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遇觉主 下+番外——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3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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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就不会受伤?自作多情的去担负根本用不着你担负的责任,打着不扩大伤害的旗号去伤害别人,要别人为你可笑的责任感去买单,一再强调深化原本可以拔出的心头刺,你就是伪善!”

“你没心没肺拔得除,我拔不除!我一闭眼就是你被我祸害的惨样子,压根儿不敢再去正视小楚!”

“废话!闭着眼谁都没法正视!我不是娘们儿,再惨也用不着你负责!”

张茂茂难得吼叫,小脸儿都涨红了,掀开被子,愤然下床。

“干嘛你?”

“给你收拾烂摊子。我才不想做坏了你和小楚姐那锅好汤的老鼠屎。”

“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谁收拾都没用。”张茂茂能对他的事这么上心,这么仗义,关小流不禁热潮涌动,疼痛的心生出些许暖意,觉得以前或许真的错看了张茂茂,没发现他原来这么善良。“再说,你跟庄秦盛那种关系,我把你给那个了,无论如何庄秦盛都不可能同意我跟小楚再在一起。我也不愿意看到小楚为了我,跟她相依为命的亲哥哥反目。”

“如果庄哥跟我压根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你说什么?”

“我跟庄哥不是那种关系,他当我是弟弟,我只能当他弟弟。”

38.底版

关小流好不容易听懂了张家兄弟和庄秦盛间的情感纠葛,最终仍是拒绝了张茂茂的好意。

废话,奸了人家男朋友,人家不能忍;奸了人家弟弟,人家就能忍了?一个阴沉的张越越就令他压力比山大,再来个阴阳怪气的庄秦盛,他非得抑郁症不可。

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师,再浓的感情也会转淡,再深的遗憾也会释然。大概。= =

一回生二回熟,他又不是第一次失恋,早就习惯了,所以,治愈能力强,这股难过劲儿很快就会过去。大概。= =

关小流把那些励志的漂亮话说给张茂茂,大概和质疑留给自己。然后,在心里自嘲: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他们这几个人还真是物以类聚,一水儿的自寻苦恼自找麻烦自作自受,矫情得可以。

没有辜负关小流对其的了解,苏畅确是不好过。

不顾一切诧异与挽留,拒绝回答一切疑问,无比坚决地退出了曲艺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切断同外界的联系,把自己封闭在迟卫的房子里坐监。

电视不看,广播不听,实在闷得慌就唱戏唱大鼓。难受到一定程度,半夜起来抽风,依依呀呀唱得都是些悲悲戚戚,含恨带怨的段子。唱完了哭哭完了笑,疯癫了一般。

苏畅承认,他是故意的。

迟卫对他身边无辜的人下手,给他们制造难以治愈的伤害,害他背上更多还不清的债,他也不能让迟卫太好过。他要吓唬他,折磨他,一刀一刀割他的心,划他的肉。如果他还有心,还有血有肉的话。

闹了几天,效果并不能令苏畅满意。

不能说迟卫不在乎,他装疯卖傻的时候,迟卫会坐在一旁安静观看,笑着看,好像在看天底下最荒唐滑稽的杂耍。看他闹累了,迟卫就把他抱回床上,一遍遍亲吻他,连最私密的部位都不放过。弄得他浑身通红,满是印记,便住手,不再有更深一步的行动。

苏畅失望又不甘,当然不是因为没有和迟卫真正再干那档事,而是难过处处落于迟卫下风。他这个假疯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是迟卫那个真变态的对手。

“把师哥和张茂茂那张光盘的底版给我。”

闹腾几天,苏畅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打破几天来对迟卫的不理不睬,伸手索要。迟卫不是说他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吗?验证的时刻到了。

迟卫眼睛闪了闪,旋即露出老奸巨猾的贱笑,将苏畅拉到怀里,手在苏畅后脖颈摩挲。

“还想着你师哥?”

“少废话,底版交出来。”

“咱们留着观摩学习,不好吗?”

“我没你那么变态。交是不交?”

