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异世之十里青山远(穿越)下+番外 BY 温暮生
  发于:2012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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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总会觉得很吵,为了怕他不开心,楚淮卿只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走到外面的山坡上,一个人静静地吹,静静地

听。”

楚青忽然将笛子放在唇边,细细回忆着那个旋律,带着股苍凉气息的笛声悠悠扬扬飘荡出来,刚开始时操控得并不娴熟

,到了第二遍,楚青就吹得流畅了许多,这一吹,他足足吹了三遍才停下。

“方才我听你说出那个名字,其实也很惊讶,可能楚淮卿一直不知道,樊旸他是记得这首曲子的。”顿了顿,楚青忽然

叹出一口气,“后来战事胜利,回了长安,楚淮卿却被莫名其妙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关进了大牢,这只笛子也不见

了,却想不到,它竟然会在暖玉阁那种地方。”

“也许是他送给了白真,但白真压根就没把这东西当回事,也就丢在暖玉阁没有带走。”穆远山轻声道:“我尚奇怪他

为何会让我将这笛子交给你,现在大概是明白了,他觉得这应该是楚淮卿喜欢的东西。”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他把这笛子给了你之后呢?”楚青转了个身子,“那他又去了哪里,驿馆?”

穆远山神色忽然躲闪了一会。

楚青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望着穆远山,眼神不自觉向下移,忽然就呆住了。

穆远山身上的白衫因楚青刚才的大动作被溅上了水,变得有些透明紧紧贴在身上,让衣服遮盖下的肌理显露无疑,而楚

青此时完全没那心思去观摩他身上漂亮的肌肉,他的目光,直直顶在穆远山肋下一大块鲜红刺目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楚青呆呆问道。

53.当医生也要开拓进取

“没事。”穆远山立刻转过身背对他,“别看,不过是一点小伤。”

楚青二话不说爬出澡盆,转到穆远山身前,抓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撕,白衫四分五裂。

这么一瞬间,他感觉到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你……你管这叫小伤?”

穆远山肋下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一层完全被血液浸透了的纱布,艳红色的液体不断自纱布下方浸出来,就算楚青不将

他的衣服打湿,也很快就会将最外边的衣服也染红。

只看着纱布覆盖到的面积,楚青便能想象到里边伤口之大,从肋下到腰侧,全是血。

“别开。”穆远山伸手过来要捂楚青的眼睛,却被他一掌拍开。

“谁干的……”楚青已经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了,沙哑得可怕。

穆远山被楚青涨红的眼神给骇得一愣,想着说些什么搪塞过去,楚青却忽然二话不说将他按倒在床上,嚷了声别动后,

就匆匆披了件衣服跑出房间。

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穆远山却莫名觉得一阵欣慰……能让楚青对自己这么上心,被砍这一刀也值了。

只是……这一刀还真是重啊,若再往里边深上一分,他恐怕就得当场送命,也来不及再见上楚青一面了。

用内力强压下伤势,点穴止血,还缠了这么厚的布,想着他或许是看不出来的,结果还是失算了。这伤似乎比他预料的

还要严重,封了深上的好几处大穴,还是止不住血,再这么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日的日出。

本来还想着以后陪楚青去过逍遥日子的。

他穆远山坦荡荡一声,经历过不少生离死别,不过还从未有这样一件事,让他如此挂心,舍不得,也不想死。

他以为自己从来不会怕死,后来才知道,人是怕死的,而人之所以怕死,便是因为心里有了念想与牵挂。

现在,他硬撑着回来看了自己的牵挂,与他说了那么多话,也该满足不是,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的,至少他认为自己比那

樊旸要好运多了。

眼前阵阵发黑,伤口传来的疼痛亦是渐渐消失。

“楚青……”微微动了动苍白的唇角,穆远山嘴角带着笑,闭上眼睛。

而当楚青气急败坏扯着大夫冲进房间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睚眦欲裂的场面。

穆远山一张脸毫无血色,甚至还有些泛青,腰腹的伤口依旧在朝外渗血,染红了身下一大片的被单。年老的大夫被楚青

扯得一路狂奔,还未穿上一口气,就被楚青死命推倒床前,哑着声应道:“救他!救他!”

