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遇觉主 上——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3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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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就偏吧,反正他也看不上他!

只是,关小流真够贱的,别人几句好话就能让他笑得像朵烂菊花,自以为是那正当午的太阳玩命展示他有多热情,不管对方是虚情还是假意,也不管女朋友是不是就坐在身边。

他哥是急于把自己交代出去,掩埋自认为的非正常情感,一时迷了心眼,辨不清身边女人的真面目倒也情有可原。关小流算什么?是不是只要是女的,在关小流眼里就能堪比天仙?明明是恶毒后母,也能看成白雪公主?

当着女朋友,可劲儿给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夹菜盛汤、热情招呼,算怎么回事?真拿自己当主人!想上门,也得先问问人庄家愿不愿招他这个女婿!

要是让小楚姐知道他跟他亲过嘴儿……保管他黄梁梦碎!╭(╯^╰)╮

“你哥不说你,我是真看不下去了。你非得在大家面前这么卖命表现?一个大小伙子,浑身跟没骨头似的,逮哪儿倒哪儿,逮哪儿靠哪儿,好看呐?一男一女当着大伙儿面卿卿我我就够磕碜了,俩大老爷们儿你侬我侬,不是存心让观众长针眼吗?

你要是真跟我大舅哥好到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任谁也分不开了,也成。可问题是,咱俩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大舅哥是真的对你好,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忍心利用他报复社会?不怕他知道真相伤心?”

吃完饭,女人们都去厨房洗洗涮涮,庄秦盛找个辙躲屋里研究菜谱去了,张越越坐在树底下喝茶,关小流觑了这么个空,把张茂茂拉到墙根儿底下训话。情真意切下,显得有些疾言厉色。

张茂茂还是慢悠悠懒洋洋的样子,表情的凝聚都透着散漫,微微侧首,掀起唇角:

“大舅哥?你还真挺迫不及待。”

“那是,我跟小楚交往就是奔结婚去的。”

“你俩结你俩的,干嘛总跟我过不去?谁跟你是咱俩?不是怎么回事儿?庄哥是对我好,一直都对我好,你有意见?你哪只眼看见我报复社会?哪只眼看见我利用庄哥?哪只眼看见我让庄哥伤心?

哦,许你们郎才女貌不管不顾得空乱啃,我跟庄哥亲热点儿观众就长针眼?长针眼也是活该,谁让你们看了?我就是懒,就是软骨头,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想倒哪儿倒哪儿,想靠哪儿靠哪儿,怎么地?我又没倒你身上,没靠你身上,用得着你激动?

还是……你根本希望我倒你身上,靠你身上,跟你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哦——对了,咱俩亲过嘴儿呢。怎么,迷上了,爱上了,食髓知味,恋恋不忘了?”

张茂茂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咄咄逼人,最后,关小流竟连插嘴打断的余地都没有,被他反击个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快刀子算个屁?张茂茂这号善用软刀子的才最要命。

“你、你、你瞎咋呼什么?谁食髓知味,恋恋不忘?你别想往歪处扯转移焦点,我才不上你的当。直接说你真心喜欢我大舅哥就得了呗,哪儿那么多废话?早说我还犯得上瞎起急么?当我愿意多管闲事?!”一口气说完,关小流顶着大红脸丢下张茂茂找女朋友治愈心灵去了。

张茂茂斜睨那抹接近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身影,阴测测泛起笑容。

他怎么听大舅哥这三个字这么不顺耳呢?

“小楚啊,张茂茂和咱哥的事,你怎么看?”苦思来苦思去,关小流决定和女朋友交换一下思想。要是连他女友都不在意,那他就彻底大松心,爱咋咋地了。

“你怎么看?”庄秦楚不答反问,美丽的微笑看着那么有内涵。

关小流抓抓头,实话实说:“我对同性恋倒不歧视,可张茂茂……说实话,过去我一直以为他喜欢你。”

“为什么?”庄秦楚问道,像是来了兴味。

“他那软绵绵的眼神,黏糊糊的态度……挺暧昧。”

“大概我是他身边唯一和他年龄相仿又最亲近的女性吧,他对我确实有些依赖,不过,绝大部分是弟弟对姐姐的感情。”

“什么叫绝大部分?”