“我的傻媳妇儿,你这语气是在跟我撒娇?”

“我就问你交是不交?”

“交。你要我就给,反正你师哥床上功夫也就那样,比我差远了;还有张茂茂,注射了药物都没你骚,实在没有观摩价值。就放在床头抽屉里了,想要自己拿。”

“你确定没再复制?”

“你提醒我了,或许我该多复制几份,你不听话时,就拿出来吓唬你。”

苏畅懒得和迟卫浪费口水,果真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存储卡,狐疑地看了看迟卫,决定相信他这一次。

“明天送我见张茂茂。”

“为什么不是你师哥?”迟卫撑着脸,问得饶有兴味。

“我该跟他说声抱歉。”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至于师哥,他没脸见,更不能见。

张茂茂没这么有人气过。

过去张茂茂生病,都跟家里挺尸,围绕病榻的只有张越越和张爸张妈,以及庄家兄妹。老师同学从来没出现过,可见其人缘,可见其有多孤僻。

这回发烧,关小流快把张家门槛踩烂不说,苏畅也现身探望,张爸张妈别提多高兴,欣慰他们宝贝的小儿子可算交到朋友了。

张爸张妈不是那种没眼力价的家长,很识相地给儿子留出和朋友独处的空间,非要留苏畅吃饭,开开心心相携去买菜。

不能免俗的,说了几句慰问的客套话。苏畅拿出存储卡,交到张茂茂手里,很真诚很深刻地道一声抱歉,淌下负疚的泪水。不管张茂茂愿不愿意听,娓娓讲述前尘往事。

有些话有些事,压在心里太久会发炎生疮流脓,苏畅选择张茂茂做听众,不为博同情减轻愧疚,单纯的只是想倾吐,只是直觉张茂茂是个可以倾吐的对象。

张茂茂不恨苏畅,所以,不存在打开心结的问题。仅是尽一名听众的职责,贡献出耳朵,让倾诉者一吐为快。聆听到某些片段,心,也会跟着缩紧。微微地,如同听任何一个曲折婉转的故事那般。洁身自好,不会情感泛滥地将自己带入其间,保持客观,置身事外。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这些事我闷在心里十年了,以为忘了,最近想起来才发现其实已经生疮流脓腐败发臭,变成一块恶心的疤,比我身上的疤恶心得多得多。之所以告诉你,不是想求你原谅。真的,你不要原谅我,换做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只是觉得你是最合适我的倾诉对象,你不会同情我怜悯我,不会生出那些多余的狗血的情绪。那些,是我最不需要最惧怕的。一切都是我遇人不淑,自作自受,是我活该。

可我总也想不通,为什么总要连累我周围无辜的人。难道是我心底总也不肯听话总也不肯认命,总想挣扎摆脱?如果是这样,我现在认命了听话了。无论迟卫,还是他家人,他们不肯放过便不要放吧,随便他们怎么都好,我都不会逃不会躲,老老实实受着,直到他们满意为止。

今后,就当没我这个人,哪怕在街上碰到,也假装不认识我。你们就不会再被我连累,放心吧,我保证。”

“你也放心吧,我本来就跟你不熟。见了面,你想和我打招呼,我还未准搭理你。不过,我会转告你师哥,要他少管闲事,别以为趴在马路上就能愣充奇瑞QQ。至于听不听,就不在我能干涉的范围内了。”

“谢谢你。存储卡你销毁了吧,别让师哥知道还有这种东西,省得他又瞎操心。”

“嗯。”

说完了想说的,办完了想办的,苏畅告辞离开。

“为什么爱一个可以爱到发疯,甚至变态?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爱了吧?”

“无所谓爱恨,孽缘而已。”

张茂茂挪到窗前,俯看苏畅被一个外表完全看不出是疯子变态的英挺男人迎上车。琢磨孽缘与善缘的区别,爱与恨的分野。

自问:那样浓烈的情感心绪,他会有吗?

