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异世之十里青山远(穿越)上——温暮生
温暮生  发于:2012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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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可能是受寒了,休息休息便能好。”楚青敷衍一句,还趁着闫焕不注意朝穆远山眨眨眼。

穆远山闭眼轻点一下头。

闫焕自是不知道,楚青为了今日之事,特地银针刺穴白了脸色,好合衬上等会的计策,免得遭人看出破绽,装模作样地

咳了两声,他朝闫焕道:“闫大哥,对不住了,等会我可能要先行离场,不能陪着你们尽兴。”

“不妨事,身子最重要。”闫焕关切地拍着他的肩。

楚青淡然一笑,将目光投向远处闪烁着的花灯上,心里开始掐点算着时间。

16.狗血剧演成大乌龙

层层叠叠挂满树梢的花灯被依次点亮,夜空中万紫千红漫山遍野地盛开,盯着瞧久了,甚至能晃晕了人的眼。赏灯人群

喝着酒,谈天说地,笑声阵阵,尽是一片和睦的景象,丝毫看不出这些都是以打劫越货为生的土匪。

雁翎山寨筹办这灯会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除了一些通俗摸样的灯笼外,还添了许多造型别致的花灯,有像马儿的,也

有像兔儿的,做得栩栩如生,颇能讨得孩子们的欢心。有些灯下还挂了对子灯谜,谁都可以去揭下,只要猜得出谜底来

,便可领得赏钱;若是说不出,自当罚酒三杯。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这一大圈子人里是越来越闹腾,一部分人早已坐不住,端着酒携家带眷地入了林子里赏灯。就连

坐在正中心镇场子的钟赛花与闫焕,也情意绵绵地离了座,手挽手上花灯树下散步闲晃去了。

“远山哥哥,我们也走吧,花灯就是要靠近了才好看。”闫蔓扯着穆远山的手起身,一脸撒娇的表情,穆远山无奈,又

侧过头去,见楚青不动声色地对他点头,才咬牙与闫蔓一道离开了座位。

如今这片椅子堆里零零散散只有几个喝高了的人坐着,变得很是冷清,楚青伸个懒腰,看见闫蔓与穆远山行到了小池塘

边上,停住了,正差不多是他们商量好的位置,他才站起身,朝池塘的另一边走过去。

需知,要摆平一个桃花泛滥的少女,不外乎就是三招:其一,二话不说,强硬拒绝法;其二,委婉疏离,趁机跑路法;

其三,声东击西,寻盾挡箭法;第一种适合心直口快的豪爽女子,第二种适合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至于第三种,则是

专门用来对付刁蛮任性无理取闹之女的不二法门。

楚青知道,以这闫蔓的功力,第一种第二种穆远山都试过了,完全是无用功,他便只有将第三种方法祭出来,不光要寻

盾挡箭,这盾还不能是一般的盾,滕盾铁盾就免了吧,楚青拿出来这道,非得给个形容的话,那是合金钢。

至少在这个时代,是没几个姑娘能受得了,当然也有个前提,首先是这个姑娘没有犯贱到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

楚青自己也明白,这样兴许对穆远山不怎么厚道,毕竟要让一健健康康的小伙子装成断袖,皮肉接触的感觉倒也罢了,

名声和清白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但若不是这样,闫蔓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穆远山要是拿别的女子来当这挡箭牌,他楚青都能猜到闫蔓会说什么,“

我哪里比不上她了,她脸蛋有我好看?身材有我可爱?有我青春洋溢有活力?”

女人的攀比心和好胜心成正比,尤其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闫蔓更能将这类属性发挥到极致,必能将说得穆远山哑口无言

,楚青唯有自己来当这面盾,那闫蔓总不可能说,“你不就是嫌弃我是女的么,没准明天我也能长出个小JJ出来……”

“噗”只是这么想,楚青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周围的人都是一副诧异的表情望着他,他才赶紧敛了敛神色,心里默默

合掌,春哥在上,有些事情到底是不能想,也想不得。

今日的计策,他便是要和穆远山在闫蔓面前上演一出又恶俗又狗血的背背山戏码。

首先,楚青会走到池塘边,然后寻着个机会装作突发疾病,晕倒,落水。

然后穆远山会立刻跳下去救人,再趁乱抱着他离开,但是速度不能太快,得让闫蔓在后边悄悄跟上来。

再然后,他们会寻着一出僻静的地方,将各自背好的台词声情并茂地说上一通,声音不用太大,恰恰能让闫蔓听明白就

行。

这个办法,简单又方便,只要闫蔓不是太不可理喻的火星人,总会明白的。喜欢穆远山是没错,可惜人家是个断袖,而

且名草有主,你这么个美女人家消受不起,还是退散了吧。

先以英雄救美计打动她,再以鹣鲽情深计震撼她,最终大家海阔天空,大圆满散场,多么完美。

心里将整个流程步骤又合计一通,自觉天衣无缝,楚青站在了池塘边上,佯装望着头顶的大灯笼,眼神却瞟向正是背对

着他的闫蔓与穆远山。

穆远山脊背挺得笔直,可是从他僵硬的脖子楚青都能看出,他在紧张。

但如今上了船,还想下去么,不可能了。楚青抿嘴一笑,扶着脑袋晃了晃,腿一抬,眼一闭,身子一歪,“噗通”“噗

通”,水花四溅。

岸边立刻便有人扯着嗓子惊呼出来:“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楚青闷在水里,正等着穆远山落水施救,但一睁眼瞧见他还好端端地站在岸边上满脸呆滞。

不对啊,楚青想起自己方才跳下来的时候明明听见了两声落水声,如今穆远山没跳下来,莫不是他出现了幻听?还没想

出个所以然,他突然又闻见岸边传来个妇人嘶哑的呼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掉水里了,救命啊!”