“公子!哎哟公子轻些,老夫的手都要被你给扭断咯!”大夫扭曲着脸叫了好几声,才从楚青的魔爪里挣脱出来,被那

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盯着,不敢怠慢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取出小剪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剪着穆远山身上的布条。

那布条缠了好几层,十分厚,大夫满头大汗忙活了半天才全部解开,而暴露在两人眼前的伤口,则直接让这位见我无数

鲜血的老人退后好几步。

“这么大的伤口……这……这脸血都止不住啊!”大夫抖着声音道:“造孽哟,你们这帮年轻的娃就是喜欢打打杀杀,

这人救不了了,公子,听老夫一劝,他撑不到天亮了,你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

说罢,摇摇头,就要去合药箱。

“啪!”楚青忽然排开他的手,扯住老人的衣领司命拉上前,鼻尖抵着鼻尖道:“你说没救了……是个什么意思……”

大夫浑身颤抖,还是道:“我说……我的意思是,公子你也看见了,床上这位公子伤成这样,还流了这么多的血,这这

这,别说老夫我了,这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了也救不了啊!”

“你的意思是他会死!?”楚青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

“这……这不明摆着么……”大夫拍了拍楚青的手腕,忽然换了一副委婉的表情:“公子,听老夫一句劝,你这样的事

情我也碰上过很多,但怎么说都要接受现实不是,这位公子活不到天亮了,但是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向前看,节哀顺

变,节哀顺变吧……”

“老子结你娘的哀!”楚青猛地将人甩开,抢过大夫的药箱,一边翻找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个时代的大夫都跟你一个

样是这么没责任心这么没艺术么,我算看透了,饭桶,全是一堆饭桶!”

楚青已经开始慌不择言,将药箱里能够止血的药粉全部找了出来放好,又满房间一通乱找,翻出跟缝衣针与一卷细线,

已顾不得老大夫目瞪口呆地神色,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绣花正在油灯上转了两圈,擦干穆远山腹部的血迹,开始缝合

伤口。

手术台上这些事情他做得极其顺手,但这次却十分的紧张,或许也跟面对的人不同,他以前看见病人家属要死要活的模

样会觉得十分可笑,心想不就是一个小手术,至于这么风声鹤唳么,但现在穆远山躺在他面前,他才明白那种得到与失

去的重要性,只是一个小小的缝合,他竟然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

“小山子,你要是出了事老子我马上死给你看!”撂了句狠话,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情绪总算稳定了些许,手上的动

作也渐渐加快。

伤口真的很大,是一处刀伤,从肋下直划到腰腹,索性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到内脏,楚青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的精准

度,还不忘时不时抬头看看穆远山的反应,心中很是矛盾,一边觉得他昏过去很好,至少可以不用忍着疼,一边又巴不

得他醒来,就怕他这两眼一闭,便是这么永远的闭上了。

楚青猛地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力按着穆远山的伤口放置血液继续流失,也不知忙活了多久,

终于将那狰狞的伤口全部缝合上,又撒上厚厚一层药粉,确定没有再出血,才脱力似地站起身子,尚没走得两步,忽然

一阵发虚,天旋地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自己脑袋顶上压着块凉毛巾,正在地上躺着。

不,说是地上,不过身下铺着一层棉被,还不至于让他着凉,他脑子里迷糊了一会,猛然想起穆远山,立刻撑起身子朝

床上望去,见穆远山还是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头上与他一样压着毛巾,身上盖着薄被。

窗外一片大亮,天已经亮了。

“哎哎哎,别乱动,你身子已经很虚了知不知道!”楚青正要站起来,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老大夫端着盆水直嚷道:

“躺着,快些躺着!”

“小山子……”楚青却理也不理他,踉踉跄跄靠到床边,见穆远山脸色依旧很白,顿时如遭遇晴天霹雳般地愣了,颤抖

地伸出手,想将手指置于他的鼻下。

“别摸来摸去的了,这人没事!没死!活得好好的!”老大夫此时完全显露出了与昨夜一点不像的气场,扯住楚青的手

:“你先躺住,别坐着,等会又晕了,压着这位公子便更麻烦了。”

“没事……小山子没事?”仿佛不确定一般,楚青侧过眼睛,定定望着老大夫,“你说……他没事?”

“自然了,难道我还诓你不成?”

楚青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叹出来,“太好了”说罢,他摇摇晃晃地爬上床,在床里边重新侧身躺下,还不忘握住穆远山

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老大夫见他重新睡下,便不再多说,取了盖在穆远山额头上的毛巾,回身至桌边在水盆子里搓了搓,又走回来重新为他

盖上,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奇了,干了这么久的大夫,这样的人我尚第一次碰见,出了那么多的血,是头牛都该死了

吧……”

楚青闻言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还有你!”大夫冲楚青正色道:“现在的小娃娃真是争气啊,什么都不懂偏偏还要乱搞,居然把伤口缝起来!天哪!

想想都可怕!”