“太过熟悉亲近,很多感觉都模糊了,不好划分。你,不介意吧?”

“你觉得我是介意好,还是不介意好?介意吧,好像挺小心眼儿,哪儿能连你弟弟都不容?不介意吧……嘿嘿,看你俩偶尔的亲昵,确实不是太舒服。”

“你倒实诚。嘛!我就欣赏你这点。”

“就是。俩人在一起,就得实打实,整那虚头吧脑的没用。”

“茂茂是真的喜欢我哥。”

“你知道?”

庄秦楚点点头,柔和的笑容里是释然的清爽透亮。“可是,他们不会真的在一起。”

“为什么?”勾起关小流的好奇心。

庄秦楚摇摇头,还是笑,透亮没了,又深邃许多。

“茂茂有他自己的细腻体贴,没你想得那么不懂事。”

31.与往事挥手

“你和关小流的谈话,我听见了。”

张茂茂很意外,他哥的女朋友居然会支开他哥摆出谈判架势主动和他搭话。打个哈欠,醒了醒神,毫不介意让女人感受到他对她的不屑与不待见。

反正女人每每传达给他的信息也是如此。

“怎样?”觉出女人在等他回应,张茂茂委实不情愿地搭腔,不以为意的语气。

“你私生活如何混乱我没兴趣也没权利干涉,只希望你能适可而止,不要再在我和你哥之间捣乱。”

“唔……是要挟?”

“交换。”

“你选错对象了,不管要挟还是交换我都不想接受。准确说,我压根儿不想接受你进入我家,成为我嫂子。”

“坦白说,我也很讨厌有你这么同性恋的小叔子。”

“放心,你未来的小叔子什么样我不晓得,但我很肯定,我不会是你小叔子。”

“没见过你这种弟弟,凭自己喜好破坏自己哥哥的幸福。”

“你不是我哥的幸福。”

宝贝弟弟为了自己如此劳心劳力,张越越很感动。但,不足以成为他脱离正常轨道的动力。

他很努力地想让宝贝弟弟明白,他的决定不会动摇,双脚既然已经早早从泥沼中拔出,就不会再踏进去。不然,拔足时的痛苦,这么多年的隐忍就全白费了。在他的认知里,路只有向前走,没有回头的道理。

“茂茂,你认为的幸福,可能不是我想要的。”

他不聋不瞎不傻,知道宝贝弟弟和女朋友不对盘,猜得出自己被女朋友支走买饮料的时间里两人谈话的大概内容。尽管他回来时,两人很有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女朋友成熟有心计,懂得衡量利益得失,再合适他的心意不过。他要的就是足够理性,进退有度。互取所需,物质利益化的关系才更为稳定轻松。

爱情?更适合满脑子幻想的青少年去热切追求,他早过了那种年纪,没有那个精力去执着这种不切实际又劳民伤财的东西。

只隐约记得在那样美好的时节,有过那样美好的悸动,就够了。

张茂茂的手停顿在门把手上,沉默片刻。

“你都没有勇气去正视它,又怎么肯定它不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已经被我牢牢抓紧,人不可以太贪心,否则会鸡飞蛋打一场空。”

“把握原本属于自己的,怎么是贪心?”

“茂茂,打住吧。”

“哥,你真逗,不是你鼓励我跟庄哥好的么?反悔了?看到庄哥和我真的好上,吃醋嫉妒了?”

