,小心的吸去已经落在油画布上的水滴。
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高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低头认真擦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潮湿而滚烫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
他惊讶的转过头去,却看到杜老师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嘴唇,正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高昱吓的脑子瞬间空白了,他全凭本能的躲闪,却被杜老师一下子抓紧。
杜老师高大的身影笼罩上来,把他紧紧的箍筋在怀里。
“老师,”高昱惊恐的尖叫出声,然后,他的身子被杜老师提起来,重重的摔到沙发上。
还来不及坐起身,杜老师的身体已经压制住他,高昱拼命的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人,可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的体力
怎么能跟高大的成年男人较量。
杜老师的嘴再次覆上他的脖子,疯狂的吮吸舔弄着,他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像魔鬼,“小宝贝,我想你想了好久了,我的小美人
。”
高昱已经吓的除了尖叫和大声的哭喊,说不出来一句话,他拼命的挣扎扭动着,想从杜老师身下挣脱出来,但他的哭叫声在外
面滚滚而来的雷雨中,被湮没的留不下任何痕迹。
在他死命的挣扎下,杜老师扯下领带,把他的双手在身后捆的严严实实,他狰狞的笑着,“这样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高昱校服的裤子没有皮带,一下子就被杜老师拉下来,男孩纤细的双腿不停踢踹着,却片刻就被男人有力的膝盖压的动弹不得
。
男人的手抓住男孩小小的臀部,使劲揉捏着,雪白的肌肤被挤压变形,留下一片淤青。
杜老师的脸已经狰狞黑暗的像个疯狂的妖魔,只有眼睛被欲望冲的血红,他的嘴唇沿着男孩雪白的大腿舔咬着,高昱发出的已
经不像人类的声音,那是被撕咬的幼兽绝望泣血的悲鸣。
体力也在一点点的丧失,高昱的挣扎,越来越无力,身体在绝望和恐惧的吞噬下,颤抖抽搐着,男人用嘴贪婪的舔弄着男孩还
没有发育的,小小的,干净的,没有毛发覆盖的器官。
再也克制不住,男人的膝盖把男孩的大腿用力的分开,他把手指在自己口中舔湿,一下子插进去男孩隐秘的秘道。
高昱在巨大的疼痛下,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手指却继续在他身体里肆虐着。
男人用一只手解开自己的皮带,释放出巨大的猛兽,他把男孩的双腿合紧,用他的大腿夹住自己的罪恶,上下疯狂的律动着。
幼滑细腻的肌肤,绝妙的触感,男孩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哭喊,柔软纤细的身体,白皙耀眼的美丽。
他快要控制不住了,律动一下快过一下,但这不是他要的全部,他要深深插入那个让人疯狂的紧窒所在。
再次把高昱的大腿分开,他抬起男孩的臀部,把自己的猛兽对准那个根本不可能容纳得下他的小小入口。
门当的一声被踹开,杜老师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感觉到巨大的力量打在他的眼眶上,他被从沙发上重重的打到地上
。
血立即流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睛,可是,更多的拳脚,像石头一样,铺天盖的砸向他。
接着,是更疯狂的,一把椅子照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拍下来,他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
巨大的打击一下接一下,直到木头破裂的声音,可是,又有木棍抡起来,照着他的肩膀,他的胸脯,一下下猛击着。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椅子腿再次断裂,高祈抽下来自己的皮带,金属头那面朝外,狠狠的抽打着,每下下去,都皮开肉绽。
杜老师想把身子蜷起来,高祈对准他膝盖骨的位置,双眼血红的,再一次,用尽全力的抽打下去。
硬碰硬发出的巨大声响,和男人发出的痛苦的嘶吼。
金属的皮带头被巨大的力量磕的脱落下来,砸向窗户,打碎玻璃,发出巨大的声响。
高祈继续抽打着,他要把全部的愤怒和仇恨都发泄在手里的鞭子上。
“老子打死你!”高祈几乎要把牙咬碎。
满地的鲜血,杜老师已经像个血人,他趴在地上,身子一起一伏,用最后一丝力气努力向门口爬着。
高祈打红了眼,他转身要去厨房拿刀,他要宰了这个畜生,这个衣冠禽兽的败类。
高昱从沙发上滚下来,他的手还捆在身后,瘦弱的身子赤裸着,他用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嘶哑的叫了一声“哥”。
高祈回过头,把弟弟抱在怀里,解开他手上的捆绑,高昱抱住他,在他怀里,不停的颤抖,眼光涣散的,已经无法聚焦。
高祈的理智在这瞬间被拉回来,他不能杀了这个禽兽,杀了他,他要偿命,他不怕死,可是,他死了,高昱怎么办?
高祈松开高昱,他脱下夹克裹住高昱,把他抱到卧室。
再回到客厅,杜老师已经爬到了门口,他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高祈抓住他的头发,像拖一条麻带,把他一直拖到大门外,扔到雨水的泥污中,又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踢了几脚,转过身,咣
的关上了铁门。
(二十九)
高祈紧抱着高昱,高昱已经发起了烧,即使勉强睡着了,仍旧像小孩子哭的闭住了气一样,不时的痉挛着抽泣。
更紧的把高昱搂在怀里,高祈的手在被子下面紧紧的握着拳头,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就了结,他饶不了那个畜生。
怎么会让高昱遇到这种事情,那么温柔,纯洁的孩子。
又是那么内向的孩子,高祈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对高昱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开导这方面,他完全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