自答:不会。他懒,没有那么丰沛的心力。单是他哥和庄哥,已快要令他不堪重负。

低头看看手心里的存储卡,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观赏一下再销毁?虽说是被迫注射了药物,身不由己,可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出镜演出。

GV呢!多牛X!谁能想到他张茂茂也能成为情色男优?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枪实弹现场演出!

“咔!”

存储卡在张茂茂手里一声两半。

39.张家哥哥之烦恼

关小流俨然成了张茂茂的背后灵,但凡没演出没事干的时候,就溜达到张茂茂周围转悠。

张茂茂知道关小流这是失恋综合症,一人待着怕胡思乱想,越想越堵心,想多了怕钻牛角尖。有辙没辙的上他跟前晃晃,好歹是个伴儿。他要是心情不错搭上几句话,咸的淡的,也能扫扫关小流心中的阴霾。

考虑关小流失恋,多多少少他也脱不了干系,尽管没啥好脸儿,张茂茂倒也不会腻烦嫌弃。

可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张茂茂有点受不了,觉得浑身长刺,扎得慌。

飞个小白眼,半是提醒半是抗议:“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动动眼睛,看看自己手底下抓什么吃呢。跟猫抢食,真有出息。”

“啊?哎呦,我靠,呸呸呸,我说我这白薯干怎么这么腥气呢。”关小流按张茂茂的提示低头看,他的白薯干全进了猫饭盆,而他,正一把一把手抓着猫粮往嘴里送。嗯,夹心酥确实很酥脆。= =

张茂茂发现自己确实很善良,居然能够容忍一个接近智障不知道干净的吃货污染自己视觉这么久。可见,他的精神境界已经升华到登峰造极的高度。关小流这么个玩意,小楚姐到底看上他哪儿,决定和他共度一生?

掸掸手,张茂茂喂完猫往家走。关小流亦步亦趋,随即跟上。

“天冷了,眼瞅快下雪了,小猫们多冷啊,回头拿几个棉垫给它们铺窝里,软软呼呼也能暖和点儿。”

“你没别的朋友了?”

“哪儿能?我关小流朋友遍天下!咋啦?我烦着你啦?”

“我今天得开工干活儿。”

“干啥?”

“人设。”

“哦哦,游戏人物是吧?嘿嘿,我还没见过游戏人物是怎么诞生的呢。”

关小流星光闪烁的双眼表明他对张茂茂的工作十分感兴趣,十分想观摩。拒绝在张茂茂喉间冒了个头,就萎缩了。

看关小流摇头摆尾的兴奋样儿,张茂茂责怪自己心太软。

关小流见过张茂茂画画时的忘我,佩服之余感到自愧不如。

他对曲艺相当沉迷热爱,却也不曾如张茂茂这般吃睡都不顾。无论如何,他都舍不下吃。胃里好像驻扎一群永远吃不饱的小魔怪,不停叫嚣要吃要喝,不给,它们就捣蛋,害他精神不集中,什么都干不下去。他以为,张茂茂和他差不离。身体被睡魔霸占驱使,不睡就会抓耳挠腮坐卧不安,甚至闹病。

敢情不是。

张茂茂专注起来,可以不吃不睡,坐姿都不带变化,操纵画笔龙飞凤舞绘制出一个个鲜活灵动的角色,简直就是一台画画的机器。

难怪平时那么懒,攒下的体力和精神全用在这上头了。

关小流看张茂茂忙碌,从下午看到晚上,小睡一会儿醒来,还是看。就一句感叹:认真的男人最帅气。

关小流想他钻研专业的时候八成也这么帅,可惜他不是对着镜子钻研,自己看不见。多看看张茂茂,全当看自己了。

看着看着,出了神。

张茂茂确实漂亮。鼻子高高的,睫毛长长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菱形的嘴儿粉嘟嘟……嗯,还特别软,有股小孩子的奶味儿。

关小流不知道自己脸红了,就觉出耳朵有点烫。怪自己好死不死,怎么又想起那个早该淹没于岁月长河的不该发生的吻。那一夜,他是臣服于药物,全凭本能催使,没有太多细节上的记忆。可那个吻,是在他清醒时候发生的,巨细靡遗印象可深。

过去这么久,张茂茂似乎从没表态过亲他的感觉如何?说实话,他还挺在意自己是不是秀色可餐,魅力如何。

但这种事,问女朋友行。问个男人……挺尴尬,张不开嘴。好像,好像特变态。= =

再说,他跟张茂茂……不清白。问这种问题,就更不清白了。= =

“你怎么又来我们家?”