“茂茂,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

“哈!又一个心知肚明,我还真没什么神秘感,每个人都能跟我心知肚明,随便谁都能把我看个通透。哥,难怪你和关小流谈得来,你们同样的自以为是。正告你,我跟庄哥来真的,你一结婚,我就跟他出柜。”

张茂茂一本正经注视张越越双眼,撒下宣告。收获张越越眼中一瞬的闪动,心满意足回了房。

张茂茂立场坚定,庄秦盛却想打退堂鼓了。

没辙,他实在看不下去张越越跟别人亲亲热热。看一眼,心里就让钝刀子磨一下,闷疼。

他想,张越越是真的喜欢对方,不然不会温柔地这么自然。既然张越越可以发展正常的感情,接受正常的婚姻。况且,对方条件挺不错,跟张越越挺般配,站一起全无违和感。他就不该死拉活拽,非得把张越越拽进弯曲的轨道。

套用他最嗤之以鼻的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幸福吗?

张越越觉得好,他也该觉得好。之前这么多年都忍过来,继续忍下去又有啥大不了?或许他还能遇到第二春,再次来场灵魂的碰撞,炽烈绚烂得可以将过去的光彩淹没,幸福快乐得可以将短暂的狂喜冲刷。或许,他一直都错了,张越越根本不是匹配他的那半个圆。或许,张茂茂陪他一起错了,错在太主观。批判着张越越将自己局限在圈儿里,却自说自话给他化了另一个圈儿。或许,他们都没错。错的是生不逢时,相遇得太早或者太晚,抑或本就不该相遇。

“我会努力到最后一刻。”

庄秦盛剖心剖肺向张茂茂表达完,得到如此一句。

虽然力不从心,庄秦盛还是打心底钦佩。张茂茂或许顾我,或许自私,但活得比他们都洒脱。只是,这样的洒脱,很大部分是因为有张越越在他身后戳着。把天捅塌了,又如何?有张越越给他顶。

思及此,庄秦盛又妒恨了。哪时哪刻,张越越能为他如此这般一次?若果没有张茂茂存在,他和张越越的现状与结局会不会截然不同?

若果没有张茂茂存在……

好吧,张茂茂是无辜的,他并没有向张越越索要任何,不过在享受张越越心甘情愿,高涨着满腔热情所给予他的一切。即便张茂茂不在,张越越也不会有所改变,因为还有张爸张妈,张家上下所有的亲戚。张越越心中,家庭家人永远排第一。他,可能连排行都进不去。

在张越越心中,他屁都不是。可有可无,可丢可弃,那么轻而易举、不带犹豫的。但凡他有几分重量,几分价值,张越越都不会这么狠。

正如,他永远都下不去手揍张越越半下。而张越越打他的时候,拳头总是那么硬,拳风总是那么凛冽,不留半分情面。

当庄秦盛的自信心被自怨自艾的伤感打击得七零八落的时候,关小流终于逮到空和苏畅说两句体己话。

问了半天,苏畅就回了句“一言难尽”,一下子蓬勃了关小流的好奇心和正义感。谁让苏畅的神情那么苦恼酸楚?把他对师弟的关爱整个揉搓一遍,跟着酸溜溜苦涩起来,担忧更是无止境地滋长泛滥。

“他……是不是强迫你干啥不愿意的事啦?”最近他被大批活的同性恋教育得挺深刻,端正了看法,相信了男人对男人是有遐想和欲望的。逼良为娼的大有人在,他关小流的师弟鲜嫩可人,妩媚动人,难保有几个不入流的龌龊着心思惦记。

“他?他从不晓得什么叫强迫,从来都认为他做什么都理所应当。”

苏畅苦笑着说,关小流的心啊……咣!沉入谷底,阴冷极了。忙抓住苏畅追问:“他怎么你了?跟师哥说,师哥给你出头!没王法了还?!”

“没怎么。我跟他……反正不是令人愉快的交情。师哥,你就别打听了。你帮不了我。”

“嘿!瞧不起师哥,是不是?师哥大小是个腕儿,说话不轻不重还有点分量。你说,师哥指定能帮。”

“我不是瞧不起师哥,是不想你吃亏。他和他们家不是咱小老百姓能得罪的。”

“唾沫星子砸死人,舌头根子压死人。势力大能大得过舆论?正面反抗不成,咱能发动群众啊!”