啥,孩子?

楚青身子一震,定睛朝水中看去,果不其然,清澈的水里刚好能瞧见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正一边挣扎着一边在往下沉。

这小池塘面积并不大,但是水很深,下边一片漆黑望不见底,那孩子又根本不会浮水,手脚胡乱摆了一阵,就嘴角冒泡

地一路溺下去了。

楚青心中大骇,急忙手脚并舞地朝那小孩的方向游,谁料此时四面八方又是一连串的“噗通”,好几个大汉凑热闹一般

接二连三跳进了水里,花里胡哨一通乱游。

方才那妇人一通撕心裂肺地呼喊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见有孩童落水,自告奋勇的男人们立刻卯足了劲往水里跳,殊不

知这池塘本就不大,上十人一通乱挤,哪里还能瞧见那孩子的影子?

楚青满被这些人一扰又望不见了孩子的身影,又急又气,朝这些挡路的家伙自然没了好脸色,可推又推不开,唯有往深

处游,加紧找了片刻,总算发现了那孩子,孩子已经沉到极深的地方,再往下些便瞧不见影子了,楚青赶紧潜下身去扯

住他的脚,拖拉起来,嘴对嘴就是一口气渡过去。

孩子的眼皮颤了颤。

赶得及!楚青急忙卯足了劲往水面上游,如今水面上依旧是一帮男人在漫无目的地乱游乱找,挤得满满当当,楚青寻个

空将孩子高高举起,好在浮出水面的一刹那可以先把孩子顶出去,不料眼看在就要出水的当儿,他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

剧痛。

居然抽筋了!

那疼痛一阵接着一阵,又急又密,楚青两眼一花,呛了大口的水,身子使不上力又开始缓缓朝下沉。

医生的经验告诉楚青此时万不可乱了阵脚,得沉住气,奈何他一只脚已经麻得完全没了知觉,再加上一口气长久不换,

脑子晕乎乎的。他又将手中的孩子往上顶了两顶,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将他托出水面,嘴巴里一连串的气泡溢出来,他两

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的时候,楚青庆幸自己没有杯具地又死一遍。

他躺在池塘边的泥地上,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四肢一点力气也无,边上围了一圈的人。正用一种崇高的眼神齐刷刷望着

“恩人哪!你总算醒过来了!”楚青正纳闷,突然一个穿着麻布裹裙的妇人拖着个孩子就扑到他身上,一边死命晃着他

的身子一边惨嚎道:“恩人呐!你总算醒过来了,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呐!”

楚青被她晃得一阵头晕,战战兢兢开口道:“大……大娘……你别晃……疼……”

妇人面色一囧,立刻松了手,嘴巴颤了片刻,又扯过身边的孩子道:“虎牙!快!快给恩人磕头!”

小孩很听话,随着妇人的手,眼含泪光,对着楚青就是硬邦邦三个响头,这阵仗,再加上被周围一圈人用近乎是瞻仰的

眼神沉默地将他望着,场景丝毫不像拜恩人,倒是像极了在拜死人。

“那什么……”楚青觉得自己要哭了,“闫大哥可在……”

周围的人群立刻朝两边挪了挪,将中间的闫焕与钟赛花露了出来,楚青眼泪差点就决堤而出,他如今动都动不了,还要

被人如此惨无人道的围观,总算看见个熟人能救他出苦海,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

闫焕拍了拍妇人的肩道:“六婶,带着你家虎牙回家吧,他方才也惊着了,给他喂点姜汤。”

妇人连声称是,又看了楚青好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匆匆去了。

钟赛花叉腰冲边上的人道:“大伙都散了散了,我们得送楚兄弟回去,人家好不同意才醒过来,你们都跟这围着像什么

话!”

大当家开口,这帮人哪有不听的道理,纷纷散开了,闫焕扯着楚青的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稳当当抱在手上,脸色温柔

得能挤出水来:“楚兄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舍己为人,我闫焕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这份恩情暂且记下,我先带你

回屋子,你这身湿衣裳得赶紧换了。”

“好……”楚青有气无力应一声,“对了,穆远山呢,怎么没瞧见他。”

“他啊。”闫焕道:“这个家伙方才拉着蔓儿就不见了,没见着人,小两口指不定在哪打情骂俏呢哈哈哈……”

楚青白着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他费尽心思排了这出戏,没想到最后竟然演成了一个大乌龙,可至少还阴错阳差地救了个孩子,没算白白落了这趟水。

不过穆远山更够意思,没下来搭把手就算了,居然这般潇洒决绝地花前月下去了?