冷冰冰的,明显嫌恶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关小流那信马由缰、四处游荡的神魂立刻各归各位。

“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

“看到这时候?我们家不是打发时间的游乐场展览馆,没事少来。”

出了那件事,张越越对关小流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弯,说把他当病毒看待夸张点儿,可怎么也是苍蝇的等级。

自己挺帅一帅哥给人当成苍蝇讨厌,新奇的感受令关小流一时半刻难以接受。通常能躲就躲,这不今天没躲过去么。= =

难堪极了,关小流借口都不找了,道声告辞,狼狈跑了。

凝视了会儿全情投入,浑然不知身边事的宝贝弟弟,张越越重重叹口气,回了房。

把自己当成破麻袋,粗鲁地往床上一扔,烦躁的情绪让他连干净都顾不得了,沾着仆仆风尘的外衣都没脱,无可遏制的开始神游。

今天例行约会那无风无浪无激情无新意的平稳气氛全给庄秦盛破坏了。

庄秦盛一个同性恋,好好的不去GAY吧,跑他们这些普通人的酒吧干嘛?要来就一个人,何必带着年轻漂亮的小情儿来给人撒眼药水?带就带吧,何必在人面前搂搂抱抱、动手动脚展现亲热?刺得人眼快瞎了,什么玩意?!

才肯定那厮专情,那厮就放浪形骸、移情别恋。那厮根本早就迫不及待要摆脱过去的纠结,投身大好的新鲜恋情里去了吧?

既是如此,何必装出一副便秘又苦逼的情圣样子,宣扬他有多么多么痴情不悔、情深似海?何必伙同茂茂装腔作势,激他的将?他是情不动心不动,难为茂茂连头粘合,费心费力,外带出卖色相。

亏得那厮有脸指责他们兄弟拿他当猴耍,践踏他的感情。事实正好相反,那厮一个人折腾了他们兄弟俩!

最可恶的是,他大大方方和那厮打招呼,那厮居然装作看不见他,当他是透明的!

真要绝交,是吧?一刀两断,是吧?绝就绝,断就断。反正当初也是那厮腆着脸爬回来巴结讨好他,他压根儿不把那厮放心上,从来不当一回事。说忘就能忘,说舍就能舍。这回,那厮就是跪下抱住他大腿哀求,他也不会再心软搭理他!

等着瞧,看谁狠得过谁!

张茂茂废寝忘食拼了几昼夜,交齐了稿件。足足睡了两天之后,发现他哥情绪异常不对头,烦闷暴躁,活似女人二十八天一次,或者更年期早临。

叫他如何不关心?

“哥,工作上没问题吧?”

“没,一切顺利。你喜欢的歌手霍炎已经同意做游戏代言,你高兴了吧?”

笑是笑,可嘴角下垂,比哭都难看。

“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

“怎么会?我们茂茂最乖了。”

搂他肩膀,揉他头发,亲他发顶,可莫名的透出敷衍。

“你和庄哥有联系吗?小楚姐和关小流分手了,我不敢直接问小楚姐,怕惹她伤心,想透过庄哥打探一下小楚姐的现状,可是,他都不理我。”

“哦。我跟他最近没联系,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我们绝交了。”

状似平淡不经意。

张茂茂眼明手快,抓住了最有可能导致他哥情绪失常的原因。

许多年前,他哥也有过一段反常期。只是,那时是低迷落寞,时常失神。

他哥其实很幼稚,有些方面很喜欢高估自己,以为自己和超人一样无敌,却忘了超人脱了斗篷、紧身S衫和外穿的红裤衩,就只是个窝囊古板的普通小记者,也有普通人的各种烦恼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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