楚青本想顶上一句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懂得现代医学的博大精深,但想着与古代的医生说这些简直和对牛弹琴没两样,

便换了种方式道:“我若是不将他上的伤口缝起来,没准今天早上,他就真的死了。”

“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胡闹就是胡闹,做不得假。”大夫拉过穆远山的另一只手,探了片刻脉象,缓缓道:“现

在看来是死不了了,不过他身子还很虚弱,几日之内不宜再动,若他今天能醒来,你需得准备些大补之物,不过老夫说

一句题外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受了这种伤最后能被救回来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这位公子今后一定会有什

么奇遇。”

“只要他没事,便比什么都好了。”楚青脑子里又是一阵困意袭来。

“行了,昨夜这身老骨头差点被你给折腾散了,老夫先行回去,若再有什么事可来找我,不过还得柔和一些。”老大夫

背起药箱便要出门。

楚青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大夫等等,诊金我还未给你。”

“我又没诊什么人,哪里有资格要什么诊金。”老大夫回过头,忽然对楚青微微一笑:“不过这位公子,我昨夜看着你

那番行为,忽然略有所领悟,行医这条道路上还真是学无止尽啊,我还要谢谢你,哈哈哈!”

一阵笑声中,老大夫走下楼,忽然笑声却变成了惊叫,接着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滚楼梯声与楼底下小二的叫骂声。

楚青勾起嘴角,摇摇头。

他太累了,却依旧是紧了紧握着的穆远山的手,自言自语道:“小山子啊,你快些好起来,快些醒过来,我还不知道是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敢伤害你的人,我楚青绝不会饶恕,绝不会原谅。”

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了穆远山的侧脸片刻,楚青又重新闭上眼。

同昨天晚上近乎是昏过去不同。

这次他是睡过去,丢开在心中压了一夜的大石头,沉沉的,没有任何负担地睡了过去。

楚青万万想不到,他会与穆远山的角色彻底变了个个。

在他的记忆里,原本应该是他来照顾穆远山的,结果等他醒来的那一刻,穆远山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十分悠闲地—

—看他睡觉。

他霍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难道自己在做梦?

“小山子?”他揉了揉眼睛,上上下下将穆远山扫了一眼,见这人也正炯炯地回望着他,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你…

…呃……你身上的伤……”

“你没有做梦。”穆远山干脆无比地打断了他的话。

“啊!”楚青一阵惊呼,“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就下地了,不行,快回来躺着!”他扯开被褥,抓住穆远山的手就

把人往床上拉。

穆远山却反抓住他的手,涩然道:“楚青……你知道自己睡了几天了吗?”

楚青眨眨眼,望着窗外边落进房间的夕阳,想了想才道:“我……我不是今天早晨才睡下的?”

“你已经睡了七天了……”穆远山忽然一个大力将楚青扯进怀里,狠狠抱住,“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我以为你……我以为你……”

楚青尚未来得及说话,火热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想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才惊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穆远山柔软的唇从上往下,最终停在他的唇角,柔声道:“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54.太师顾涟

望着老大夫恍然大悟的表情,楚青心中幽幽叹一声,无比感慨好在自己大学选对了专业,若上辈子不是医生,没准穆远

山这条小命是实打实的救不回来了。

想到此处,他依旧是觉得一阵后怕。

老大夫十分明事理的没多呆,见楚青已醒,便收拾了东西出言告辞,末了还朝穆远山匆匆嘱咐几句,大抵是楚青刚醒来

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也最好别乱动之类。

其实这类事情楚青自己就十分清楚,但瞧着穆远山对那大夫点头哈腰的认真模样,他终究忍住了没出声打断,勾起嘴角

将那二人望着,待到大夫彻底出了门,才缓缓道:“行了小山子,你是要自己说呢,还是要我来逼你说?”

穆远山转过身莞尔一笑:“睡了这么多天,你就不能先吃些东西?”

楚青闻言,伸手抚上肚子,才惊觉早已饥肠辘辘,穆远山从桌上端起一碗不知何时摆在那里的热粥,移步坐到楚青身边

,细心执起一勺吹了吹,再递到他唇角,道:“先吃些东西吧。”

“小山子。”楚青道:“你得先与我说清楚,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远山叹了口气,“你先把粥喝了,喝完我就说。”

楚青垂眼看了看嘴边的勺子,再看了看穆远山无奈的眼,索性从他手里夺过碗来,也顾不上烫,咕噜咕噜扬首直喝了个

底朝天,才放下碗擦擦嘴道:“现在你总该说了吧。”

穆远山愣愣地望着他,过了一会,仿佛才回过神,苦笑了一下:“真想不到你竟然这般心急。”

“我不该心急?”楚青声音骤然拔高一档,“你不想想,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倒叫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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