很好,楚青牙齿咬得梆梆响,穆远山,你真带种。

回房的这一路上,遇见了不少闻讯而来的妇孺,好几个大婶甚至还无比神速地从家里拿了干果蔬菜鸡蛋之类的东西来,

送给这位救了小虎牙的“英雄”,楚青推不过去只有接着,待入了房间,他整个身子都近乎变成了杂果蔬菜种植场。

闫焕命人在屋子中间架上澡捅,添上热水后,便退去了。此时楚青已恢复了些力气,自己脱了衣裳,泡进水里,缓了片

刻的神,才端早被放在一边的姜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笃笃笃”外边传来阵敲门声。

楚青软绵绵道:“进来。”

咯吱一下,门开了,楚青原以为是送换洗衣裳的人,谁料见着来人的脸,一股邪火蹭蹭就烧了上来。

“好你个穆远山,竟然还有脸回来!?”

17.是调戏还是占便宜

穆远山脚步挪得慢,似乎有些乏力,楚青打定了主意不想理人,便一心一意对付起碗里的姜汤,眼也不曾多抬一下,谁

料没过多久,耳边陡然传来一道沉闷的撞地声“啪”!

楚青眉毛一挑,再抬眼时,屋子里已没了穆远山的影子,他心里掠过丝不详,忙爬到澡桶边上朝地下看,果不其然,穆

远山这正面着地的狗爬摸样,只是看着都觉十足销魂。

伸手朝他脸上弹了弹水,楚青戏言道:“怎的躺地上了,你莫不是春宵过度……折了腰吧?”

穆远山半晌才侧过脑袋来,声音有气无力:“楚青,拉我一把……”

“地上多舒服。”楚青满脸不屑:“没瞧见我正洗着么,你还是继续趴着吧。”他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扰得四周热气一

阵翻滚。

穆远山撑着手费力坐起身,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摸样无精打采。楚青瞧见了心中异样,又不好拉下脸直接开口问,

唯有斜着眼去瞟他,只是这一瞟,倒叫他看出了些名堂。

“你头发怎的这么湿?”

他瞧见穆远山半长的头发正一缕缕贴在脸颊上朝下滴水,衬得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楚青伸长手戳了戳他的脸,惊道:“

这么冰!”又捏了捏他的衣襟,“你浑身上下都是湿的?”

也怪不得楚青不察,偌大个房间只有盏黄豆大小的油灯在忽明忽暗,加之穆远山又是一身的深色衣衫,隔了些距离,根

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远山拂开楚青的手,有气无力道:“我费了半天力气将你从那池塘里抗出来,衣裳能干就有鬼了。”

楚青眨眨眼,愣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回过神,“是你把我从水里拉出来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穆远山看了楚青一眼,又仰面躺倒在地上,胸膛起伏剧烈,喃喃出声:“也不知都吃了些什么…

…看着没几斤肉,重量跟在洛阳那会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楚青已顾不得自己正洗着澡了,红着脸将半个身子探出澡盆,涩然道:“既然是你把我从水里拉出来的,那方才怎么没

瞧见你,闫大哥说你是与那闫蔓……”

“我当然得和闫蔓找个地方说话,不然怎的将那出戏演完。”穆远山声音冰冷,竟偏过头去看也不看楚青,“这出戏不

是你排的么,就算出了岔子,我也得硬着头皮演下去不是?”

穆远山真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从水里将楚青和被楚青抱着的孩子拖出水,孩子没什么事,就是吓

着了,楚青倒给淹得七晕八素。他无奈,刚好闫蔓要领着他去换身干净衣裳,他索性趁着一路没人的时候一人说两人的

台词一五一十对闫蔓说了个彻底。

第一遍时,闫蔓以为他在玩笑,怎料他第二遍还未说完,挥过来的就是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伴随着少女那句贞烈无

比的豪言壮语“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和潇洒跑走的背影,穆远山虽然疼,还是忍不住心中大喜,这招还真是管用啊

,终于甩掉个大包袱了!

可没想到,等他半死不活地一身疲乏回到楚青这里,本想讨两句赞美,可一开门,就热脸撞上了簸箕大的冷屁股。

楚青不知所措。

穆远山此时的摸样,分明就是在用肢体语言告诉他,“老子生气了,你自己看着办。”

初初楚青本想不去管,穆远山生气了没错,他也看得出来,可是他生气关我毛事啊,甩脱那个闫蔓得好处的可是他不是

我,干嘛瞎操心。

可转念再一想,最近这天气变化莫测,白日燥热夜晚还有些凉,穆远山一身湿衣裳躺在地上,身体再好也会染上风寒吧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想法般,穆远山十分合时宜地轻咳了两声。

楚青心中一紧。

好歹他也把自己从水里拉出来了啊……

楚青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小山子?”

“嗯。”

“别穿着湿衣裳了,当心染风寒,要不你也进来洗洗?”楚青发誓,这句话他是望着天说出口的。

穆远山轻笑了声:“你不是想让我继续躺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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