“师哥,你太单纯了。蚂蚁扳不倒大象。”

“扳不倒就钻大象鼻子,呛死他,痒痒死他,恶心死他!还是……有啥特那啥的内容,你不好意思跟我说?”

“没有。我跟他现在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师哥,其实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是愧疚心作祟,想弥补我。只是,我不需要。除了他能尽快在我眼前消失。”

“他干嘛愧疚,干嘛想弥补你?你俩还是有故事,他才能这样啊。”

“跟他有故事的是苏亚,不是我苏畅。苏亚死了,他的愧疚用错了地方。”

“苏亚是谁?”

“一个特傻特傻,害了自己害了全家的害人精。”苏畅苦笑着,闪动湿润光芒的眼睛了向关小流身后,直直的,不拐弯,有些癫狂。

苏畅笑得关小流心都苦了,明白自己触碰到苏畅不愿揭开的创口。那道创口很深,伤情很重,恐怕会盘亘纠缠苏畅一辈子。

“师弟……”

“师哥,我想离开这里,去很远很远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你能陪我吗?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

苏畅敛起投向关小流身后的目光,放回关小流身上,请求。

不哀戚,不可怜,只有与过去一刀两断的决绝。

32.一条狗

不是关小流往自己脸上贴金,但凡不是纯傻子都能听出苏畅话里的意味。

这是在邀请他私奔呐!

晕的忽的回到家,关小流对着镜子琢磨开了。他这张脸,这一身,到底哪儿具有吸引同性的魅力?

确实是比较英俊比较阳光,可英俊阳光的多了,他没见几个是同性恋啊!张茂茂亲过他之后,世界咋就变样了呢?该不是沾上那懒货的妖气了吧?细想想,那懒货时不时的是露出点妖邪之气。冲他和庄秦盛勾勾搭搭之余,又莫名其妙亲他一口,就不能是什么好鸟。没准是修炼成精的公狐狸。

无数鬼狐仙怪的故事教育我们,沾上狐狸精绝对没好事。妖气的传播率和非典差不多,一传十,十传百,你传我,我传你,很快,大家都不正常起来。说张茂茂是坏了一锅好汤的缺德大马勺绝对不足为过!(╰_╯)#

关小流闹不清也没意识为毛琢磨到张茂茂身上,总之,最后他是躺在客厅沙发上愤恨难平地啃上老棒子。

一口狠过一口,每一口都像在啃阶级敌人的骨头。老棒子豆儿在嘴里恶狠狠地嚼,活似在嚼阶级敌人的肉。

阶级敌人谁?

张茂茂!

破坏了他的和谐,破坏了他的安宁,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冤家路窄。

上次在庄家的那一场辩论后,关小流对张茂茂好不容易涌起的同情心非常义无反顾地四下分散了,一散就散到外太空,连影儿都不见了。

苏畅又给他来了个变相的告白,关小流很自动地将过错归咎给张茂茂,铁了心的认为是张茂茂心血来潮亲他的那一口带来的后遗症。正所谓蝴蝶效应,一点点小的颤动很可能掀起天地大冲撞。

所以,当关小流去超市给家里补充存货快出小区时,撞见软塌塌棉絮一般顺着深秋的小凉风往外飘的张茂茂,全部坏情绪一股脑儿地冲到脸上展览。脸色这个阴沉,眼色这个凶狠,一口整齐的小白牙这个尖锐锋利,磨啊磨,瑟瑟放寒光。

张茂茂微微抬了抬眼皮,似乎连关小流整个人都不放在眼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小表情更是喜获完全漠视。

男人,很多时候就是长不大的屁孩儿。

关小流这会儿冒出孩子气,哼了哼,偏要跟张茂茂并肩走,有点故意要妨碍他视觉的意思。

张茂茂多有定力,照样眯着眼顺风飘。

谁也不说话地肩挨着肩出了小区,甫拐个弯,风力猛地加强,脚下素来无根的张茂茂立马来个顺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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